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过去和现在的交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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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记得那时候，对于失而复得的人，欣喜之余，她对他发出过同样的问题。

[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没事了，至于那时候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而他的回答，和那时是一样的。

只不过结果，却是他骗了自己。

毕竟……

[你只是在憧憬一个死去的幻影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乐趣，只要开心就好啊！]

为什么……你要和当时说出一样的话啊——

悲切，孤独，绝望，怒火，都如潮汐般轰然膨胀，眼前的人，也在因情绪颠簸的视野中，扭曲为重叠的模糊白影。

已经，无所谓了……就这么结束吧。

她低垂下头，不再思索因果如何，让自己全身心只想着，如何将眼前的存在，连同自己，一起步入毁灭。

咔蹦——

薪柴丢下，暗金色的毒火空前膨胀，靠近响的浩青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在相触的能量爆炸中与其一起被炸飞出去。

“咳，咳！”

冲击过后，漫天的烟尘下，砸入凉亭的赤红身影推开身上散落的瓦片，正打算挺起身，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却让他一阵踉跄，险些倒地。

这就是，我们能量对撞后的后果吗

浩青捂着痛处，松开手，掌心上已满是殷红。

滋滋——

相应的，热流涌动下，围巾作用出相应的刺激立场，以锁住伤口的形式，强行止住了出血。

那么，接下来……

感受着外部引动的气机，浩青抬起头，暗金色的毒火铺面而来，那黄黑二色的身影，正向着自己缓步走来。

只是与那凌厉气势相随的，是那被硝烟侵染过的，遍布全身的伤口。

突然来这一套，真是个乱来的家伙呢。

浩青晃了晃头，摆对好架势。

迎面到来的杀机让他意识到了，他们已无正常交流的可能，所能做的，就只有战斗了。

不过，这也没差，毕竟开始，他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变。

简短的思绪如闪电般滑过，下一瞬，两人的拳头便轰然对撞在了一起，挤压放射出的拳压将凉亭彻底震碎，无数的碎砖碎瓦在飞射出去，在空中化为粉末，两人所站立着的地面更是受不住反冲，破碎开阵阵凄厉的伤口。

首发一拳后，两人进一步贴身，对撞在了一起，异色的拳头绽出无数拳影，撕扯着空气，突破着音障，带着压抑尖啸的声响疯狂对撞。

在局势越发剧烈的对攻中，两人一步都没后退，连防御都无暇他顾，所要做的就只是出拳！再出拳！

毫无顾忌的力量激突，没经几下就让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所处的地面也跟着不断的下陷，带着层层叠叠的土浪，不断地外推，扩散！

但是渐渐的，在持续的拼斗间，黄黑二色的战姬开始余力不足，陷入了劣势。

“怎么，你不唱歌吗”来回的对殴中，顶住冲击的浩青逐渐占据上风，将响逼得步步后退，“明明杀意都透出来了，却不愿意使出全力”

要知道，作为syphogear的装者，必须得唱出心中的歌，与圣遗物共振，才能发挥出力量，长时间保持高出力。

哪怕现在的响身上已经不是正规情况下的gear，效果也是一样的。

“闭嘴！”

这一番言语刺激下，情绪的波动让响终于再度开口，一发打桩机的结构顺着拳击构筑而成，朝着浩青脸部就砸了过去。

噗——

只是这过于直白的攻击浩青很轻松的就让开了，随即到来的是一记手刀，将响打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脚，将响的身体踢得侧翻，不得不以正面和浩青相对。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歌声……是用来维系他人的，但是唯有你……在你面前，我不想唱！”

因为太仇视我所以就不唱了吗，等等……这不对……

面对响的怒视，感受着反馈出来的情感，看着这不上不下的样子，心中有了明悟的浩青终于对此也跟着起了怒气——

“呵，我明白了，说到底，你就是怕了，不想说出心声什么的，只是借口而已，你是怕说出来后，自己就没办法逃避，是这样，没错吧！”

“不要摆着以前的作态对我说教啊！”

说着说着，两人互相怒视着，以各自的方式交接一击，爆炸的光辉泛起，凌厉的冲击将两人一同震飞了出去，又很快站起，朝着对方冲撞过去。

嘭——

没有退让半分的两人各自的拳头深陷入对方的脸庞，脸部各自变形后仰，陷入了僵持。

“哈啊！”

轮番加力下，力量的碰撞终于分出了高下，响被一拳轰飞了出去，飞落到地上，滚落一圈后，带着满身脏土，不甘心的抬起头，却见喷发着蒸腾热气的战士正站在她面前，以摊开的手心正对着她，上面闪烁着耀眼夺目的红光——

“结束了。”

与冷淡的话语相随的，是炙热的爆破，锥状的光束自手中炸开，将响的身体贯穿，余下的冲力则将她再度打入了水中。

这一次，又要就这么结束吗……

搁对着水面，看着外边已然背过身打算离去的身影，原本模糊的意识再度绷紧，如尖刺一般，让置于胸前的gear，启动了那隐藏的开关。

ignite模块，拔剑！

[dásleif！]

