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间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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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春在林间疾速穿行，来到半山腰上一处凸起的岩石上，极目向着主峰方向望去。只见对面主峰半山处，一路烟尘，林草起伏，仔细看去，约莫四五十头的狼群一路争先，后面紧跟着虎豹等大型猛兽也约有四五十只，最后是八九只狰兽紧随其后。

这一路上声势浩大，将林中鸟雀惊的全数飞起。石春看得清楚，连忙返身而去，重新安排布置对敌之策。

一柱香时间转瞬即逝，只见狼群率先进入了石春等人所在的树林，循着气息直奔众人藏身之处而来。突然，一条细细的铁索弹出，数只收脚不及的恶狼被绊的扑跌在地，与此同时，几棵巨树随着铁索弹起，应声而倒，将跌倒在地的恶狼狠狠地压在下面。虽然狼群在那狰兽首领妖气度化之下成为异兽，但却并非修炼而成，身体虽然比起野兽来说，血肉之力大增，但依然不及巨树沉重。那几只恶狼有得被砸得脑浆迸裂，有的被拦腰砸为两截，一时之间狼群大乱，反而阻住了后面紧跟着的虎豹等凶兽。

后方的狰兽见得前方大乱，领头的那只四尾狰兽一声怒吼，众兽立刻放慢了脚步，跃过倒伏的树木，继续前进。又行了一段，那领头的狰兽鼻翼微动，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刚刚准备发出号令，却见前方虎豹群脚下一阵元力暴动，一个方圆二十丈的巨大阵法冲天而起，一举笼罩了二十多只大型凶兽，甚至有两只三尾狰兽不及躲避，也被裹入其中。

只听得不远之处一声号令：“启阵1随着那个声音响起，那阵法之中突然生起无明之火，一时之间，赤焰熊熊，烧得阵中凶兽惨叫不已。

除了狰兽，其余异兽均为猛兽所化，虽然肉体之力比之前加强大，但骨子里那畏火的本性却是无法克服。外围的凶兽只能团团打转，却是无法近身相救被困凶兽。那领头的四尾狰兽几次欲冲入法阵中营救那两只被困的三尾狰兽，却是被阵法中的烈焰逼退。

而此刻阵中的凶兽则更是不堪，原本坚韧的毛发反而成了引火之物，再加上阵法所困，天地元力如同铁桶一般，数次冲突都无法脱身，便是那两只三尾狰兽也只能绝望地望着阵外的同伴发出惨叫之声。

这巨大法阵便是由队伍中擅长阵法的秦家姐妹指挥众人布下，布阵材料是西漠火山特有的一种晶石——玄火晶。此晶石极不稳定，内蕴地火之力，外力触发便会燃起烈焰，只有修炼火系功法的修行者会用到，其余大多被炼器高手炼为一次性消耗法宝。也有少量被用于阵法，就如秦家姐妹布下的这阵九转焚天阵。这阵法说是焚天，但根据玄火晶数量不同，阵法范围可大可小，此刻二十丈方圆便是乾云山修炼火系功法弟子们所带的全部。虽无焚天之威，但灭绝凶兽却是绰绰有余。

在凶兽到来之前，石春便指挥众人在外围布下铁索阵，引导众兽进入此地聚集。而秦家姐妹则将玄火晶埋入地下阵眼之处，吸引地火元力凝聚，待得狼群一过，大型凶兽踏入阵法之中后。外围乾云弟子便引动法阵，将之笼罩其中。

方才那四尾狰兽便是嗅到周围火之元力聚集，感觉不妙，想要发出信号，只可惜有心算无心，仍是中了埋伏。此刻阵法发动，引着旁边树木，形成一道火墙，竟是将一众凶兽一分为二。

前方狼群正被身后火海惊的目瞪口呆之时，早已埋伏多时的乾云弟子从藏身之处一冲而入，操着各种兵器便向着群狼杀去。恶狼在方才铁索阵时便已经折损了十余只，此刻被众人围攻，更是阵形大乱，只能仗着尖牙利爪，行动如风与人相斗，转眼便被逼入下风。

