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嚎灵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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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legionwhisper(嚎灵漩涡)
“极重要的事?”我半坐起身,见斜对面的范斯正在不停看表,便问:“你在等什么?”
“刚才你是否感觉耳道有股难以形容的嚎叫,响彻天际,最后你神经忍受不了,眼前顿时一黑,有没有?”alex依旧抓着我的肩,问:“这期间,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异象?”
“我?我好像回到了昨天中午,我们正打背后606公路上来,在爬山的过程之中。我怎么又回到这个炼狱般的破窑里来了?喂,范胖,你究竟在等什么?”见范斯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破表在看,我不由好奇起来。
“我的事一会儿再说,你俩先核对清楚。”他对我摆摆手,嘴子里依旧啧啧不停。
“我刚才也发梦了,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密西西比,在旅社里被梦呓低语者折磨的那一晚。”alex睁大了眼,颤声道:“不论经过,四周的物件,还有各种细节,几乎一致。你感到有什么不同吗?”
“只有一件,我记得昨天爬山时,我并没往公路另一端,也就是与606公路交叉的大路方向看。但幻象中我却看了一眼,远远见着范胖和马洛正在远方驱车过来。”
“那应该是午后二点不到,我记得这件事,你走着走着就坐在路旁,好像是中暑了。”他紧挨着我坐下,说:“同样的,我在刚才发梦时,也产生了些许不同。那一整晚我都睡着,并未起身。但在刚才,我却是觉得热去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倒头再睡。”
“但那究竟是何含意?嚎叫又是怎么回事?”我踢了范斯一脚,问:“大贤良师,你倒是吱声放个屁啊,你只说了句污鬼,然后就晕了,这些意味着什么?”
“简单来讲,就是泥坑里大致说的内容。这个地下车库的某一处,有极其邪恶的东西存在。污鬼正死瞧着咱们,想要将我们完全逼疯,陪着它们殉葬1范斯仰起脸,严肃地望着我,说:“而那种嚎叫,完全不是真的声响,而是污鬼们灌输给人的秽语,因此,每个人所听见或看见的景象不同。至于什么意义?这个我也不明白。”
“我们三个谁先醒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alex先指了指胖子,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着我,道:“先后次序,至于昏了多久,也就半分钟上下。现在是九点二十分。但与我们相比,老范遇上的事更奇怪。”
“跟着来说我吧,你不是问我究竟在等什么吗?我其实是在核对时间。”范斯将掉落在地的weed续接起来点燃,说:“我发梦时,跑到了还未发生的未来,也就是今天的十点正。咱们还是在这个破车库里,但周遭的水全排干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原因。”
“你不是说九点半是第一个关键点,在这个时间也许会产生无法预测的大变局吗?”
“对,所以我在核对时间。然后在我翻镜灯时,掏了下口袋,结果你猜怎么着?”范斯说到此,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扯出底兜,叫道:“老马的褐皮本子不见了1
alex或许也是刚刚听闻,不由乍舌,追紧着问:“你是说被人拿走了?”
“不,本子根本就没存在过,我们在泥坑里捡到他的东西,也许是段被篡改的记忆。”他双手抱着脑袋,似乎想要从巨大的迷雾中挣脱出来。稍定了定神,胖子抽吸一口weed,看着烟雾从鼻腔中喷出,说:“我最后是用笔将本子别在上衣前胸口袋的,这么做是为了随时可以看。可现在,笔仍旧在,但本子没了。至于我说污鬼,可能想得太简单了。哪怕污鬼作祟,也要有外因刺激,凭空中它们制造不出这等幻象。我觉得,也许大变局正在发生,只是我们谁都没有察觉出来。”
“你为何如此确信?本子也可能是陷入破车给弄掉了,再或者是昏倒的这段时间里让谁给拿走了。”我见范胖又开始胡说八道,不由开口发问。
“你回那头转角趟水过来,再将倒卧的我翻过身拿走本子,跟着再打某个阴暗角落离开,试试能不能在半分钟内做完。”他叹了口气,朝我摆摆手,自嘲地笑了笑:“你自己也明白这不可能,我为何确信本子从来不在身上?是因为我瞧见它正抓在别人的手里。”
“谁?”我俩不约而同,齐声问道。
“马洛,本子还在老马手里。在十点正也就是我幻象中,他正打我们背后趟水过来,走到这里跌了一跤,站起身头一件事就是摸索四周找本子还在不在。然后我看见他打怀里掏出,借着电子表微光核对着时间,从这里转弯走开了。”
“那你见他朝哪儿走了?”我不由撇撇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此等他?继续去找那什么,一听就很离谱的古龛铁棺有何意义?”
