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来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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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辞是喊着她的名字，从梦中惊醒的，睁开眼，意识恢复，发现自己回到了寝殿，身边之人却不见了踪迹。

小星儿不见了！

他忙问：“她人呢？”

“陛下，说的是夕颜姑娘吗？”

“她在哪？”

“夕颜姑娘刚回来。”下人回答道，“这会，正在偏殿见顾朝锦呢。”

顾朝锦……

他怎么又来了？莫非，他还是想带小星儿回神殿？

想到这，他满心不安，顾不上身上的伤，便下床要出去找人。

“陛下，您要去哪？”

刚走到门前，恰好与进来的凤夕颜撞了个照面。

“玄夜。”凤夕颜停住脚步，“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去。”

“我没事……”

说话间，凤夕颜已扶着他在床边坐下，他欲言又止：“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又被师尊拐跑了吗？”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夜君辞轻笑，不语。

现在她好好的就在自己面前，不就证明没被拐走吗？

凤夕颜不再开玩笑了：“其实，师尊是来与我解除婚约的。”

“你，答应了？”

“不答应，我难道还要反对吗？”凤夕颜哭笑不得，“师尊得知我的心意，想成全我们，是我……辜负了他。”

夜君辞心里一阵感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重逢以来，在他和顾朝锦之间，这是小星儿第一次选择了他。

“谢谢你，选了我。”

“这不是选择。”凤夕颜摇了摇头，“是心之所向罢了。”

她轻靠在夜君辞肩头，许多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才开口：“玄夜，对不起，如果早知道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苦难，我宁愿我们当初就不要相遇。”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听不下去了。

这丫头，怎么还妄自菲薄起来了？

凤夕颜看了看他的眼睛，正色：“这条神脉，我早该还给你了。”

神脉……

看她这态度，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了？

“你，都知道了？”

“为何早不跟我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出口已无意义。”他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可凤夕颜根本难以想象，这一千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自作主张，抹掉了我的记忆，让我没心没肺过了这么一千年。”凤夕颜咬了咬下唇，“你以为这么做，我真的能安心吗？”

“我……”

“恰恰相反，我现在都恨死我自己，也恨死你了。”凤夕颜打断他的话，“倘若你没有抹去我的记忆，或许……我们能早些相逢，我也不会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内心背负这么多愧疚。”

如果她记忆还在，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光景，她便早能陪着他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君辞心如刀割，千言万语只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当初他赴死而去的，不想在她心中留下痛苦念想，索性就断了。

竟不知这么做，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她既难过又愧疚，“玄夜，我这就将神脉还给你……”

“怎么，又要跟我生分，说什么欠不欠的话了？”他秀眉微蹙。

最怕听见小星儿说“欠他”这两个字，仿佛要跟他划清界限般。

“这是两码事。”

“我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夜君辞打断她，“而且，神脉与你灵力已融为一体，若强行剥离，会伤了你。”

“我不在意……”

“我在意。”他接着道，“小星儿，当初我留神脉给你，就是为了护你周全无忧，若你因为还神脉受了伤，反倒违背了我的初衷，这样，我会难过的。”

神脉对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

“一千年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他不愿再提起从前，“小星儿，今后有你的每一天，都是重见天日。”

“这一千年，你过得很难吧？”凤夕颜湿了眼眶。

从万兽森林回去的七百年，是她最开心、最幸运的七百年，可她却不知，她爱的人却身处了七百年的无间地狱。

为何，她什么都不知道？

“能等来与你重逢，值得了。”他似乎没放在心上。

当初，他苟延残喘地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誓要拼命活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的亲人，还有她。

所以，他倒是还要感谢小星儿，否则自己该撑不到今日了。

“对不起。”凤夕颜还是很难过，“我出现的太晚了。”

在他最难、最痛苦的时候，她失去了记忆，不在他身边，没有陪他共渡难关。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

可惜，时光不能重来，遗憾永远都会是遗憾，无法重圆。

“不……”夜君辞否认道，“你来的刚刚好。”

“小星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情愿的，你不必对我有所亏欠，我也从不认为你欠我什么。”

夫妻之间若还要说亏欠的话，那就太客套了。

“可是……”

“若你心里实在过不去的话，那，以后再不要离开我就是了。”他很认真。

“好。”

曾经的遗憾，她只有以后慢慢弥补了。

“陛下……”这时，丫鬟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还没说完话，就看见两人亲密相依的一幕，顿时浑身一滞。

在她印象中，陛下有洁癖且从不亲近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陛下待一个女子如此温柔亲密。

这画面，还真有点违和。

不得不说，夕颜姑娘果真不是一般人。

而且，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凤夕颜扫过丫鬟一眼：“给我吧，你先下去。”

“是。”

将汤药递给凤夕颜后，那丫鬟低着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地退下去了。

“玄夜，你的手下们每次见到我与你在一起，都有些不适应呢。”凤夕颜故作叹息道。

盯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夜君辞道：“久了自然就适应了。”

凤夕颜：“……”

不过说的也是，不适应久了，也就慢慢适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