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求读者大爹们对工资有不爽看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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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那天到底有没有工人领袖去找汤姆私聊，人们只看到了第一天下午英雄公司发布的公告和第二天大量工人返工的现象。

“英雄公司此次出现大量员工未经请假旷工行为。”

“旷工员工共计十八万七千五百三十六人。”

“考虑到可能是有它州“犯罪份子”暗中鼓动，英雄公司决定酌情处理不明真相的旷工员工。”

“在十八万余名员工确认返工或离职后，将对先返工者赐予经济奖励，奖励额外工资，后返工者经济惩罚，扣除工资，离职者不结算未发工资。”

“注意，三日没有请假且未返工者，默认离职。”

昨天是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也就是说，如果今天还不返工，就会被英雄公司开除。

大量家中还有妻小的工人不敢赌汤姆会不会真的开除自己，他们无视了威廉向大家号召的“坚决罢工”，在安德鲁的带领下再次步入英雄化工厂。

“安德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没有背叛你们，只是我和你们这种单身汉不一样，我要养活家人，哪怕只是万一，万一史密斯先生真的开除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这就是你背叛工人运动的借口吗？那个贪婪的工厂主根本不敢开除你们，不敢让你们这些娴熟技工流入到其他工厂中。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工贼，工人才久久不得应有的权利。”

“工贼工贼…老子根本不懂什么工贼不工贼，我只知道要是这个月工资少了，下个月我就会死在休斯顿的马路上，让开！我要加六十二号试剂了，要是时机错过了要罚很多钱的。”

“不许走，你是不是昨天悄悄去找汤姆史密斯了，他给你了什么好处？”

“好处？给了好处我还能在这里倒试剂？我当初还觉得你是个好汉，你居然如此侮辱我，侮辱我是因为好处才干这种危险的工作？我是为了养家糊口！你们这些单身汉永远不会懂的，还不快滚。”

威廉带着几名工会领袖找到了正在上班的安德鲁，安德鲁还是像往常一样负责化工厂试剂按时按量的添加，这个憨厚的中年工人，再听到威廉叫骂自己工贼时，没什么反应，但是在威廉说到好处时，就显得有些急了。

安德鲁是五名工人代表中最憨厚老实的一个，也是工人代表中在工人当中最有声望的。

因为好说话，在工厂中有“老好人”安德鲁的外号，安德鲁的大声斥责声，吸引了不少安德鲁的同事，他们才不管什么工人代表不代表，他们只知道安德鲁带他们重新返工，保安科科长答应在罢工事件结束后每人奖励三美元。

在周边数百工人恶狠狠的敌视下，威廉带着剩余的罢工工人离开了安德鲁所在的化工厂。

威廉也发现了不对了劲了，威廉在安德鲁那躲躲闪闪的眼中看到了愧疚与迷茫。

可是那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工服和毫无保护的在化工厂一线添加化学试剂的这个最危险的工作，又在否定着威廉的判断。

“威廉不好了，英雄工厂开始大面招工了！有好多新工人进入了工厂区。他们可能真的要开除我们！”

“怎么可能，就算是对工人运动最敌视、使用手段最血腥暴力的卡内基也不会彻底放弃工人啊，这边可是还有十万有余的老技工啊！”

“威廉，这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英雄工厂的招工公告。”

“走，带我去看看。”

尼克带着威廉等人走到了英雄公司在工厂区设立的公告牌下，一块巨大的公告牌上，在最醒目的位置上贴了一份招工公告。

“英雄公司招工，待遇如下：”

“东亚黄种人每日0.55美元”

“印度裔黄种人每日0.6美元”

“杨基黑人每日0.65美元”

“迪克西黑人每日0.7美元”

“德克萨斯州黑人每日0.75美元”

“拉丁裔每日0.8美元”

“白人分以下几档”

“爱尔兰、苏格兰、土耳其人每日0.85美元”

“意大利人、斯拉夫人每日0.9美元”

“伊比利亚人、日耳曼人每日1美元”

“能证明自己祖上三代以上在德克萨斯州居住的白人就算咱们德克萨斯州的自己人，每日1.1美元”

“来应聘的人多吗？”

“很多，欧洲那边因为战乱等等，每年有大量人逃到休斯顿，英雄公司前段时间还和几个大国交好，很多国内的“政治犯”和“劣等人”都被送到了休斯顿。”

“太平洋铁路那边年年死亚裔华工，前几天很多华工跑到了休斯顿。”

威廉为了工人运动可是没少学习文化知识，但是也不是什么系统的学习，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对手——内心险恶的资本家汤姆为什么要搞出来这么详细的工资待遇区别对待。

在北方，在杨基佬的地盘，最多区分个白人黑人黄人，白人也有厂子细分一下，但是像汤姆这种黑人黄人还要细分的属实是头一份。

威廉带着人就前往了招工地带，在威廉的预想中，最多有一些这份名单上的“上等工人”会来这里工作应聘。那些最底层的人明眼看见低工资还会来吗？

英雄化工厂的招工处排起了长长的长龙，不同人种站在不同的招工口，等待着成为一名英雄公司的员工。

最长的队伍反而是威廉本身觉得人最少的两个队伍——东亚人和爱尔兰、苏格兰、土耳其人的队伍。

威廉走向这两个队伍，想要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被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公正对待”还要进入这个黑心工厂，各色人种的工人就应该联合在一起面对不公正的待遇！要求这些资本家工厂主一视同仁。

这两个队伍中排队的工人就是在背叛工人运动！背叛工人阶层！背叛全体工人！

“为什么要加入英雄工厂？整个德克萨斯就这一间工厂招工，不来这里我们吃什么？而且那边的尼格和眯眯眼不是工资更少吗？”

“白皮鬼佬，食蕉啦你！”（粤语）

“赛林木。”（闽南话）

两个队伍的“求职”工人根本没有给威廉什么好脸色，白人那边还好，还说了因为有更差的，所以才能接受“中间层次”的工资，而东亚裔黄人那边是直接用最朴实的语言把威廉“请”出去了。

想不通这一切的威廉，只能带着剩下的工人领袖向休斯顿工厂区前行，期望多拉拢一些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工人一起罢工。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有不少罢工的单身工人动摇了，他们也害怕自己真的失去这份工作。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公告中的“纯正德州人”，他们可有着最高一档的工资了，为什么还要不满？

好几个工人领袖也决定等等就私下去找汤姆，看看能不能和平探讨一下工人罢工问题，最起码要保住德州工人们的“上等”工作。

众人虽然还是走在一条路上前行，走向英雄工厂区，可内心的思路却早已分道扬镳。

“不好了！老好人安德鲁掉站在化工厂楼顶要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