“可惜,我不具备你那种眼睛,他具体走哪了?我感觉是去了那辆巨型货卡的背后。当时的环境比现在通透许多,但依旧很暗。而且,老马走这一段,完全不是半分钟的事,我在幻象里也看过表,可能是五分钟左右。”他将烟蒂在墙上掐灭,拍了拍手,说:“接着你肯定会问我怎么不扭住老马或叫住他?我想说,所有努力我一样不差全试过了,但根本抓不住人,他与我们在不同时空之中。”
“范胖,你是不是嫌我们没文化,越发故弄玄虚借机来讥讽我俩?”听完这通贱出天际的鬼扯,我不由怒了,上前一把拧住他中古领带,叫道:“对,在楼上我们是嘲笑过你连初级技工水平都没有,但也不必神神叨叨打击报复个没完,大家还是有基本逻辑和常识的。”
“常识?常识本身就是假象的一种,不然游戏设计里为什么会有bug,那也是经过人反复测试下来的。许多事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见我一脸愠怒,他反而笑了,挣开手后示意我坐下,问:“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叫薛定谔的猫的理论?”
“听过,但不知所云也根本不想了解,我最恨数理化1我一口回绝他的猜谜,但背后的alex却兴趣正浓,他表示自己也同样听过,但不知究竟所说的是什么,并且认为胖子在解答这类疑难杂症有自己独特一套,可以用很简单的几句话概述清楚。
所谓薛定谔的猫,就是指将一只猫放入一个密闭起来的箱子,隔着箱子你见不到猫,既无法判断它是否真的存在,也无法判断它已经闷死了。总之,一切都有可能。只有当你打开箱子亲眼见到猫,才能证明它的客观存在。而更玄乎的是说,你所看见的猫到底还是不是之前的猫,那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这是量子力学里的一种说法,因为粒子本身就具有多变性,并且有记忆,能够自我改变,侦测有没有人在观测它,每次都会给出不同的结果。人们最初发现这点是因为一个著名实验,双缝实验。而在这个基础上,又做了量子干涉实验,从而,将我们千百年来的因果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概念彻底摧毁了。
“那么,你说了这么多的大道理,究竟想要表达什么?”alex撑了个懒腰,猛然低头看了看电子表,惊叫起来:“且慢!老范,林锐,这种光子、电子、重力啥的狗屁理论先放一边。现在时间已来到了九点二十九分,距离一切的解释只剩下半分钟了!操家伙备战,等待那个关键点的到来1
虽然我握着腰刀,头上冷汗直冒,双眼不停扫射周遭,但头脑里全是范斯那些言传身教的扯淡。在他的表述之中,可以达成这么一个概念。人们在当下的所为,就会决定光子也好电子也好各种子过去的行为模式,意识将决定一切,可以造成客观现实的坍塌。那么,由此而来的,刚才幻象里我回到了昨天中午,如果我点头同意下山去旅社休息,那么将导致与兰开斯特兄弟无法相遇。但同时也有可能,真的下山,chris发动不了汽车,最后没准怎么努力还是会相遇。
同样的,alex的幻象,或许有可能是他悟出有人在骚扰他的思维,而大梦惊醒。但不论他冲多少次澡,最后还会睡下。哪怕完全不存在梦呓低语者这么个人,他依旧记得梦里所听见的话。这都是因为,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作为记忆存在我们大脑里,这些将决定了过去完整的发生。因果可以说有因才有果,反过来照样可以论证因为有果才导致有因。如果用最通俗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理论,
未来将改变过去!
同样严阵以待的范胖,仍然沉浸在自己理论中,忍不住对我们说了件他们出发前一周收到的粉丝打来电话。这个粉丝可能居住在希腊,他说最近他们那里有个景点要在山崖上加固安全栏,无意之中在底下石壁发现了个很难察觉的洞穴。洞穴蜿蜒下去足足有一英里深度,在那里尽头,人们发现了一个古墓,并因此而引起许多历史学家的严重关切!
