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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师父的怀疑,佘初没有得出答案,对于先前冉府内的所闻所见,她没有分心在意,强行将自己的杂念压制下去后,便紧随押送符箭的护卫大队,到了县城北郊的奇石阵。
彼时天光早已大亮,冬末的暖阳慢慢悠悠挂上枝头,再以蜗速升入无云的白惨天空,将整个大地都照成一片金黄。
夜间下过的雪开始融化,晨风和着轻露渐趋柔和地扑打在佘初的脸上身上。
奇石阵外围着一圈稀疏的松林,有序地将石阵与外围的砾石场间隔开来。
砾石场四周没有树,更没有人家,除了被风雪掩盖的砂石尘土,便只有垒叠得差不多半人高的石堆。
护卫符箭的两队人马没有停留地沿着砾石场挖凿而成的路往石阵那边去,佘初没有继续跟进,就在砾石场内找了一处石堆盘腿坐下。
她没有刻意掩饰行踪,被护卫队发现也不慌张,这奇石阵到底不是私家宅院,无论什么人走过跟来,都不足为奇,何况再有两个时辰,狩猎会就要开始,有人提前过来场外候着,也很正常。
最主要,她穿着褴褛,个头又小,还是个姑娘,那些体型彪壮的男子,压根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佘初将脑袋从石堆后探出来往奇石阵那边望了望,又看了看来路,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后,便将斜系在胸前的包袱取了下来,拿出半魂五菱塔,她没有立刻运功驱动,而是对着里面虽然能视物听音,却没有记忆,没有思想的半魂路遗发起了呆。
但她很快便从那抹惘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后定定心神,将塔托在两手的掌心,紧靠腹腔,闭目运力发功,以天地元气为眼,窥视石阵内的情况。
松林之内的石阵口,耸立着一道高约三丈好似要刺进云霄的大门,门下横拦着两道化了雪露出大块大块锈斑的铁栅,铁栅侧旁,分别立有两块石碑。
一碑上独有奇石阵三字,另一碑上则镌刻着两行涂了金漆的小字——天陷地凹石为阵,水月镜花幻为真。
佘初的视线越过将大红木箱子抬下货运马车的护卫,直接飘进铁栅之内。
似应碑上之诗,一往里,佘初便见到了陷进地底十数丈仿佛还要继续下陷的圆形大阵,但即便她当下所在处于高势,却仍旧无法将那圆阵一眼望尽望穿,形状各异或高或矮,或粗或细的嶙峋怪石好似绵延到了千里之外。
阵内有路交错蜿蜒,横七竖八,仿佛在编织一张严密结实的地网,以让入阵之人难以破网而出。
另有许多石门石洞、石山石屏,将那一条条小路或堵或拦、或引或分,截成了更细更密纷乱复杂的无数段,晃眼而看,竟是完全寻不到出处找不到去向。
这般如鬼斧劈就的造物之力,让佘初好一番惊叹,正要顺阶而下,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喝令,紧接着便见护卫们纷纷沿着石坪边缘跑去,每隔一段距离站定一人,其余的人则继续往更远的前方奔跑,依次在不同的位点停下,然后不再移动分毫。
佘初看不出他们行事的目的,待要继续往下探查,眼前却忽然变得一片黑暗,更有阵阵晕眩恶心之感从胸腹传来,让她不得不睁开双眼,中断对五菱塔的使用。
她本以为方才的异样是自己无意间晃动了五菱塔所致,可之后,无论她再怎么尝试,都无法再靠近石阵半步。
“看来……这猎人大会……比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
明白自己留在砾石场也不会再有更多收获,佘初没有迟疑,直接收好五菱塔,便沿原路匆匆往蓬莱仙栈赶。
当她凭自己的双腿,或奔或行,飞檐走壁回到客栈,已经巳时近半。
彼时路遗独自靠在客栈门前的石狮旁等待,看到佘初,他眼睛不由一亮,松开抱在胸前的手就要去迎,但没走多远,他的脑中便开始嗡鸣作响,且越往前,响动越厉害,好似有甚么东西将在颅内崩裂,让他不得不停下并往后退回方才依靠的石狮子旁。
路遗无可奈何地轻抓了两下额前的碎发,不悦叹道“要不是小爷我这条命留着还有大用,看你这百步之限能奈我何!”
……
……
通过符术将两片魂识合一之后,路遗没有多说甚么,直接拉上佘初便再次往奇石阵那边赶。
“来不及了!路上再解释!”
……
……
半魂五菱塔用起来虽有诸多不便,但有一点,旁的法器却无可比拟——即便路遗不亲自前往探查,他也能通过被注入塔身的半片魂识,了解到佘初此行的一切见闻。
所以无需任何说明,他便清楚了此次狩猎会可能面临的问题。
如果他没猜错,奇石阵内,已经被冉府的护卫们布下了能够干扰影响甚至改变天地元气的符阵,所以先前佘初都来不及探查明白,便被强行“赶”了出去。
“那些羽箭上的符纹,有点麻烦!”
听到这句话,佘初挣开路遗的手,停在街心漠然地将他望着。
她因为受了一晚上的冷,没命地奔波几个时辰却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拉着开始赶路而烦燥,更因为不解路遗所想而不悦气恼。
“大师兄,既然那么麻烦,可能还有生命危险,你又为何非去不可?找到师父才最重要不是吗?你的行为很让人费解,我看不明白!”
一路上,路遗已经将柴无悔消失的事同佘初做了说明。
“为甚看不明白?”
“因为我觉得,不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可以着手去做!”
“何谓合理?”
佘初没有立即回答,默默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才继续开口“合乎必要,方能合乎情理!好比粮尽力会衰,水竭心会枯,气绝人不复一般……”
路遗闻言,轻轻笑了起来“先不论你说得对不对,就你自己这说法,我参加狩猎会,不就很有必要?没有银子,拿甚么养活你们?”
“可是……”吃人嘴短,每每提到银子,自从被柴无悔收做徒弟,便没再为赚钱操过心的佘初,底气都会有所减少,但她到底不肯因此妥协……
“可是,你觉得,五百两也好,鸣风派也罢,都不构成我冒险前去的理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人命大于天,所以不论最后谁为了那几百两银子丧命,你都会觉得不值?
佘初听他道明自己心中所想,脸色终于有所缓和,点点头,“大师兄,其实我最怕的,是看到你手上沾满别人的鲜血,你若背上人命……会让我感觉……”
“感觉我是个坏人?”
佘初默然颔首,路遗没有再笑,很郑重地反问“世出大恶者,人恒恶而必杀之;然弑恶者,焉能谓之必善?隐而不发者,又何以无为论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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