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红白是好狗和好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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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动，火光冲天，四辆天启坦克轰隆隆的断成八截，碎片撒得到处都是。一个金属轮毂摇摇晃晃的滚动，从一个女天使身边经过，在她腿上擦了一下。女天使没注意到轮子，双眼呆愣的望着被摧毁的天启魔像，眸光暗淡无神，仿佛陷入了绝望。其他联盟菁英也是一样，不论天使，巫师，精灵，骑士，都呆愣的看着魔像残骸，眼中是纯粹的绝望。天启魔像拥有神圣联盟防御最强的装甲，最强装甲都被这样完虐，他们又有什么机会生存？

古铁怔怔发呆一会，拿起猎龙枪仔细端详，试图寻找超自然暴力的来源。在雪白的月光中，猎龙枪散发冷峻的光泽，似乎与普通枪械没有什么不同。但古铁听到一种无声的呐喊，耳中无声，但用心能感觉到。一只寄宿在枪中的妖魔正在尖叫，渴望更多的火焰，希望更多的爆炸。他顿时明白了，猎龙枪已经不是一把枪，而是一只拥有灵性，充满恶意的怪物。他还发现另外一个情况，猎龙枪确实很火热，但枪身是暗红色，不是黑长直。. .

古铁干咳一声，大声说：“我说顺口了，这城管神器不是黑长直，而是红长直。不过两者的差别也不大，唱红的人切开都是黑的。所以它虽然是红长直，但理解成黑长直也没错。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古铁拆开弹膛，装入一枚猎龙弹，淡淡的说：“投降，或者死。”

联盟精英们目光呆滞的面面相觑。但突然间，一个手持冰火双剑的女天使冲天飞起。古铁以为她要逃跑。所以没有开枪反击。但女天使没有逃避。悬浮在半空中咏唱一种让人悲伤的旋律。其他天使也纷纷腾空，悬浮在她的周围一起咏唱。地上的联盟精英们也跟着咏唱，他们的歌声相互共鸣，形成磅礴的气势，旋律也越来越高昂，仿佛冷水正趋向沸腾。

古铁听不懂歌词，却能感受到一种迷茫，恍惚以为自己是若此弱小。亢奋的战意像潮水一般退去。空虚的困倦随之增加，让他渴望蜷缩成一团，在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沉睡。但迷茫很短暂，古铁很快自然警觉，咬牙驱散迷茫和困倦，不悦的提醒：“怎么不提醒？”

“这音乐太美了，而且我不认为这点精神攻击对你有效。”星彩石淡淡的说。

古铁没有多问，默默观察场上局势，默默的聆听沸腾的歌曲。所有联盟精英一通高歌恢弘的旋律，激发出内心的雄壮。让战士热血沸腾，让战士一往无前。所有战士都在燃烧。灵魂的白火正在熊熊喷发，不停灼烧他们的**，让他们的金甲绚烂夺目，让他们的面容苍白透明。不论天使、神裔、巫师、精灵，此时都没有区别，都化作熊熊烈火，用灵魂之火净化**。在振奋的旋律中，他们燃尽所有生命，只为一生最后的战斗，为了荣耀。

古铁可以立刻开枪，但没有任何开枪的冲动，淡淡的说：“来吧。”

当音乐激沸到最高点时，白火从联盟精英们体内轰然喷发，化作纯净的金色。他们一起转身面对古铁，手持兵器于胸前，恭谨的鞠躬行礼，表示答谢和宣战。古铁轻轻点了点头，勾了勾左手。冰火双剑的女天使一声大喝，化作金色流星直撞向古铁，其他天使紧随其后，形成一片华丽的流星雨。古铁迅速收起猎龙枪，拿起终结者一通猛烈扫射。

在密集如暴雨的子弹中，不停有天使陨落尘埃，爆炸成一团凄艳的火花。其他天使并没停留，甚至更快的冲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女天使第一个冲到古铁面前，冰火双剑像旋风一样劈出。古铁迅速掉转枪口，几乎是顶着她的肚子扫射。女天使下半截当场被轰烂，但双剑没有丝毫改变，依然快如疾风，依然冰火交辉，狠狠劈在古铁的右肩。