古墓的本身并不奇怪,无非是安葬了一个东罗马早期的公主,大概下葬时间在十世纪,也就是公教会和正教会正式分裂前夕。诡异的是,这处古墓的建造位置,却在一个十五世纪的土耳其贵族墓穴之上。这亦表明了,相差了数百年的历史,却发生在几百年之后的未来。正是这一点,让许多世界大牌教授们大跌眼镜,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一秒一秒地过去,指针很快指向了九点半。而眼前一切如故,水波照例荡漾,腐烂破车依旧在嘟嘟冒泡,远处转角那头静得出奇,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与alex不由放下手中快要捏出汗的家伙什,回头瞅着范斯,看看他还能扯什么。
“这个嘛,也许是咱们表的读分与老马的夜光表上显示不同,他的可能走快了几分钟吧,你们死瞧着我做什么?我拓麻还能隔空给他拧表?”被我们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胖子颇感尴尬,他无奈地撇撇嘴,又有些生气,叫道:“这肯定解释不通,不然为何他要刻下这两个时间点?又为什么会给我一座空荡荡的古龛铁棺景象?”
“昨天下午你们进大屋前,站在一块对过表,你别忘了这点1我气不打一处出,给他做提示,道:“然后你还说干你们这行,就得有专业范儿,跟着就开始分发喷漆筒。”
“我也记得这茬,敢情你胡吹了半天,结果啥都没照你预料的发生1alex讪笑地望定他,给自己点了根短雪茄,说:“老范啊老范,你就是个大忽悠,听谁都不能听你的,一听准死翘翘。”
“这个,我说两位小哥,咱们有点耐心好不好?我只是在根据自己所学到的初级知识,让你们提升学问长点见识,本质上又没在害大家?就算这个点没出事,不还有十点多那个场次嘛?都急个什么劲,大不了咱们继续观望呗。”他虽然陪着笑脸在不断解释,但眉宇间满是严肃,此刻的胖子,也许正在反思,究竟是自己完全误判了,还是在之前出过什么意外。跟着,他迟迟疑疑地扫视了周遭一圈,再度将视线挪回表盘,道:“我想起来了1
这句话还未说完,我的耳边忽然发出一记打饱嗝的巨响,声音的余波越来越大,很快掩盖了所有杂音。模糊视线中,俩人正惊愕地盯着我,嘴在一开一合,就像鱼缸里的金鱼。我根本听不见他俩在说什么!之前的那种嚎叫,再一次发生!
只不过这样的撕裂,仅仅只有一瞬,轰炸机般的怪叫迅即消失。当我回过神来时,见他们俩个正木然地站着,同样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为什么?”我指了指自己耳朵,叫道:“为什么我要忍受两次鬼哭狼嚎,你们却啥屁事没有?范胖你给我解释解释1
“发生了,真的发生了埃”胖子像看见鬼一般上下打量我,与身旁alex相互窃窃私语,然后擎起肥手举到我眼前,说:“我们全和你一样,都感觉到耳道里那股怪叫在肆意扩散。而你在那时,像个泥雕木塑站着发呆,我们也不清楚你怎么了!然后大家全都傻了,我是最后一个。要不,你先看看时间再下定论1
范斯的gps表盘和alex的防水电子表上时间一致,统统显示为九点四十一分!
这也表明,在我回过神来之际,时间无情流失了十一分钟,而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俩也似我一样,被巨响震慑地失去感官知觉,所有人都像雕像一般站在原地!
“我艹,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哪1我挥挥手,让他们聚拢过来,道:“赶紧地,大家先核对,我们得先判明哪些是幻听哪些是真实。我是第一个傻了的人,由我开始,我先是听见个中年油腻男的饱嗝声,跟着各种怪叫都往耳道里钻,最后是连成一片,大概记得这些。”
“且慢,你所说的饱嗝声,我也同样听见了。”alex制止住我的情绪激动,打断进来插话,回头问范斯,道:“那你呢?”
胖子无言地点点头,忽然脸色大变,他一跳三丈高,嚷嚷起来:“水啊,是水1
我立即转过脸,将视线投向两座车库,这不瞧不打紧,一瞧吓一跳,游泳池般的污泥臭水,此刻大部被排走,剩余的那些正顺着车道两头沟渠缓缓流淌,不消五分钟后,我们就可以踏足这处原本水漫金山的车库水泥地!
“那个根本就不是中年油腻男的饱嗝声,而是污水顺着某个怪洞被排走的声音1范斯欢喜得简直快背过气去,他高举大斧,将火把木柄抡了道炫目的弧线,急不可耐地往水里跳,哈哈大笑!
“范胖!休要下去!淤泥里有古怪1见状,我一把拽住他后领,喝斥alex上前帮手,使足九牛二虎之力,将半空中乱蹬腿的胖子拉了回来!
由于浮满铁锈颗粒的污水被排除大半,我的视线一下子豁然开朗,这座位于地底的车库,果然存在着极为邪恶的东西!此刻,它正躲藏在厚积的黑色淤泥里!
