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准备一辈子就在你的舒适圈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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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华在试镜时，满脑子只有拿下这个角色，完全忘了原男主是言蹊。面对那个充当男主角用的麻布袋子，她本人毫无任何心理压力。

可现在真男主就站在自己身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说道：“啊，这么绝啊？”

不！不是！听我解释！

袁皓完全不给大家休息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他拍拍两个人的肩，告诉他们，化妆时间就全当休息了！

莫瑞卡不在，袁皓带来的化妆师也是临时凑的团队。顾昭华没怎么在意，她闭上眼睛，准备上妆。

刚打了个底妆，身边有人讲话。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的化妆师换了个人。

“嗨，还记得我吗？”

一个尖脸大眼睛男人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手上戴满了戒指和手链，头发做了橙色的挑染。

顾昭华：“啊！你是——！？”

她“啊”了半天，没记起来这人的名字。

“林杉。”

男人用沾了水的粉扑重新把她的底妆压了压，觉得不满意，又用卸妆巾一点点把妆卸了，给她重新画。

“言蹊的化妆师，我们之前在《冰海》剧组见过。”

顾昭华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自己的化妆师，又在剧组被何顺欺负，差点被逼的做替身演员。

后来还是言蹊和姚明岳帮了自己，半夜陪着她一起把戏份拍完。那个时候，就是林杉帮她化的妆。

她偏头往言蹊的方向看，他把化妆师给了自己，那他——

林杉一把将她的头拧过来：“别乱动！”

顾昭华乖乖不动了。

林杉一边用刷子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一边低声解释：“言蹊一个大男人，又是演的糙汉，不用怎么化妆。”

他捏着顾昭华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她的脸，继续说道：“你不一样，你是小姑娘，我最喜欢画小姑娘了。”

他化妆很仔细，力求每个细节都到位。等顾昭华再睁开眼时，自己简直变了一个人。

风尘、廉价、媚俗。

这就是最开始的，站街女阿燕。

今天时间仓促，拍不了过于激烈的戏份，袁皓计划先补拍第一场戏——

街道办警察赵峰在扫黄打非任务中，抄了阿燕的“单位”。阿燕没地方去，赖上了赵峰。

这场戏不难，但是是阿燕的初登场，最好能够一开始就立住形象。

各就各位，袁皓打板：“at！”

“砰”的一声响，隐藏在角落里的按摩店大门被撞破，里面的人被吓了一大跳，一些年轻小姑娘条件反射性地蹲下。

几个警察拿着证件走进来，命令所有人抱头蹲下，其中几个人迅速冲进内屋，以免有人从后门逃跑。

赵峰是最后进门的，他走路姿势懒洋洋，表情也不是很严肃，一看就是职场老油条。

阿燕就是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可以清楚看到她脸上浮起的粉底、眼睛上浓重的眼影。她的妆容成熟，但眼神却很稚嫩，好奇又大胆地看着赵峰。

她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到了警察局甚至还安慰其他小姐妹，说这里管吃管住，也不怎么差劲。

直到被放出来后，她回到店里，发现店被封了。

阿燕慌了。

她所有的东西都在店里，初到这个城市，除此之外根本无处可去。

天快黑了，她愤怒地踹了一脚按摩店的大铁门，嘴里骂了一句脏话，溜溜达达往外走，正好遇到了下班后在小酒馆买醉的赵峰。

几个人和他起了争执，嘲笑他是个残废，右手连酒瓶都拿不稳。赵峰笑嘻嘻听着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只顾着往嘴里倒酒，根本不在意。

阿燕认出赵峰，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冲上去就想给自己找个说法。

大不了再被抓回局子！起码不用露宿街头！还管饭呢！

她冲过去，一把揪住赵峰的衣领。饰演赵峰的言蹊一个抬眸，眼神先是涣散的，待看清是她之后，醉醺醺地笑了笑。

被这个笑容一晃，顾昭华到嘴边的台词都不会说了。

“卡！”

袁皓叫停：“怎么回事！忘词了吗！”

顾昭华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没接住戏。

没事没事，影帝的戏，自己一个三线女演员接不住也正常。

她自我安慰了一番，重新走了一遍这一条。

阿燕这个角色，是不带脏字不会说话的。顾昭华其他时候都能没什么心理压力地把这种市井小民演出来，可面对言蹊，她实在做不到。

又演了两遍，顾昭华完全做不到在言蹊面前脏话连篇，一点气势也没有，不像去吵架拼命的，倒像是小学生告状的。

袁皓扶额，他开始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不该用这个没听说过的女演员才对。

明明试镜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好！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语重心长：“你不要把他当言蹊，你把他当成那个麻袋！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骂死他！”

呜呜呜我做不到啊！

连着ng五遍，顾昭华整个人都疲了。她第六遍朝言蹊冲过去的时候，言蹊伸出手抓住她，朝着袁皓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冷着脸问她：“顾昭华，你准备一辈子就在你的舒适圈里演戏吗？”

啊？

顾昭华第一次被ng这么多次，她整个人都是木的，听到这句话，茫然了几秒钟，飞快摇头。

言蹊冷声道：“你现在才23岁，可以演小公主小仙女，但等你30岁呢？你到时候还要跟新出头的小姑娘们抢饭碗吗？这个角色演不好，我干脆送你回去，继续演你的小仙女！”

送我回去？然后呢？你再带谁过来演？

一想到这里，顾昭华醒过神来了！

言蹊：“再来一遍！不行换人！”

你做梦！

顾昭华——不，阿燕怒发冲冠，拨开人群冲到赵峰跟前。她虽然又瘦又矮，但一把拎起赵峰的衣领，简直嚣张至极！

哔哔哔一顿输出后，赵峰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顾着继续喝酒。阿燕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看准了他口袋里露出的警察证，一把抢了过来！

“你个老狗！嫖了老娘不给钱！不负责我就去你单位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