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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雨线如织,街边树影幢幢,远处皇城笼罩在烟云之中。
身穿刀吏长袍头扎黑巾幞头的梅染单手压刀,矮下身形,急速奔跑,脚踏潦水,嗒嗒作响。
当她跑到楼兰郡主府时,已气喘吁吁,脸上挂着雨水和汗水。
姑娘骨架平直,瓜子小脸,鼻尖微翘,杏仁大眼,干练一字眉,卧蚕眼苔,这般容貌下,即便衣帽狼狈,也掩不住姑娘一身英气。
她进不去郡主府,只能让门房丫鬟通报,待苏瓶出门,见梅染脸色惨白。
门口有郡主府的青衣打手,梅染在苏瓶耳边低语。苏瓶一皱眉头,引梅染进门,跑去后院,牵出烈火一丈红。对探头出来的郡主道了声“急事”,便带着梅染奔离清化坊,向道政坊而去。
三月中旬,雨夜,苏瓶在梅染指引下,来到道政坊的一家小客栈,见到身受重伤的陈千缶。
陈千缶脸色灰暗,抬手低呼:“宝玉,哥哥我对不住你了……”
陈千缶与龙天罡,在竹林破庙前一番大战,不分伯仲。
二人竭尽全力的一战,相持许久,消耗甚巨。就在这时,头扎红巾的独孤凤突然加入战团,重伤陈千缶。
龙天罡埋怨师妹,说这是男人的较量,你不应该插手。而且还对陈千缶说,今日一战不作数,改日再战。
这似乎是一个还能接受的结果,可问题是,龙天罡进京了,他是来杀苏瓶的。
陈千缶懊悔至极。他本想用小王子的钱把龙天罡引来,较量一番,击败龙天罡,龙天罡羞愧,没脸进京,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
看着行动受限的陈千缶,苏瓶不知说些什么好,叹口气道:“我从不想杀人,可有人非要杀我。既然躲不过,那我就不躲了。”
陈千缶道:“宝玉,不要做傻事。你很难干掉赵廉的。前些时梅染和夜寒霜去过一次,未能得手,反而打草惊蛇。现在齐王府里守卫倍增,戒备森严。齐王还请来举手为刀的高手,名唤朱猛,哪也不去,就守在梅园之中。”
苏瓶道:“既然齐王府里有这样的高手,赵廉为何还要雇凶杀人?”
陈千缶道:“我听王双喜说,赵廉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要杀你。而且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王双喜和我知道是谁要杀你。”
苏瓶揉了揉鼻子:“我已将这事告诉楼兰郡主,郡主还给赵廉写了一封信……”
……
齐王府,梅园,世子赵廉手捧书信,痛哭流涕。
这封信他已经看过不知多少遍,看一次哭一次,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赵廉,这般时分,为何还不睡?”
月门后说话者,是准备明日去见皇帝的和王赵麟。
赵麟早已将洛阳城内的房产卖掉,这次来京就住在齐王府里。方才去见过老太妃,这时路过梅园,见赵廉一个人坐在小亭里,神情暗淡,失魂落魄。
见是赵麟,赵廉痛哭出声,赵麟好奇,挥手让他人退下,独自一人走向小亭:“何事让你如此伤心,便与我知否?”
赵廉、赵麟都曾经是太子陪读,从小儿熟悉,又是堂亲兄弟,可谓无话不谈。
赵廉将唐梅的书信拿给赵麟看,赵廉哭道:“若她痛骂与我,我心里还好受些。可她偏偏这般夸赞我一番,反而让我感觉无地自容。我看得出来,她与那姓苏的已经好上了,比对赵恬还要好。她甚至求我放过那姓苏的。她竟然能求人?你也是熟悉唐梅的,你可曾经记得,她上次求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赵麟看罢书信,心中想笑,可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揉着额头,装作苦恼。
赵麟确实想不起来,唐梅上一次求人是什么时候。或者说,天底下没有人会像赵廉一样在乎唐梅的一颦一笑,记住那些细枝末节。
话说,唐梅虽干净利落,可她算不上绝色。尤其她眼睛巨大,常给人以瞪视之感,观之一瘆。不过唐家姐妹却有一个特点,多有高鼻深目长眉入鬓之相,颇具威严。其中以唐梅、唐昭为佼佼者。而赵廉就喜欢这样的,迷恋至深。
凭借齐王世子的身份,其实他想找唐家嫡亲姑娘为妻并不难。
而且他经常往国公府跑,就有人给他介绍八小姐唐韵,可他却不同意。因为唐韵是小姑娘性儿,缺乏威严。也曾有人向他介绍七小姐唐昭。他又说:不知为何,见到唐昭就害怕。
有人问他,为何总往国公府跑?他就说找姐夫唐剑玩耍。那时候唐梅与太子有婚约,他可不敢说是冲着唐梅去的。但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赵麟就知道他的心思,或许赵恬也知道。
唐梅与唐昭长得很像,但她们的性格不一样。唐昭内敛深沉,洞察人情,心藏刀斧。而唐梅严厉在外,却外强中干,时常色厉内荏,心中藏着一个活泼但缺乏关怀的小女孩。但唐梅也有优点,她知自省。她这种人需要多经历一些事才行。
赵麟道:“以前唐梅与赵恬有婚约,你没办法。如今婚约已毁,你为何还会让唐梅落入旁人之手?怎的,那个姓苏的,你搞不定他?”