火墙后的狰兽见状，一声怒吼，指挥众兽向着林外空地处退去，意欲绕过火墙，突袭众人。只是众人埋伏已久，怎能让它如愿。众凶兽刚刚冲出树林，正要绕上前去，只听得平地上方的山壁上一声巨响，却是乾云弟子将山壁轰破，一时之间乱石横飞，如同暴雨一般从上倾泻而下。又有十数只凶兽不及躲避，被砸得血肉模糊。

刚刚躲过乱石雨的凶兽还未及站稳，只听一声号令，石春带着修为较高的弟子从上方山坡高处冲下，如神兵天降般落入群兽之中，大开杀戒。

石春刀法精湛，所过之处，寻常凶兽更无一合之敌，身影如电射而过，便有一颗带血的兽头飞上半空。李瑜、林宝儿、马志姚以及秦家姐妹也如猛虎入羊群，将凶兽杀的溃不成军。

那领头的四尾狰兽见六名凝丹弟子来势凶猛，一声低吼，率先扑向石春，另个三只四尾狰兽分别对上了李瑜、林宝儿和马志姚，剩余的三只三尾狰兽则是成犄角之势围住秦家姐妹。其余凶兽也似接受了指令，将别的弟子死死挡住，不让他们有援助六人的机会。

秦若妍和秦若苏姐妹两乃是三长老陆秋云于五年前往东海游历时带回来的弟子，两人原本是海边一个县城富户家的女儿，自幼被一个小门派看中，选作入门弟子，两人资质极佳，又兼孪生姐妹，天生相互之间有感应。在陆秋云路过那门派歇脚时因其给陆秋云奉茶时被注意到。一番查看之后，发现她们修行功法粗浅，导致修为进展缓慢。陆秋云不忍两块璞玉蒙尘，遂开口向那门派掌教言明自己想收姐妹二人为徒之意。那掌教为人也是宽厚，虽然心中不舍二人，但也不愿因一己之私误了这姐妹的前程。于是好言相劝姐妹二人，最终这秦家姐妹跟随陆秋云回山，入了太阴峰门下。

回山之后，陆秋云亲自为二人梳理筋脉，将原来功法所修元力尽数驱逐，改修乾阳真诀。秦家姐妹也不负陆秋云的教导，于短期之内接连破关，踏入凝丹之境,而且二人在阵法上另有独道之处，因而一时之间，在乾云山传为一段佳话。

秦若妍虽然身形窈窕，却是力大无穷，使着一把一人高的长柄大锤，与她娇俏的模样极不相符。此刻她身上乾阳真诀运转，身上隐隐浮现出一块五彩斑斓的巨石，一人抡起大锤，左砸右扫，竟是将原来成犄角之势的三只三尾狰兽阵形打乱，将其圈在一处。以一人之力硬撼三只三尾狰兽，仍然不落下风，狰兽的利爪和鞭尾甚至很难破开她身上的巨石元力。

而秦若苏则是手上一支长鞭，鞭头乃是一块绿油油的晶石打磨成锋锐鞭梢，每一道鞭影落下，都会在狰兽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血色之中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绿色。这块晶石乃是早年之间乾云山先辈在南疆的一丛毒物聚集之地发现，已经不知被各种毒液浸泡了多少年，晶石所含毒性之强，天下少有。后来由甘泽云亲自打磨成锋锐的尖刃，秦若苏上山之后偶尔在甘泽云处见到此石，心爱的很，便央求甘泽云炼制了这把金丝软鞭，鞭梢缀上了那块绿晶，一旦见血，毒性便会侵入对方身体。

此时秦家姐妹二人一刚一柔，秦若妍大锤举重若轻，把一柄重逾千斤的大锤舞得如同风车一般，指东打西，势大力沉，将三只狰兽逼祝秦若苏长鞭变化多端，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择机而嗜，忽而元力贯入，如同长枪一般在狰兽身上刺出一个血洞，忽而又柔如丝带，将攻往姐姐身上的利爪和鞭尾卷住带往一旁。

