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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舞的音乐突然响起,舞池上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一对情侣牵手步入舞池,两人对着跳起了恰恰舞。
龙诗越说:“你跳不,我教你。”
“你去吧,我跳不来。”
龙诗越有些扫兴,但还是步入了舞池。她的穿着惊艳了在座的人。她扭着妙曼的腰,自然地跳起了恰恰舞。
但益恒喝了喝酒,痴痴的望着她,看着她美丽而婀娜的倩影晃动着,自然而随和的走着舞步,轻轻的旋转,柔和的扭腰转身,美丽得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边上的酒友们吹起了挑逗的口哨。
“喂,帅哥,帮我们看到下包和酒。”但益恒怕哪些骚动的男的忍不住会加入骚扰她,便对着调酒师喊。调酒师点点头。
但益恒走到舞池,跟在龙诗越后头,照着她的样子来回的晃动着。空调带来的微风轻轻的吹过,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阵阵的袭来,他有些失魂落魄了。
其他喝酒的人被眼前的跳舞气氛吸引,均起身到了舞池,一男一女的对着跳。
龙诗越转过身,对着但益恒,摆手转胯轻快地走着步伐。但益恒有些忙乱地学着她的样子,跟着跟着也跳得像模像样了。
一曲完了,大家散回各自的位置。龙诗越喝了一口酒,说:“跳舞要放开心怀,不要拘束。大家出来玩,就是图开心,扭扭捏捏唯唯诺诺的有什么意思。”
但益恒把杯中酒一口而尽,说:“我以前真的不喜欢这些地方,消费又高,还有些混乱。”
“这几年酒吧环境好很多了,喝酒闹事的少了。当你心情郁闷,来酒吧喝喝酒跳跳舞,真的可以放松。”龙诗越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激情海岸”。
“还要喝啊?不要喝醉了。”但益恒关切地说。
“喝醉了打车,反正车停在停车场的,明天来开。”龙诗越潇洒地说。
“响尾蛇”一杯整得但益恒都头晕晕的了,现在面前又摆了一杯“激情海岸”。这鸡尾酒名字咋都取得怪怪的。但益恒以前与同事去ktv酒吧,所有同事都是点的啤酒,哪喝过这种在烈酒中加种种甜的饮料的喝法。这些酒经调酒师一调,各种口味把味蕾瞬间就搅起来了。他端起酒杯正想喝,龙诗越说:“别忙着喝,我们堵酒玩。”
但益恒放下杯子,说:“咋赌?”
“猜色子、胖到就来、划拳,你想玩哪样?”
“胖到就来就是棒虎鸡虫的游戏吧,划拳我也玩过。我没玩过猜色子,就玩色子吧。”
调酒师听到他们要玩色子,拿了两个色盅和六个色子摆在了他们台前。龙诗越说:“我们一人一个盅,将三个色子装进盅内各自摇,然后扣住,猜里面的数字。比如三个三、四个二什么的,谁猜对了谁赢,都没猜对重来。”
“是两个色盅里的加起来吗?”
“对。”龙诗越忽地拿起色盅一抄,三枚色子便扫进色盅,接连摇晃,然后“砰”的一声,将色盅扣在桌上。
但益恒一愣,这技术不错哟。他拿起三个色子装进色盅,轻轻摇了摇,扣在桌上。
龙诗越眨了眨眼,凑过来,在但益恒耳畔轻轻说道:“我猜三个五。”
但益恒拂拂鼻子,说:“我猜三个四。”
两人同时揭盅。“三个四。”但益恒高兴得狂呼。
龙诗越自觉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脸上泛起红晕的模样竟是那样的诱人。但益恒呆了,这女妖精真是要人的命埃她虽说算不上极品美女,但此刻的妩眉却让他心里一阵心动。
龙诗越把色子放在色蛊里,摇一下就扣着,说:“再来。”
但益恒一个一个色子放进盅里,摇晃了几下,反过来扣在吧台上,再盯了盯她的盅,说:“四个五”
龙诗越瞪了他一眼,别别小嘴说:“三个六。”
两人打开,龙诗越傻眼了,又输了。
接下来五次,但益恒输了两次。
龙诗越喝完酒,似醉非醉的样子,她还要叫酒,但益恒制止了,硬着一口气把自己剩下的酒喝完,他拿出手机扫描付了钱。
龙诗越醉醺醺的出了酒吧,但益恒拿起挎包撵了出去。
龙诗越自顾自的往前走,但益恒头晕晕的,左拐右歪偏偏倒倒跟着。两人上了南桥桥梯,桥上还有零星的游人。
龙诗越到了桥中间,一屁股坐在了桥沿子上,背斜靠在一根廊柱上;但益恒也一屁股坐在同根廊柱另一边,背也斜靠在廊柱上。
但益恒保持着回家的意识,问:“龙诗越,你醉了吗,不可能就想在这桥上睡了吧。”
龙诗越说:“醉什么啊!我就是不服气。我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他说他会对我一辈子好。可是你知道吗?在我们刚结婚我怀孕期间,他竟然背着我与我闺蜜搞在了一起。我幸福地做着母亲的梦,闺蜜时常来看我,我还傻傻地把她当成我的知心朋友,跟她分享着我的喜乐,吹捧着我老公的各种好。”
