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信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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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回到家，打开房门之后疲惫的将钥匙放在鞋柜上，文馨已经失踪三天了，自从那次自己出去买装修用的油漆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文馨了。

“文馨，你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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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捂着脸，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叮铃铃！”

睡梦中的许言被手机铃声吵醒，伸出手在茶几上一阵摸索之后，才接起了电话。

“喂？”

“许言！”

听到这个声音的许言一下就愣住了，因为这个声音正是程安。可是程安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程安？”

“没错，就是我，这边真的好冷，好冷，文馨说要你过来做青椒炒肉，我也想吃”

许言直接将手机扔在桌子上，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程安死了这可是警察跟自己说的，绝对不会有错误的。

“来找我，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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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程安的声音，许言捂着脑袋痛苦的将头埋在怀里。

“不！”

虽然确定了那个穿着帽衫的人就是最后一个上了郑连车的人，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交通监控即便是最清晰的时候也无法将人的长相拍清楚，而那个人还穿着帽衫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挡住，这样就更加无法看到那人是什么样子了。

“派人去走访调查，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看看周围附近有没有人，哪怕只有一点线索，我们也不要放弃。”

白宏伟说完，几人都点点头。虽然同时查两个案子对他们来说有些困难，但是就算是有在大的困难都要查，毕竟让一个如此凶残的凶手逍遥法外的话是很危险的。

“陈老师，您怎么了？”

晚上十点，冯芊芊看着依然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回去的陈柏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案子很重要，但是也没有说必须要连夜侦破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死去的出租车司机和程安许言之间有什么关系，又或者算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许言走在盘旋的山路上，虽然这里自己已经快十多年没来了，但是因为之前总来所以记忆深处还是有一丝残存。

“文馨，文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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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建在荒山中的别墅，是程安家的。他们家早年是做工程的，挣了点钱之后就在这里建了一栋别墅，说是方便在喧嚣的都市中体验一种归园田居的生活。上学的时候程安就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几个朋友来到这里度假，虽然自己经常被欺负，但是程安还是带着自己来过几次，不过不是让自己背着零食，就是让自己来这里打扫房子。

许言喊了几声，但并没有人回应。之前上学的时候文馨和程安的关系不好不坏，文馨和别的女孩不同，在那些女孩疯狂的巴结程安的时候，文馨和程安的距离就是若即若离的。

“文馨，你在吗？”

许言已经很久都找不到文馨了，自从自己和文馨说了程安回来的事情之后，自己就感觉到文馨有些不对了，整日闷闷不乐而且还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现在更是直接消失。许言心中有一种感觉，文馨来这里了，文馨来这里找程安了。

空荡的别墅回荡着自己的声音，这栋别墅应该是很多年没人住了，墙壁上已经起了蜘蛛网，家具上也全都是灰尘。

“许言！”

许言回头，发现本来破败不堪的别墅忽然变得灯火通明，文馨站在自己身后，穿着精致的礼服。

“许言，你怎么才来啊！”

一个男人从背后一把搂住许言，许言下意识的一回头发现那人正是程安。

“赶紧走，我们都已经十年多没见了吧！这次我们可要好好的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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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说着被拉着走向里面，可突然程安的头上渗出鲜血，周围热闹的场景再次消失不见，文馨的身影也消失了。

“文馨！”

许言大吼一声，猛然从沙发上起身。许言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原来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文馨，文馨！”

许言发疯一样的冲进屋子，可是屋子里依旧是没有文馨的身影。

“查到了，这个郑连和许言还有程安以前都是高中同学，甚至连这个许言的未婚妻文馨都是跟他们在一起上高中的。这个程安和郑连上高中的时候就是小混混，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可是架不住这个程安家里有钱。所以程安闯祸之后，基本上都可以被摆平。后来程安在高考前一个月转学，郑连被劝退，文馨休学，这几个人中只有许言参加了高考，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后来许言在大学毕业之后又和文馨好上，但和程安就一直都没有联系。直到最近的一个月，程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找到了许言，他们才有联系。”

