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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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发生之后，陈柏也没法回家了，白宏伟就带着陈柏先回去，他的车上有弹痕要作为证据所以暂时不能开了。

“这怎么回事？”

白宏伟想不明白，但是陈柏只是点了根烟不说话。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没听过，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陈柏都会将这些人抓住的。

“哎呦，你们赶紧回去吧！这里是警队宿舍，能出什么事情啊？”

陈柏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大斌子何勇二人，自己没法回家就只能住宿舍，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走了。

“陈老师，我们这不是担心您吗！”

何勇一脸真诚，但是陈柏却一眼就看出何勇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说吧！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啊！”

何勇挠了挠头，从床上的被褥底下拿出一个档案袋。

“陈老师，这个是我拜托我之前的一个学长给我查的，我觉得赵翔失踪的事情很有可能和谭浩鹏赵德民赵华三人都有关系。”

说着，何勇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陈柏。陈柏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份五子棋俱乐部的资料。

“当时这三人都喜欢在一家棋牌室玩，最喜欢的就是五子棋。他们因为兴趣相同，就自己组建了一个俱乐部，平时没事的时候在一起玩，而当时阮玲周六周日的时候就在这家棋牌室打工，在加上赵华是阮玲的老师他们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陈柏看了看手中的资料，这些应该还不是全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就只能是去问问那些当事人了。

“明天我们先去阮玲的学校，看看能找到什么吧！这个案子虽然说不能着急，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早上，陈柏睡到九点多才起床，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对陈柏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是昨天晚上白宏伟等人却忙昏了头，毕竟对方可是拿枪了。这种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调查出来才可以，慕白的二队全体出动，调取沿路的监控，但是那个骑摩托的人戴着头盔根本就看不到脸。

“到小路之后就没有了，之后我们没有在找到那个骑摩托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慕白说完，白宏伟转身看向身边的痕检。

“袭击陈柏的人使用的是54式手枪，这种枪虽然射击距离短，但是威力大。如果当时陈柏不是将车横过来的话，结果就很难说了。”

陈柏驾车来到阮玲的学校，这所将近七十年的学校在五年前翻新，早就看不出当初的样子。

“李老师，阮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您还记得吗？”

陈柏看着眼前这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太太，是阮玲当初的班主任。

“我记得，那应该是初三上半学期的时候，其实阮玲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是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赵华是个垃圾。但是当时赵华是我们学校里有名气的教授，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赵华会做出这种事情。”

女人的样子显得很悲伤，陈柏沉吟了一下问道。

“当时，您是怎么发现阮玲不对劲的？”

“阮玲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是却是一个从来都不会逃课的孩子，那天她不在也没请假我就觉得有点不对我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的。下课之后我就去找阮玲了，之后我就知道了阮玲出事了。等我报警了之后，阮玲才告诉我赵华对她做出的事情。”

陈柏回去的时候，大概已经将事情了解的很清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赵华也危险了。”

但是，让陈柏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当他回到警局的时候却看到的是坐在办公室里的阮玲。

“阮小姐，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柏看着阮玲的样子，她现在似乎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压力。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的，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陈柏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盒子，盒子非常精美看样子好像是个礼物。

“什么原因？”

陈柏眉头紧锁，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来自首，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我实在是不想看着你们这么辛苦，就来自首了。”

阮玲说这话的时候手上也没有停着，一直在拆着桌上的礼盒。

“你看，这个算不算是最好的证据！”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就在阮玲拆开礼盒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礼盒里放着一颗人头，谭浩鹏的人头。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阮玲居然带着一颗人头来到警局。

“阮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怎么样！”

陈柏也有些吃惊，但还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可以！”

审讯室里，阮玲坐在椅子上为了安全阮玲还是将阮玲拷住了。

“我们去，你们在外面看着！”

当陈柏和白宏伟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阮玲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阮玲，赵翔是不是也在你手上啊？”

阮玲没想到陈柏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笑了笑说道。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会问问我的故事，看来你和那些警察也没有什么区别，根本就不会关心我受到了什么委屈。”

看着阮玲的样子，陈柏点燃了一支烟。

“你很坚强，我查到你父母其实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的，但是为了让你受到更好的教育才将你送到滨海，我理解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孤身一人的感受，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你想报仇什么的随便你，你杀人我抓你就行了。可是赵翔不过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对他动手就不对了。”

