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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虽然远离中原地区,但却是塞外第一大雄关,是历朝历代中原国家抵抗蒙族入侵的要隘,自古以来便有传言,玉门关兵力满万,便不可攻破,而现在的玉门关,石敢当麾下拥有一万二千健儿,而石敢当又曾经在玉门关驻扎近十年,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对关里的每一处角落可谓都是烂熟于心,他镇守于此,哪怕是司马家族拥有四五倍的兵力,又是从玉门关相对而言较为薄弱的内里进攻,仍然是无法撼动玉门关。进攻月余,玉门关巍然屹立,第八营的旗帜招展飘扬,城下积尸如山,司马家族的军队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最低点。
此时的石敢当还不知道他的第八营已经继卢城营,安庆营,磐石营之后第四个获得特赐营名的征北军部队,站在城楼之上,着远处司马家族的军营,以及对方大营辕门,哨卡之上垂头丧气的士兵,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司马仁,你们欠我的,用这种方式还给我,当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可惜,自己还没有抓着机会将司马瑞这个王八蛋斩于刀下,好几次都已有了机会,但那个混蛋太滑溜了,每一次都是差之毫厘,几次过后,司马瑞似乎也知道石敢当瞄上了他,再也没有亲自进攻过,每当他一出现,石敢当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亲自挥刀上阵。
“将军,已经连着三天对方没有进攻了!”万世昌走到石敢当侧面,撑在城墙之上。
“怎么。手痒痒啦?”石敢当笑问道。
万世昌耸耸肩,“快一个月了。也不知卢宁打成了什么样子了?应当快了吧?”
“应当快了,我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石敢当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万世昌奇怪地道。
“你以为我每天站在这里风景呢?”石敢当哈哈一笑,“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观察司马家的粮草运送频率,你也知道,司马家族的粮草都是从会宁,平阳等地转运过来的,平均每五天就会有一拨粮草运送到司马家族的大营。今天本来应当有一批粮草运送过来的。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到。”
“也许路上耽搁了呢?”万世昌摇头道,“要是明天还没有来,那才能说明问题。”
“粮草对于一支军队有多么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晚一天,都会让军中出现骚乱的!”石敢当道:“如果不是我知道我军在卢宁的部置,我也许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我敢断定,会宁那里一定出问题了,极有可能,我军已经按照先前的计划抢占了会宁,将林牙堵在了卢宁地区。”
万世昌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么说,我们马上就可以转入反攻了?”
石敢当哈哈一笑:“当然,反攻。世昌,你瞧着吧,粮草没有来。司马仁得知卢宁地区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这个没卵子的家伙。他害怕霍震霆在收拾了林牙之后,将他堵在了玉门关下,那时的他,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司马仁久攻不克,士气低迷,突然撤退,又粮草不继,这可是我们趁火打劫的好机会!”万世昌两眼发亮。
“不错,如果我的对面是韩仲,或者是蒙人的大将,我一定会按照先前的计划死守玉门关,等着霍震霆过来与我会师,但对面是司马仁,那就不一样了!”石敢当转头着万世昌,“司马仁首鼠两端,从来都没有决死的勇气,司马家的军队在玉门关下损失惨重,士气不振,他们不撤还能勉力维持着眼前的态势,一撤之下,必然会引发混乱。世昌,敢不敢以小搏大?”
“万某有何不敢?”万世昌挺起了胸膛,大声道。
“我给你五千兵,关里仅有的两千骑兵我也都给你,这一个月来,他们都闲得发慌,身上都长膘了,正好让他们去减减肥!”石敢当笑道:“两千骑兵,三千步卒,你给我切进去。”
“怎么打?”
“简单,你率这五千兵马,只管向前,凡是挡在你前面的,你都给我击溃他,而落在你后边的,你就不用管了。一直向前,将司马家族的军队给我赶得失去建制,失去纪律,剩下的,我来收拾。”
“关里现在有战斗力的只有一万来人,我带走五千,你起码要在城中留下三千人以防万一,那你能动用的就只有二千余人了。”万世昌有些担心,“对方起码还有三万余人,这一仗,有些冒险呢!”
