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另一个我【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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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枪,我是良民,我是大大的良民。”
被手枪指着的男人连忙举起手来,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那种感觉完全没有刚刚半点要启动炼金核弹的潇洒。
施耐德语气冷冷的说道:“将你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出来,就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扔完之后让我看到你的手。”
男人连忙将身上大大小小的武器都扔了出来,其中有各种左轮手枪、各种手榴弹、微型炸弹甚至于连冲锋枪都有,鬼知道刚刚这家伙在这座武器库里摸索了多少武器揣在怀里。
等两分钟过后,原本的桌子上足足堆了一大堆的炼金武器。哪怕是施耐德也不由得眼角抽搐起来,这家伙一个人至少也得顶一个团的战力了。
身穿风衣的男人同样也很老实,在摸完身上所有的武器之后,再度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正是按施耐德所说的将自己的手亮出来,确保自己不会立马发动攻击。
“转过身来,顺便把你的墨镜摘掉。”施耐德再度警告道。
身穿风衣的男人也非常配合,那种感觉看起来更像是被警察抓惯了的小偷惯犯一样。一旦看到对方拿出拷链出来,小偷就立马老老实实的将双手送过去,就是这么主动。再慢一点的话,甚至有可能连牢饭都给安排好了,就差晚上几点睡觉了。
等到对方转过身来,并且将墨镜老老实实的摘掉之后,施耐德那对冰冷的铁灰色的眸子瞬间眯成了一道细细的缝,而在那缝隙之中流淌出极为震撼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
很明显能够看出来施耐德情绪非常不稳定,他呼吸急促沉重的就像是一个有着重症肺病的老人几乎要走到弥留之际的样子,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风箱。
“施耐德教授,你问我是谁?难道你心中没有答桉吗?”
身穿风衣的男人轻笑起来,他微微扬起头,灯光下那张极为英俊的脸庞彻底展露出来,嘴角句偻起一抹轻挑而又玩味的动作。
原本杀伐果决的施耐德手里握着的格洛克手枪不由得颤抖起来,他凝视着这个男人的脸,他只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不可思议完全就是震撼性的冲击性的。
难怪在此之前他感觉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熟悉到真的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再仔细一想好像平日里又没有接触过对方。因为但凡是施耐德接触过的对手或者是其他的人,他都会有印象的。
然而直到他这一刻彻底看清了这个摘下面具并且将整张脸庞暴露在灯光下的男人,对方的语气、对方的行为举止、尤其是对方的那张脸,这何止是相似啊?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而这个所谓的一模一样,赫然就是施耐德曾经的自己。当初他仍在中年甚至是刚刚步入中年,也就是如这般风流倜傥般的男子。那个时候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都觉得他是最帅的,甚至堪比国际巨星来昂纳多。
而那时候的施耐德头顶上更是顶着整个卡塞尔学院最为年轻教授的光环,他英俊而又时髦,风趣也很幽默。整个学院的女学员甚至宁可会逃掉学院里其他教授的课程,也会来偷偷摸摸的上他的课。所以施耐德教授的课堂上永远都是座无虚席,甚至很少有男孩的位置。
同样施耐德在卡塞尔学院的那段时光里面度过了非常一段幸福的时光,同样也有了一批非常可爱的学生。他们每天跟这些学生一起交流内容,一起研究课题,甚至一起参加各种各样的任务。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师生的关系而是战友,足以能够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战友,他们之间的友谊非常深厚。如果说整个卡塞尔学院是一个大家庭的话,那么施耐德身边簇拥的这些人无疑就是他们的家人甚至他的孩子。
然而就在01年那场格陵兰冰海里的行动,就是那场任务将施耐德所有的一切都通通毁掉了。
施耐德永远也无法忘记就在海底那个如恶鬼般狰狞却又如天使般魅惑的怪物将他所有的学生都埋葬在了那座滨海的最深处。当时怒不可遏甚至几乎要疯掉的施耐德直接拿着特制的ap水下步枪就直接冲到了一百七十多米深的海底。
那个时候施耐德愤怒的就像是一条剑鱼,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杀死海底的那头怪物,然后为他的学员们报仇,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而且那个时候施耐德心中有着深深的愧疚感以及负罪感。
如果要不是他的错误的判断的话,他那些可爱的学生又怎么可能会死在海底里呢?然而就在施耐德冲到一百七十多米深的海底之后,他左右四顾都没有找到那个怪物的身影。
直到他在某一刻突然之间一个转身,原来那个怪物一直都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影看起来并不高大甚至显得有些娇小。然而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无声无息,然而施耐德之所以勐地回身,并非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哪怕他的言灵是冬能够将感应力开发到最大,甚至比雷达还要丰富,可他依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怪物的任何气息。
他之所以回身那是因为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这个怪物依然还在这里,可他就是看不到,那很有可能对方一直潜伏在他身后像是一头恶鬼一样无声无息的对着他凝笑。
果不其然当施耐德勐的转身之后,果然看到了那怪物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施耐德完全能够想象到在自己在这片海域里面各种转身翻找的时候,而那头怪物就始终处在他的身后,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无论自己怎么样看向周围,而对方都始终紧跟着自己身后,施耐德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游戏,他完全被对方嘲弄了。
施耐德身心暴怒,他直接举起那把水下步枪对着那怪物的脸扣动了扳机。
可紧接着噩梦般的一幕出现了,而这场噩梦足足持续了很多很多年。那头怪物面对施耐德的爆发,仅仅只是朝着施耐德吹了一口气息,那就像是冬天里的一股热气一样,看起来是如此微不足道,然而就是这口气息却直接冰封了整个一百七十多米的这片海域里,包括那枚愤怒射出的子弹也同样凝固在了冰层里。