姐妹二人配合默契，三只狰兽以三敌二，却是被逼的步步后退，再加之身上多处被秦若苏鞭梢所伤，虽然异兽体质，抗毒比人不知强了多少，不至于立即中毒暴毙，但毒素浸染，也让他们体内元力流动不畅。再加之激斗之中，血液运转，更是加剧了毒性发作，利爪挥动越来越无力，行动也不及开始时迅捷，败像已现，只是苦苦支撑而已。

而马志姚这边，一人独斗一只四尾狰兽，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奇门兵器，形如长剑，剑身却蜿蜒如蛇形，剑尖处如蛇信一般分为双叉，通体透明，隐隐往外散发着寒气，如同一块冰晶雕刻而成。此剑乃是五长老甘泽云于交易会上拍来的的一块天冰寒铁，状若冰晶，但却坚硬无比。原本少阳峰上的弟子大多都是醉心于炼器炼丹，修行上却比之各峰略逊一筹。但马志姚自那年东海之行，目睹李天玺的惨烈，回山之后便埋头苦修，却把炼器炼丹放到了一边。甘泽云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十分鼓励，因为丹药法器始终都是外物，比不得实实在在的修为对自身的帮助更大。因而依据马志姚所修寒冰元力，用那块天冰寒铁为他量身打造了这把冰蛇剑。

此刻马志姚正与那只四尾狰兽在靠近树林的边缘缠斗，这只狰兽比起领头的那只体形略小，但是速度更快，身形多变，而且狡诈非常，一击不中便飞退而走。所幸马志姚这几年修行勤奋，比起当年东海一役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体内寒冰元力爆发，一把冰蛇剑舞动，带起一片冰霜寒气。另一边树林之中是烈焰滔天，而这一边却寒霜刺骨，形成了冰火之势。刚刚开战之时，那只狰兽还会靠近树林，驱除入侵体内的寒气，但时间一长，反而发现一冷一热，却是让自己血气运行极为不稳，因而只得忍受着寒气侵袭，与马志姚相斗。

而马志姚这边却是冰蛇剑常常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或刺或斩，在那狰兽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随着战斗时间的增加，那只狰兽慢慢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越来越慢，原本仗着自己动作敏捷，来去如风，常常是自己攻击三五下，这人才有一剑可以伤到自己皮毛。按照自己估计，久守必失，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自己就应该将其撕为碎片才对。此时一柱香的时间早过，自己非旦没有将其撕碎，反而是在寒气之下血脉凝结，血气运转不畅，导致身形变慢，这人的攻击能够伤到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自己中招越多，又会导致身形变得更慢。一时之间，心生退意，慢慢向着树林方向靠去。

马志姚与之缠斗许久，等的便是此刻，哪能轻易放它逃走。只是冰蛇剑光芒大盛，风格与方才以守为主完全不同，凛冽的冰寒剑气将那只狰兽团团围住，剑尖如同毒蛇出洞一般速度暴涨，数招之内便在狰兽身上留下了几个血洞。那狰兽惨呼出声，退无可退，只能强打精神与马志姚死斗。

与马志姚的稳妥打法不同，林宝儿则是充分发挥了自己乾云山小富婆的特长，从一接敌，便从乾坤袋中取出数件法宝丢到半空，同时掐动法诀运转起来。一座尺余长的黄金宝塔散发出一层金光，将林宝儿全身罩住，即使是她行动起来，那座宝塔也不离她头上三尺。与她相斗的四尾狰兽郁闷地发现，自己无论是利爪还是鞭尾，在攻进那层金光之后，便会感觉被压上了万斤重担，动一下都很困难，更别提要伤到林宝儿了。

除了这座宝塔，还有一方金印，一直悬浮在狰兽头顶，每次狰兽与林宝儿斗在一处，无暇顾及之时，便会抽冷子往它身上砸去，正是当年自甘泽云处得来的法宝番天樱看似巴掌大的小印，一旦落下，便会化成桌面大小，而且重若千钧，即使是狰兽皮粗肉糙，挨上一下，也是皮开肉绽。

