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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愈连早饭也没吃便下了楼。他用一根绳子将自己家里仅剩的几幅画绑在了一起,再用一块布将它们包好。带着它们,他匆匆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
他的目的地,是一个离他家不到一公里远的文化街。那条街上几乎什么都有的卖,卖旧书,卖古董的,卖画的,甚至还有老头在卖武功秘籍……寒愈也算是那里的常客了,他自然不是去那里逛街的,而是去那边摆摊卖画的。
这也算得上是他的主要生活来源之一了。虽然说,自己摆上一天摊能够卖出去的画甚至比不上隔壁老头的降龙十八掌卖出去的多,但总还是要去碰碰运气的。运气好的话,每幅画能够卖个两三百元,差些的话一百五十块钱出头,至少也是几天的饭钱。
虽然说文化街客流量最多的时候是晚上,但那时候的寒愈决定去其他地方摆摊为别人画肖像。而当寒愈到达文化街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其他的商贩摆起了摊了。那些摊主见到寒愈,也纷纷象征性的微笑点头表示示意。寒愈也和那些摊主打了个招呼,他很快便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角落,却发现今天那卖武功秘籍的老头来的格外的早。
“哟,寒小子,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你啊?怎么?发财了?”老头咧开嘴笑着,那花白的胡子足足垂到胸口的位置。他的声音洪亮,显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至少从外貌看起来,这是个讨人喜爱的好老头。但寒愈知道,这老小子坏心眼子多着呢。他看了一眼老头的摊位,较之前多出了几本《九阳神功》,《炼气结丹心经》,甚至还多了几本名为《火魔法秘籍》的玩意,可谓是中西结合了。
寒愈从老头的摊位上拿起了一本《火魔法秘籍》翻开。却见第一页赫然写着“要练此功,必先自功”,这似乎是隔壁《葵花宝典》的词。而这个所谓的《火魔法秘籍》,也不过是卖不出去的《葵花宝典》套了个皮罢了。寒愈看了直摇头,他不禁问道:“老头,你就不怕真的有人按照你那些胡说八道的玩意儿去修炼,出了事后讹上你吗?”
那老头依旧咧着嘴笑:“那些人把这些玩意儿买回去也就是图一乐,不会真的有傻子照着练的。”
寒愈翻了个白眼:“能买你那些玩意的,除了被你忽悠的小孩,也就只剩下傻子了。”
“哎,你小子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你的那些画和我的这些武功秘籍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创作者故弄玄虚,忽悠一帮傻子吗?”
“曲解艺术1
“艺术和我这些武功秘籍的唯一区别就是艺术家会认为自己境界高深却无人理解,但这些武功秘籍的作者却知道自己是在扯蛋。”
“放屁1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一直到了正午。今天他俩的运气都不怎么好,整整一个早晨寒愈的画都无人问津,而那老头则也只卖出去了一本《火魔法秘籍》。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中二病的少年买的。那少年想在买走前想看看内容,却听那老头说:“功法强大,不可在外轻易示人,以免惹来杀身之祸。小子,回家后再看。”
结果那个中二病的少年,竟然还真的信了这老头的话。寒愈则在一旁憋着笑,估计等那少年回到家里看到书内第一页的“要练此宫,必先自”之时,估计一定会破口大骂这老棺材瓢子吧。
正午,寒愈实在有些饿了。
他去不远处的小食摊位买了一份烤冷面,并破天荒的为自己多加了二个蛋,共花掉了他十三块五。那个卖烤冷面的大妈在寒愈结账的时候欲言又止,寒愈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他将钱放在对方桌上便直接转身离开。小人物之间的人情就是这样,哪怕他和这些摊主之间已经混了个脸熟,但一旦涉及到金钱交易,双方都会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在的,寒愈完全不用活的如此挣扎。如果当初自己真的接受了那女人的施舍……但是,尽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为了生活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与人性,可至少现在,他还不愿意做其中的一员。
寒愈有点走神,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文化街的深处。而就在这时,他却看到了一个同样是在摆摊卖画的同行。对方是个秃顶的中年人,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的年纪,此刻正坐在小马扎上打着瞌睡。和自己的处境一样,对方的摊位同样无人光顾。
“这心也是真的大呀,真的不怕有扒手吗?”
寒愈走了过去,只需一眼他便看出,对方摊位上的画并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而其中大部分的画都是印刷画,只有很少几幅是手绘的油画。这些画应该不是摊主所作,仅仅是拿出来卖的。
而就在这时,对方摊位的上的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幅油画,在寒愈看来,无论是构图或者是上色,对方整个摊位上所有的画中,这幅画的水平当属是最高。
油画所描绘的内容应该是一片黑夜下的森林。画内的整片森林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那些密集的树木也只被画出了一个依稀的黑色轮廓。但除了那些被画出轮廓的树,整幅画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事物了。其实这种风格的画其实也并不算少见,但寒愈不知为何,总感觉面前的这幅画跟自己之前的看过的类似风格的画有点不太一样,并给了他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忽然间,他的双眼一痛,精神也跟着一阵恍惚。自己眼里的扭曲之物竟缓缓的从面前的这幅画里钻出,并爬满了整幅画。那画中的黑暗就这样开始蠕动起来,黑色被渐渐的剥离,而寒愈也看清了画中森林黑暗下隐藏的景象。他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袍的人跪在地上,他们的头几乎是不自然的扭曲成了九十度,就这样仰望着天空。而在他们的中间,有着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在那张脸上,作画者下了很大的功夫,几乎是栩栩如生,就正对着画的中央。寒愈的瞳孔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因为面前的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那他妈分明是自己的脸!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候,面前的这幅画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他也大口的大口的喘着气。此刻的中年人也已经被这动静惊醒,他看着寒愈,问道:“买画不?”
寒愈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问道:“你这些画怎么卖?”
“全都一百五十块钱一幅埃”
这个价格很明显是虚高的。并且如果自己表现出对某一幅画特别感兴趣,那可能挨刀挨的更惨。好吧,寒愈承认,自己曾经就这样做过。
但寒愈太清楚对方此刻的心理了。价格可以谈,别卖不出去就行。尽管他不知道那幅画是怎么落入这个中年人手中的,但他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摊位上的其他画的水平也就是刚入门的艺术生水准。如果这些画是对方统一批发来的,进价也就在六十元左右。
最后在一番心理博弈之下,寒愈以九十五元的价格将那幅画买了下来。拿到画后,为了不暴露自己看出了这幅画的特殊而导致对方反悔,他强忍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询问这幅画的来历。
他也没有心情继续摆摊了,回到自己的摊位就开始收拾东西。旁边的死老头调笑道:“哎呀呀,艺术家都是疯子吗?自己的画卖不出去都快没钱吃饭了,还要买别人的画。”
寒愈将所有的画用绳子捆好,背在了身上,他看着老头:“我不是艺术家。”
老头问:“你不是艺术家?那你是啥?”
“我就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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