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复杂的人际关系造就如此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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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唤醒了这个沉睡的城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了范瀚文的房间里，刺眼的光线让本是熟睡的他醒了过来。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前有些模糊，不过门外的脚步声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门外一直传来急促很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像是有人在走廊里奔跑，不过仓促中带有着一些惊讶的叫声。

这无疑吸引了刚起来的范瀚文的注意力，他换上了校服之后，连牙都没刷，就出去了。沈文讯走了过来，出自好奇的范瀚文将他拦下，问他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夏恩达昨天晚上被冻死了，你现在过去看的话应该还能看到。”沈文讯说道。

“夏恩达死了？”范瀚文很是惊讶的问道。

“昂。”沈文讯点了点头，有点不是特别在意的感觉。

“死在哪？”范瀚文问道。

“你自己去看吧，他的房间在四楼，你到了四楼后应该能看到有一群人站在夏恩达房间的外面。”沈文讯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你先下电梯。”

范瀚文点了点头，随后与他挥手告别，自己则是往走廊尽头的电梯方向走去。进了电梯，他立马点了四楼的按钮，可能是自己过于紧张与激动，手滑按到了三楼，不过随后便立马按了四楼。

电梯内，范瀚文站在角落里，虽然知道人不是自己杀的，但是心里却感到无比的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了。电梯似乎走得很慢，慢到似乎已经过去几分钟了，而电梯才到四楼。

一出电梯，范瀚文便看到了有一群人挤在夏恩达房间的外面，自己也向那个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五楼。

姜宇浩正在等着电梯，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必然已经被发现了，出自害怕的想法，今天他很早就起来，便早已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去教学楼早自习。

此时才是六点五十，太阳也只露出来了一点，有些人甚至都还没醒或刚刚醒，而自己则是已经收拾好了。

因为范瀚文刚刚在电梯里不小心按了三楼的缘故，姜宇浩还得等电梯到了三楼之后再到五楼，整个过程特别的慢。他不耐烦的看了看手上的表，秒针不知不觉的从十二飞驰到了六，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但是心里依旧无比的仓皇。

电梯终于到了，姜宇浩点了一下一楼的按钮，随后便等待着，期间还把校服上领带的结往上拉了一下，一种压抑的窒息感涌上来，虽然依旧能够正常呼吸，但是却让他的心情更闷了。

一楼终于到了，整个过程似乎过了很久。

门开了，后面则是五六名警官身穿制服站在那里，姜宇浩一抬起头，双腿立马变软，因为看到了警察，随后便立马瘫倒在地，全身发抖。

“同学没事吧？吓到你了？”一名好心的警官问道。

听到警官的语句中是满满的善意后，他才意识到这些人似乎不是来抓自己的。姜宇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站了起来，向警官摇了摇头。

“抱歉，马上要考试了，有点紧张。”姜宇浩回答道。

“嗯…没事就好。”警官说道。

为了防止自己的表情暴露，姜宇浩并没有多说话，与警察们说了句再见后，立马离开了宿舍楼，仓皇的往教学楼走去。出了宿舍后，姜宇浩的心一直在跳，跳的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因此自己血液也传播的很快，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全身麻麻的感觉。

原本今天的早晨应该是一个安静的早晨，但是却被警笛声给打破了。

几分钟后，警方已经将夏恩达的房间给封锁了，同时他们也派了人疏散人群。刘忠开车赶到，下了车之后立马向第一现场走去，穆齐，黄维，赵政新等人紧随其后。

站在门口，就算穿了一层防护服，也能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温。还没进去，一阵凉飕飕的冷空气穿过他们的皮肤，感到异常的冰冷。

外面的温度仅仅才二十几度，而这里面大概也在零下十度以下。整个房间似乎变得更加光明剔透，原本就是白色的墙似乎染上了一层结白的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闪耀，亮晶晶。

厕所内更为惨重，里面深蓝色的陶瓷瓦片愣是被弄成了浅蓝色，原本光鲜亮丽的镜子在急剧冷冻下也出现了几道冰痕，镜子的边缘也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东西。

刘忠看向了浴缸，里面的水被冻成了冰，浴缸里的冰块很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到身处里面的夏恩达，只见他跪在浴缸里，头倒在地上，像是在磕头。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用着这样的描写属实是有一点破坏气氛。

不过冰块之中参杂着一点点的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清晰。

“我的天哪，这学生是被活生生的冻死的吗？”黄维惊讶的问道。

“目前来看…是的。”刘忠回答道，他敲了敲冰块，发出了“嗒嗒”声，随后摇了摇头。

通过敲击冰块得知它的声音，听上去很坚硬，也就是说冰块的温度很低。夏恩达在里面待了好说歹说也有四五个小时，体温肯定会随着冰块的温度而持续下降，人的体温如果下降到了三十二度以下，体内的重要器官就无法正常新陈代谢和工作，最终枯竭。