追加变化的决战增幅器带着猩红的光辉，刺入了响的胸口。

力量充溢的同时，随着袭来的是那几近要将全身吞噬的破坏冲动。

这是，源自魔剑dásleif的诅咒，以此来刺激模拟再现出暴走这一现象的力量。

只是要将其掌握为可控的力量，需要克服自身暴走冲动的难关。

立花响曾经就跨越过它，但是现在……

[这双手，已经握不住任何东西了。]

“aaaaaaaaaaaaaaaa——！！”

猩红的瘴气冲天而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咆吼，一个拖着金色尾光的暗赤身影从水面冲出。

那正是启动ignite模块后，诅咒缠身，彻底陷入暴走状态的响。

其身着的syphogear被完全染黑，双目闪烁着猩红的凶光，夹杂着暗金能量的赤色瘴气则缠绕着她的全身，看上去甚是骇人。

“又暴走了吗”

这副光景，浩青已经见识过一次，上次那惨烈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他抬手就放出薄膜护在身前。

嘭——轰！

不想下一瞬，伴随着踩踏，地面粉碎，猩红色的能量从那举起的右手中成圈放出，生成的巨大矛枪一下子就将距离拉近，其猛烈的突刺，直接穿透了护盾，一把刺穿了浩青的肩部。

[狂装咆吼]

“graaaaaa——！”

刺穿了浩青的凶兽怒吼着，反手将矛枪挥舞过肩，猩红的能量成圈放射，外置的能量瞬间实体化，带着顶端的浩青轰隆着就冲了下去，嗖的一下就撞入了池塘的底部，紧随而至的冲击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吹飞，上扬！

串在顶部的浩青就如同挖掘机的钻头一样，被直顶着不断往下钻，连续钻了百米开外才停下来，但瘴气积蓄的能量也到了顶峰，随之一起爆炸开来。

轰——

大当量能量冲击将公园内部摧垮的同时，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直向空中。

“aaaaaaaaaa——！”

屹立在废墟中，站在那深不见底的坑洞前，凶兽朝着高空怒吼，天上同步的落下大雨，落在脸上，似是宣泄，又好似……哭泣。

嘎啦。

底部的碎石滚动，吸引了她的注意，隐约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烟尘中颤动。

稍显沉寂的破坏冲动再度激发，她握紧那破灭的凶器，迈动脚步，整个人向着空中跃起，下坠。

背后的推进器喷发着暗金的尾焰，在瘴气的包裹下，她的双腿合并构成，化作猩红可怖的利爪，就这么如陨星般，向下轰然坠去。

锵——

将破坏进一步扩大的剧烈冲击下，与之相随的，是金铁交鸣的嗡响。

凶兽瞪大着眼睛，在她的脚下，赤红的薄膜和围巾死死地缠绕住了脚腕，让锋锐的利爪停在了面颊一寸的位置，不能前进半分。

“graaa！”

意识到这点的凶兽再度加力，然而面对迫近的杀机，浩青并无畏惧，只是冷冷道：

“真是不像样呢，立花响。”

真是讽刺，守护世界的战姬面对他却陷入了狂暴，这算什么

想维系大家的存在面对他成了破坏的化身……太荒谬了，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天生招人恨的天赋吗

但是现在，可没有让人瞎想的空隙。

咔擦。

推进器的尾焰加大，让薄膜开裂出道道裂口，看进度，很快，就要破碎了。

不过它已经完成了任务——为浩青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轰——

恢复过来的浩青将全身的爆力向后背集中，产生的冲力让他如火箭升天一般，冲了上去，反过来压过了凶兽，跨过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与其一起飞上了空中。

“graa！”

在这期间，凶兽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被浩青紧紧扣住，为此暴躁的她挥拳起手，将如利爪般锋利的手部刺入浩青后背，充作防护的衣物以及立场在排斥中破碎，深掘的手中满是血肉。

然而对于身上的痛楚，浩青置若罔闻，带着她再度落入地面，剧烈的冲击下，烟尘四起，人形的巨大坑洞中，两人迅速从地上弹起，互殴一拳，拳压对撞间，红与暗金的能量交织，引起了殉爆。

轰——

喷洒的血液自两人的拳中飞溅，然而凶兽并不在意，瘴气涌动间，再度构筑出长枪的结构，期间扩散的光罩化为点点流星，随着挥舞就朝着浩青呼啸着飞了过去。

弹幕顷刻间就笼罩了浩青，不过在爆炸间，红色的闪光一闪而过，他用赤红的围巾将自己的全身包裹，扛过了冲击，撕开眼前的光焰对着凶兽的头部重拳出击，怪力全开，让她的身体直接后仰，陷入了僵直。

“graa……”

气势相比之前衰减了，说明这一下确实将她打伤了。

无视着右拳的痛苦，借着这个空当，浩青反手抓住她的围巾，以此为发力点，将其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深陷入地面，以此为地平线，泛起层层叠叠的土浪，让这片满是疮痍的土地变得更加凹凸不平，地貌刷的一下就完成了千万年地壳不动才能完成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