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节操什么的，丢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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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降临，废墟中一座高楼上，一个几乎是封闭的小房间中，古铁正在用干燥的木材烧火。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光热不会传到外面，就算热气随着不多的烟雾飘到外面，也会被大风吹散。古铁很惬意的一边看灵能书，一边烧烤着刚刚采集的蓝蝶幼虫。

‘战斗应设计－枪炮阵列’已经定型，不过有许多细节可以改进，让法术更加流畅，比如换弹匣的方式，移动开枪时的稳定。突然间，兜中的手机一阵持续的震动，竟然是久违的危机警报。“咦，难道有什么怪兽要过来？”古铁惊喜的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蓝色警报，忍不住笑得更开心，在心中连忙祈祷：“圣洁伟大的女神，请给我一个打怪兽的任务吧。”

手机随后很有韵律的震动，时强时弱时长时短，屏幕切换成柔和的浅紫色，**女神的亮紫色神印正在闪闪发光。古铁满心欢喜的点击神印，但随后瞠目结舌的傻掉了。任务是这样的：“聆听着‘兵器妖精的圆舞曲’，华丽的拿到第一滴血。奖赏：枪弹创造术。”

“第一滴血？fuck，不是怪兽，是玩家。”

古铁紧张的跳起，用力踩灭篝火，然后手忙脚乱的收拾武器。他已经准备好与树叶怪、血蛮土人大战三百回合，可没准备与玩家战斗。他脑中不断浮现那一夜玩家大混战的风情，紧张得心怦怦直跳。如果来袭的玩家是那样的水平，他这次绝对是十死无生。

古铁做好准备之后，就蹲在门口准备战斗，但等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动静，除去手机上持续闪烁的蓝色警报。他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个任务的特殊。任务表面上只是一个任务，其实是一个预警，告诉古铁危机不是怪兽，而是一个玩家。如果没有这个任务，古铁肯定以为又是什么迷路的怪物，随随便便就出去应付，然后真的十死无生。现在试炼任务确定有一个玩家正在来，但危机警报只是蓝色，表示这个玩家离这还有一点远。

更直接的说，危机警告和任务提示让他得到了宝贵的先机。

古铁匆匆跑到楼梯口，趴下贴着地面聆听，果真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正在上楼，不过距离还很远，大概相距十多层楼。古铁爬起来观察周围，发现下面的拐角有一堆破烂，便跑过去把三颗高爆手雷全部埋在下面，用重物压住手雷，再用一根绳子拴着三个拉环。他把破烂放回原位，只露出一根不起眼的绳头，然后回到楼梯口蹲着，用意念移物抓住绳头轻轻拉扯。绳子动了动，带动了三颗手雷的安全销拉环，只要用力就能拔出。

古铁满意的点点头，背靠着墙坐下，一边关注下面的脚步声，一边留意着绳头。战斗即将开始，古铁也已经戴上耳机，但暂时没有播放音乐的打算。尽管任务要求古铁听那首魔性的乐曲，那激昂的旋律也确实让他变得能打，他更不排斥那种非凡的力量感，但他没有沉迷其中。——高中时，他曾进入体校训练，教练让他使用兴奋剂，他死活都不同意。兴奋剂能让他力量更强跑得更快，但这种成长不是他自己锻炼出来的。现在，他已经是成年人，知道什么是残酷的现实。如果只有依赖兴奋剂才能活下去，他也只能选择兴奋剂。

可是在面临选择之前，他还是决定先观望一会，看看这个玩家的实力。

在沉默的等待中，每一秒都显得特别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更加强力的震动，警报提升到了绿色，古铁也听到下面的脚步声，就像大象正在上楼。这个玩家显然块头很大，壮得跟大象一样。古铁开始紧张，呼吸明显急促，还不住的干咽口水，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左胸口袋。但指尖刚碰到袋口，他用力握住拳头，让手回到枪柄上。如果不看明白敌人的实力，就吓得使用音乐的兴奋剂，那也太没有出息。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机更加强力的震动，警报升级到黄色。古铁知道后面的警报也快了，便闭上眼睛深呼吸，伸直僵硬的手指轻轻的弹动。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比赛，跟省运动会的那次铁人三项一样。那次比赛，他得到了金牌，这次也可以拿金牌。——经过一番自我催眠式的安慰，古铁渐渐放松一些，尽管还是紧张，但应该不至于紧张得出错。

