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命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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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炎流急匆匆不知去往何处，舒寒因是源点之人被关入终焉学院的空间牢笼中，此时一经公布，立即引来全院的声讨，即便是早就没有联系的月雯雯都遭到牵连，接连被一个个学员堵着问，更何况近期与舒寒关系很近的伊玉雪呢？

不过那些学员只敢背后议论，碍于姜炎流与伊玉雪的关系，不敢将事情抬到明面上来讲罢了。

这些背后之声接连传到伊玉雪的耳中，有难听的，也有为自己辩解的，可自己终究是北境之人，在大夏的地盘很难的到支持，异国他乡、声微势薄。

实在受不了走在路上旁人时不时瞧着自己的窃窃私语，夜晚时分，伊玉雪决定要去与舒寒做个了断。

……

火红世界中，四处尽是时不时发出冒泡声响的岩浆，极高的温度充斥每个角落，在此环境中，所有非火系功法与本源气都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这里是龙溟制造的空间，安置于终焉学院下层的封锁监狱，而在这所炎狱中，舒寒被四个方向虚空之中出来的锁链束缚四肢，四个方向同时拉着他，使他滞留空中。

被关押在终焉学院，如今的组织就算是倾尽全力也无法救出自己，可舒寒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即便面临死亡，也不会放在眼里。

目前龙溟被那希翼之校吸引了注意力，终焉学院中并无什么突出的强者，是逃走的最好时机，不过舒寒仍旧在等待，光是自己一个人逃走，这些自己所作所安排的事，都将付之东流。

在舒寒的正前方，是一扇庞大的紫色漩涡门，连通外面的世界，此刻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这里面关押着重点关照的犯人，要等院长或副院长来处理，已经将此处规划为禁地，这位同学还是别进入其中的好。”

“放心，我自己有分寸，只不过是和他还有些恩怨，需要将这些了却，还请看在炎流哥哥的面子上让我进去。”

终于来了，光是听声音，舒寒就能听出外面是伊玉雪想要进来，这里面的炎热时刻削减着自己的力量，呆太久可不好受，想到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出去，他也逐渐上扬嘴角。

伊玉雪身为神遗物的持有者，再加上与姜炎流关系甚好，出于信任，门口守卫的老师也就放她进去。

即便看到漩涡之门逐渐浮现的人影，舒寒也没有选择装可怜来博取同情。

“真没想到，狼狈成这副模样，你还是愿意来探望我。”

“哼，你毁了一切，我本以为我们能够成为伙伴或是朋友，可一想到你为了得到永恒凛晶而离间我和炎流哥哥，我就觉得恶心，你本可隐瞒一切重新生活，源点真的值得你这样付出？”

毁了一切？舒寒笑着摇头，看来伊玉雪还沉浸在她的幻想之中，所认知的都是这么天真。

“还笑得出来，看来你很喜欢这里，我问你你最好实话实说，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同我对抗源点的那些是不是你亲自策划的？”

伊玉雪已经确立的所站的位置，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点头道：

“全都是我计划的，什么抵御源点的袭击和入侵寰宇宫殿都是我的精心设计，包括对你的感情也同样是虚假的，怎么样，我说这些有伤害到你吗？”

“伤害到我？”伊玉雪无法想象舒寒是想表达什么，他这样说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讽刺笑道：

“我承认依靠过你，但你要和炎流哥哥比，好似大海与河流，固有存在的意义却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知道，姜炎流为你做了很多，不仅将永恒凛晶放心送给你，还能为你讨来龙溟的绝技，对你又是照顾又是保护的，而且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你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实力，完全是因为姜炎流出力压制了亡霜之力的负面。”

伊玉雪释放出体内的本源气与亡霜之力，寒冷瞬间降临，无数锋利冰锥在舒寒周边凝结凌空，只要她想，贯穿杀死他轻而易举。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舒寒还是无视这些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存在道：“我们源点之所以做这么多，根本就不是想得到永恒凛晶，仅仅是想帮助你而已。”

“帮助我？”伊玉雪被对方的胡话逗笑道：“且不说源点能不能帮到我，更何况你们根本就没资格。”

“唉，看来你是真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舒寒摇头笑道：“大人，可以进入正题了。”

语落之时，伊玉雪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体内一道极致的黑气窜出，一同出来的还有她体内的永恒凛晶。

黑气带着永恒凛晶飘到空中，绽放光芒释放力量影响周围的一切，看似没有什么冲击，实则已经将外面的世界隔绝，以防不会有人打扰到此处。

伊玉雪纵身一跃想要夺回永恒凛晶，却被极寒之意逼着退回到地上。

“你心里清楚，大人的力量帮你完全掌控永恒凛晶，他姜炎流即便怎样压制和想方设法用什么幽存丹，都是无用功罢了，神遗物仅会供给其选择之人使用，只有大人才能够更改这个设定。”

