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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帐内商议一干事宜之后,各路将官皆是按照计划行动,不过原本准备占据芍陂湖边要地的黄忠、朱桓的八千大军还没有看见水呢,就得到前线斥候的回报,原本驻扎在芍陂的青州黄巾不见了。()所谓不见并不是说没有人烟,而是因为军屯是军事编制和军营管理方法一样,而斥候此去只见到民居而没有见到任何的军帐。
须知的原本芍陂旁就有足足五万多的青州黄巾(军屯)在此地屯田,供给寿春的一干粮秣需要,可如今原本在这里的青州黄巾全都不见了,岂不是应了戴纲的猜测,这可是了不得的情报,若是寿春的黄巾真的哗变,那夏侯惇就像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
因为夏侯惇不同旁人,他是曹军之中唯一一个可以使用青州兵的大将,有青州兵这样的精锐,他又何必要用其他的杂牌呢!故而夏侯惇麾下青州兵所占的比率非常大,除了有正规军(青州兵)一万多近两万之外,还使用了五万青州黄巾作为军屯,屯扎在芍陂。
所谓军屯就是“寓兵于农”的政策。曹操论军屯为:“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汉武帝在黄河河套以至河西张掖、酒泉一带有屯垦戍卒60万人,用以充实边防。真要算起来后世的府兵制也算是一种军屯,只不过是改良版,分配关系不一样。明代的世兵制也可以算是军屯的一种,明代军屯分为常操军、屯军两种。就地区分布而言,有边屯有营屯。隋唐用府兵战于天下,明代用世兵以卫国,虽然汉代的军屯并不以作战为主要目的,但青州黄巾也不算是普通的军屯,真要用之作战并不比后世的府兵差了,这也是寿春为何难打的原因。
岂止是难打,简直乔仁、戴纲都不敢打!明面上看起来只有三万兵马,其中有一万多善战的青州兵,但真要打得急了,凭借夏侯惇在青州黄巾中的威信,完全可以把那五万屯田的黄巾召集起来,整合两万大军妥妥的,其余的一些老弱还可当辅兵使用。()
“如今芍陂西面的军屯,全都不见了,看来后将军所料果不其然。”老黄忠金甲白须,一副老当益壮的摸样,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老当益壮,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古有多少七十岁的老将,就是老将的代名词廉颇、李广,真正还在沙场的时候也不过六十来岁而已,说起来廉颇的墓就在寿春城北,也不知道黄忠会去祭拜否?
朱桓实际上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却还只是区区一个扬武校尉,要说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但谁叫他吴郡朱氏引狼入室,把朱治这头饿狼的富春朱氏作为偏家给入了宗籍,被朱治凭借势力给硬生生的把族长的位子给抢了,没了家族的帮助,朱桓原本历史上的功绩也都是些打山贼和平定丹阳、新都的越人作为起家的,如今能当上扬武校尉都还是乔仁决得他在后世名声颇大的缘故。
“老将军,何不找一两个当地的百姓问一下呢?”朱桓抹了抹鄂下的短须,若有深思的说道,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黄忠闻言一想,反正没找到敌人,找个老百姓来问一下也是不错,便赞许道:“嗯,不错,休穆言之有理,来人去找几个当地百姓来,记住是请来,不得造次。”
“喏!”当下黄忠的族子黄明便带着几个亲卫去了。
“休穆,你精于军事、统兵用计皆有不俗的造诣,为何要藏拙呢!?战后,老夫就写信向太尉举荐你,现在国家战事不断正是用人之际。”黄忠灰白的胡子说得激动时都还会颤抖,最后还补了一句:“可不能谦虚。”
看着说教的黄忠,朱桓是一阵踉跄,心里也是无语之至。谁不想当高官,谁是王八蛋!在朱桓心中乔仁不肯用他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是吴郡朱家的族人还是嫡系族人,而吴郡朱家是孙权最大助力。乔仁若是不傻,不提防他掌军就算不错了,哪还会重用他至少他朱桓是这么想的。而他却是有苦自知,在宗族他被朱治算计丢了族长的位置,在淮南他又被乔仁猜疑不得重用,和朱然的遭遇简直一模一样。可朱然都否极泰来,被调到荆州还在乔仁手下狠狠的露了一把脸,如今都当上了襄阳太守了!
‘也不知道我朱休穆的好运何时才到!’看着黄忠关怀的眼神,朱桓也是暗叹一声,他和老黄忠久居合肥共事一处,自然也有了感情。黄叙算是黄忠的老来子,三十多才有得黄叙,而且由于重病不能参军,只能习医如今做到了太医令也算不辱门风,但他久在建业又不能子承父业黄忠还是难免会有些遗憾,故而就把几分父爱转移到了朱桓的身上,说起年龄四十出头的朱桓才像是七十的老黄忠的儿子,而三十裲裆岁的黄叙说是孙子都有可能。
“老将军说的是!”朱桓硬着头皮答道,不过显然老天没让他尴尬太久,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黄明去的那间农房就传来的刀剑相击的声音。“老将军,情况不对。”
“走,去看看!”
两人翻身下马一气呵成,是有几分神同步,之后自有亲卫牵过战马,两人就扶着腰间的宝剑,警惕的往农房走去。
映入眼帘的而是一片狼藉,黄明和几个亲卫手执环首刀对这几个农夫摸样的汉子怒目相向,而这个个农夫虽然没有拿着制式武器,但是只拿着寻常用的农具和生锈的朴刀,就有一股彪悍之气油然而生。
“久经战阵!”黄忠嘴里冒出了只有她和朱桓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明儿,何事动武!”
“回将军··”
“你是吴军的将领?”黄明还没来得急回话,就被那名唯一拿着生锈朴刀的汉中打断。“吴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句话就出卖了他的身份,寻常百姓见到穿着明光铠的将领不说吓尿了,至少也是唯唯诺诺不敢乱说话,哪有这位这般问东问西的。顿时黄忠、朱桓对视一眼,具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止不住的笑意。
“我来告诉你吧?”朱桓越众而出,拨开护卫在前的亲卫。“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所任何职?”
“什么所任何职?”
“哈哈!”朱桓轻轻一笑,不依不挠的说下去:“在青州兵中,看你的鞋子,是牛皮的吧,这起码是军候才能穿的。这么看来你至少是一个军候,你手中的朴刀锈迹斑斑,但却不是因为年久受潮,而是因为血迹沾染没来得急清洗,这么多血迹必是一场大战。而且刀刃上都起来口子,就更加印证了你参加过不止一次大战。这样一看,你必是因功升上去的,军候、经历过大战,你还不是青州兵。”
“这位将军眼尖,不错!我的确曾经是魏王手下的军候,怎么?你们吴军想要某家的脑袋,哼哼,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说笑了,你自己都说你曾经是,现在不过布衣百姓一名,你的头颅又值几个赏钱,本将要你的头干嘛,只要你回答本将几个问题便是,若是你答应,本将可以做主不打扰你们一家,甚至不打扰再者附近的所有的卸甲士卒。”
“好!你要问什么?”
“看来这周围的农庄真的全是卸甲的军士,本将问你是不是青州兵的?可是寿春夏侯惇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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