“你看见了什么?那东西在哪?”alex将头凑到我脸旁,与我视线保持水平,跟着我扫过来扫过去,不停地问:“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带来这么可怕的威胁?”
“找到了1我手指前仓尽头的墙根,大叫起来:“在那个角落里,似乎有个很亮的东西正在打坐!那可能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1
俩人仇眉恨目地死瞧着那头,正急不可耐惦着手中的刀斧,等待臭水全部排完。一直在耳旁唧唧咋咋,问那东西是个什么外型?具体像什么?以及是哪种动物?
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那是什么。这东西的色泽和绝大多数生物都不同,它显得特别亮,散发出一股橙色光芒。尤其是这东西躲在漆黑淤泥里,显得如此突出,但又因光晕太大,始终辨不清所谓何物。假如说,我有alex和范斯那种平凡的眼睛,大概可以瞧出个究竟。可这东西,说它很亮也不亮,说暗又不暗,恰巧就处在我无法看见弱光源边缘!
“你老子我等不下去了,现在就下去干它,管那是什么1alex见我结结巴巴说不上来,舞着腰刀跃下障碍石墩,朝着前方飞奔。同时他也不失谨慎,指着我俩让人留在原地,自己飞快窜到墙根,开始拿着腰刀拨弄烂泥起来。
说话间,他已挑开许多,那尊发亮的东西越发明显,露出半个脑袋。范斯只扫了一眼,顿时冷汗就齐刷刷下来,他禁不住高声大叫:“停,停,你赶紧回来!那是嚎灵!最凶的一种污鬼1
说着,他赶紧从包里翻出数码相机,对着那头咔嚓咔嚓按快门。在闪光灯频闪中,alex呜咽了一声,其表面看像在前进,但动作却在后退,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接着,他原地踏步了几下,忽然怪叫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不停抽搐起来!
“你拓麻为啥就不能等等?那么冲动干嘛?这下倒好,把自己折进去了1胖子捶胸顿足地破口大骂,抱着脑袋蹲倒在地,不停地摇头。
“相机拿来我看看。”我见状几乎也打算跟过去,但见alex腹部正一起一落,表明还没咽气,便问范斯要过机子,扩展图片仔细去瞅,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距离alex三米之外的淤泥里,打坐般插着一具枯骨,那是个人形,并且可以肯定,它早已死去。但这具骸骨极其不俗,它和任何一具死尸都截然不同!这东西并不是白骨,而是一具皮包骨的湿尸,比起其他尸骨更瘦削。它的四肢看起来还很柔软并有弹性,丝毫没有腐烂迹象,甚至皮肤上的长毛及毛孔也清晰可见,但就是没有一丝肉,皮肤紧绷着骨头。眼眶中存留着两只发灰眼球,正紧紧盯着范斯数码相机的镜头,好似活的一般!
通常各种死尸遗体的色泽都是发青发灰甚至发黑,但这个东西的颜色可谓触目惊心,它是橙黄的亮色,跟中国城某些店家倒卖的伪劣牛肉干很像。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怪尸,它在满目灰蒙蒙的环境下,微微泛着光亮。
但就是这么一具死透了的怪尸,不知通过什么办法,竟让人高马大的alex无丝毫招架之力,就躺倒在其面前。我将相机提还给胖子,问:“这到底是什么?你刚才说的……”
“嚎灵!我刚才说了,那是污鬼里最凶最毒的一种1范斯双眼戚戚然,手指怪尸,歪着嘴惨笑:“那东西完全就是死的,不用担心它会站起身来。可要成为嚎灵的首要条件,便是先将自己献祭!死后才能发挥出巨大威力。爬虫野兽全近不得其身,它只要不全部朽烂,就会一直发挥作用,不断在周遭一带制造出各种幻听幻象!我甚至怀疑,现在的污水可能根本没排走,而是它,它想让你这么以为1
“难不成你是想说,此刻alex正躺在水底?”我不由惊叫起来,跟着就打算下去援手,同时问他:“有什么法子破它?”
