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莫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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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夜眼神亮了起来，这样的机遇难得，万万不可放过。

“行不行我们一试便知，我也想去看看这位莫老师到底如何。我们等到明早再去吗？”

衾荣峻摇摇头，校内事情他知道很多，包括众多教师的性子：“莫老师不知年龄多少，性格孤僻，作息也和常人不大一样，白天除了正常授课，从不出现在别的地方，到了夜里则会在塔楼顶层的阁楼里活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今天下午有三堂他的课，现在这个时间，我们只要在塔楼下面等他回去即可。”

“好，咱们现在就走1四人一拍即合，转头就向学校大门走去，此时出校的人流明减少，他们四人逆流而行，很难不让人瞩目。当龙夜走到大门之时，忽然一股力量将他定住，无法动弹，惊骇之间，只见得一条细长的金色小龙凭空出现，只有巴掌大，浮在他面前，呈半透明状，似乎只是个元力凝聚的虚体。

小龙两条长长的须子向他探来，不住打量着，而与龙夜同行的三人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片刻后，小龙终于说话了，低沉的声音如地动般回响：“外来者，说明你的来意。”

“您好，我想找教师进行入学考核。”

小龙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倒操控力量将他向门外推：“现在已经放学，明日再来吧。”

“他是要去找莫老头，再不放我们就要来不及啦1皓曦瞧得小龙慢吞吞的样子就打心底地着急，“莫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很难找的1

“哦？竟然是打算找他考核吗？”小龙一甩尾，在空中灵动地转了一圈，“有趣有趣，吾也想看看莫虚能不能再添一新弟子，那便快去吧。”

它忽然一摆尾，尾尖扫过龙夜眉心，一道焰状金印顺势浮现。

“外来者，不要做出任何危害学院之事，否则，魂飞魄散。你可记住？”

小龙直直盯着龙夜，见龙夜点头，又忽地消失了，困住龙夜的那股力量也忽然消失，他踉跄几步，差点摔下去。

“刚刚这个金龙是？”龙夜好奇看向衾荣峻，却被皓曦冲过来拽住胳膊，撒腿向校内狂奔：“学校保安！是个魔兽！别问了赶紧跑起来，塔楼还远着呢，咱们得快一点啊！等他进了那阁楼无论是谁去都会被丢出来的1

莫虚这个境界的人，已经可以吸收天地元力来代替进食，这倒也给他省出不少时间，学校给他安排的课程他只是不得不去，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他走得比谁都快，想到阁楼上还在等着他的可爱生物，他连脚步似乎都更快了几分。

但是这四个学生待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龙夜一行人才到塔楼入口不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出现在视线中，虽说老得如同一块树皮，但披散脑后的白发与长须都打理的一丝不苟，在橙红的夕阳下熠熠生辉，他的身材依旧算得上高大，全身裹着暗纹披风，似乎十分厚重，并不随他的脚步而翻飞，像一块稳重的磐石。

“外来者，何事？”

低沉的嗓音响起，莫虚主动开口。看得出，这几人定是来寻他的，但他更想早点回他的阁楼。

四人纷纷上前行了一礼，龚玄御道：“莫师，我们有一位友人，希望能拜您为师，今日在此等候，还望莫师多多见谅。”

“哦？拜我为师？”莫虚面上并无波澜，老者的眼神依旧如鹰般锐利，直直盯着龙夜，“你可知，我是何人？”

龙夜又行一礼，恭敬道：“您是南陲学院魔兽系主任，莫虚。”

“哼。”莫虚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重重哼了一声，四人皆是心头一颤，龙夜回答的名号是学院官方给出的职务信息，也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小子，这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而已，你要想拜我为师，先不说实力配不配，我更想知道有没有这个觉悟。”

莫虚径直掠过四人，推开塔楼铁门往里走去，里面很黑，一道旋转楼梯通往上层，墙上一盏盏壁灯光芒微弱，仅能堪堪照亮楼梯，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有意为之。

“拜师的进来，其他人离开。”

莫虚撂下一句话，脚步不停地向楼梯上走去。三人都看着龙夜，很是担心，他们也是头一次看到莫虚收徒，更不知之后会给龙夜怎样的考验。

龙夜并没有磨蹭，紧随着莫虚的步伐进入塔楼，跨进门时，他转头对三位朋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家先回去吧，别担心，我可是龙夜。”

皓曦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挥手道：“好嘛好嘛，你出来记得联系我们。”

“好。”

镂空的铁门缓缓合上，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龙夜的身影也消失在楼梯上。

“希望夜哥一切顺利。”衾荣峻合着掌，抬头望着高高的塔楼，皓曦的玄御也抬头看着。

夕阳西下，映得塔楼半身阴寒半身红。

玄御拍了拍衾荣峻瘦弱的肩膀，大咧咧道：“咱们走吧，小夜子脑袋灵光得紧，肯定没问题。”

“嗯。”

塔楼内。

莫虚脚步稳健，这楼梯一直通到最顶层，他愣是没歇一下，反而在阁楼门前等着龙夜上来。

“已经太久没人来找我拜师了，”他忽然开口，语气中有几分怀念，“我也曾是叱咤大陆的天元师之一，本也不屑于躲在这一方学院里，但被世人排挤得久了，也就看淡了。”

“来介绍介绍自己吧，以及你有过的战绩，这决定了你是否值得踏入这扇门。”

莫虚微微侧身，他的身后正是阁楼的小木门。

龙夜刚刚爬上来，站在莫虚下几级台阶，有些微喘，闻言定了定神，瞧着那扇门，又垂下视线，开始整理语言：

“晚辈名为龙夜，年龄十八，元印为堕落天使，玄元境一阶，隶属组织神之眼。战绩方面，曾随神之眼一道击杀浊州鸦党首领、击杀幻州法天阁首领及下属十二护法、捣毁隼州组织鹰爪第一分部……”

“停。”正值龙夜一一细数时，莫虚皱起眉出声制止，龙夜疑惑地看着他，他抬起一只手按着鬓角，眉心依然紧锁，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口中喃喃，“龙夜，真是耳熟的名字……神之眼是吗……”

莫虚忽然投来阴沉的眼神，龙夜虽依然疑惑，但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直到对方念出那个名字：

“你就是‘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