龙诗越说着,泪水从眼眶中无声地流出。她或许根本没醉,只是想借酒醉说说压在她心里的难受。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你沉浸在即将做母亲和幸福的婚姻中时却突然发现最亲最好的两个人背叛你时,真的就像你最亲的亲人直接拿刀一下就捅在了你的心脏上。当你反应过来时,你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会捅你,怔怔地看着捅在你心脏上的刀,那种痛是绝望的,是痛不欲生的。”
但益恒静静地坐着,河风吹拂着,凉凉的寒意阵阵袭来。不爱喝酒的他,今天破天荒喝了两大杯。他是真的醉了,强忍着想倒地而睡的意识,听着龙诗越说着同病相怜的话,本以为逃离了家,时间会消磨掉心中那无法说出口的痛,可是内心深处总经不起别人提起类似的情境,一提就痛,痛彻心扉。
“当我的儿子一岁时,我发现了他们在一起的铁证。我不吵不闹,坚决离婚,可恨我自己要强,大度地说各要各的公司,不要他承担孩子一分抚养费。我这样做以为能得到他高看,为了孩子回心转意。那知道,他转身不久便与那贱人结了婚,而我却依旧忍受着无尽的拆磨与怨恨。”
但益恒真想伸手抱抱她,抱抱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可是,他有资格抱其他异性吗?
“我很后悔,当初不应该好强和心软。我就应该拿着法律的武器为自己争,虽说不能让他净身出户,但至少不能让他好过,把他的公司控制在我手里,每个月再要他一万的抚养费。这样,他没有多少收入,我看那个女人还愿跟到他不,我看他日子还好过不,我看他还过得满面春风不?你知道吗?善良软弱的人根本就没有好下场,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但益恒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廊桥上的龙鹤交替的图案,目光中充满了哀伤。龙诗越所说的话,就象是一根根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是啊,自己痛苦,凭什么让那些背叛家庭的人点事都没有,不弄痛他们,不报复他们,他们依旧潇洒自如,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对他人造成的伤害。
他也恨自已为什么这样心软,想到的竟是多年与夏兰在一起的感情和她为家的付出,绝情的事他也做不出来。也许心善的人总是为别人着想,哪怕别人伤害了自己,他都觉得是自己什么方面没做好,以致于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龙诗越抹了抹泪水,也抬头看着廊桥上的龙鹤图案,继续幽幽地说道:“但益恒,我已经三十一岁了,离婚两年了,我以为自己走出来来了,可是,有时还是忍不住气愤。别人说忘掉过去,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以前我总认为凭我的条件一定要找个长得帅气又能干的男的,现在我才搞明白一个人好不好,最重要的是人品和责任。我再也不要求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帅气逼人,那都是骨子里的虚荣心在作祟。何况那些多金的帅气的男人都不可靠,就算自己不花心,怎经得住外面那些风骚多情女人的纠缠。你知道吗?当昨晚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你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你的婚姻幸福吗?”
这个毫无顾忌向自己吐露心事的女人,他忍心骗她吗?但益恒坐直了身,异性之间这样依廊相靠,距离这样近算是逾越了,哪怕彼此喝迷糊了、醉了。他淡淡地说:“我正在渡我这一生中最难渡的劫,我们应该算是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那你……你们离婚了吗?”龙诗越立起,扭头看着他,灯光下的她脸色红红的,妩媚极了。
但益恒有一些恍惚,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就是一个上班的,但日子还将久过得去走,可是,就算有心离婚,也不如你们有钱人干脆。孩子、财产、父母……反正有很多顾虑和牵绊。”
“那……是……是你的问题吗?”龙诗越来了精神,仔细打量他,怕自己又看走眼了。
但益恒看着她,看透了她的反应,说:“我从结婚开始就全心呵扶着家,自己从来没有动过任何的歪念头,也绝不会做让我母亲和孩子蒙羞的事,但婚姻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好与坏都是自己选择的。其实婚姻中犯错的人有很多种,有的人婚姻不幸福,有的人一时鬼迷心窍,有的人经受不住外面的诱惑,有的人爱慕虚荣贪图富贵……谁又能说清究竟是谁的问题呢?”
