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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牛”辛晴见张伯那吓得不敢动弹的样儿,皱眉不解。
“不过是头牛,有什么好怕的……正好捕来吃。”
“这羚牛可不是牛。”巧婶儿在一旁赶紧小声纠正,“这种羚牛力大无比,一旦发起狂来,能顶死一头豹呢!”
“羚牛一般不会擅自离开族群,像这种落单的羚牛,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族群驱逐了,最是躁狂可怕!十分危险!”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印证巧婶儿的话是对的,那头羚牛突然目色赤红,像斗牛进攻一般,做出一个俯冲的架势!
张伯啊啊大叫,一骨碌爬起来就朝下跑。
羚牛顿时选他作为目标,发狂一般的从巨石上跳下来,抵着角就朝他冲去!
张伯这会儿也不嚷嚷老胳膊老腿了,无头苍蝇一般的到处绕,爬上爬下的比年轻人还麻利。
眼看那羚牛就要追上他,将他一下顶上天,张伯眼尖的看到一处石缝,大小刚能容下一个人,顿时二话不说,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羚牛紧追其后,顿时也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凌云璟早就注意着羚牛的动静,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它后面,如今看到羚牛将头伸进石缝里,拼命的想往里撞击,顿时一跃而起,几个纵跃之间跳到了羚牛背上,利索抽出软剑,往它脖颈扎了下去!
“哞——!”羚牛顿时疼痛发狂,倒退着要出来,左摇右晃要把凌云璟甩出去。
少年面无惧色,双手握剑,毫不迟疑往一侧切去——几乎一瞬间,羚牛的半个脖子便脱离了脑袋,往一边歪去!
羚牛撒了一地血,最终歪着身子倒地,再也不动弹。
辛晴在一旁看的傻眼,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方才看他动作利索的模样,似乎是伤情好转了,但又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在强行催动内力。
但想到他爱面子的性格,她觉得就算是她开口问,他也必定会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她索性按下不提。
不管怎么说,晚饭是有着落了。
辛晴雀跃的一路朝着凌云璟而去。
少年转头看到他,顿时脱力似的从羚牛身上歪了下来。
“晴儿,扶我。”
辛晴相信他刚才肯定又强行催动内力,半是心疼半是责备的将他扶下来,安置在一边的石头上。
张伯这才从石缝里探出半个脑袋,谨慎的看了看,确定那羚牛死透了,才战战兢兢从石缝里钻了出来。
“今晚,咱们就吃烤肉吧!”
辛晴说着话,一边掏出怀里的匕首开始剥起皮来。
此时巧婶儿也在孙威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几人齐心协力,将羚牛扒皮拆骨,捡柴生火,弄起了烧烤摊子。
两条完整的后腿架在火堆上,滋滋发出声响,金黄的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滴落在火中,爆出一簇火花。
辛晴用孙威递来的月牙小刀,将肉顺着纹理切割开来,分成几份,均匀的撒上藏在身上的细盐和胡椒粉,肉香味顿时富有了层次感,闻着便让人馋虫大动。
两条后腿,五个人分着吃,全都狼吞虎咽,没了吃相,很快就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烤肉,辛晴将剩余的肉涂上一层盐腌着,再用绳子吊起,挂在了远处高大的云杉上,以防血腥味引来嗜血的凶兽。
夜已深,几个人就近各自找了石缝,将包袱里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准备睡去。
凌云璟早就物色了一处,早将兽皮褥子铺在里面防潮,又将冬衣翻了出来,和辛晴两人各自换上,这才盖着豹皮褥子,相拥而眠。
即便如此,夜里,两人还是冻醒了两回,更别说,什么都没准备的张伯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张伯便青灰着一张脸,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鼻涕横流,显然是伤寒了。
“我、我发高热了,走不动了。”张伯裹着自己单薄的衫子,哼哼唧唧不肯赶路。
“那……这可怎么办”辛晴顿时蹙眉,犯了难。
她打心眼里觉得张伯似乎从开始上路,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那个乐善好施的长辈,说实话,她实在不想再让他跟着了。
但是这么高的山上,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跟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
她心里烦归烦,却不至于把他当敌人那般厌憎到要杀了他,况且,之前他毕竟又是采药又是做饭的照顾他们,越算对他们有收留之恩。
辛晴脸上的为难,凌云璟看在心里,于是眯了眯眼,对张伯道,“这里除了你,就剩我和孙威两个男人。孙威还要照顾巧婶儿,所以,还是由我来扶着您往前走吧。”
“扶着也走不动啊……”张伯耷拉着脸,突然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我背着您,成吧”凌云璟突然一改往常的和善。
张伯这才点头。
一行人重新往石海上方攀爬,张伯一直呆在凌云璟背上,都没怎么下来过。
这样一直行到中午,众人刚好走到一处巨大的山石边。
那山石和另一块相抵,中间刚好空出一块三角形的孔洞,装五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张伯看到,赶紧拍拍凌云璟的背,“你也背了我一上午了,歇会儿吧!”
凌云璟闻言,刚要蹲下将张伯放下来,却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一歪,顿时一头栽了下来!
“哎哟!”
张伯毫无预兆地从少年背上摔了下来,顿时捂着磕疼的地方直叫嚷。
“夫君!”辛晴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去看凌云璟。
巧婶儿和孙威也朝凌云璟围了过去,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好一通忙活。
不多时,凌云璟悠悠转醒,精神却十分不济,辛晴赶紧进洞,将皮毛褥子铺在地上,让孙威将凌云璟搀扶进来躺下。
张伯见没人管他,顿时撇了撇嘴,捂着半边屁股也一瘸一拐的进来了,毫不客气地扯过一片褥子垫在身下,和凌云璟并排躺下。
他躺在外侧,辛晴照顾凌云璟便要越过他,十分不便,不免烦躁地蹙眉,开口想让张伯去另一边。
然而张伯却察觉她的意图,十分自觉地伸手替凌云璟把脉,说道,“他这内伤着实严重啊!我看,你们必须去这附近找些草药了。”
“早就听闻这兴隆岭顶上常年积雪覆盖,因而产一种酷似雪兔的奇花异草。当地人称之为水母雪兔子。”
“这水母雪兔子浑身绒毛,白里透紫,最喜藏在雪地的石缝里。对内伤风寒都有奇效,你们若是能找到这种草药,会对他的伤势大有裨益。不光是他,就连老夫我的伤寒,也会药到病除。”
辛晴一听,顿时皱眉回怼道,“张伯,您之前不是说他的伤用三七和黄芪便能慢慢治好么如今怎么伤越来越重不说,还扯出什么水母雪兔子怕是这水母雪兔子跟我夫君的伤势根本不对症,是张伯您自己想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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