白宏伟有些吃惊，他是第一次听到陈柏居然会这么说。

“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当初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自己打工给父母减轻负担，就受到那两个人渣的欺负，我在学校努力学习，我最信任的老师居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很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和谁说，那个时候谁又能来救我？”

阮玲很激动，但是陈柏只是阴沉着脸。

“作为一个孩子，你确实承受了很多你不该承受的东西，但即便是如此这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赵翔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

阮玲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陈柏点点头笑了笑。

“好好好，那我换个问题，除了谭浩鹏之外赵德民也是你杀的吧？”

阮玲听到陈柏问这个，才露出一丝笑容。

“没错，赵德民该死！侦探先生，如果你不忙的话我想你应该听听我的故事。”

“说吧！我倒是没什么事情！”

滨海九中，初一五班。

“阮玲，你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你的成绩下滑的厉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看看这次摸底考试，你比之前下降了二十名。总分下降了一百多分，你到底在想什么？”

“老师，您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绝对会好好考试的。”

老师不知道，此时的阮玲在同学们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坏女孩。家长会从来没有家长，同学们的活动从不参加，而且还是一个人住，甚至已经有人传言说阮玲是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行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作为一个学生的本分是什么。”

阮玲回到班里，看着同学们怪异的眼神自己却丝毫不在意，毕竟自己已经成为了异类了。

“上课！”

上学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阮玲虽然很努力但是学习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你终究会有极限，而阮玲的极限就是班级前十了。

“阮玲啊！其实你是很聪明的，只是有些时候你没有掌握方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每次课后都给你单独补习。”

赵华指着桌子上的卷子，这次的考试阮玲有一道四十分的大题没有答对，阮玲知道数学这一科影响了自己太多，如果真的可以将自己的数学成绩提高的话，那确实是一个好事。

“那会不会太麻烦老师？”

阮玲很兴奋，赵华看着阮玲的样子笑了笑。

“这怎么会麻烦呢？帮你补习可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不会觉得麻烦了。”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阮玲很开心，所以她当然也不会看到赵华脸上那猥琐的笑容。

从第二天开始，阮玲就在赵华的安排下开始补习，阮玲进步的很快，赵华的水平也着实不错。但是，赵华已经没有耐心了。

“行了，别哭了！”

赵华看着躺在地上的阮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就当这个事情没发生就行，毕竟你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信的。”

阮玲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尊敬的师长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一时间没忍住而已，再说了我免费帮你补习总是要有点回报的。”

阮玲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甚至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自己尊敬的师长联系在一起，阮玲很无奈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十分愤怒的离开。

但是更让阮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将这个事情讲给身边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阮玲真的失望了，她不知道该将这个事情告诉谁。她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家，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家里早就有两个恶魔在等着自己了。

“这小姑娘不错啊！”

“那还不是靠着我的药！”

阮玲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三个恶魔，这三个恶魔对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想逃，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等李老师找到阮玲的时候，阮玲正躲在家里，她不敢去上学，更不敢出门。

“老师！”

看到班主任的时候，阮玲终于是忍不住了。

“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阮玲哭着将事情全都说了，阮玲的老师听到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拉着阮玲就去报警了。但结果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警方并没有调查出任何结果。

“侦探先生，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自己调查，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直到有人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想要报仇就去那里租房子，之后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果然，我遇到了赵华，可惜这个老家伙早就忘记了我是谁，不过我也算是倒霉，赵华自己死了，这个你可怪不着我，不过我把他的尸体砌到了我们家墙里，这个之后你们可以去看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阮玲真的很兴奋，好像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之后呢？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当然，当然有！”

阮玲越说越兴奋，但是陈柏在乎的却不是这个，刚才阮玲说了有人告诉她，想要报仇在这里租房子，那个人是谁？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赵德民是怎么死的吗？其实很简单，我那天开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赵德民在门口，赵华的儿子那时候正在我的房间里收拾他父亲的尸体，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父亲死了，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拿到他父亲的养老金了。那时候赵德民看到了我房间的尸体，赵成龙就一把将赵德民拉进房间，之后用锤子砸死了。之后我再趁着没有人发现，就这么将赵德民放在我家门口的楼道，因为不管什么人都不会怀疑有人会杀人之后放在自己家门口的。”

