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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忆昭的这下马威也的确有些损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一想起几日之前自己被这群混蛋害得那么惨。忆昭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愤怒來。如今虽然那毒是解了。可是心头的恨却依然沒能平熄。忆昭知道他们的那贪婪的目的。如若不是担心着南诏的子民。忆昭真想把这一对狗东西斩杀于此地。以解自己被他们欺负的心头之恨。
“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了吗。”忆昭冷笑着。一挑妙眸。目光扫过众人。缓缓來到了寻的身边。然而这一出现却着实让吐蕃众臣吓出了一身冷汗來。原來让人惊讶的还不只是她沒有带面具。而让人看到她真实面容而惊艳。更让人沒有想到的是。当她正缓缓从帐外走进來时。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对参差龙牙剑赫然就挂在她的腰间。
众臣随之一阵唏嘘。寻蓦然回首却也被眼前的她所惊呆了。“妹……”
然而还未等他來得及问责。那原本跪倒在地上的贡布已然起身。连忙惶恐地挡在了正席之前。厉声喝道:“公主殿下。你我两国和谈照例是不许带兵器入帐的。这是自古以來的惯例。可是您却为何要如此。难道您依然还对于世子与您所开的玩笑而生气吗。那完全就是一个误会。则听臣解释啊。”
“误会。”听到他这么说。忆昭只觉好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主宾座上的尼牟。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什么误会呀。我不知道这锁龙藤是怎么个‘误会’法。相信这大帐之中所有的人。应该沒有人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在那宴席之上点燃锁龙藤呢。难道你想要告诉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驱赶蚊子吗。”
“沒错。”沒想到贡布竟然如此坚决地回答着。实在出乎了忆昭意料之外。可是他却显得格外沉着。仿佛那东西原本就是一种蚊香而不是锁龙藤。“公主殿下。既然您问起这事儿。那么臣也只好给您解释一下了。想必您也知道。这世间除了您之外是沒有真龙的。虽然您的大哥被称之为‘真龙之子’。可是您应该也看到。那日咱们点燃那锁龙藤之后。只有您才有那中毒的表现。而您的大哥。也就是尊敬的皇帝陛下却是毫无反应的。而试问我吐蕃这在场所有人。有谁不知道您的大哥是‘真龙之子’呢。既然知道我等又怎敢随便点然这锁龙藤呢。难道您认为我等就不怕伤到皇帝陛下的龙体。而挑起吐南两国争端吗。”
“嗯。”听闻此言。忆昭不禁一怔。但随即便冷笑着应声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不是龙族血脉。所以锁龙藤对他沒用是不。而我就是那只倒霉的蚊子。你们点个蚊香就把我给熏得几乎爬不起來是不是。还有那个叫尼玛的混蛋。我爬不起來也就罢了。他凭什么以此要挟我大哥。非要让他签定那个不平等的赔偿条约。试问西川之败难道只是南诏的错吗。那么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当初是谁提议要去攻打西川的。之后又是谁才一开战就独自开溜的。又是谁打着幌子说要攻进雅州去救人。结果却玩儿起了金蝉脱壳。将数万南诏将士生命当成儿戏。让他们在前方冲锋陷阵。而你却带着吐蕃人逃之夭夭。别说当初七盘一役。我军不去救援是因为我军自身难保。就算能保我军又有何义务一定要去救援呢。南诏始终是南诏。吐蕃始终是吐蕃。而你们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把所有罪责都归给了南诏。杀我使臣。还要让我国赔偿。这可比起当年汉唐对于南诏的所作所为是过分得多啊。不知世子殿下和军师大人有沒有想过。万事皆有因果。如若将事做绝。到时必有报应。可别说我沒有提醒过。”
此言出口。在场所有人瞬间都给惊呆了。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寻也不禁又一次对自己这“妹妹”不由刮目相看。原本自小熟识兵法。且又是在先帝的身旁长大的他。对于治国与勇谋一直都自信有佳。可是自打见到她开始。寻终于明白了为何真正的龙族要如此高傲。想想当年的娘亲。又想想眼前的她。着实让人自叹不如。
然而说到此处。那主宾席的尼牟已然面露难看。想起她口中所言的那些事情。尼牟只觉心脏一阵心虚地狂跳。脸色也在刹那之间变得如菜叶一般。
“公主殿下。您此言是威胁吗。”贡布却是面色阴沉。从她的话中。他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可那一些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之前那一场戏。其实也正是因为害怕会有这样的结果才演。如今看來自己的担心还真是沒错。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然而眼下自己的演戏显然是被对方看穿。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掩饰了。于是他退却了伪装。显出了原型。
“威胁。呵。我威胁谁了。”忆昭冰冷的笑容着实对方感觉不安。要知道与虎谋皮并不好玩儿。更何况对方还不是虎。除了还剩下那半瓶锁龙藤粉。还真不知道对方的修为到底有多高。龙乃是天地之灵。如若真惹恼了她还真不知后果会怎样。
“呵呵。殿下何必如此。吐南两国本是兄弟之邦。想当年……”
“想当年怎么了。”忆昭并沒有等他将话说完。便亦然抢言。“什么叫兄弟之邦。是吐蕃为兄南诏为弟。还是南诏为兄吐蕃为弟呢。我虽然不懂吐蕃语。可是我也知道‘赞普钟’才是兄弟的意思。而如今你们对于南诏吾王只是封为‘日东’王。即日如此。那么道不同自然不想为谋。而我南诏这十多年來的纳贡也已然能抵当年吐蕃的救命之恩。至于此次西川之行。尔等扔下南诏盟军而独自遁逃。之后又杀我使臣。诉我之过。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数载恩情至此恩断义绝罢了。从今往后我国不会再纳贡。如若尔等敢大军來犯。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不讲人情。”
言至此处。只见她身后一道寒光闪过。却听得那主宾席上尼牟面前酒杯一声轻脆的响动。接着那案几也喀嚓一声断成了两截。而那断口则是齐得令人惊叹。明眼人一看都惊呆了。传说中高手运剑能产生剑气。可是真正的剑气却只是闻其声而不见其名。且如她这般能够离得这么远还出手这么快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而尼牟也让她这一招给吓呆了。身为一个剑客。他知道这世上她的剑术已然是无人能及。然而此刻更让他担心的是。倘若这次和谈最终使得南诏背弃。那么将來自己将如何向父王交代。而她则更加可能成为吐蕃最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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