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木屋外雨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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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天捧着双掌中两枚五灵果不住的颤抖“二十年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两枚五灵果其中一枚自然是路东恒前两天带回来的，至于另一枚则是前一天他从青龙山上找到的。

将两枚灵果小心的放在锦盒内，楚行天拿出王守仁带回来的那张人皮。

人皮上的血迹虽然被清洗干净，可内室中依然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纹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老二你也是煞费苦心氨楚行天如获至宝般轻轻的抚摸着人皮上文字，丝毫不觉得恐怖和恶心。

路东恒预料的不错，《归元剑》秘籍果然不完整。而这人皮上的就是另外的一小部分。

对着地面轻敲三下，楚行天脚下的一块地砖缓缓打开，一只铁木做的盒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取出盒子里的一本残破的秘籍，楚行天一脸凝重的看向伏虎岭的方向“老三现在实力估计要在我之上1

......

路东恒回到木屋，发现孙雪梅已经端坐在屋内“回来了？”

“回来了1孙雪梅摸了摸鬓角的黑发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一样坚定的说道。

路东恒也坐了下来，而且就坐在孙雪梅的对面。二人无语，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师兄妹四人除了楚琉璃之外，剩余三人都是被楚行天收养的。

虽然在悬空寺做杀手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但是楚行天对他们真的是视如己出。如果在外人看来，楚行天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而路东恒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因为经历的缘故，成熟的也最早，楚行天不在的时候，路东恒就充当起了小大人。

也许是太了解路东恒，孙雪梅首先打破寂静“还记得以前有个大孩子欺负我，你为了保护我，被打的鼻青脸肿。”

路东恒少有的一笑“我是大师兄自然承担起保护你们的责任”

“你总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孙雪梅抬起头满怀深情的看着路东恒。

路东恒莫名的鼻子一酸，似乎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你总是爱哭鼻子。”

“因为我知道，我哭了，大师兄就会哄我”孙雪梅双手放在桌下缠绕着似乎有些拘谨。

路东恒自然没有发现这些“二师弟没心没肺，小师妹有义父，我怕你孤单。”

“是啊，小师妹有义父，而我只有你”孙雪梅眼中含着泪水似乎终于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路东恒站起身来走到孙雪梅跟前，就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我是你哥哥”

“不”孙雪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把抱住路东恒的腰“我不要你做我哥哥”

四人中王守仁最像楚行天，他继承了他的那份城府和心机。可要说道算计，路东恒比王守仁看的更明白。

至于爱情，路东恒不懂。

路东恒还以为孙雪梅在青龙山上受了委屈，安慰道“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你哥哥是什么1

“哥哥带你去杀人吧”路东恒说的很平和，似乎杀人是一件简单又快乐的事情“去青龙山”

“青龙山的事情义父已经解决了1孙雪梅放开路东恒，像看木头一样看着路东恒。

路东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妮子你这是闹的哪一出1

孙雪梅快速的站起身来，张开杏口就在路东恒的脸上亲了一下“今晚三更我来找你。”

路东恒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孙雪梅已经娇羞的冲出木屋。

摸了摸左脸尚存的余温，路东恒也没有多想“正好蟒蛇身上的材料可以给她一些”

月牙弯弯，不知为何今天夜来的那么快。而昨天还冷的春风，今日吹来却暖和了许多。

如果你在西凉城，一定能听到更夫敲响三声告诉你夜深了。

木屋依旧开着门，路东恒打开红色的包袱，取出四只锦盒。

“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孙雪梅一袭白色长裙微倚门框，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路东恒看着孙雪梅打趣道“仙女下凡么？”，似乎此刻他再次化身为易容后的书生。

孙雪梅一怔，饶是惊讶路东恒的这句话“七仙女下凡来找董永了”

路东恒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小时候给你讲的故事还没忘呢。”

“过来看看这些东西”路东恒指着桌子上的四只锦盒说道。

孙雪梅很是乖巧，依次打开锦盒。

看着孙雪梅疑惑的眼神，路东恒解释道“这是蟒蛇腹部的鳞甲，可以给你做个软甲”

“这是蟒蛇的毒齿，你擅长用毒倒是不错的选择”路东恒又指了指第二只锦盒说道。

孙雪梅托着香腮仔细的听着路东恒讲述“那这个墨绿色珠子是什么？”

路东恒看向最后一只锦盒摸了摸眉角，不确定的回答“应该是毒囊”

