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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1苏尔班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这些黑衣人都是马贼,杀人抢劫还可以,用来攻坚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剩余的黑衣人连滚带爬逃回来,几乎人人带伤,狼狈不堪。
看到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马贼,相虺双目喷火:“到底怎么回事儿?花陀楼内除了郑吉,还有什么人?”
苏尔班道:“殿下,通向花陀楼只有一座木桥,对方有穿缟弩,易守难攻。咱们的人骑马冲锋还行,攻坚的话有些难为他们。”
相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桥上走不通,不会下水?一个小小的花陀楼都拿不下,要你们有何用?”
苏尔班心惊胆战,赶紧下去布置。
须臾,杀声再起,一队黑衣人顶着豹头盾,从木桥上强攻。当然,此举主要是吸引楼中人的注意,掩护其他方向的百狩骑行动。
一个个黑衣人从水中冒出来,爬上岸,冲向花陀楼。
铜矢与铁箭纷纷飞出,花陀楼四周不时有人中箭,大声惨叫。
马贼倚仗人多势众,很快冲进花陀楼内。黑暗中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夹杂着一道道生命消亡前的惨嚎,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楼中火起,火龙狂舞,火鸟嘶鸣,吞没整个花陀楼,半个白马城亮如白昼,一个个火人从楼窗中跃出,坠在地上,惨嚎不绝。
相虺看见起火,大惊失色:“糟糕,公主还在楼上,苏尔班呢?快派人把公主抢出来1
一群黑衣人从楼中撤出,其中两人退过木桥,向相虺等人奔来。
看到有人来,相虺大声问道:“那里怎么回事儿?谁放的火?找到公主没有?”
一个黑衣人答道:“公主还在楼上,我们正想办法救人,苏尔班总管让我们过来禀告殿下一声。”
相虺暴怒:“怎么弄成这样?万一公主有个闪失,我要你们的脑袋1
那人脚步不停:“殿下想要我们的脑袋,在下双手奉上1
“什么?你们……”相虺骤觉不对,刚想说什么,挡在身前的乌力罕大叫道:“有刺客,保护殿下……”
话音未落,对面那人反手拔刀,刀光如寒星爆射,一闪而逝。
哧,身为刀客,乌力罕反应够快,刀才出鞘半指,身体蓦然僵直,一蓬血雾从颈间炸开,成扇面喷溅出去,在月色下极为妖艳。
“师兄……”嘎鲁目眦欲裂,破军刀如星河倒转,直取黑衣人。
又一个黑衣人及时出现,用刀挡住嘎鲁的必杀一击。
“郑吉?”相虺没有看架在颈间的长刀,冷冷盯住面前的黑衣人。
“殿下好眼力1那人拉下黑巾,狭长的凤眸比月光还亮。
这两个黑衣人自然是郑吉和乌氏胤,他们在楼中抓到潜入的马贼,拷问之后,得知相虺在对岸,就动了心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解今晚的死局,关键还得着落在相虺身上。
他们趁乱杀了一阵,换上死者的衣服,再用黑巾蒙面,火起以后,与黑衣人一起撤出花陀楼,浑水摸鱼杀到相虺面前。
“快救殿下1看到相虺落到郑吉手中,姑翼骇然变色。
一干侍卫拔刀冲上来,嘎鲁眼睛通红,郑吉当着他的面儿一刀割断了乌力罕的喉咙,不杀郑吉,他如何肯罢休?
郑吉稍一用力,刀锋割破相虺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姑翼大人,你不想殿下人头落地,最好叫那些人都退开!我这人胆子小,禁不得吓唬,万一手滑伤了殿下的万金之躯,到时候账要算到你头上1
“都退下,不能伤了殿下1姑翼那个憋气啊,你个小王八蛋伤了殿下与我何干?为何把账记到我头上?你他妈还有脸说胆子小,持刀劫持殿下,天底下有比你更胆大的人吗?想是这样想,他不敢拿相虺的性命开玩笑,挥挥手,喝退了那些龟兹侍卫。
嘎鲁豹眼圆睁,不得不和众侍卫退到一旁。
相虺道:“郑吉,白马城将你当贵客,你劫持本侯是何道理?”
“殿下这是要和我讲道理?”
“讲不得吗?”
“殿下要杀我,这也是道理?”
“……”
“谁杀我,我便杀他,这就是道理。”
“我不信你敢杀我,这里是白马城,除非你想死在这里1
“我不杀你,殿下就会放过我么?大不了舍得一身剐,郑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相虺感受到刀锋的冰冷,几乎连血液都要凝固。一直以来,都是他对别人生杀予夺,何曾被人拿刀逼到这个地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花陀楼起火,最重要的是救公主脱险,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稍后再说好不好?”
“我和殿下之间没什么误会,以牙还牙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做?”
“郑某所求不多,请殿下移驾陪我们出城散散心,不过分吧?”
“劫持了本侯,你以为走得了?放眼诸国,只有本侯杀人,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本侯,你不怕百狩骑追杀你?”
“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出了城,殿下有兴趣就尽管来追,郑某不介意与百狩骑比一比骑术高低。”
相虺脸色青白不定,半晌说道:“本侯可以答应你,不过今晚发生了什么,本侯需要知道真相。”
“这个不用他说,奴家可以给殿下一个交代。”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侍卫们分开一条路,苏魅儿缨络披拂,摇摇曳曳走过来。
“魅儿,是你?嬛罗公主呢?”
相虺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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