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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值得庆祝,并送上我美好的祝愿,希望钢铁意志帝国战败之后的日子不会像现在这般贫苦,没落。”
说完,他自顾自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此时,偌大的厅堂中,他仿佛独角戏中的绝对主演,因为没有人能回应他。绝大多数人在他激昂的言论之后,都不可思议的呆住了,沉默无言的氛围看起来好像整个宴会厅的空间凝固了一般,不过极短的时间过后,迎来了无比剧烈的骚动。
杯子倾倒的沉清脆,椅子拖拽在地面留下的刺耳的摩擦,一时间,几乎在座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发出声响以此来宣泄心头的不满,就差掀翻桌子跳了起来。之所以没这样做,多亏了洛索的功劳。
洛索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神经跳动激烈,都快要从太阳穴迸出来,好在对危机的异常敏感让他比谁都先反应过来,并快速做出动作。他已经不能再从容用眼神来提醒,变成快速大幅度扬手,每个桌子中,接连出现人及时压制住暴乱的发生,参与的人中甚至不乏起先倒酒的服务生的身影。这当然是他的安排,座位的排序经过精心设计,每一张桌子,落座的人中必须确保有他挑选的人,目的便是应对这种突发意外,而为了保险起见,不起眼的服务生中也安插了他的手下。
这边眼见暂时控制住激动地局势,洛索又朝着舞台那边摆了摆手,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舞女急急碎步跑了过来。
洛索表达了他的不满。
“克劳福德将军,虽然我们的确战败了,但也不必要对我们进行侮辱。这里是巴利亚,还在钢铁意志帝国的领土之上,生在这片土地的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并且为了尊严,可以做出任何牺牲。”
这句话同时也在适时警告克劳福德,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在哪里,不要轻举妄动。
克劳福德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扶着额头。
“哦,瞧我那该死的记性,我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洛索脸色铁青,虽然心中一团怒火,却一直压抑着情绪,他始终谨记自己的职责,为了长远考虑,为了钢铁意志的人民,他不得不选择隐忍,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如何缓解矛盾。正好招来的舞女已经来到。
他道:“我想一定是你一路舟车劳顿,乏了,来,玛塔,你负责搀扶这位异国将军,送他回去休息休息。”
名为玛塔的舞女弯起红唇,本就出众的一张脸上立时攀上风情妩媚,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挽住克劳福德的手臂,丰满的胸口似有意无意的压了上去。
“将军,请您跟我来。”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一配合上玛塔微微挑起细长眉毛的动作,就忽然变得十分吸引人。克劳福德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关注的珍宝一般,一双眼睛放在玛塔的脸上就再也移不开了。而玛塔在他近乎炽热的关注下,两颊涌上粉红,眼神躲躲闪闪,好似受到惊吓了一般,却就是这一幅如不经世事的小女孩的娇羞模样,令她楚楚动人,愈发惹人怜爱。克劳福德仿佛下意识而为,轻轻伸手捏住了玛塔的下巴。
洛索看到这一幕,心下长长缓了一口气。
美人计,这步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棋初见成效了。
此次敌国特使前来,名义上为停战前的特访,可洛索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背后一定藏着什么阴谋,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参透罢了。也因此,他不得不小心应对着,有异国将领的汹汹来势,同时还有对立两方随时都会发生的冲突,虽然战争开始进入结束倒计时,但已经撩起的战火并不会很快熄灭。要想解决这些难题,一味的安抚并不可行,转移关注点才是最好的办法。由此,美人计才进入他的视线中。
他相信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拒绝美丽女人的诱惑,他最终要做的是让这位敌国来使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
而计划关键人物玛塔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才敲定的人眩这个舞女装扮的美丽女子身份很少有人知晓。许多年之前,他曾暗中组建过一只特别的队伍,这只队伍只招收女人,而且是美丽的女人。他花费巨大的心血来培训她们,教授她们各方面的知识,玛塔就是其中的一位,而且是当中最优秀的那个。她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拥有高超的格斗技巧,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根据需求随时扮演任何角色,正是她这种独具天赋的模仿能力,使她在多次的任务中都得以出色完成任务。没有人比她更能胜任这个角色了,玛塔懂得如何快速勾住一个男人的心。也没有人能比她更能让洛索放心的,她的忠诚一直经得起挑战。