古铁微微摇晃一下，一记上勾拳把女天使打飞，右肩甲只有两道轻微刮痕，但转眼间消失，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其他天使蜂拥而至，黄金大剑围着古铁一通狂砍。动力装甲不断出现刮痕，又不断的消失，始终没有破损。古铁站着不动挨砍，不是自虐，只是测试动力装甲的防御力。泰拉和毒液都对螳螂的护甲赞不绝口，但说法并不相同，泰拉称之为‘能量转移金属’，毒液称作‘半固态装甲’，古铁当时没听明白，但现在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动力装甲遭到打击时，古铁能感受到打击的‘痛感’，还能感受到能量消耗。每一次打击，动力装甲都消耗一部分能量，去抵消打击的伤害，让护甲保持完整，这应该是‘能量转移’的由来。但‘半固态装甲’是什么意思，古铁还是不怎么明白。星彩石察觉到古铁的疑惑，淡淡的说：“半固态是一种物质状态，介乎固态和液态之间，螳螂的护甲宏观是固态，微观是液态。这是极端高精尖的技术，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液态护甲的好处，比如一池水和一块钢板。只要穿甲弹足够强力，肯定能击穿钢板，但不论多么强大的穿甲弹，也无法破坏一池水。它们只能在水面上激起涟漪，当涟漪平复之后，水还是那样的水。”

古铁想了想，笑着说：“老子说过类似的话。”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星彩石说：“这就是液态护甲的原理。在微观层面上，我们的护甲是一片浓稠的海洋，天使在海洋上掀起波浪，而我们支付一部分能量，让波浪尽快平息。当波浪平息之后，海洋依然是海洋，没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有意思，防御测试也该完成了。”古铁淡淡的说：“古灵，都是你的。”

古灵像炮弹一样冲出古铁的头顶。一剑劈开一个天使。随后眼中射出紫色光线。横扫周围的每一个天使。天使们哪里料得到一个人的脑门会冲出另一个人，都没来得及防备，通通都被染成亮紫色。古灵随后挥起十字大剑，对着天使们一通风卷残云的猛砍。古铁也再度拿起终结者，对着天使们猛烈扫射。天使们被染成紫色之后，铠甲和力量明显变弱，像沾水的卫生纸一样脆弱。所以在剑光和枪声中，天使们纷纷化作消散的火光。

天使们很快牺牲殆尽。但其他联盟精英已经准备好……接着牺牲。燃烧的骑士骑着燃烧的骏马，列队准备正面冲锋。光耀精灵变成一团团悬浮的光球，遍布整个天空。巫师骑着发光的魔像，从四面八方封锁战场。很显然，他们不打算给古铁退路，也不给自己退路。

在远方的森林中，一辆天启坦克轰隆隆的驶来。联盟精英们没有太在意，因为天启坦克是友军，不是敌人。这天启坦克驶到二百多米外停下，把车头对准骑士方阵的屁股。随后爆发一通惊天动地的轰鸣，仿佛有一千辆老式拖拉机一起启动引擎。联盟精英们十分吃惊。纷纷转头围观，纳闷这家伙怎么这么劲爆。坦克隆隆响一会，突然奇快无比的加速，像火车头一样撞向骑士方阵。骑士们哪里敢跟奔驰的火车头对撞，连忙逃到旁边。

天启坦克不仅轰隆隆的冲撞，北方的管风琴火炮也高高扬起，对着天空的光耀精灵一通猛轰。不少精灵措手不及，凌空爆成了一团火花。联盟精英们立刻知道这‘友军’疯了，毫不犹豫的展开攻击。骑士们追着天启坦克猛戳，光耀精灵们射出无数光箭，巫师不停施法，魔像也连续开炮。这天启坦克发挥不可思议的灵活性，快速的转圈倒车漂移，把树木大片大片的夷平，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深坑，碾压了许多来不及躲闪的联盟战士。

天启坦克确实很剽悍，但也扛不住无数联盟战士的围攻，很快装甲破裂浑身冒火。差不多快破坏掉的时候，车头的主炮突然高高扬起，一副要开火的样子。联盟精英们没有在意，继续围着天启坦克猛砍猛轰。因为天启坦克的主炮需要长时间蓄能，只适合破坏城市。命中率也非常差劲，唯一能击中的移动目标是蜗牛。在主炮蓄能完成之前，他们十有**能拆掉坦克。就算没法拆掉坦克，他们也能轻松避开，谁都不会被天启的主炮击中。

但出乎所有战士的预料，主炮很快砰地一声开火，没射出毁灭一切的炮弹，直射出一只穿白狗布偶服，背着小背包的幼女。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远处另一辆天启坦克上，然后屁颠屁颠的爬入主炮。联盟精英们面面相觑一会，终于知道天启为什么失控，纷纷呐喊着冲向第二辆天启。哪知道他们没跑出几步，被遗弃的天启坦克猛烈爆炸，整个地面都震得跳起。周围的骑士和魔像被全部推平，天空的光耀精灵像国足的射门一样飞起老高。