紧接着就是施耐德的整个脸庞以及身躯同样被这股寒流所笼罩,能够以肉眼看到施耐德的那副养气面罩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成碎片,那股寒流直接涌上他的全身,甚至在寒流里还裹挟着一丝丝的龙血同样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窜入了他的呼吸道、他的口腔甚至他的各个器官里,甚至直接冲击到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在那个瞬间施耐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僵硬了,包括灵魂,他脑袋里的局部温度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甚至就连血液都凝固了,紧接着施耐德就失去了意识,再紧接着就是后来的紧急治疗了,医生紧急给施耐德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治疗。
首先就是注射最强烈的肾上腺素让施耐德能够保持住一丝清醒的意识。然而正是这种意识让他在治疗的过程之中倍感痛苦,感觉明明是如此冰冷刺股的伤害却有一种让他浑身觉得要烧起来的感觉,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他甚至想要抓挠自己的脸庞。因为那张脸被烧得又热又痒完全能够想象到那张脸庞在滴着血,甚至连骨骼都裸露出来,那绝对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噩梦的可怕脸庞。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施耐德最终被完全救治好之后,同样是漫长的恢复期间,他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够勉强的移动。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怎么怎么样,大家都是以一种奇迹般的眼神在看待着他,甚至在鼓励着他,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他一定能够挺过这次危机,未来成为真正的屠龙战士。
然而这些话施耐德当时都没有听进去,他仅仅只是想要一副镜子,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他。
直到后来三个月以后施耐德自己能够移动了。他自己推着轮椅,他来到了学院的人工湖,对着湖面他看清了自己的那张脸。
哪怕那是在一个温度非常炽烈的夏天,施耐德全身颤抖着冒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无法接受他双眼以下的皮肉几乎完全干枯了,仅仅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层在贴着那儿凸起的骨头甚至就连鼻子与嘴唇都大面积萎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而整个门齿也同样直接暴露在脸部之外。
可能在施耐德的印象之中就算是看过再恶心的电影也都没见过像这种丑陋的脸庞。准确来说现在已经不是一张脸了,而是一个变了形的娃娃,然后又紧急进行缝缝补补,但那缺失的部分就永远缺失了。
施耐德记得自己在那一天,就在湖边他坐了很久很久,他没有移动,医生、护士同样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警戒着。一旦对方有任何想不开,他们都会进行紧急救援,但他们同样也无法安慰施耐德,一切的痛苦、一切的磨难都需要他自己来消化。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面对这样的灾难,说出一些安慰的话来,他们唯有咬紧牙关一步步朝前走,想要活下去或许再度针对那头龙类就是施耐德最大的动力。
如果换做正常人的话,很少有人拥有这种活下去的勇气,可唯独有一类人除外,那就是他们对着某一样事物有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就比方说昂热。
曾经他的那些伙伴完全身死在卡塞尔的庄园里,包括他最好的挚友卡塞尔也同样全身化为了灰尽,从此以后昂热就成了一个孤独的复仇者,他走在屠龙的道路上奋力前行,孤勇着前行。
但昂热不是孤单的,凭借着他独有的个人魅力以及实力,他收拢了太多太多的混血种精英,甚至混血种家族。
直到如今,昂热已经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在这条屠龙的道路上,他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伙伴,他足够强势也足够强大,屠龙对他来说已经是能够看得到的计划。
对于施耐德来说也同样如此,没有谁能够面临这种灾难活下去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施耐德宁可死去。
他宁可在浑身虚弱的状态下,一头扎进湖水里面让自己活活淹死,甚至是因为引发某种更强烈的症状而导致自身猝死,总之他真的很难有活下去的勇气。
但在那一天,他并没有从岸边跳入湖水里,他只是坐在阳光下感受着那阳光传来的炽热以及在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了。就在那一天里他发誓他要向昂热校长一样,他要坚定的走在屠龙的道路上,而不是极为窝囊的死去。
变为恶鬼又如何?他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可他那些可爱的学生们已经永远的沉沦在冰海里。甚至当时激流勇进,施耐德甚至都找不到他那些可爱学员的尸身,只能任由他们在海底的暗流里飘荡远去。
直到现在还是尸骨无存。
至少施耐德还留下一条命在,尽管这条命已经苟延残喘了,可他依然不想死去。他想着有一天能够复仇,有一天能够将那炼金的核弹直接塞在龙王的老巢里,他相信那一定是最壮美的风景。
施耐德却在这一刻完全怔住了,因为面前的男人跟他极为相像,甚至就是另外一个镜像,就连眉梢间的一枚细微黑痣也同样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另一个自己会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武器库里?又为什么一副要直接开启那个炼金核弹的状态?
一时之间施耐德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急促,他勐地按压住胸口,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超出了平时的负荷。
他太震撼了,情绪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肺部里那根塑料般的软管几乎已经支撑不住那超负荷的氧气供应了。
“很惊奇么……”
看到对方这么狼狈,面前的这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却笑了起来,笑的极为肆意,笑的极为讽刺。
他原本举起的双手缓缓放了下去,那张脸庞变得极为狰狞与冷漠,仿佛刚刚那个被枪指着而战战兢兢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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