伊玉雪大量释放出亡霜之力，使得此处的炎热眨眼间被冰冷覆盖，冰封之处无不有一些怨鬼爬出。

“快把永恒凛晶还给我，否则我定让你尝尝万千冰锥贯穿和怨鬼缠身的滋味。”

“大人作为神，自然能够看见你我的未来，我听到过大人的启示，是有关你的未来。”

伊玉雪操纵着冰锥逐渐贴近舒寒一分道：

“你别想再欺骗我。”

哪怕是个别冰锥已经刺入自己的身体，舒寒也丝毫不慌张。

“哦？即便是你未来世界中没有姜炎流也没关系吗？”

一语刺进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伊玉雪手微微张开，让那些冰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和姜炎流是没有未来的，哪怕未来当上了北境的女帝，也没办法接近他一分，这样的未来，你能够接受吗？”

的确不能接受炎流哥哥不在，伊玉雪不承认这样的未来，不愿相信反驳道：

“若非涉及到炎流哥哥，否则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又怎会使我迟疑？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说。”

“是不是胡说，很快就能见分晓，你对自己生活的细节关注的太少，或是说你一直在否认逃避，现在就让让大人帮你回忆回忆，好让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舒寒说话的同时，浮空的黑气分出一部分直接窜入伊玉雪的脑袋之中，将她的一些所见所闻重新在大脑中过一遍。

那是炎流哥哥和馨雨姐在一起的时刻，平时的嬉闹、舞会、修炼、同桌用餐各种自己在场回忆，尤为突出放大炎流哥哥看她的眼神。

回忆再次急转到自己和炎流哥哥每个相处的时刻，视角转到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这次伊玉雪无处可藏，再无逃避的地方。

哪怕有欲神蛊的帮助，炎流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哥哥看妹妹的神情，没有他看馨雨姐那种，那种，那种自己从始至终，第一次相遇到现在，都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的神情。

冰锥落在地上融化，一切冰冷全数退回到伊玉雪体内。

“你自己都清楚姜炎流不会和你在一起，又何苦欺骗自己呢？这是命运中注定的，当你和他见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确认了彼此的关系。”

伊玉雪再次被舒寒的话刺中，这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愿意接受。

“命运所安排之事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不过你很幸运，大人很同情你的遭遇。只要你愿意协助大人，复活大人并帮他重造世界，到时候一切的命运都将会重新定格。你将不止是北境之主，乃至整个终焉世界都会臣服于你，到时候大人为感谢你的协助，定会撮合你与姜炎流。”

舒寒的话使得伊玉雪嗤笑出声，从小她就被灌输湮灭神要毁灭世界的想法，怎么可能协助其破坏现有的一切。

“妄想，我是不可能为湮灭神做事。”

“全世界的人都误解大人了，如今的世界腐败多如牛毛，那些没有实力和地位的人只能被不断地压榨，永无翻身之日，脑袋有问题和残缺成为一国之主这等可笑之事发生的还少吗？”见伊玉雪似乎听的进去，舒寒又抓紧时机说道：

“知道源点为什么能顶着几个国家的压力仍旧存在，正是这些不甘被压迫者的加入，才致使我们源点一直有力量抗衡斗争，大人想做的不过是重新创造一个世界，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难道你不想在这样的世界和姜炎流相处？”

伊玉雪陷入挣扎，一方面是自己所受的教育，另一方面就是舒寒所说的，在现实中真实存在，无法做出选择，使得她痛苦不已。

黑气暗中作祟，勾勒起伊玉雪内心中最黑暗的回忆，将世界的坏面全数展现，主导她的思想。

“遗憾是在所难免的，它无法捕捉，也探查不到，可却总会在不经意间附加在你的身上。有时你要学会坦然面对，是就此与姜炎流擦肩而过，在北境成为孤独的至尊，还是与他相守，享有全世界的叩拜，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

伊玉雪微低着头，为了自己所渴望的一切，内心的决定逐渐坚定，剩余在外的黑气带着永恒凛晶回到她的体内。

以她为中心，黑气旋风式展开，催动着永恒凛晶全部的力量，混沌之力的加持，寒气穿过漩涡之门悄无声息笼罩整个终焉学院。

神级幻魂的降临，所有人的无处可藏。

看着伊玉雪的变化，舒寒呼出一口气，计划中最危险的正是此处，如今解决那一切都将完美进行。

最适合大人意志的载体，甚至要比神像的契合度都要高，没有任何人能够洞悉，身份立在这里，最佳保护现在得到，舒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大人的复活又多了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