陈柏笑了笑，问出了那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么是什么人告诉你这些的呢？”

“侦探先生，果然你和那位大人说的一样，只会关心这些，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是一个将我从泥沼中拉出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那位大人的事情的。不过我现在大仇得报心情很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确实杀了赵德民和谭浩鹏，谭浩鹏的尸体就在我家放着，我也没打算隐瞒。但是，赵翔确实不是我带走的，不过要我想这小子估计还在这栋楼里，你们可以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人会带走赵翔。”

走出审讯室之后，陈柏立刻派人去了阮玲家，果然找到了谭浩鹏的尸体，赵成龙的口供也佐证了阮玲的话赵翔确实不在这里。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阮玲的话，你说会是什么人绑走了赵翔呢？”

陈柏抚摸着下巴，如果说不是阮玲的话，那就要从其他几家查起了。现在没有露面的人还有一楼的两户，三楼的一户，和四楼的两户以及赵德民家对面的一户，虽然说赵翔的母亲是看着赵翔下楼的，但毕竟不是一直盯着，如果说赵翔因为什么事情返回的话，也是有可能被对面的人家绑架的。

“陈柏，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挨家挨户的搜查吗？”

陈柏摇摇头，从赵翔失踪的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了，警方并没有封锁整栋大楼，居民楼里的人还是可以进出的，如果说有人偷偷的拐走了赵翔，之后杀了赵翔带出去的话，我们是不知道的。

半个月的时间，如果真的想的话，杀人抛尸时间是肯定够的。

“挨家挨户的搜查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我们没有见过的那几户人家。”

再次来到那栋老式居民楼，陈柏看到本身就窄小的过道变得十分拥挤，警车停满了旁边的过道。宋安春带人将阮玲房间里的尸体抬了出来，陈柏看着这栋老式居民楼，这栋小小的居民楼居然会出这么多事情。

可是，一楼和二楼都走访完了，301那一家更是直接请陈柏进去看，那是个独居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屋子里一览无遗。

“那孩子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男孩推了推眼镜，一脸担心的说道。

“赵翔是个好孩子，男孩子有的时候有些顽皮是很正常的，但他很聪明我给他辅导的功课每次最多只用讲两遍就可以了。不过后来，都是二楼的那个小姑娘辅导赵翔的功课了。”

陈柏本来没将这个事情当回事，但就在陈柏即将要上到四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等等，谁说赵翔一定是被绑架的。当时是中午，赵翔若是强行被拉进去肯定会喊的，这几家和赵家的关系没有这么好，除了刚才那个男孩就是二楼那家了。如果是那个小姑娘让赵翔进门的话，那赵翔肯定是不会喊叫的。走，我们再去看看！”

陈柏心里有些担心，当众人来到201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那家的小姑娘出门。

“小丽，出门啊！”

陈柏笑着上前，但小丽却非常紧张，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房门。

“嗯，出去买点零食！”

刚才走访的时候就是小丽开的门，不过陈柏看屋子里没有大人，在加上小丽这么担心赵翔就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想真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拐跑了赵翔。

“爸爸呢？还没回来吗？”

“没，没有！”

小丽越来越紧张了，这也让陈柏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叔叔有点渴了，可以进你家喝杯水吗？叔叔可以给你买零食的！”

陈柏笑着把手放在了门把上，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陈柏一把拉住小丽一个转身冲进屋子。

事情解决了，赵翔果然就藏在小丽家里，起因很简单赵德民和妻子对才五岁的儿子寄予厚望，每天除了上学之外还有六个补习班，周末的时候更是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都要学习，赵翔的母亲有一个经典的理论，如果孩子从没上幼儿园开始就过高三孩子的生活，那等孩子高三的时候孩子就不会累了。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要这么辛苦，赵翔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所以那天在下楼的时候偷偷的躲在了小丽家里，小丽的父亲长期不在家，所以赵翔躲在这里根本就发现不了。

“还好，还好，孩子终于找回来了！”

白宏伟长出了一口气，陈柏看着赵翔的母亲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哭成了泪人的时候，有些无奈的说道。

“希望她经过这次的事情能明白，把自己的期待和梦想强加给孩子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