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碧玉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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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无声地跟在天问大师后面，出了那间屋子，又绕过了一个供着弥勒佛的殿堂，再上了一道长长的青石板阶梯。但是佛堂的烛光已不能映照到阶梯，李少龙和天问大师都是武学高手，目力非常，可于黑暗中视物，少女却不能。她跟李少龙并肩走着，心里像揣了个小鹿般的直蹦跳，那种感觉很神奇，慌乱却又充满喜悦。她的脑子里像电影镜头般重复着在李少龙怀抱中的感觉和李少龙光着身子时那结实的肌肉，浑身上下散发的男人味；想起李少龙那凝视的目光，预感到了一种什么。

但在上阶梯的时候，她没看得见梯子的具体位置，脚一下子就踩滑了，吓得“啊”地惊叫了声。李少龙眼疾手快，一下子伸手从背后扶住了摔落的她，说：“梯道很黑，你不介意的话，我牵着你走吧。”

少女的心里扑通地跳了下，触动心弦，轻轻地“嗯”了声。

李少龙便牵住了她的手，触手处，一片温柔。

天问大师自顾在前面走着，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甚至忘记了少女和李少龙两个人的存在一般。而其实，他的心里比李少龙和少女都更明白，有些缘分和劫数，都是早已经注定的，发生只是一个过程。即便是道行高深的他，也无力阻止。因为有些预言，正在一点一点的应验。

李少龙抓着少女那柔嫩的玉手，感觉得到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甚至都感觉到了她的心脏如击鼓一般撞击着胸膛，砰砰的。李少龙以为她只是因为害羞，纯粹的紧张，却不知道是他手心的电流击中了她的少女之心，让她的内心里既兴奋而又紧张。

因为这是除了她老爸以外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牵着她的手，让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而李少龙那个时候其实也在想着，如果他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样的牵着她，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通常情况下，他见了漂亮女人都会幻想得很邪恶，会幻想着和这个女人做的话是什么感觉，但对于他牵着的少女，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疼爱，是一种久违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纯粹，若面朝大海的春暖花开。

有时候，和一个女人上床，会像一场大火，轰轰烈烈地燃烧，但很快就成了灰烬；而有时候，和一个女人，并不一定要惊天动地的缠绵，只不过目光交错，却能心若琴瑟，回味无穷，那便是真的爱情，在情窦初开的最初憧憬幻想过的童话。

转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出了黑暗而冗长的梯道，开始出现了一个窗子，看得见了一些光亮，也听得见外面的狂风怒号，还有那如舞龙般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如同要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般。

被李少龙牵着手的少女，在李少龙的手心之中感受着一种特别温暖的安全感，在这种可怖的雷电交加时，不自禁地将身子也往李少龙靠近了些。李少龙能够理解一个女孩子在这种情景时内心的害怕，也没做多想，握着她的手也抓紧了些。

很快就上了一个楼层，同样是一间佛堂，但供奉的却是一个面目狰狞看着凶神恶煞而且其丑无比的和尚。

天问大师在佛像前站定，回过身看了李少龙和少女一眼，然后走到佛堂的供奉处，拿起了供奉在那里的两串碧玉佛珠，一看就是戴在手上的。天问大师分别递给李少龙和少女说：“两位施主跟老衲有前世修来之缘，相逢即别，无物相赠。这里有两串碧玉鸳鸯珠，其质坚硬如铁，其效清凉避毒，乃老衲数十年前于西域中偶得，一直放置于此，未能遇有缘者相赠，今与两位施主有缘，赠送两位施主，日后若是有什么烦恼心事，可凭此珠相见老衲。”

李少龙迟疑着说：“无功不受禄，我怎么敢受大师如此贵重之物。”

天问大师说：“世间最贵者，一个缘字。有缘千回百转可相见，无缘纵然强求也无果。此物应属两位施主，就不必客气了。”

李少龙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对佛珠上，看了眼少女，仍然犹豫着说：“可——这似乎是一对情侣手珠，给我们有些不妥吧？”

天问大师说：“正因为是一对，所以恰好与二位施主有缘，才与相赠。人有缘，珠有缘，此乃天意也。”

李少龙听得天问大师此说，看了眼少女，竟正对上少女看来的目光，少女的脸又一瞬间绯红如霞。那个瞬间，李少龙心里又跟着莫名的起了一阵碧波荡漾，他真的很喜欢一个女孩子的娇羞，喜欢这种青涩的感觉。

在他心里，这青涩是最美的，最纯的。

李少龙接了碧玉鸳鸯珠，谢过天问大师。

少女见李少龙接了，便也接了。

随后，天问大师为李少龙两人指了出口。推开出口之门，便见得一尊巨大的石佛，两边立着许多的菩萨和阿弥，但看见的都是背面，转到正面之后才看清楚那个巨大佛像却是西天如来真身，两边排列的则是如来座下的十八罗汉、四大天王、八大金刚和众位菩萨等。

佛堂很大，如同少林的大雄宝殿般。

殿上盘坐着许多穿着黄色袈裟的和尚在念经打坐，前面的一名年约四旬穿着白色袈裟的胖大和尚突然睁开如张飞铜铃般的眼睛，看着从大佛后面走出来的李少龙和少女，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喝问：“站住，什么人？”

李少龙很礼貌地说：“大师不必紧张，我们是天问大师的朋友。”

和尚的目光里充满了质疑，问：“你们怎么进去的？”

李少龙回答：“从湖里进的，有一道门从湖里，可以直入塔中。”

和尚又问：“这么说你们是见过天问祖师了吗？”

李少龙点头说：“嗯，见过了。”

和尚还是觉得不放心地问：“何以为证？”

何以为证？李少龙突然想起了天问大师给的碧玉鸳鸯珠，当下就拿了出来说：“大师想必认识这个吧？”

和尚当即喧了声佛号，恭恭敬敬地让李少龙和少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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