洛索原本的计划,制造一起意外,让两位主人公相遇,异国邂逅一直都是再浪漫不过的剧情了,但克劳福德在他看来的鲁莽行为不得不让他的计划背离既定轨迹提前实施,这已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他并不知道的是,一切只是走向始料未及的结果的开端。
克劳福德拨动玛塔微微侧转装作躲避视线的头,这一下,正巧两人四目相对,玛塔的一双眼,眼波流转好似春水流淌,我见犹怜,情感拿捏恰到好处,果然不愧洛索手下王牌。但克劳福德只一眼,便眼中嫌弃之色溢于言表,恍如先前的沉迷都是幻觉。
他轻蔑讥笑:“我对日格曼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甚至对你的故作姿态直欲作呕。”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狠狠推开玛塔,用力之大,措手不及的玛塔跌坐在了地上。克劳福德看也不再看她,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仔细的擦着手,之后嫌弃的将手帕扔在了地上,道:“日格曼是一个低劣的民族,碰到你们只会脏了我的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勉强缓和的气氛这次被彻底点燃,“混蛋”,“基佬”的叫骂声响彻整个宴会厅,克劳福德却浑然不惧,他微笑的看着眼前愤慨的一群人,狰狞怒目,好似一只只准备将他撕碎的野兽,而此时“滚出巴利亚”的叫嚣已经成功取缔咒骂,成了现场的主旋律。
饶是洛索一再忍让,这时也终于爆发,道:“克劳福德!你……”
不过他没说出几个字,就被克劳福德打断。克劳福德抬手下压,示意安静一些,他要说话了,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他的举动只会引来更激昂的群愤。
克劳福德道先是面向洛索,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不,是你说的不准确,巴利亚现在确实还属于日格曼,但”他转头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从一众人的脸上扫过。“但不久的将来,这里会被冠上我们大英帝国的名号。”
惊愕,诧异,听完他的这句话,所有的喧嚣都安静了下来,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洛索强压心头的不安,可以语气中还是可以听得出他声音在不自觉颤抖。
“什,什么意思。”
克劳福德耐心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真是可怜,告诉你们吧,柏林已经放弃你们了,他们早就屈服于大英帝国铁蹄的威严下,并甘愿将巴利亚拱手送给我们,只为保住他们的一条命,我来就是为了通知你们,大英帝国才是巴利亚以后的唯一主人。”
不可能,洛索心脏一揪,巨大的寒意像潮水一样将他整个人吞噬。
克劳福德继续他的嘲讽:“可笑,你们还在坚守意志,诸不知属于你们的意志早已放弃你们。”
说完,他看着眼前不复之前嚣张,一个个失意,如同落水狗的家伙们,内心得到了充实的满足,他很满意他们现在的表情,这样子看起来才像一个合格的战败者。
就在他自信掌控一切的时候,突然的说话声使得他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柏林?我相信我们的掌权者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即使柏林愿意将我们拱手相让,但这里是巴利亚,巴利亚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
克劳福德眯起眼睛,他盯着这个才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瘦弱男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区别于其他人的错乱,他镇定极了,简直就像是刚刚看了一场不咸不淡的电影准备走出电影院一样。
这让克劳福德不得不另眼相看。
“你是谁?”
男人优雅欠身,点头示意:“阿道夫,巴利亚的一支小小政党领袖。”
克劳福德审视过后换上欣赏的目光,由衷赞叹道:“出人意料,巴利亚这座几乎荒废的城市中竟然有你这样的人。”
阿道夫不卑不亢,即便面对的是给他们帝国带来毁灭性麻烦的大英帝国将军,也表现得十分淡定。甚至还有心思开起玩笑。
“谢谢将军的赞美。”
哪知克劳福德瞬间狰狞起来,并语气恶狠狠对阿道夫道:“但我很不喜欢你,因为你的出现导致我的计划出现了一点小变故。”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忽然宴会厅的屋外响起巨大轰鸣。
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朝门的方向看去,洛索也不例外,内心告诉他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因为他清楚知道,那声音分明是炸弹爆炸才会发出的声响。
歌德,是歌德,洛索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人的名字,歌德就在刚刚出去了。
只是声音过后,仿佛根本就没有后续,宴会厅的大门那里依然平静如常,但真的如此吗?
