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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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你看这小西装行吗？”

越是穿着这衣服，尚安就越是觉得别扭，还是那大汗衫短袖适合他。

“可以啊”余心满意地点点头，站在一旁观赏起来“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穿一下”听到夸奖，尚安在镜子面前又显摆起来了，越是看自己就越是觉得帅。

看着尚安穿西装的样子，余心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得很远了。想起奶奶说的结婚，余心此刻更是开始憧憬起来。

“想什么呢？被我的帅气看呆了？”

回头才发现余心靠在墙边发呆，叫也没有反应。

“啊？”回过神来，余心傻笑两声掩饰着尴尬“对啊，被你帅呆了。”

“走吧走吧，奶奶估计等急了。”

“等下。有东西忘拿了。”

正要出门，尚安又折返了回去。

“什么啊？”看着尚安拿着大包小袋的出来，余心赶忙上前接过。

“给奶奶的，吃的喝的穿的全都有。”

“这也太多了吧”余心连连震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家探亲呢。”

“你不懂”尚安傲娇地捧着面前的礼物“这叫改口费。”

“好吧，我确实不懂”余心耸耸肩，调皮说道“那我下次尽量多带几个男朋友回家见奶奶，这样奶奶就可以收更多的礼物了。”

“你敢，你要是这样做，我就去把你花店的花全薅了。”

“小气鬼”余心转头，止不住的笑意，偶偶逗逗尚安，还是挺好玩的。

“你等等我，要一起走”看见余心要走，尚安马上追上去，生怕自己的媳妇被拐了。

“三哥，你说尚安这小子，真的能行吗？”

待两人走后，莫三和小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觉得，能行”现在莫三只要看到尚安，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感，更是会让他觉得心安。

“小五，我叫你查尚安的身世，查得怎么样了？”

“三哥，那小子身世复杂，似乎从小就开始流浪，现如今很难查。现如今兄弟们都在全力追查小飞的下落，尚安的事，估计要先摆一边。”

“那好吧”看着尚安离开，莫三的眼神则是一直跟随。

尚安，好像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奶奶好”

进门第一瞬间，看见张奶奶走过来，尚安马上就毕恭毕敬地鞠了个90°的大躬。

“别”张奶奶后退两步“这把年纪，鞠躬越少越好。”

“起来起来”余心无奈笑笑，使了个大劲才把尚安拉起来。

“你这小伙子，看你眼熟得很”看着尚安，张奶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是叔叔”不远处，甜甜看见尚安的身影，激动地放下手中的东西马上跑过来。

“叔叔，你终于来看我来了。”

“好久不见”尚安蹲下抱起甜甜。有个熟人在，尚安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

“噢~”张奶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你们见过？”这下，轮到余心懵圈了，这几个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之前甜甜走丢了，是他把甜甜送回来的。”

“没想到啊”余心意味深远地看了尚安一眼“原来早就已经打入内部了。”

“来，过来坐”

张奶奶挥挥手，示意几人到客厅就坐。

“小伙子，怎么称呼。”

“尚安”

“哦~”

“今年多大了呀？”

“身份证上说是26，具体不详。”

“爸妈身体还好吧？？”

“我没有爸妈”

看着眼前的尴尬局面，余心赶紧过去解围，凑到奶奶耳边解释道“他也是孤儿。”

“哦呵呵”奶奶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个人，不太会聊天。”

“心心你跟小安先坐，我去看一下饭菜。”

“奶奶我帮你吧”

“不用”张奶奶扶余心坐下“小安刚来，可以带他熟悉熟悉环境，或者到外面跟小孩子玩吧，人多也热闹呢。”

“那好吧。”

趁着余心和尚安出去院子里玩，张奶奶马上快步回到房间里。

她明明记得尚安已经被领养出去了，怎么父母就不祥了吗？

每个孩子被领养走的时候，那个场景她多少还是有点记忆的。

翻看回到花名册上，目光停留在领养父母的信息时，张奶奶犹豫了一下。

不一会，张奶奶试着拨通上面的电话，然而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显示是空号。

20年前，通讯并没有如今的发达。再加上当时的领养制度并不完善，很多孩子被领养走后，除非是领养父母自愿联系，不然也很少会得知他们的近况。

思索了片刻过后，张奶奶选择将尚安的领养名录撕走。

既然命运让这两个孩子走到一起，那么她便要好好守护两人。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流浪小安，你是余心的尚安。

“来来来，开饭了”

从房间出来后，张奶奶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招呼着余心等人过来吃饭。

“我要和叔叔坐在一起”

上桌时，甜甜故意挑选了一个离尚安最近的位置。

“甜甜，不许这样没礼貌。”