李欢说着，将几人的照片贴在白板上。

“我查到，就在两个星期之前，郑连的手机给许言打出过一个电话，在这之后基本上是每天都要打一个，每次的通话时间也都不超过一分钟，而郑连死的那天，二人在八点到九点的时候有一小时的通话。之后十点四十的时候有个人在人民路上了郑连的车，那我就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就是许言。”

说完，李欢放出了当时的监控。

“我也是这么觉得，郑连是出租车司机，一般来说不会随便停车，可是你看看这段监控，郑连从东山路开到人民路之后，直接在这个路口停下，之后停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人出现直接开门上车，二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我查了郑连的手机，没有任何叫车订单也没有电话所以这个人就是约定好了在这里等他的。只是郑连没想到，这一趟自己走的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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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宏伟点点头，但是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没用的。

“说的都挺有道理的，可是我要的是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这些都是白扯。”

“我们对案发现场的出租车做了仔细的排查，虽然想从上面提取到有效的证据很难，但是我们还是有了重要的发现。”

宋安春说完，将几张指纹比对图投放在投影仪上。

“早在程安的案子时，我们就留下了许言的指纹和dna，虽然我在车上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我却在出租车后门的把手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纹，说来也巧这枚指纹和许言的一模一样。”

宋安春说完，白宏伟立刻来了精神。

“马上出发，抓捕许言！”

而此时的许言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文馨的照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居然就这么失踪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不知道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未婚妻能去什么地方。

“砰砰砰！有人吗？有人吗？”

就在这时，许言家的房门被敲响，许言打开门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又肥胖的男人站在自己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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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漏水都漏到我家来了，我就给你一天时间，你给我修好，你要是修不好我就修你了知道吗！”

男人说完之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许言一言不发的关上门，走到客厅那面大墙前，一把撕下了上面的墙纸，随后拎着油漆桶开始一遍一遍的粉刷。

“你们记住，许言很有可能是连续杀了两人的连环杀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轻举妄动，知道吗？”

白宏伟说完，陈柏继续补充道。

“一会儿，我和白宏伟先上去，你们守住楼梯口，许言住的小区没有电梯，所以我们只要守住楼道就不会让许言逃走。”

陈柏手里拿着文馨的照片，虽然只是一种预感但是陈柏觉得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们先上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陈柏让几人守在楼梯口，自己和白宏伟慢慢上楼。许言家住在四楼，等二人来到门口之后，白宏伟悄悄的拿出了枪。

“砰砰砰！”

陈柏敲了半天，但是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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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这屋子没人！”

就在陈柏敲门的时候，许言家对门突然打开了。

“这家人一大早就走了，大包小包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陈柏和白宏伟对视一眼，白宏伟立刻拿出证件看着男人问道。

“大哥，你和这家人熟悉吗？”

“熟悉吗？这个”

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算是很熟，我就知道这家人应该是一对小夫妻吧？不过我已经有快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看到这家的女人了。以前我早晨上班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去上班，可是最近一个月我每天都只能看到这个男人，看不到他妻子了。”

陈柏点点头，男人进去之后，陈柏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叫他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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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说完之后，拿出几根铁丝开始研究门锁。

“知道了！”

等大斌子几人上来之后，陈柏也把门给打开了。

“陈柏，好浓的血腥味！”

刚进门，白宏伟就指着卫生间的位置皱起眉头。陈柏赶紧来到卫生间，慢慢的打开门。

“白宏伟，叫宋安春过来，干活儿了！”

等宋安春来了之后，陈柏已经差不多将屋子里转了一圈了。

“你们不是抓人吗？叫我来干什么？”

宋安春当然只是说说，因为就在几人进屋的时候，在卫生间发现了一具尸体。

“陈柏，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就是许言杀了程安，郑连和卫生间的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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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点点头，顺手打开了卧室的衣柜。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陈柏注意到左侧的衣柜里面只剩下几件女孩夏天的连衣裙，剩下秋冬季的衣服已经都不见了。

“难不成，许言的未婚妻真的是走了？”

“我”

陈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冯芊芊在书房里大喊。几人赶紧跑过去，陈柏看着冯芊芊正站在书房里一个打开的柜子前面发呆。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但是当陈柏看到那打开的柜子之后，也是愣住了。因为在柜子里，躺着一个被大塑料袋包裹着的女孩。女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瞪大双眼看着几人。