“哎,别提了。”赵廉叹气道:“那个姓苏的,武功着实不简单。王双喜与我讲,已派三伙人了,结果不但未能伤他分毫,反而被他拿去刑部,立下功劳。”
显然王双喜撒谎,可赵廉却被蒙在鼓里。
赵麟苦笑一声,把信还给赵廉,并说道:“要我说,你还是放弃吧。”
赵廉凝眉问:“为何如此说?”
赵麟想说,与赵恬有关的女人,哪怕是没得手的,你最好也别去碰。可这话到了嘴边,赵麟又把话咽了回去。转圜道:“人家都好上了,你也不嫌弃?换做是我,我才不要。”
“好上又如何?”赵廉不以为意地道:“就算她生过孩子,我也要她。”
“你疯了吧?”赵麟哭笑不得:“你可是齐王世子啊,未来的郡王爷,说出这样的话,你也不嫌丢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疯了!”赵廉怒气冲上额头,紫金冠下青筋暴起:“我就是要得到她,非得到不可!”
赵麟无语。
赵廉又把书信抽出来,看了看,啜泣出声,难过得不能自已。
……
陈千缶建议苏瓶,不要对赵廉动手。
陈千缶隐隐晦晦地说,齐王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可是在齐王倒台之前,谁也别想动齐王和齐王家里的人,否则就是在跟皇帝过不去。
“若有人害死齐王世子,会让齐王怀疑是皇帝下手。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这也是戳皇帝的心窝子,绝不会有好下场。”陈千缶盯着苏瓶说。
闻言,苏瓶凝眉坐下,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打起来:“要我说,也没必要下杀手。”
陈千缶纳闷问:“你想怎么做?”
“让他做不成男人。”苏瓶目光落到陈千缶身上:“废了他,他不就不找我麻烦了吗?”
陈千缶眨眨眼,竟一时无语,可他没有同意。
这时梅染道:“既然与郡主成婚这般危险,要我说你还是离开她吧。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为何非要跟她过?还是个赘婿。”
梅染的这句话,好似一把刀,直插苏瓶心窝子。
这一刀把苏瓶捅得相当难受。
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瞥了梅染一眼。
头扎黑带的陈千缶看了看苏瓶,目光又移到梅染脸上,黠笑道:“我看你俩倒是很合适,打我见到你俩的头一天,我就觉得你俩注定是一对。”
梅染急了,冲着陈千缶挥舞拳头,威胁道:“看来你伤得还是不重,要不要我给你补上一拳?”
陈千缶不以为然的样子躺平,揶揄道:“打死媒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要说陈千缶也是个奇葩,重伤如此,还有心情开玩笑。苏瓶说,你老哥混得太惨,一个人躲在这小客栈里养伤,也没人照顾你。
陈千缶说,他不是没朋友,而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毕竟他与龙天罡一战,这是私活儿。
苏瓶要留下来照顾他,他说不用,给他留下点零钱就好。
苏瓶掏出四十多两银子,还有一大把铜钱儿,也就是从胡超那里收的赃款花剩下的,有零有整都送给他了。
“龙天罡与我一战,消耗不小,如果你现在能碰见他,就别手软。等他恢复过来,更麻烦。”陈千缶深沉地说了一句。
苏瓶道:“他是什么路数?”
陈千缶道:“独孤门最厉害的武功是《凤凰涅槃》和《独孤剑法》。剑法是外家功夫,虽精妙,但你轻功一绝,他拿你没办法。你要小心他的《凤凰涅槃》,他爆燃内力,能陡然提升一个境界。不过这一招也有缺点,每使用一次,对自己也有伤害,而且坚持的时间不长,最多也就是一刻钟。他今天就跟我使过一次,当时只要我再坚持几招,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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