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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急事,大事的时候,更多的是潜意识里的念头指导行为,只是,我没想到金友辉能这么残忍,先不说仇怨大小,只说人被砍完后的那种状态,很吓人,咱们看了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你说金友辉咋不知道怕呢?”
“这跟家里溺爱有关系吗?就像之前掐死小鸭子的那个小孩,从小就对生命好像跟咱们有不一样的理解……”
“我觉得跟他成长经历有关系,咱不是心理学专家,也不好瞎说,我只是觉着正常人下不去手,除非他曾经经常会遇到血腥的场面,就像陈青松那样的,见了血或许能让他很兴奋……”
周望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曲向东。
“老周,你猜咋回事?这个金友辉在外地就背着命案呢!”曲向东接通电话兴奋的说:“我们刚给他录入指纹没多久,我正审他呢,辽松市局就打来电话,这小子之前在辽松一个饭馆打工,用的是假名字,因为老板克扣工资,他把老板捅死了,然后连夜就跑了,现场有指纹,可找不到人啊,他跟周围的人说他是双鹿山市的,叫白亮,这家饭馆用他的时候,连身份证都没看,警方也只能根据监控录像中的模糊影像找人,找了快半年了,没想到在咱们江尾县抓住了。”
“他背着命案还敢再作案,胆子真是不小!”
“我把话放在这,这小子之前指不定还做过啥,一次次都侥幸逃脱了,才养成了天王老子都没他大的德行,我想要,你就得给,你不给我特么就弄死你!”
“他父母……唉,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不知道他父母发现的时候是已经没办法了,还是他父母帮他养成了这种毛病。”
“他父母的包庇罪是逃不掉的,不管咋说,还是要谢谢你!”
“其实,杜法医也可以,只不过他不善于表达,让我们捡了功劳。”
“别说是老杜,我也一样,干了十几年刑侦,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心里没底。”
周望在电话这边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他忘了电话那边的曲向东看不见。
眼看对话马上就要陷入无边的尴尬,曲向东一转话题说:“这次没时间,下次你有机会来江尾县,我请你吃杀猪菜,我们这儿的杀猪菜正经不错!”
“好!”
周望挂断电话,大龙呵呵了两声说:“咱俩早晨刚到的时候,你注没注意曲队的表情?那叫一个不乐意,现在满嘴都是谢谢吧?”
“换做是我,我也不乐意,上报省厅就是为了要支持,从别的地方调来两个人,放我身上也觉得省厅在敷衍。”
“师父,你真不想调去省厅,做主检法医师,成为第一鉴定人?”大龙问的很诚恳。
周望笑了笑说:“你有机会,我还是算了吧。”
“为啥?”
“因为我懒!”
“没看出来。
“你以为省厅的法医会比较清闲吗?全省重特大、疑难命案的现场勘查,尸体检验,现场重建分析,信访案件的处理,疑难案件的会诊、技术审核等等……我做不来。”
“你了解的挺全面啊!看样子是动过心思。”
“也不能说是动过心思,总是要想想方向的,然后发现自己不能胜任,也就不再多想了。”
“可是,我觉得你可以呀,有啥案子能难道你?”
“在阳江,我说啥有人听,去省厅,至少三年内,我只能听。”
大龙认同的点点头说:“学习嘛,除了问问题,你当然只能听着。”
“不是说我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学习了,咱们这行干一辈子就得学一辈子,而是,咋说,社恐!”
“现在是个人就说自己社恐,我看也就陆怡觉着自己不社恐……”
周望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王勤。
“你们今晚住江尾县了吧?江尾县下雨了吗?”接通电话,王勤上来就问。
“没,我们在回去的路上。”
“案子破了?”王勤惊讶。
“破了,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可以呀老周!”
“又不是我抓的,我可以啥?”
“我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暴雨,根本开不了,我们停在路边五分钟,雨就停了,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内啥,姐俩儿我们都带回来了,也审完了,现在回去歇着,明天咱们都好好歇一天吧。”
“好好歇一天,这事儿你说了算?姐姐为啥要杀马功成?”周望问。
“为啥?唉,妹妹来找姐姐,压根就没想干这行,就是啥呢,先离开家,在姐姐这住段时间,然后去别的城市打工,原本是这么想的,这个姐姐呢,把自己当成妈,总是不放心妹妹走,就一直留着,可她干的这行,是吧,她才想着在村里租个房子,就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我还是头一次见,在城里和村子里有啥区别呢?不过是地方大点……”
“妹妹让马功成,祸祸了?”周望问。
“对,马功成早就惦记妹妹了,趁着姐姐不在家就去了,事后妹妹就不想活了,姐姐觉着姐俩儿命苦,被家里人当摇钱树,没人疼,没人爱的,现在妹妹还被马功成这样的男人欺负,姐姐就想杀了马功成,然后自己也不活了,妹妹察觉到了,就跟姐姐说,如果要杀马功成,她一定你跟着,她想亲眼看到马功成死。”
“到底是谁杀的?”
“姐姐杀的,那个妹妹吧,咋说呢,看着文文静静的,胆子又小……”
“凶器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是普通的菜刀,被她们扔在村外的小河沟里,还有拖鞋,墩布,都被她俩埋在租住的房子后院了,她俩进屋的时候没有换鞋,要不说她俩准备的充分呢,俩人随身带了鞋套,姐姐没工夫给鞋套上,她一直被马功成搂在怀里,马功成换鞋的时候都没有撒手,所以姐姐是穿着自己的鞋上的楼,而妹妹是戴上了鞋套上的楼,马功成被姐姐推下床后,上去踹他的人是妹妹,所以马功成的身上没留下脚印,姐姐呢,就趁这个功夫把鞋套套上了,等杀完人,俩人清理现场,发现自己的鞋会留下脚印,就换上了拖鞋,清理现场……”
“血衣呢?杀人过程,俩人身上少不了有血。”
“说是烧了……”
“不可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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