七年之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四章 未来之钥,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七年之期,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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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觉得波尔多液此时刚好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没错,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马铃薯晚疫病。

但首先波尔多液使用的最佳方式是提前泼洒预防,而不是在发生之后进行治疗,这就大大增加了用药量和浪费。

第二个问题就是奥地利帝国无水硫酸铜的产量严重不足。实际上奥地利人通常会开采胆矾矿,用其来炼铜,或者制成无水硫酸铜。

弗兰茨知道工业化肯定不会是这种小作坊一样的加工方式,当时主要还是靠古法煅烧效率低、损耗大。

就当弗兰茨准备发动皇家科学院的专家们开发新方法时才得知,原来工业制取无水硫酸铜的方法早在1838年就发明了,但是由于奥地利一方之前对其需求并不大便没有引进。

于是乎弗兰茨又以2000英镑的价格向瑞典人买下了这项技术,这倒不是前者砍价厉害,而是这项技术问世之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自然也不会有太高的价格。

好不容易解决了制取无水硫酸铜的问题,但新的问题很快就来了。虽然此时奥地利帝国尚未出现马铃薯晚疫病疫情(也有可能是出现了,但未及时上报),但是要不要提前预防?

如果在奥地利帝国全国境内推广使用波尔多液预防马铃薯晚疫病,那么消耗将是十分惊人的。

除此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将波尔多液的原料送到爱尔兰岛上,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奥地利与英国之间的贸易联系并不强烈。

再加上此时诸国奉行的贸易保护政策,导致奥地利帝国的商品要进入英国需要缴纳巨额关税。

这个问题导致奥地利的缝纫机、橡胶制品、药物、自行车等等拳头产品始终无法占领英国市场。

同时由于高昂的专利费用,以及原材料的缺乏导致英国本土的工厂也不愿意生产这些东西。

所以这些在奥地利“烂大街”的东西,在大不列颠岛上依然是稀缺货。

英国人虽然整天举着自由经济的大旗声称绝不能干任何干涉“自由”的事儿,但实际上对于进口关税却没有丝毫懈怠。

历史上罗伯特·皮尔是主张自由贸易的,并且在实际上降低了英国的关税,但当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不列颠的工业天下无敌。

罗伯特·皮尔的目的是想让世界人民都享受英国工业革命的成果吗?当然不是,他是要用英国的廉价工业品摧毁任何潜在竞争者的工业萌芽。

这是一步非常厉害的阳谋,光明正大地用廉价工业品袭击欧洲、扫荡世界,让所有的竞争者都变成它的原料供应商。

这样就可以持续保持英国工业品的强大竞争力,以后的人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优势打一场兵不血刃的战争。

这也是为什么罗伯特·皮尔被后世的政治家称为“维多利亚时代的总设计师”,因为这步阳谋确实避无可避。

但现在与历史并不相同,奥地利帝国在部分科技上的弯道超车让英国人有些措手不及,而亚平宁关税同盟、德意志关税同盟、法西比关税同盟的相继崛起更是让其感到恶心。

所以此时罗伯特·皮尔并不敢大搞自由贸易,只能是加高对奥地利帝国商品的关税。

这种情况平时对于奥地利来说无什大碍,甚至还有点小爽,因为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反过来加高对英国商品的关税,如此一来前者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但此时这个情况刚好逆转了,当弗兰茨想要向英国输送货物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哪怕是对于“英国人”救命的物资也一样。

如果是平时弗兰茨完全可以贿赂一两个海关官员解决问题,但由于之前激进派暗杀英国官员、名流的时候让海关的检查变得空前严格。

(前文书中维多利亚出访法国那段剧情。)

而且英国政府为了确保爱尔兰岛上什么都没发生过,发布了多次戒严令,要求不得泄密造成不良影响,必须对可能不怀好意的外国势力进行驱逐。

然后奥地利的传教士就成了首要目标,虽然这帮神棍最擅长的就是打太极,但是对方不讲武德也没办法。

爱尔兰岛南部。

皇后村的教堂门外停了一辆黑色马车,马车都是用上等木料雕刻而成,精致的马灯和经过精心打磨的金属,以及那两匹没有杂色毛发的骏马都和这个穷乡僻壤格格不入。

这很快就引起了村里人的围观,有人甚至天真地以为这是英国政府要给他们发放救济粮,但是老人们都面色凝重,他们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尊敬的汉斯神父,洛克文神父。你们二位的不列颠之旅到此为止了,我奉命通知你们离开。

我们英国的神父会在一个月后接管这座教堂,届时我们希望你们已经平安回到了奥地利。”

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软呢帽的英国绅士说道,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同时带给人一种阴柔之感,但语句中的部分措辞却是十分强硬。

“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是这些神棍的拿手好戏,汉斯和洛克文也不例外。

绅士依然还保持着微笑,然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补充道。

“神父大人,我是代表英国政府来的,而且你们本身就是奥地利人,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为难。”

“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教堂是上帝的居所,而我们不过是侍奉上帝的仆人。国籍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但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年轻绅士还是打断了两位神父的胡扯,他的任务是驱逐这些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

虽然现在英国政府还不能确定奥地利人到底是如何盘算的,但是后者此前的一系列行动已经让前者在国际上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

“如果我们的身份给您造成了困扰的话,我们也可以成为英国人。”

克洛文神父说着还塞给了对方两张二十英镑的钞票,这让一旁的汉斯神父极为不齿。

一是神职人员居然向公职人员行贿,二是居然还克扣了上面下发的“居留金”。

实际上弗兰茨早就算到了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所以为一些经营得比较好的神职人员准备了五十英镑的“居留金”,这在当时绝对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但也说不上多大。