爆炸的余波还没完全过去，第二辆天启坦克又隆隆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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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古铁坐在一棵弯曲怪树的高处，欣赏远方的惨烈车祸。在五六百米外，幸存的百余联盟战士正在围攻最后一辆天启坦克。天使已经牺牲殆尽，剽悍的骑士也全部光荣，只剩一些巫师和精灵。他们非常的疲惫和虚弱，身体已经隐隐透明，随时可能消散，但依然在坚持战斗。或许他们也不愿意战斗，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战斗到死。

当唱响那首圣歌，以灵魂之火燃烧生命时，他们已经死亡，只剩下战斗的遗志。

古铁默默的看一会，无奈的叹息：“他们为什么来送死？”

“如果基地没有升级震动探测，并不容易发现他们。他们可以从容布置阵型，用天启坦克远距离轰击基地。如果我们没有动力装甲，只使用以前的装备，对付这支部队并不容易，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星彩石淡淡的说：“神圣联盟把我们拖延这里，好方便干其他事。”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古铁问。

“其他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会处理。你只管测试动力装甲。”星彩石说。

“有道理，但我好歹要知情。”古铁说：“给我连接基地。”

耳机呲呲连响几下，蹦出副官的甜美声音：“古铁指挥官，副官等候命令。”

“毒液她们呢？”古铁问。

“当古铁指挥官与这股敌军开战后不久，联盟的精锐部队便大规模进攻。军团的兵力有限，只能放弃河岸要塞群，退守第二道防线等待反击。所以毒液和蔻蔻一组，前往中路支援；灰烬和罗格一组。前往下路支援。在出发之前，毒液留下命令，不许我通知古铁指挥官。如果指挥官主动问起，她让我转告这句话。”副官停顿一会，放出毒液特有的磁性女音：“他们的手段不止这么一点，你先回基地休息，等到重要的突发事件再行动。”

古铁再也坐不住，跳下树往基地跑去。过了一会，战场爆发最后一次大爆炸。又过了一会，红白屁颠屁颠的追上古铁。高高跳起扑到背上。白色布偶服已经变成黑色，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小脸也满是黑腻腻的油污，但红白依然精力充沛，抡着王八拳啪啪捶打古铁的肩膀，气鼓鼓的喊：“古铁哥哥没心没肺，回家也不带上红白，红白不喜欢古铁哥哥。”

“我看你还没尽兴，所以留你多玩一会，你又不是不认路。”古铁说。

“红白是好女孩，最喜欢跟古铁哥哥一起回家。”红白大叫。

“咦？”古铁吃惊的说：“还有这种事，我从没听说过。”

“哼，女孩有很多秘密，男孩才不会都知道。”红白又莫名的得意，小尾巴轻摇几下。

“真的，很多秘密？”古铁故作惊讶的问。

“当然，很多小秘密，只有女孩子知道，不告诉古铁哥哥。”红白得意的说。

“好吧，1000金币一个。”古铁说。

红白小眼睛一转，得意洋洋的说：“2000，独家秘密，2000金币已经很廉价。”

“好吧，2000就2000。”古铁说。

“嗯，那么红白的独家女孩秘密第一条……”红白小眼睛一转，甜甜的说：“黑白最喜欢吃蘑菇香肠，把各种超级毒蘑菇切碎，和猪肉一起混合搅拌，然后做成肥腻腻的大香肠。姐妹们都叫它‘导致诸神黄昏的十大根源之一’，因为香肠能毒死神。姐妹们经常偷黑白的香肠玩，所以黑白把大香肠藏得很深。嘛嘛，红白怀疑黑白又制作一条大香肠。“

“噢，是吗，但我想听好女孩红白的秘密、”古铁说。

红白小眼睛一转，脆脆的喊：“红白超级喜欢古铁哥哥。”

“这个谁都知道。”古铁说。

“才不是，大家只知道红白喜欢古铁哥哥，不是超级喜欢。”红白振振有词的说。

古铁忍不住笑了，把红白搂在怀里，在小脑袋上拍打几下。红白在胸甲上蹭蹭小脸，眯着小眼睛的咯咯直笑，小尾巴欢快的摇晃。古铁轻轻抚摸着红白的小脑袋，低声说：“准备好了吗？”红白点点小脑袋，甜甜的喊：“红白是女孩子，会保护古铁哥哥。”