“一点险也没有!”石敢当冷笑,“我在司马家族的军队中呆了十年,对他们有着充分的了解,司马仁重用司马家子弟,普通将领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军中怨声载道,这个当口,司马家的那些人恐怕会只顾着逃命了,只要你像赶鸭子一般将他们拼命向前赶,落后的那些人,解决起来就简单了,我石某在这支军队中还是有些威望的。旧时同僚也有不少。”
“我明白了!”万世昌点点头,“你是想劝降那些怀你出身差不多的人。”
“水向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些人平时就对司马家不满,此时身处绝境,我给他们一条阳关大道,他们岂有不从的道理。”石敢当笑道。
司马仁准备跑路了。天黑的时候,他的运粮官仓皇地带着一伙伤痕累累的士兵冲进了大营,他们本来是准备去会宁运粮的,但是走到半途,便遭遇到了征北军哨骑的追杀,运送粮草的民夫当即一哄而散,保护粮草的士兵在与对方哨骑的战斗之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林牙数万大军本来一直控制着这一段,司马仁运送粮草的部队不多,而且不是一线部队,如何是梅平派出来的这些虎狼一般的哨骑可比,运粮官见势不妙,当即打马便逃,总算是在哨骑的追击之下逃出了一条性命,他带回来的消息让司马仁顿时魂飞魄散。
司马仁不是没有才能,也不乏军事之上的预判,只是此人太过于惜命,首鼠两端,总是想不劳而获的性子让他永远也无法在这个乱世之中获得自己独立的地位,当听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正如石敢当所预料,他的第一反应是林牙完了,他必须马上撤退,跑回剑关,甚至跑回燕京去。
召来了司马家族的核心成员,商量着撤退事宜,几万大军,也不是想撤就能撤得了的,更何况,在他的面前,不家上万的虎狼敌军,正虎视眈眈地着他们呢。
司马仁忽略了运粮官,他其实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应当宰掉这些人,这位运粮官将会宁失守,林牙已被包围于卢宁的消息告诉了与他相好的将领,不到一个时辰,这个消息便漫延到了全营。
在司马家族的核心成员们还没有商讨出万全的撤退计划的时候,司马家族的大营炸营了。
没有按时领到粮草的下面将领们本来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运粮官带回来的消息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粮草了,今天不会有,明天甚至以后都不会有粮草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面临着前有坚城,后有敌兵的危险境地,如同司马仁一样,这些将领们的第一反应是逃命。
逃命也是一门学运,谁先逃,谁断后?左思右想,谁也不愿意甘心留在后面做那有死无生的断后者,这些将领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件事,率领自己的麾下先跑。
这个时候,所谓的军纪已经是个屁了,那个跑得快,那个便能活下来。
当司马仁发现大营已经乱成一团的时候,形式已经无法控制,大营的栅栏被推翻,士兵们争先恐后地逃出了大营。
司马仁脸色发白,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完了,完了。”统军之将,最怕的就是这种毫无理由的营啸,一旦发生,几无挽回的余地。
司马瑞霍地抽出了佩刀,怒吼道:“造反啊,我带人去砍几个砍这个带头的,自然就镇压下来了!“
“阿瑞回来!”司马义怒吼道:“你想找死吗,这是营啸,士兵们惊恐之下,早已失去了理智,你敢挡着他们的路,他们可认不得你是少将军,一枪便戳翻了你。”
“那怎么办,叔?”
“还能怎么办?跑!”司马义阴沉着脸,“跑吧,谁的命大,谁跑得快!”他抬头着玉门关,这里巨大的声响岂能瞒得过石敢当,只怕他一直瞪着眼睛着这个方向吧。
司马瑞后退了两步,了一眼司马仁和司马义,突地一个转身,奔向了大帐之后,那里,拴着他的战马。
玉门关中,石敢当兴奋地着炸了营的司马家族大营,哈哈大笑,“世昌,世昌,你,你,不出我所料,烂了,跑了!机会来了!”
“我这就去赶鸭子!”提着大刀,万世昌便向城下跑去。
玉门关城门洞开,万世昌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两千骑兵,三千步卒人手一支火把,呐喊着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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