“破不了,我刚才都给你说了,你近不得它尸身!其实要破它很简单,破坏尸骸就成,或者让它改变死后的姿态也能出效果。可是,关键问题是你根本走不过去埃”
“走不过去?那他刚才是怎么飞奔上前的?”我听完不由一愣,指着法国小青年问他。
“你没见alex刚才的动作吗?好似在往前飞跑,实际却在后退?这就是嚎灵的杀手锏,最简单却是最可怕的!你永远走不到它身旁。你每往前迈出一大步,其实是种虚像,身体却在后退。在中招的人眼里,就像往狗脑袋前挂根肉骨头驱使它狂奔,但狗儿不论怎么跑,都永远吃不到骨头。”范斯苦痛地绞着稀疏的头发,瘪着嘴叹息:“嚎灵的前身,是那种精通各种异端邪说的人类,他们擅长阴法,远高于獍行那种伎俩,是极难对付的玩意儿。这种人一旦预感自己即将没命,为防止他人戮尸,破坏自己遗体,就会献祭肉身,将自己保护起来1
说到此,他忽然愣在当场,扭过头看看我,又转过脸看看倒在地上的alex,自言自语道:“等等,让我想想。将自己保护起来,无法近它的身,这里头逻辑常识?”
“逻辑常识?你不是说那也是假象的一种吗?”虽处在这种时刻,反讽他很不恰当,但我依旧忍不祝
“对,也是假象,那么既然是假象,他不应该昏倒在地埃”范斯仰起脸,见我又打算开口,忙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示意别干扰思考。他眨巴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总体来说,嚎灵的最大威胁是散布恶毒诅咒,并将自己保护起来,外力根本无法伤害它,而它本身也无法做出任何攻击,它根本就是死的。”
“废什么话,咱们人可以不下去,隔空试一下便知。”我用力挤开他,打地上捡起块混凝土渣,换到对面的障碍石墩往前靠几步,瞄准那具怪尸脑袋使劲掷过去。
石子如箭般射向目标,却在即将打中时忽然上跳了一下,在怪尸头顶三尺的墙面上,击出个白斑。我偏不信邪,又打附近抓起一把碎石渣,扬手抛去,结果都如前一次那样,石子在中途被一股神秘之力改变了方向,纷纷打在其他墙头。这东西,就像有层无形的硬壳在保全着尸身,不论单个还是一把都无法破坏到它!
然而,却在我轮番丢石块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变化。那就是其中一块石渣在滚落下来时,好巧不巧正砸中alex的手背,他似乎能感觉到痛,胳臂微微一抬,往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外翻。顿时,几根手指有了神经反射,可以极缓慢地动了。
我见到这一幕,不由多了一层主意,既然外力或意念无法破它,那假设是没有外力的自然之力呢?想着,我跃下车道,急急忙忙往胖子那头去,打算到副仓拿他们适才找到的汽油桶再来尝试。
“你想干什么?”范斯一把扭住我,问:“不论你打算干什么,最好都先与我通个气。”
“我的计划是,用汽油或火油灌过去,放火烧它。”
“这是最糟的主意,火根本烧不着它,反而会引燃四周的东西,比如人。”他满头是汗,不停用衣袖乱抹,道:“你让我想一想,这种事我从来没遇上过,以往也只有跟粉丝互动听到有此一说,具体怎样毫无概念。从刚才起,我一直在想个问题。嚎灵最大的能耐是阻挡外力伤害它,但这东西没能力让个大活人躺下。我觉得,这里头的原因,可能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合着你的意思,这东西有可能是嚎灵也可能不是?”我不由恼了。
“不,据观察下来和你实验的结果,八成就是。我觉得,这个地库里,或许还存在其他东西,一种可以限制人意志的东西。不论表面感官如何,好比疼痛、头晕、窒息还是其他种种,都是假象。刚才alex手指动了,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我认为,他现在肯定是有意识的,但身子被控制了。这也就是说,不论那是什么,都有一定的影响范围,只是要找出它来就比较头疼,完全没有头绪。这样,你先别乱下主意,往反方向跑,去副仓那头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而这一头,由我来顾。”
“那他要怎么办?”我只得扭头去往副仓,边跑边问:“总不见得让他一直躺着,我俩要做点什么才是1
“这正是我差你过去看的原因!你不是说那头似乎有道小门嘛?事实上我起先看改造车辆时,怎么找都没找到,很显然它像獍行般将自己隐藏起来!只有你那种眼睛才能洞破伪装。我们如要打败嚎灵,就得先辨清周遭究竟有什么在作祟1胖子伸长了脖子,不停摆手,叫道:“你就按之前我们走过的路线跑,千万别走的太远,以免着道!大致距离保持在货卡引擎盖和我这头之间,然后用尽全力去透,不论你怎么不适。我预先给你提个醒,那将是非常痛苦的过程,那隐藏起来的东西会千方百计阻扰你找到它。你要有思想准备!想要救alex,咱们就得下定死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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