脚步声已经很接近，似乎已经走到楼下，古铁睁大眼睛咬紧牙齿，虚抓的左手释放出无形的灵能力场，联系着拐角处的绳头。这玩家再往上走几步，他就要拉动绳索。但脚步声停止了，手机又一次更剧烈的震动，黄色警报升级成橙色，随后又是更剧烈震动，警报直接飙到红色。“我操，被他发现了。”古铁咬牙咒骂一声，匆匆拉动绳头，然后死命的拔腿逃跑。但是吃了一点点，在地动山摇的轰响中，他身后的墙壁被炸得粉碎。

古铁被大量的碎片掀飞，翻滚着飞出十多米远，先重重撞在墙上，再重重的弹到地上。背包为他分担了大部分的伤害，穿在里面的紧身衣也吸收不少的伤害，让他受伤并不严重，不过背包被彻底打坏，背包中的弹匣损失严重，子弹稀里哗啦的散落一地。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古铁回头看一眼支离破碎的楼梯口：“坦克炮吗？”

在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中，一个极其粗壮的猪头人冲出楼梯口。他身高有三米多，甚至将近四米，必须弓着腰才能在楼内行走，身上穿着一套全金属的铠甲，只露出一颗满是疙瘩粉刺的猪头。他手中提着一把古铁眼熟的武器，形状像巨大化的老式步枪，粗长的枪管，链锯刺刀。这就是泰拉混在地球武器中让他看的大家伙，名字好像是‘多戈洛人的撕裂枪’，发射一种啤酒瓶大小的霰弹，弹丸是一种极具穿透力的重金属。

难怪是墙壁会被轰得粉碎，这玩意看着像是枪，但威力绝对跟坦克炮一个级别！

古铁随后又想起泰拉最后的叮嘱，再想起混在地球物品中的撕裂枪，又想起她曾说‘系统错误’。古铁顿时明白了，她不是系统错误，只是制造错误给古铁一个提醒，一个拥有撕裂枪的多戈洛人曾在她那里买东西。她不能明说，只能这么隐晦的提醒。

“唉，泰拉，我爱你，不过我只怕要你失望了。”

古铁还没脱离刚才爆炸引发的眩晕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猪头玩家端起撕裂枪。但一次更剧烈的爆炸发生，藏在楼梯拐角处的三颗高爆手雷终于发威。冲击波夹杂着火焰和碎片从楼梯道中喷出，把站在楼梯口的猪头玩家被轰得翻滚飞出。

古铁连忙掏出手机，但手颤抖得厉害，手机啪嗒滑到地上。古铁连忙把手在地上连拍两下，用疼痛压制住紧张，然后捡起手机寻找‘魅魔音乐盒’的图标。敌人可是一个身高三四米的猪八戒，还拿着撕裂枪，身上还有合金铠甲，这可不是他的地球武装能打败的。

“兴奋剂就兴奋剂吧，运动员的节操什么的，彻底丢掉就好。”

古铁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找到音乐盒的图标点下去。风铃声遥遥的传来，渐渐变成铿锵有力的刀剑拼斗声，鼓点如雷，琴声咆哮，激昂的旋律引燃古铁的热血，也麻痹他的伤痛。古铁把手机放进口袋中，然后不紧不慢的站起，甩甩手踢踢脚，咧嘴笑着嘀咕：

“来一场地狱的摇滚吧，二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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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激起大量的烟尘，让肉眼难以视物，被炸碎的坍塌物还在稀里哗啦的落下。古铁端着步枪蹑手蹑脚的前进，警惕的观察每一处的风吹草动。激昂的旋律振奋他的斗志，但并没让他狂乱鲁莽，他比平常更加冷静，知道自己怎么样，应该干什么。

楼梯口正对的大厅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一只猪正在打喷嚏咳嗽，还有金属碰撞的咔咔声。显然那个猪头玩家并没死，还能玩弄那把撕裂枪，古铁唇角兴奋的弯起，用右腋夹住枪托，右手单手拿着枪，空出左手摘下一颗闪光弹，咬掉安全销扔出。

扔出枪弹的同时，他扣下扳机，没有使用枪炮阵列，也没有瞄准射击，只是普通的一枪枪点射，枪声哒、哒、哒的响起。三枪之后，他立刻快速后退，同时用意念移物协助推动身体。这使得他的动作很快，身体似乎不受重力束缚的飘移，一步就迈出五六米远。