除了这两件法宝，林宝儿手中的一对追风刺也是丝毫不弱，这对奇门兵器和马志姚的冰蛇剑又是不同，两头尖中间粗，中间各有一个指环，这对短小兵器在林宝儿手中刺、扎、拔、挑，招招不离狰兽双眼、鼻翼、咽喉等脆弱要害处。

虽然林宝儿依然喜欢用法宝打人，但实际上这几年着实在修行上下了不少苦功，因为当年李天玺与林子寿情交莫逆，所以从小便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十分疼爱。因而李天玺惨死一事，对她刺激很大，虽然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吝啬不改，也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内心却十分悲痛。再加之众人都下了苦功修行，她自然也不肯落后，常常跑去当年宁兴平修行的风穴之中，一边静坐体悟风系元力的变化，一边修炼身法。又嫌剑法不够刁钻，自行选择了一套追风刺法，还去央求甘泽云依照功法图谱，用玄钢打制了一对追风刺。自此以自身风系元力驱动功法，将这对刺风刺使得刁钻无比，便是宁兴平之前与她切磋之时，也常常叫苦不迭。

而此时的狰兽感觉也是憋闷无比，这女子身形飘逸，自己的利爪和鞭尾很难着身，即使落在身上，又被宝塔光芒一罩，威力全无。上方又有那该死的小印，时不时给自己来上一下，却是将自己打的手忙脚乱。再加之这女子还时不时从袖口出飞出各种小法宝，打得自己措手不及，一个疏忽，左眼便被飞针扎透。想要退时，却是被其所阻，实是难受至极。

这边四人分为三团，战局渐稳，四人虽然稳占上风，却也短时之内难以建功。而另一边的石春和李瑜两人，则是对上了四尾狰兽中体形最大，最为凶悍的两只。

李瑜在接敌之初，便将与自己对阵的狰兽引向石春方向，二人常年一起修行，刀剑合璧，威力倍增，以二敌二也可占上风。再加之雷火之力并发，更是威势惊人。

只见李瑜身上赤红的元力暴发，手上赤色长剑散发出浓厚的火之元力，一番攻击，将整个场中都带得热浪滚滚，如入熔岩地狱。而石春的雷灵刀则是刀出如电，带起滚滚雷音，摄人心魄，每一次与狰兽撞击，都会有雷电元力顺着刀刃传入其体内，让其全身发麻。

虽然二人合力，但这两只狰兽也非其它同类所能相比，比起之前二人斩杀的那只狰兽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上都远胜一筹。每一下爪击都带着破空之声，即使是石春以雷灵刀抵挡，数次下来也被震得双臂微麻。而李瑜的长剑更是不敢硬接，只能以巧劲卸开。所幸是二人雷火之力相得益彰，却是将两只狰兽防得滴水不漏，兼之石春的雷灵刀迅疾，李瑜的火剑狂暴，一时之间竟然略占上风。

正当二人与那狰兽激斗正酣之时，一声狰兽的惨叫之声响起，而后戛然而止，原来是秦家姐妹那里率先建功。

一番激斗之下，那三只三尾狰兽身上毒性慢慢发作，其中体形略小的一只最先力疲，在秦若妍的重锤之下脚底发软。这一切都被秦若苏看在眼里，只见她手中长鞭突然发力，将另外两只狰兽拖住，而秦若妍与妹妹心有灵犀，立刻使出自己的锤招中攻势最为猛烈的一招“泼风乱打”。只见得漫天锤影将那只力疲的狰兽罩住，那狰兽本就力歇，哪能挡得住这般攻击，只能全力护住要害。但久守必失，在全身上下各处被重锤击打之后，终于忍受不住，一声惨叫，松开了护着面门的前爪。而秦若妍抓住时机，一记重锤砸在了那狰兽面门处，将那硕大的头颅打了个稀烂，把一声惨叫硬生生地憋在了半路。