全身体温下降可能会导致身体某部分组织坏死，人体的低温也会导致细胞内发生冻结，冻结到一定程度会引起细胞死亡。无论是上述的哪一点，对于夏恩达来说都是致命的。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凿冰块后，夏恩达的尸体大致被弄了出来，尸僵导致的身体僵硬使得他的动作永远保持在这个样子，最终就这样被装入了尸体袋，拖上了车。

***

一个小时后，警局。

原本一有案子，刘忠队里的人会把会议室里的座位坐满，然后一起开始商量对策，但是现在却只有穆齐一人。刘忠点了一根烟，吸了一下之后，口里吐出了一阵白雾，漂浮在空中。

“又死人了…唉。”

“刘队，你单独找我是为了聊什么？”

“谈一谈你的看法吧。”

“关于夏恩达的这个案子吗？”

“嗯。”

“夏恩达的死因已经下来了，确认了是低温导致的器官枯竭死亡，但是有一点却让我感到奇怪。”

“为什么夏恩达会在浴缸里？”

“没错，为什么他会在浴缸里，而且为什么房间内的温度会那么底，这一切绝对不是自然的。我的意思是，房间的低温不可能是自然导致的，夏恩达出现在浴缸里也可能不是他想的，这应该是个谋杀案。”

“那么你对于杀人动机有什么想法吗？”

“感觉可能会出自于他身边的那些朋友吧。”

“这个我做过调查了，死者夏恩达与学校的另外一名女生许韫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却没有公开，一个月前许韫贞却官宣了自己和姜宇浩在一起，而实则她喜欢的人是夏恩达。其实，她不止与这两人有关系，实际上她和学校大部分男生都有暧昧关系。”

“所以说…杀人动机有可能是情杀？”

“确实。好混乱的关系碍”

“那么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姜宇浩啊！毕竟都官宣了，结果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却还暗地和别人有一腿。”

“你认为一个学生会有本事杀人吗？再说了，夏恩达的爸爸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确实…那么刘队你认为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证据。”

“那么就再回到现场找？”

“嗯，随便。”

穆齐感到忐忑不安，面前的这位刘忠似乎变得很奇怪，没有之前的感觉了，反倒是变了个人似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聊天对话结束了之后便立马离开了会议室，整个人的背后都感到凉飕飕的。穆齐很是怀疑刘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但是无奈自己没有任何证据。

***

下午，操常

范瀚文站在操场上看着陈建学等人打球，因为教学楼里面的那个篮球场只在第一个课间开放，午休的时候，他们只能绕到操场的篮球场上打球。他无所事事的站在那里，一站便是十几分钟。

不知不觉，涵予岑和夏雅出现在了范瀚文身后。涵予岑拍了拍范瀚文的肩膀，他才意识到后面有人。

“你们找我有事吗？”范瀚文问道。

“没啥事…就是涵予岑想要提醒你别忘了去她生日。”夏雅似乎不耐烦回答道。

“嗯嗯。”涵予岑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不会忘的。”范瀚文对着涵予岑说道。

“那就好，我先走啦。”涵予岑说道，随后小跑离开了，她看起来很紧张，但是却又带有了激动。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走？”范瀚文问道。

“我留在这还是因为姜宇浩的事。”夏雅回答道。

范瀚文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夏雅凑近一点，这样说话的声音可以小一点，不被别人听见。

“拿手机吗？”范瀚文问道。

“我手里落书包里了，不过我还记得聊天记录。”夏雅回答道。

“你就大概的说一下内容吧。”范瀚文说道。

“嗯，他跟我说他知道许韫贞与其他人有外遇了，说找了我是因为看我可爱，而且也是为了报复她，我感觉我变了一个工具人。”夏雅解释道。

“哇这个情节有点反胃了对于我来说。”范瀚文说道。

“嗯我也是。”夏雅点了点头。

“你继续吧。”范瀚文说道。

“但是呢，他说他很烦夏恩达，还问我和他有没有关系，听到他说恨夏恩达，我就直接表明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似乎我和他的情况又变得很被动了，况且他又向我表白了…”夏雅难堪的说道。

“你还是果断一点吧…如果你不喜欢他就拒绝他，喜欢他的话就接受，千万不要犹豫，犹豫了可能会耽误了你自己。”范瀚文回答道。

“嗯，但是如果我拒绝了之后他把我们的这件事给说出来呢？”夏雅担心的问道。

“你仔细想想，他如果将这件事给爆出来了，受伤的是自己，况且是他喜欢的你，只要你说一句你不喜欢他，那么你就没有事了。如果实在还是没办法的话，我保护你。”范瀚文回答道。

“行，那我回家的时候就直接跟他明了了吧。”夏雅点了点头说道。

“嗯。”范瀚文说道。

夏雅挥了挥手跟他告别，随后离开去找涵予岑去了。

***

今天的社团范瀚文并没有去，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那便是进入监控室。他想尝试放手一搏，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通过仅有的监控看看个所以然。