“搭把手，先把人弄出来！”

短暂的震惊之后，陈柏还是让人将尸体抬了出来。

“从尸体的状况来看，估计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这个袋子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所以尸体一直都没有腐烂，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看样子是窒息而死的。我现在只能给出这么多，具体的还要等我回去之后再说。”

陈柏点点头，而这个时候许言在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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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人值得我留恋了，我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许言在街头跌跌撞撞的走着，周围的路上看到许言都赶紧往后躲，甚至有的人看到许言，就直接尖叫着跑开。

“喂，什么？好，我知道了！”

白宏伟放下电话，看着陈柏一脸严肃的开口。

“陈柏，刚才慕白打来电话，说是有人报警说看到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大街上闲逛，现在慕白已经将人带回到警局了，我们去看看？”

“走！”

当陈柏和白宏伟坐在审讯室里面对许言的时候，陈柏忽然感觉到对面的许言有些陌生，虽然样子没变，但是就是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许言，你”

“我不是许言！”

白宏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言打断。而这个时候白宏伟也感觉到了，许言不仅说话的语气变了，就连给人的感觉都变了。之前的许言就是个老实人，可是这次再见到的许言，整个人都透着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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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是许言，那你是谁？”

陈柏这时候也明白了，许言很有可能是有认知性人格障碍的人。

“我是许旺，是许言的哥哥！那家伙累了，去睡觉了。”

陈柏点上一支烟，笑了笑问道。

“那好，许旺我现在能问你点事情吗？”

“当然！”

陈柏从案卷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这个人你认识吗？”

陈柏拿出程安的照片，许旺只是看了一眼就笑了笑说道。

“认识，这个家伙怎么会不认识呢？早年间总是欺负许言，不过现在死了那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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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承认是你杀的了？”

许旺笑了笑，看向了陈柏桌上的烟盒。

“给！”

陈柏抽出一支烟递给许旺，许旺接过来点燃之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没错，程安确实是我杀的，程安从小就知道欺负许言，可许言这个人老实不会还手，可是我不能在看着了。许言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有了一个喜欢他的女孩。而程安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了，我是绝对不允许程安再次破坏许言的生活。”

陈柏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郑连也是你杀的了？”

“郑连那家伙不同，如果说程安是个有钱的混混的话，那郑连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混混。这家伙上学的时候就是个混蛋，到现在做了出租车司机还是个混蛋我还以为他混好了，结果现在还是这副德行。”

陈柏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看着许旺说道。

“郑连也欺负过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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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你是不知道，这个郑连是真的混蛋，知道程安家里有钱，就整天跟着程安在一起混，结果有一次许言和文馨去程安在山里的别墅玩，郑连居然趁着许言不注意的时候欺负文馨，后来的事情这家伙不记得了。他都不记得，我就更加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郑连就退学了，文馨也走了。”

陈柏看到许旺这么说，不禁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笑容。

“是这样，那这两个人可是真该死啊！不过作为许言的哥哥，你可是真关心他啊！”

“废话，我这做哥哥的，我不关心谁关心？那小子虽然脑子笨，又过于老实，但是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在这样的世界是吃不开的，他们恪守着的规矩被那些有钱人轻易打破，而他们根本就无力改变现状。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帮助许言解决他们了。”

陈柏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那文馨呢？为什么要杀文馨？她可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你怎么会杀了她呢？”

许旺听到这话，拼命的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很激动。

“警官，你可别瞎说啊！虽然说程安和郑连都是我杀的，但是卫生间的那具尸体和文馨跟我可没有关系。”

“怎么？敢做不敢认？”

白宏伟有些愤怒，但是陈柏却在这时候伸出手拦住了白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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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文馨和那个在卫生间的人不是你杀的？”

许旺点点头，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那是当然了，文馨可是许言这家伙的宝贝，我怎么会对文馨动手？其实”

许旺说到这里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其实，许言和文馨只是外人看上去不错，他们两个之间其实不是那么好。他们的关系很微妙，文馨很漂亮可许言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许言经常觉得文馨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