五十英镑对于当时的人来说是一个值得拼一把,但又不值得拼命的数字。

汉斯神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这样做,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贯贪婪成性的英国人居然拒绝了贿赂。

(天主教神职人员通常以职位或者是“兄弟”相称。)

这倒不是因为贿赂给少了,恰恰相反四十英镑对于这种初出茅庐的事务官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但是此时英国在接收外来人口方面有着明确的规定。

1.在英国居住至少5年。居住年限的计算从首次在英国定居的日期开始计算。如果在英国出生,可以立即开始计算。(算是用来反间谍的协议。)

2.证明有良好的品德和道德。在申请入籍时,需要提供居住期间的无犯罪证明和其他类似文件来证明自己是品德良好的公民。(实际上就是找个担保人)

3.证明在英国有稳定的住所。需要提供在英国的住房证明,例如租赁协议或财产所有权证明等。(实际上就是证明你有能力在英国居住。)

这对奥地利帝国情报部门完全是降维打击,同时在奥地利待久了的弗兰茨也以为这个时候只要说自己是什么国家的人就是什么国家的人呢。

此时的奥地利和德意志,以及意大利的大多数地区人们并没有严格的国家概念,甚至贵族和官员都可以是流动的。

尤其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有着大批流亡贵族和异国官员,甚至还有不少领兵的将领也都是从德意志地区来的。

实际上就算是奥地利帝国想统计也十分困难,因为四面八方都有国家而且自己国内民族众多,只要偷渡者随便会一门奥地利帝国内的语言就能偷渡成功。

所以奥地利的海军和边军从来都是查货不查人,想冒充奥地利人的难度无限接近于0,只要你不是个黑人就行。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一直到1886年才开始建立户籍制度,等到完成这一制度之时已经快进入二十世纪了。

而英国的户籍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大宪章》的时代,只能说单一民族、单一语言就是有优势,反观奥地利这个连主体民族都没有的国家就显得有些惨了。

来自各国的间谍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在维也纳的大街上,甚至此前阿佳妮这种反奥地利组织的成员都能出现在上流社会的舞会上。

言归正传,汉斯和洛克文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对方,只得在一个月内自行离开。

两个神父向村民们告知了一切,这让后者感到愤怒,因为爱尔兰人没有国、没有家、没有钱,穷得只剩信仰了。

而现在英国人居然要把教堂里的神父都赶走,这让村民们感到出奇地愤怒。

“该死的英国佬!我们和他们拼了!”

“对!反正我的土豆全烂了!我也活不过这个冬天!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去抢他们的粮食!英国人仓库里的小麦都是我们种的!”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

看着群情激奋的村民拿起了手中的锹、镐和镰刀,两位神父深受感动也想和村民们一起赶走英国人。

但现实是这种杂牌队伍连大地主家的护院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装备精良能征善战的英国正规军了。

而且他们本身就肩负着教会的使命,虽然对于那个预言和弗兰茨的身份始终有所怀疑,但是他们可以确定一点自己没有助纣为虐,至少没有卖圣水、赎罪券这类的敛财行为。

“上帝是仁慈的,不会希望看到你们血流成河的。我们在教堂的地窖下面藏了一些东西,如果你们活不下去就去里面拿吧。”

于是乎两人便将一柄黄铜钥匙交给了村民们,同时又将教堂中的铜器铁器和存粮拿了出来。

在最后一场弥撒结束之后,教堂的大门被沉重的锁链紧紧扣住。

“愿上帝保佑你们,再无疾病和诅咒弥散人间。奥地利帝国虽非人间天堂,但是生活会比在爱尔兰容易一些。”

神父的离开和教堂的关闭都让村民们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而前者离开之前所说的话也耐人寻味。

于是乎便有人想要打开地窖看看教堂下面埋着的是什么,但这明显和活不下去这个前提条件相左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可老村长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村民们早晚会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如果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反而会出大问题。

于是乎村长和村中的几位长老决定让一部分人下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谁也不许说出去,更不许私自取用。

很快队伍就凑齐了,只不过这群人回来的时候表情各异,有人兴奋,有人癫狂,有人郁郁寡欢,有人觉得大难临头。

那句“奥地利帝国虽非人间天堂,但是生活会比在爱尔兰容易一些”同样引人深思,村民们觉得这是一种暗示,他们可以去奥地利生活,但是谁又能送他们去呢?

除了皇后村以外,奥地利教会在爱尔兰岛上的绝大多数明面上的布置都被连根拔除了。

老实说弗兰茨挺意外的,他以为英国人不会做得这么绝。

劳舍尔大主教更是对英国人的做法感到气愤不已,他本以为这是一次展现教会力量的好机会,可没想到在前期局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被突然宣判了死刑。

“该死的英国佬,撒旦的使徒,他们为什么阻止我们拯救受难的羔羊..”

“大主教,您不必愤怒和自责。教会这次已经做得很好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们能阻止的。

对于爱尔兰岛上的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就交给主的伟力吧。”

弗兰茨很少说这种听天由命的话,这让劳舍尔大主教感到震惊,但却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是一种由衷的喜悦。

因为在后者眼中前者终于开始顺应天命、聆听上帝的旨意了。

但实际上弗兰茨是有其他不得不做的事情,现在真顾不上一群爱尔兰岛上的外国人。

首先便是之前黑山加入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征得匈牙利方面的同意,所以科苏特又玩了一波大的。

其次丹麦打算出售特兰奎巴,这是位于印度孟加拉湾的殖民地。历史上被卖给了英国,但此时弗兰茨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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