在谁都没有注意的地方,一只纤细的手,如两条蓄势已久的蛇开始发动攻击,散发寒芒的利刃就是它的毒牙,悄无声息的刺向克劳福德的脖子。
玛塔犹如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自从她被推倒之后,接连起伏的事态发展已经让人无暇关注这个舞女,谁都不会想到弱不禁风的美丽女子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当然除了洛索,一手将玛法培养起来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可就算这样,对于玛塔此时的行为,他一样感到震惊。他委派给玛塔的任务并不包括刺杀大英帝国的来使。
玛塔等待的合适时机终于来临,她艳丽的面孔变得残忍,取代春水的一双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气,褪去伪装,这才是作为杀手的她的真正面目。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从动脉中喷涌出的腥气,温热的血液打在脸上,熟悉又真切。
真切?
玛塔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她敏锐的触觉清楚知道并没有割破目标的动脉,但现在喷薄的热血又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感觉不到对匕首的控制,甚至连握住匕首的手都失去了联系,等她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随即而来的钻心疼痛让她想要呼喊出来,只是声音到喉咙的位置被卡住,嘶哑听起来就像漏风的风箱。
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一张显眼黄色眼睛的脸,玛塔瞳孔扩散,不甘心的瘫软在地上,喉管汩汩冒出的殷红瞬间染了周边大片的大理石板。
玛塔到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失败的,有的人却看得清楚,是克劳福德身边的侍卫官。他动作凌厉,不似人的迅捷,用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又不知道何时抽出的军用短刀,先砍断女人的右手,又抹过女人的脖子。动作一气呵成,几乎眨眼的功夫。一秒的时间?不,远比一秒要短的多。
血腥的杀人手段令人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杀人机器。
不过玛塔的死并非终结,反而是某种信号,隐藏在人群中,一支支空洞洞的枪口突然亮出,可还没等枪声没有响起,掏枪的人先慌乱起来,乍失去灯光的宴会厅陷入浓重的黑暗,他们彻底失去了克劳福德的方位。
耳边传来沉重的风声,似乎什么东西正在急速下坠,紧接着无数玻璃砸落,碎裂的清脆声响彻整个厅堂。
“砰砰砰”
无法掩盖的胡乱枪响与凄厉的惨叫混入其中,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但枪声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惨叫还在几个地方持续着。
不知谁想到拨开打火机,掺和煤油的棉芯被点燃,微弱的火苗成了一片漆黑中的唯一光源。持有者维持匍匐在地的姿势,长期的生存经验告诉他现在这样做是最聪明的,要想不被黑暗中的乱枪打中,与地面的距离越近越好,有可能,他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里。当然,这种做法也有弊端,为此他付出被好几只鞋踩中的代价,可跟得到的利相比,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而他之所以点燃火机,单纯想弄清楚他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好像有雨点落在他的脸上,但封闭的宴会厅中怎么会下起雨来。
视线亮起的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这将会是他花费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恐怖记忆。一大滩暗黑色的液体从模糊的远处蔓延,逼近,快要触碰到他的指尖,他急忙缩回手,同时不妙的意识涌入他的大脑,于是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粘稠的触感和光下紫红的颜色加剧了他心中的不安。此时他只想赶紧后退,无措的动作中,左手摸到了一根冰冷的圆筒状物体,身体本能反应让他第一时间转过头,一支枪赫然出现在视野里,身为军官的他哪会没见过枪,真正让他叫汗毛炸立的,是握着枪的那只手,手腕被锋利的东西齐齐割断,森然白骨还连着血丝。
什么情况下才能导致一个人的手就算被砍下,尚且握紧枪不松开。
那人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
凛冽的寒风咆哮灌入,一口吞噬掉摇曳的火苗。
阵阵密集的脚步鱼贯踩在大理石上,皮鞋摩擦,“咯吱”作响。
数十道强烈的灯光突起,光柱彼此交叉,无差别投在厅堂中的每一个角落,冷不丁强光照射,刺激的人张不开眼。
有人随便抓起一个服务生,枪口怼住后腰,呵令赶快开灯。
服务生哆哆嗦嗦的开启应急光源,四周的墙上,顿时亮起一盏盏壁灯。
之后那名服务生被攥住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的重新丢回人群中,这时众人才得意看清楚一切。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棚顶掉落,金黄色的支架经碰撞严重扭曲,连接的水晶炸裂,碎玻璃状的残片迸溅的到处都是。
不过没人关心水晶灯到底如何,触目惊心的惨烈画面不容许任何人对它进行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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