秦家姐妹以二敌三便大占上风，此刻以二敌二，更是势不可挡。秦若妍一把大锤舞的虎虎生风，将那两只因中毒而逐渐虚弱的三尾狰兽牢牢困祝而另一边的秦若苏也鞭势暴涨，借着锤影遮挡，于缝隙之中突然钻出，便在狰兽身上开出一个血洞。

半柱香后，秦若苏看准时机，长鞭如枪，正中其中一只狰兽右眼，元力催动，直从那狰兽后脑贯出，那狰兽连惨叫之声都未发出，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另一只狰兽被剧毒侵蚀，前脚不稳，向前滑倒，被秦若妍抓准机会一锤打在脖颈处，将颈椎骨打断，头颅歪在一边，立时毙命。

这边秦家姐妹解决了三只三尾狰兽，立刻向着马志姚那边围了上来。而马志姚这边也在与那只四尾狰兽的缠斗之中渐渐占据优势。那只狰兽在冰霜元力的影响下速度大减，身上多添了无数伤痕，口中不断地呼出白气，俨然已经无法支持太久。此刻秦家姐妹上前助阵，长鞭卷动，锤影纷飞，顿时把那狰兽逼得走投无路，大声怒吼着，意欲招呼同伴。

而此刻的其余凶兽则是自身难保，林中的焚天阵法火势渐小，因为乾云弟子们刻意开辟了隔离带，因而火势并未蔓延，只将阵法所在之处化为一片灰烬，而阵中的凶兽已经被烧的皮焦肉烂，全军覆没，而当先的群狼并不像之前的猕猴一般可以在林间跳跃穿行，树木反而成了群狼的阻碍，在留守众弟子的围杀之中，已经所剩无几。林中凶兽已入绝境，林外空地处也是如此。

随着狼群逐渐被歼灭，林中弟子腾出更多人手与林外弟子围攻其余凶兽。那群仅存的虎豹开始的涛天气势荡然无存，先是被铁索阻路，再被烈火焚烧，刚出树林又遭巨石压顶，躲过巨石，却被众弟子围攻。此时再见到三只狰兽先后毙命，情知便是今日将在场之人全数杀尽，只怕也会在狰兽首领的怒火中被撕成粉碎，因而越战士气越是低落。更被众弟子逐一斩杀。

而那两只身形最大的狰兽有心想去救援，但却被石春和李瑜的刀剑死死压住，寸步难离。最终，那只狰兽被秦若苏长鞭缠住前腿，关节处被秦若妍一锤打断，身形失衡之下被马志姚一剑封喉，倒在地上，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泛白，转眼之间便凝结成冰。血液不再运转，那狰兽整个身体上便覆盖一层白霜，形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收拾了这只狰兽，马志姚笑着向秦家姐妹点头致谢，而后三人又直奔林宝儿而来。来到近前，不由暗暗咂舌，只见那只可怜的狰兽，全身上下如同筛子一般开了无数血洞，鲜血自洞口汩汩涌出，将兽躯染成血色，连那皮毛上的黑斑都已经看不清楚。见到三人上前，立刻舍了林宝儿，冲向三人。

只听林宝儿一声怒喝：“莫跑1一块方印从天而降，打在狰兽脑门，将之打了个趔趄。接着一道金光脱手而出，自其后脑打入，直接从眼眶之中贯穿出来，却是手中的一支追风刺。那狰兽感觉到生命力缓缓流失，却并未有痛苦之感，反而有一种求得解脱的快乐，那狰狞的兽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闭上了那仅存的一目。

马志姚和秦家姐妹在乾云山上便早已听过中阳峰上林家小魔女的大名，此刻见这狰兽惨状，不禁对这个称号更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这时林宝儿走上前来，收回那支追风刺，将上面血迹甩落，奇怪地看着三人，问道：“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去帮李师姐他们？”

三人连忙点头，一起向着石春李瑜的战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