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老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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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浩哥栽培，不过，弟弟散漫惯了，不太习惯身上拴根线1

铁军婉拒了刘浩的好意，虽然知道那只是个说法，人家是想保护他，给他个特殊的身份，可自己是生意人，真拉根线，还往哪飞啊？

“也是，有这身本事，是用不着你浩哥这小巴掌罩着。”

刘浩的语气里有些不快，铁军有点头疼，知道都是面子惹的祸。

“浩哥，您要这么说，可折煞小弟了。行，今后小弟有事，第一个求浩哥，这总可以了吧1

“唉，这就对了，自家兄弟，有事别掖着，说话就好使1

刘浩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句“第一个求浩哥”，有里（理）有面，局气！

缓解了刘浩的不满，铁军抱拳，打了个圈揖。

“各位哥哥，弟弟这么说，您几位不会挑理吧？”

“挑j毛理啊，有事找警察叔叔，没毛病1

牛哥眼皮一翻，给铁军撑腰。

“哈哈哈哈，警察叔叔行吗？”

众人齐笑，豹哥瞅了眼刘浩，逗了一句。

“行1

刘浩拍了下腰间，一个“行”字斩钉截铁。

“走吧，主且来了，喝酒去啦1

牛哥打断了两人斗嘴，也给足了铁军面子，搂着铁军的肩膀往外走。

铁军松了口气，今天能站到这的，都是前辈，哪个都得罪不起，说话可得注意点了！

“没事，豹子跟耗子不对付，都j8快10年了，见面就这操性，你就当没看见。”

两人走的很快，牛哥压低了声音，贴着铁军耳朵解释道。

铁军笑着点头，没说话，牛哥继续小声介绍，谁和谁是铁瓷，谁和谁是杠头。

铁军意识到，自己终究和儒商无缘，没办法，谁让自己认识了这么多社会大哥呢！

走到三间大院后面，是一个小广场，铁军愕然，有五堆篝火，四堆远一些，被人围坐着，在等篝火上的烤全羊。

离自己最近的篝火旁，一位花白老头旋转着大羊，看到铁军和牛哥走过来，停下动作，眯眼看铁军。

“嗯，像老铁年轻前那模样1

“我家老爷子，退休了没事干，成天在家鼓捣那些破机器，今天带他出来跟咱凑凑热闹1

牛哥介绍了一句，铁军赶紧行礼。

“大爷好，您认识我爸呀？”

“哈哈哈，何止认识，年轻时候，跟你爹都动过枪，来，坐这，听大爷给你慢慢讲1

看看边上一圈板凳，铁军刚要坐过去，牛哥说话了。

“老牛，再烤就j8糊吧了，你们爷俩上一边唠去1

老头一听，起身就给了牛哥一巴掌。

“妈了个巴子，快tm40了还不会说人话，老牛是你叫的嘛，老子是老老牛，滚边拉去1

好在这时候铁彪他们到了，纷纷过来哄老爷子，老头这才哼了一声，拉着铁军的手坐到一边。

“你奶去世，我还是听彪子说的，也没赶上送老太太一程。”

老头的火倒是消的真快，一转头，脸上已是多云转晴。

“我奶走的挺安详的，也没遭啥罪。大爷，您出来多少年了？”

铁军边说话边拿起架子上的老巴夺，倒出来一根，递给老头。

“哎呀，10多年了，我要是不出来，一天三遍炉钩子，刨不死他，他还能捅出那么多篓子？”

老头冲着牛哥的背影又来了一句，铁军苦笑，还一天三遍炉钩子，这爹比老铁还狠！

“大爷，您看我牛哥现在不是挺好嘛！您啊，就别老跟他生气了。”

“你问问他我为啥生气？17、8就睡到一起了，这tm20年了，连个孙子都不让我抱，我能不生气嘛1

老头的嗓门挺大，估计就是给牛哥听的。

“行了，没完没了啦，跟人家说这玩意干啥？生不出来咋整？你让我把她掐死啊？”

牛哥扭头怼了一句，铁军赶紧拉住要蹦起来的老头，劝道：“大爷，别生气，咱唠点别的1

“嗯呢，生气也没用，你叫啥来着？”

老头瞬间又没火了，铁军也是服了，这爷俩，节目海厚。

“大爷，我叫铁军，我爸妈在家都叫我大军。”

铁军给老铁点上烟，老头指指铁军手中的烟盒。

“大军，你也抽，这烟好抽，咱冰城最老的牌子了，我抽了四十多年了。”

“嗯，我抽1

铁军也点上一根，冒起烟，老头看着铁军嘿嘿笑。

“好抽吧？”

“好抽1

“年轻那前，我在老巴夺烟厂干过两年，还去宁古塔，哦，现在分成宁安和海林了，去那收烟叶......”

老头特能唠，光说烟就说了半天，真是啥爹生啥儿，牛哥那白唬劲原来遗传了他老爹。

两人唠着磕，又过来几个服务员，支起架子，铁彪他们开始烤起了各种串。

帆哥去那边的四个篝火转了一圈，再回来，把那些人也都勾过来跟大家寒暄。

铁军一个不认识，老铁呢，不屑搭理他们，爷俩唠的投机，一口酒，一口羊肉，滋润的很！

“咱冰飞以前叫122军工厂，52年在平房区成立的，专门研制生产直升机，我和我老亲家是第一批冰飞人。

那时候，咱国防军工是一穷二白，老百姓压根都没见过飞机，更别提造飞机了。”

“您是不是俄语特好？”

“哈哈，到底是上过大学，比他们都强，一下就猜到大爷咋进的冰飞了。

没错，你牛哥他娘就是苏联人，后来在干校没了。”

“啊？我牛哥是混血啊，还真没看出来1

“嗯，他随我多一点1

“大爷，您挺时髦啊，那时候就敢娶外国媳妇啊1

铁军跟老头碰了一下酒杯，冲老头竖了竖大拇指。

“吱1

老头来了一大口，呼出一口气。

“嘿嘿，啥时髦啊，是我师父的女儿，一次喝多了，稀里糊涂钻一被窝了，哈哈，就把小牛种上了。

你看看，别瞎打岔，又扯远了吧，再整回来唠啊1

铁军想笑，看老头一本正的样子，硬憋了回去。

“你老爹肯定给你们讲过，苏联老大哥帮咱建厂的事，那年月，咱冰城老毛子最多。

我跟你老爹认识，是因为我们厂接了个急活，给兰州军区供应一批直升机，那前还是12个军区呢1

老头时刻给铁军灌输知识，铁军听的云里雾里，有点不习惯老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叙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