看路东恒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倒是引起了孙雪梅的注意，伸手拿出珠子就要查看。

这时候异变发生了，珠子触碰到手指“啪”的一声破开，一股红色的粉雾瞬间弥漫木屋。

“快走”路东恒看事不妙，拉着孙雪梅的玉手就要离开。

可是为时已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蟒蛇的毒囊，而是蟒蛇交配时散发的诱导迷雾。

二人此刻眼神迷离，路东恒毕竟是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顺势就要封住孙雪梅的穴道。

孙雪梅却急忙抓住路东恒的手指“大师兄，我喜欢你”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再加上迷雾的刺激，路东恒也有点失去理智。

“要了我”孙雪梅一把将路东恒推倒在木床上。

接下来就是鸡鸣鹤立，伴随着屋外不知何时下起的小雨，沧海巫去共赴山巅。

......

屋外嘈杂的鸟叫将路东恒吵醒，他迷蒙着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梦里还遇到了孙雪梅。

睁开眼睛，一转头，孙雪梅正一脸爱意的看着他“雪梅1

路东恒一惊，看了一眼脚下鲜红的印记，犹如一朵鲜艳梅花“昨晚，我们？”

“我愿意”孙雪梅拉了被子躺在路东恒的胸膛上。

其实要说喜欢，孙雪梅和楚琉璃比起来，路东恒确实更喜欢孙雪梅，更何况王守仁对楚琉璃的情谊，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烙印在自己心里的只有孙雪梅一人。

轻吻孙雪梅的额头，路东恒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又是一阵春风雨露，路东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些足够了”孙雪梅穿上衣服，在路东恒的右脸亲了一口“可有些事情，我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孙雪梅早早的点上一只迷香，要不然路东恒也不会现在也没有醒来。

路东恒起身发现孙雪梅早已不在，一转头看到了桌上放着一封信。

看完信，路东恒夺门而出，可是天大地大再也没有孙雪梅的身影。

就像信里说的那样“我知道，我脏。可我还是把我最珍贵的留给你。天大地大，我却觉得自己无处藏身。不要试图去找我，记得把我留在心里。”

路东恒很害怕她会做傻事。于是又去了悬空寺，去了西凉城楚琉璃的别院。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

路东恒不知道的是，孙雪梅离开木屋，就去了悬空寺。她本来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一处再无争斗，老死终身。可是义父将她收养，她需要向他辞行。这也是楚行天之前答应过她的，之所以去青龙山也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

......

路东恒失魂落魄了三天，但是他没有就此颓废。他不会放弃去找孙雪梅，也不会忘了自己的灭门之仇。

三天后，一只黑腿的知更鸟落在了木屋外的枯树上。这是暗号，楚行天在召唤他。

路东恒来到悬空寺的密室里，密室里还有早就守在那里王守仁，楚行天像往常一样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

只是路东恒没有发现楚行天的功力提升了很多，而且看他的眼神里也多出了几分贪婪和渴望。

两天后，路东恒来到河妖海的入海码头，从船夫的口中得知“二十年前河妖海内每年都会发大水，据说有蛟龙作祟，江海决堤，良田淹没，人民流离失所。上天不忍百姓受苦，于是派下仙人将其诛杀，才换来现在的太平日子。”

路东恒自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传说，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河妖海寻找五灵果。

河妖海是漕帮的地界，此地来往的船只和商贸都被漕帮稳稳的控制在手中，据说漕帮帮主冯玉林一身功力直到先天大圆满境界。

四大势力将西凉城一分为四。青龙山控制着赌坊和歌楼；伏虎岭虽然明面上是绿林强盗，实则以票号联通商贸；漕帮靠河妖海为生；至于悬空寺则是依附于城主府，通过暗杀的形式维持着四股势力的平衡。

就在路东恒到达河妖海不久，楚行天和王守仁也悄无声息的去了伏虎岭。

毫无疑问，实力大增的楚行天顺利的将伏虎岭大当家的周猛击杀。

二人没有停留一起去了伏虎岭的后山。

“恭喜义父神功大成”王守仁可是亲眼目睹了先天境界大圆满的周猛在楚行天手中都撑不过三个回合，在恭维他的同时也心生警觉。

本来以楚行天的实力，这次任务根本不需要带上他。

“周猛其实是我的师弟”楚行天看着王守仁似乎有意避开自己，也没有在意。

王守仁眼中一惊“那义父？”

好像在说既然是你师弟，你为什么还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