到了监控室外面，恰好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巡视的保安都去赶着吃饭去了，于是乎给了范瀚文有机可乘。监控室里的空间很小，但是里面却是由铁皮构建而成，一进去便能看到大屏幕，上面正实时播放着仅有的监控上的内容。

每一个监控画面的右上角都会有一个摄像头的名称，每一个监控所监视的位置也不同，而学校一共有十二个监控是正常工作的。范瀚文走到了主控制的电脑前，点开了历史记录，开始慢慢的翻每一个监控里昨天晚上的内容。

前四个都还好，直到第五个，也就是男生宿舍大厅的监控，清晰的拍摄到了姜宇浩和白子纳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在底下碰面。按道理来说，一过了八点，学生就不让下楼，但是这却还是宿管老师叫下楼的，这无疑引起了范瀚文的注意力。

只见他们二人交头接耳的走出了大厅，由于监控没有监听功能，范瀚文无法知道他们沟通对话的内容。之后他们二人便走出了检控范围外。

这仅有的几个证据直接让范瀚文起了疑心，同时脑海中还迸发出了许多的想法。

姜宇浩和白子纳出现的时间与日常来讲完全不同，宿舍都有明确规定学生在八点之后不能出宿舍，而姜宇浩则在九点四十左右与白子纳一同离开了宿舍。时间处于夜晚了，同时行踪也很诡异，加上自己从同学八卦得知，似乎夏恩达与姜宇浩又是情敌，如果说人真是他杀的，那么杀人动机可以称得上是情杀。

但是一个学生真的会恼羞成怒到杀人吗？那是得多爱那个女生啊？

范瀚文依旧不是很相信姜宇浩会傻到去杀人，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因为有了白子纳的存在，更多的认为是他说服并指使姜宇浩去做，同时还带有着一些条件什么的。

这么一想，范瀚文之前的想法大致都是对的，他起初怀疑白子纳与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现在看也不是不可能。他立马有了想法，于是急忙往宿舍楼跑去，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内。

房间里，范瀚文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记事本，里面堆满了许多的纸条，他简单快速的翻了翻之后在空白的一页写下了自己刚刚在监控室的想法，潦草的笔记覆盖了整一页。他的思路全部都在这个记事本上，所有的推理都在上面，从邱越曦一案便一直写到了现在。

写完了之后，趁着时间还早，他拿上了记事本和手机，在学校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往警局赶去。

到了警局，一切似乎并不顺利，光是在大厅就一直被民警叫住，范瀚文嘴上说着自己是来找刘忠的，无奈对方见自己年龄太小，认为只是在无理取闹，便跟要他在这等，实则根本就不搭理。

范瀚文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大厅等，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

不过有一说一能够等那么久也是挺有耐心的，而且有着足够的勇气去这样去说也属实是有点魔幻。

最后还是因为刘忠出来吃饭遇见了范瀚文，两人便借此机会聊了起来，由于时间比较紧，他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两人也达到了共识，之后刘忠告辞，自己也转身回去。整个过程花了大概几十分，到了宿舍也快十点半了。

好在今天的宿管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只是简单的警告一下便放他进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望向窗户外电闪雷鸣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他思考着那些发生过的往事和那些不经意的瞬间。范瀚文开始反复回忆起所有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不过他倒是一直想到了涵予岑，想到了她的脸，她的人。这打乱了自己的思路，同时自己也感到羞耻和尴尬，脸也不仅红了起来。

只能说青春期的少年有着这样的想法还是很正常的吧。

依旧是没有思路的范瀚文决定站起来，他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来站起来，结果不小心把记事本给弄倒在地，刚站起来的他现在又得弯下腰捡起来。他再次的翻了一遍，直到后面，看到了‘姜宇浩’三字，思路犹如无尽的涌泉一般喷射出来。

范瀚文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信任着自己，随后穿上睡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到了姜宇浩的房间外。

“咚…”

门刚敲一下就开了，说明门没关上，范瀚文小声的将门推开，慢步走了进去，全程保持安静。房间并没有开灯，意味着姜宇浩已经睡了，而自己却有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偷走姜宇浩的电脑和手机。

此时一声雷声划破空气中的宁静，吓得范瀚文停了下来，但是床上的姜宇浩却一动不动，他好奇的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雷电的光照了进来，让他看清楚了床上的姜宇浩。

他没有多想，拿起了电脑便冲出了姜宇浩的房间，仓皇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回到房间内，范瀚文抱着电脑，瘫倒在门旁边，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回想刚刚所看到的一幕。

范瀚文从未那么害怕过，抱着电脑，用着身体堵着门，全身都在发抖，心脏也跳的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脑袋也变得晕晕的。又一个雷声打破了安静，这次的声音很大，把范瀚文给吓到了，眼角似乎漏出了一滴滴的泪水。他坐在那里，瞪大眼睛，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刚刚…可能是范瀚文距离凶手最近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