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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木道君尽管心中已经断定了时迁是救不回来的,但她还是不忍断了时闲的这一丝希望。
这孩子刚刚眼中闪过的坚毅,如同时星当初那始终不肯消散的最后一口气。
令人不由动容。
不愧是亲姐妹呀。
“碧血天竺血石只有万佛宗的碧血天竺山才会出产此物。
不过碧血天竺山已经有千年没出产过五品以上的碧血天竺石了……七品的碧血天竺石,都能产生灵智了。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天心玉魄在恶灵沙漠的魂断渊和极寒之地的怨灵山才会有。
此物只出现在鬼气浓郁之地,天生就是为了克制鬼气而来,是极佳的护魂良宝。
若是能够在炼制宝物时加上那么一点,便能成为护魂神器。
只可惜这两地,已经多年不见活人出来了,无人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
且那些地方,一旦进去便会被天然禁制限制修为,便是大乘修士进去也无可奈何。
虚空静心阵的话……如今的阵法宗师古阵子倒是会布置,不过他性情古怪,已经多年不曾为人布置过阵法了。
你若是要去寻他,我这里倒是有他的居住信息,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
九转护丹株……你们可曾听过此物?”
时闲即便是经过南玉真君一番教导,此刻却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倒是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心情不太好的长眠冷冷接话道:“天元境境主的传承之物。”
这话一出,化木道君倒是略带惊讶的看了眼长眠。
长眠虽然来过医毒仙谷,却没有见过隐居已久的化木道君。
因此化木道君并不认识她。
此刻长眠也没有再有所保留,清冷的声线继续响起:“天元境自从五十年前和八大宗门闹了一场,已经闭境五十年了。
这五十年来,从来没有九州修士进入过天元境,也没有天元境修士来过九州。
明明同属于定元界,却仿佛两个独立的世界。
以至于后来的修士,都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独立于九州大陆之外的天元境的存在。
且九转护丹株是一株天元境境主的
传承神药,由每一任天元境境主亲自保管。
也只有得到九转护株丹的天元境弟子才有自己继承天元境境主的位置。
所以说……想要九转护丹株,除非你当上天元境境主。
但是天元境自从创界就有规定……非天元境修士不得担任境主之位。”
说完一大段话,长眠的目光又再次落到时闲身上,眼神的意思很明确。
那就是,你得不到九转护株丹的。
长眠的话让时闲呆了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艰巨。
可不知为何,越是这样,时闲就越忍不住想去试试,看看自己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改变时迁的命运。
却看见化木道君说完话后,便一直保持沉默,时闲忽然想到第二个条件。
下意识的问道:“化木道君,你刚刚为何不提第二个条件……莫非是有什么大问题?”
化木道君闻言苦笑一声,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摇摇头:“不是我想打击你,而是因为这第二个条件……此刻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只是涉及到家丑……我也不好外扬。
但只是要告诉你,在医毒仙谷,天离药经修炼到九层的,只有医谷谷主和毒谷谷主。
若是想要救你老祖宗,你须得请他们二人同时施法……
言尽于此,你若是想去试试救治你的老祖宗,那便去吧,。
我如今能做的,只是替你维持他的生机,让他体内的毒血运行的慢些。
其实……若是你能得到天心玉魄和虚空静心阵,我也可以将你老祖宗的肉身维持不变,控制体内的毒血。
这样你也好有充分的时间去寻找其他几物。”
其实化木道君还有话未说,那就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医毒仙谷的矛盾没有如此之大后,或许时闲还有两成成功的可能。
只不过她却不好将医毒仙谷现存的矛盾直接说给一个外人听,能够提出来,也算是她尽力了。
等化木道君走后,时闲只觉得肩上的压力突然重了许多。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长眠却仿佛很能明白时闲的心思。
“你如此执着于救治你家老祖宗,不光只
是因为他是你的老祖宗吧?
当初西陶真君陨落于明盛华的眼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据说你二姐也是在你的眼前掉入堕魔深渊……”
面对长眠的质问,时闲无法反驳,甚至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入时闲那颗逆反的心。
“你就是想看看,所谓的命运能不能改变。
即便要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但是只要不是没有机会去挽回,你都想奋力去试一把。
因为看的太多无能为力,所以……你在害怕吗?”
时闲原以为自己听到长眠的话,会激动,会愤怒。
可是她却发现,当长眠直接将她的目的说出来后,她反倒越来越冷静了。
“西陶真君和长桐的死,阿华结下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她害怕有朝一日,她身边的朋友亲人都会这样,在她面前死去,她却无能为力。
所有她选择了离开我们,独自一人去九州历练厮杀。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时,心里其实是有些彷徨和迷茫的。
如果说阿华的离开给我的心上布上了一层阴霾,那么在得知父亲和两位老祖宗去世时的消息时,就像一把利刃,残忍的撕开了那层自欺欺人的阴霾幕布。
从当初二姐在我眼前跌落堕魔深渊后,我便一直在恐惧。
恐惧弱小,恐惧死亡,更加恐惧亲人和朋友的离去。
本质来说,我和阿华其实没有区别,只不过我可能更加善于欺骗自己,欺骗别人。
但是这些恐惧的前提是,我没有挽回的能力。
所以当看到垂危的老祖宗时,我想尽力一把,去救救他,也去救救我自己。
而不是习惯当一个懦夫,在看到艰难时,连想都不想就放弃了……这比当年的无能为力更令我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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