昆塔正在大厅中咳嗽，并试图喷掉鼻孔中的灰尘，但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依然紧紧抓着撕裂枪，时刻提防着那个弱者玩家。刚刚的经历让他明白，原始的武器也是能制造伤痛的。枪声响起时，他立刻端起枪口对着走廊，但只听见枪声，没有看见弱者玩家的身影。

烟尘妨碍视线，枪声又遮蔽闪光弹的落地声，昆塔并没有注意到有一颗闪光弹飞出来。所以当闪光弹爆炸时，他没有任何的戒备，双眼被闪得白茫茫一片。他愤怒的大吼一声，对着走廊入口一通乱轰。只听砰砰砰的炮声接连发作，墙壁被轰得稀里哗啦坍塌。

古铁远远的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前方墙壁被一片片的撕裂。这些结实的合成板在撕裂枪的轰击下，脆弱得就像纸一样。他默数着枪声，发现枪声连续四响后停止，不由笑着嘀咕：“二师弟，你还挺奸诈的。”先前他看过撕裂枪的透视图，可是知道撕裂枪的弹匣有六发的容量。猪头玩家先开一枪，现在连开四枪，弹匣中还留着一发子弹。如果古铁不知道情况，冒冒失失的冲过去攻击，只怕会被一枪轰到天花板上，整个人变成烂肉

古铁端起枪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哒哒哒的扫射，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但刚迈出两步，他就停在原地跺脚打枪，用意念移物捡起破背包扔向烟尘弥漫的大厅。昆塔可不知道古铁的把戏，听见古铁哒哒哒的开枪，又听见古铁啪啪啪的脚步，古铁正冲过来。所以看见一团黑影从烟雾中冲来，他立刻冲着这团黑影扣下扳机。又一声轰响，破背包被轰成灰烬。直到这时，古铁才真正端起枪，在心中冷喝：“战斗映射－枪炮阵列。”

散落在地上的两把ak飞起，悬浮在他右手侧，跟随着他一起冲向大厅。这一次，古铁没有半点的保留。在灵能的推动下，他仿佛正在太空中漫步，一步跨越七八米，两步就冲到正在换弹匣的昆塔跟前，然后就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扫射。哒哒哒的枪声激烈回荡，三把ak倾泻出密集的枪弹，大部分子弹打在昆塔的铠甲上，激起一阵阵的火花，没有任何的效果。但也有一些弹丸打在昆塔的脸上，打出一朵朵的血花，撕开一道道的裂口。——不过昆塔的骨头很硬，钢芯穿甲弹撕掉大片皮肉，露出白生生的骨头，却没能穿透骨头。

昆塔还是痛苦的大吼着，抬起一只手护在脸前，另一只手抡起撕裂枪劈向古铁，链锯刺刀发出刺耳的轰鸣。可是他个子太高，撕裂枪又太长，这一刀劈在天花板上，呜呜的猛锯天花板，锯得泥尘碎屑到处都是。这架势虽然凶猛，不过也露出老大的破绽。

“真是一个蠢货，这是大人钻到狗窝与狗咬架……这比喻比好，我成狗狗了？”

古铁露出不屑的讥笑，乘机冲到昆塔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左膝盖上。袖剑随后探出，在昆塔的护膝上扎出一个血窟窿。昆塔愤怒的大吼，扔开撕裂枪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冲着古铁扣下扳机。古铁抢先蹲下身，从他两腿之间钻过，随后就是一声轰响。

昆塔没有打中古铁，倒是打碎一把悬浮的ak。

古铁趁机跳起，给枪换上新弹匣，然后瞄准昆塔的后脑。但昆塔反应不慢，弓腰缩起脖子，把大手枪伸到两腿之间。古铁连忙用灵能猛拉自己，身体像蜘蛛侠一样弹起贴在天花板上。昆塔又迅速的转身，一手护头，一手抬起枪追着古铁瞄准。

古铁继续快速移动寻找机会，但渐渐感觉到体能跟不上。昆塔只要转一个身，他却要绕着跑一圈，体能消耗远大于昆塔。“不能这样下去，必须设法破坏他的铠甲。”古铁一边移动一边思考，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立刻跳到一处窗口，向昆塔招了招手。

昆塔抬枪瞄准窗口，但古铁已经跳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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