“女孩子？”古铁哑然失笑，但一想起龙族的习性，就实在笑不出来。

突然间，周围的草丛中窜出五道人影，五把长剑快如闪电的刺来。红白立刻像小狗一样扑到地上，蹦跳一步又高速弹起，一头撞在一个刺客的胸膛上。古铁摘下五头龙徽章猛地一甩，徽章化作一条链刃高速甩出，当场抽飞两个刺客。最后两个刺客冲到古铁面前，一个莫名其妙的减慢速度，另一个毫不畏惧的冲到古铁右侧，狠狠扎中古铁的右肋。这里是铠甲的薄弱处，但依然不是寻常武器可以破坏，剑尖当场折断，一毫米的裂痕都没留下。

古铁掐住刺客的脖子提起，看着那个临阵退缩的刺客。

刺客很识趣的扔掉剑，脱掉斗篷缓缓举起手，冷静的说：“我投降，可以吗？”

古铁盯着投降的刺客一会，突然问：“你是那个听见声音的？”

“是的，当时是我的幸运，在石头滚动之后，一阵风吹落几根树枝。我不是光辉之龙的坚定信徒，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职业盗贼。”刺客双手抱在后脑勺上，主动跪下说：“我应该加入灾厄军团，不过我没有兽人血统，也不想转变成亡灵，投奔恶魔又找不到门路，妖精又不要我，所以我只能在光辉阵营混日子。古铁神使，请允许我这么称呼……”

“你怎么知道我是古铁？”古铁截住他的话头。

刚好这个时候，红白找到两个被抽飞的刺客，抱着他们的脑袋啪啪各砸一下。两个刺客顿时脑门破裂的死去，红白又屁颠屁颠的跑到这刺客跟前，眼巴巴的瞅着脑门。这刺客顿时吓出一头冷汗，连忙说：“在战前会议中，情报官研究过你。五位灾厄神使都有不同风格，你与毒液神使、灰烬神使、罗格神使、蔻蔻神使的特色都不符合，只肯能是古铁神使。在情报中，你是唯一被评为‘不可正面迎敌’，所以我一见你就怂了，请允许我投降。”

“你们的战前会议还有什么？”古铁问。

被古铁掐着脖子的刺客突然挣脱，拔出匕首刺向投降刺客。红白立刻像炮弹一样跳起，一头撞在袭击刺客的胸膛上。袭击刺客立刻翻滚飞出，一边滚一边哇哇吐血，红白一蹦一跳的追上去，剥开刺客的斗篷抓抓胸口，笑眯眯的喊：“难怪软软的，好大的**。”

古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红白，女孩子别说脏话。”

红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甜甜的喊：“难怪软软的，好大的**。”

“你……”古铁十分窘迫，心生立刻杀掉两个刺客灭口的冲动。

红白又扒开兜帽瞅瞅脸，兴奋的喊：“古铁哥哥，这妞好正，要叼回去吗？”

古铁叹了口气，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莫尼尤瑞克。”刺客平静的说。

“莫尼尤瑞克先生，你们的战前会议都有什么情报？”古铁问。

“每个班组都是独立的会议，我们的会议只有我们的战术。”尤瑞克说。

“但你的听力很好，可以听到其他会议的内容，是吗？”古铁问。

“确实能听到一些。”尤瑞克说。

“如果你的情报可靠，我推荐你去灾厄军团，或者给你一笔财富。”古铁说。

“不敢，我这样不光荣的抛弃同伴，肯定不受龙神的喜欢，加入灾厄军团也没意义。也不敢得到财富，见过这样的战争之后……”尤瑞克表情黯淡许多，长长叹息：“我不是勇士，无法直面淋漓的鲜血。我只想回到我的老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锁匠。”

“只要你的情报足够有料，我可以让你实现。”古铁说。

尤瑞克知道古铁这种身份的人，一旦承诺肯定会做到，就说：“我听到其他军队的调动，当特攻队进攻灾厄圣殿时，三个集团军会快速猛攻三路战线，还有一支龙鹰小队进入堕落高地。我没听清楚这支小队的目的地，只知道小队要在高地逗留一段时间。”

“堕落高地？”古铁皱眉问：“龙鹰小队是什么规模？”

“十二骑龙鹰，他们全都是最资深的空骑士。”尤瑞克说。

古铁皱眉思索这个情报，答案已经快呼之欲出。堕落高地位于末日火山的南边，黑暗森林的东边，向东南可以抵达下路战线，向西可以抵达中路战线。堕落高地与末日火山非常近，不过怪兽密集山势险峻，无法让大军通过，龙鹰倒是能很快越过堕落高地。

“难道他们要突袭末日火山？”古铁惊讶的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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