张奶奶本想让余心和尚安一起做，但奈何被甜甜抢先了一步。

“没事奶奶，小孩喜欢一个人，就要挨着他，随她去吧。”

“我跟奶奶一起坐。”最后，余心选择坐在奶奶隔壁，和尚安隔了一个位置。

“小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多吃点。”

“嗯好”尚安积极地回应着，奈何奶奶热情过了头，夹到碗里的菜都快放不下了。

“奶奶您也吃，奶奶做饭真好吃。”

“嗯，好”张奶奶欣惠笑笑“喜欢就好。”

看着两人相处得这么和睦，余心在一旁露出满意的笑容，至少能让奶奶开心，也是挺不错的。

晚饭过后

尚安被一群孩子缠得脱不了身，无奈余心只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耍。

“心心，来”张奶奶拉起余心的手往房间里走“奶奶有事跟你说。”

回到房间里，奶奶便是一阵翻找，不一会桌子上的物件便堆起了一个小山丘。

张奶奶拿起一个小红袋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个金镯子，顺势便要往余心手上戴。

“奶奶，我不能要”

余心想抽回手，然而奶奶却极其强势，直接把手镯套进了余心的手腕。

“心心，这一次不许拒绝。”

看着余心套上了手镯，张奶奶拉起余心的手细细端详“真好看。”

“心心，这个手镯是奶奶的妈妈留下的，也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嫁妆。”

“这样我就更不能要了”看着手上的手镯，余心更是觉得压力大。

“你得要”张奶奶看着余心，抬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摸着余心的头“你是奶奶第一个孩子，也是奶奶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是你陪奶奶一起走过的，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奶奶的妈妈，就盼着奶奶能成家，找到一个爱人的相伴一生。但是，奶奶并没有做到。现如今，奶奶就希望你能幸福。奶奶给你的镯子，也算是对你最大的祝福。所以，你得收下。”

“奶奶”余心泪眼闪烁，撒娇扑进张奶奶怀里“您就是我的亲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

没有人要余心，只有奶奶将她当做珍宝。这份情，她是永远都不会忘的。

“我看得出来，小安是个好孩子，他定不会亏待你的，因此你们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嗯”余心哽咽回应“我们会的。”

“余心，还有一件事，奶奶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啊？”

“你可以回来帮忙打理福利院吗？”

“奶奶，福利院的事，我自然是会回来帮忙打理的。”

“不”张奶奶摇摇头，严肃又慎重地看着余心“这次，我要你当福利院的院长。”

“为什么啊？”余心不解。

“因为，奶奶已经老了”

张奶奶疲惫地叹了口气，顺势躺在余心身边。

“瞎说”余心宠溺地摸摸张奶奶的脸“奶奶还年轻着呢，更像是我的妈妈。”

“傻孩子”张奶奶破涕为笑，紧紧握着余心的小手。

“睡吧”看着怀里的张奶奶，余心倒觉得奶奶现在更像是一个小孩，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孩。

“奶奶”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还伴随着物品砸碎的声音。

和孩子一起睡的尚安马上惊醒，下意识地就跑去寻找余心。

找到余心时，只见余心哭跪在地上，以及地上撒了一地的碎碗和食物。

“怎么了？”

见状，尚安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

“尚安，奶奶，奶奶她”

余心哭得直哽咽，根本说不出来话，拉着奶奶的手不肯放。

尚安试探性地探了探奶奶的鼻息，下一秒，就是连他，都无力跌坐在地。。

一向理智的尚安，此刻也忍不住落泪。

因为奶奶，已经没了，身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不会的”余心不愿相信，连连摇头否认。

然而即便她再怎么呼喊奶奶，奶奶也没有回应一句，甚至一动不动。

“明明昨天晚上奶奶还抱着我一起睡觉，怎么可能。”

“我只是出去煮了个早餐，怎么可能呢。”

“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

“奶奶，你搂紧我，我背你去医院。”

“余心”尚安也不愿相信奶奶就这样走了，但是事实，就这样赤裸裸滴摆在了面前。

“让奶奶安息，好吗？”

此刻，他能做的，就是不想让奶奶再受折腾，安安静静地离去。

“不会的”看着奶奶惨白的脸，余心一下子就崩了，跪在床边痛哭不起。

目光瞄到手上的金手镯，余心有那么一瞬间，就想把她给砸烂。

原来，那些幸福的画面，都是假的。

渐渐地，余心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之间，她似乎看见奶奶向她走来。

“谁欺负我家心心，怎么哭得那么惨。”

“你，你这个骗子。”

最后一刻，余心失去意识，跪倒在奶奶身旁哭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