“我懂了,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你还爱着那个女人,只是在一起过也过不好离也离不了,你不甘心放手,怕放手了找不到更好的,因为二婚更难,彼此算计着对方还防备着对方,再加上不想伤孩子的心,所以你就只能逃避,只能在她眼前消失。”
龙诗越仿佛看透了但益恒的内心,直言不讳地说出这些话就像一根棍子重重地敲在他的脑壳上,痛得他哑口无言。
“其实你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折磨彼此。一个男人做任何事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要过,就放下,不要计较;不过,就彼此放手。你这样做,对任何人都是一种伤害。你们过不好,一、影响你孩子的健康成长;二、伤害彼此仅存的感情;三、令双方父母难过操心。你就算这样一辈子逃避,用结婚证捆绑彼此,日子还有那么长,你敢保证未来的日子你不会碰到有缘的人,不会碰到彼此喜欢的人,而你是已婚人,别人不知不觉喜欢上你,那你就又在伤害一个人。想必你干爹的女儿对你有好感吧,你难道忍心伤害喜欢你的人吗?”
但益恒叹了一口气,酒也醒了好多,有些沮丧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没工作没事业,谁看得起我?我自己未来都一片渺茫,我还敢招惹谁呢,把我自己过好就不错了。”
“你这人,现在这社会只要勤快肯动脑筋,还怕没翻身机会?相识就是缘分,昨天我给你的名片,有我认识的人。我打声招呼,你就有工作了,还有什么顾虑的?”
但益恒瞄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朋友哟,那有鼓动别人离婚的。”
“我就鼓动了。要是你是单身,我还死缠烂打,厚颜无耻倒追你都行。”
“嗯,你这个人才奇怪呢?我长得普通又不帅,人落魄又无本事,天天想的是下一顿饭到哪去找,这样的人你还倒追,能当饭吃还是能干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忠厚老实,人品好,还有模样不丑不帅,正是我寻找的理想伴侣。”
但益恒正色道:“龙诗越,我当你喝醉酒了。你不是很痛苦吗,转眼就想追别人了。”
“我痛苦什么,我只是不服气。前几天我逛百伦商场,碰到他们,很想去抽他们几个耳光。看着这对狗男女过着幸福的日子,我还单身,所以恨得咬牙,恨自己太善良,让他们日子太好过了。”
“那你随便看上一个人就草率地恋爱结婚,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龙诗越站起身,伸伸懒腰,说:“我相信我的眼光,你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人对婚姻不忠的人。对了,问你一个隐私问题,你们还过夫妻生活吗?”
但益恒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无论男女如果外面有人了,他们的心就不在自己爱人的身上了。由其是女人,她的身体绝对会出卖她。她对老公会很反感,被老公亲吻抚摸都觉得恶心,但又为了不让老公起疑心,还是会与他过夫妻生活;她会找各种借口与他分床睡,每月还是会与他同床过过生活,但是很多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对方出了问题。”
但益恒傻了,酒一下彻底醒了,龙诗越的话就像有人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把他打醒了。不是自己哪方面不行,而是对方外面有了人敷衍抵触自己久而久之自己也没兴趣了,只想三下五初二完事了事。
龙诗越见他还是不说话,揉了揉额头,抬腕看了看腕表,说:“哎,今天真是喝多了,十一点了,回家了。”
但益恒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把挎包递给她,说:“我送你。”
龙诗越接过包,说:“算了,你不是单身,回家让我保姆和孩子看到,可不好。对了,明天起我不会去打拳了,以免影响你练拳。你有空可以到中山北路86号唯美度美容店找我,那是我开的店。”
“要不这样,我们俩打同一个出租,把你送到你小区门口,我再返回。”
龙诗越没有反驳,与他一起走到公园门口。两人打了出租,但益恒坐在前面,龙诗越坐后面说了声“云栖谷”,就软躺在车上。
“云栖谷”,灌州市著名的别墅小区。这女人真是一个富妹子,但益恒自惭形秽。车过青城桥时,但益恒摇开车窗,外江的夜色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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