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 我还不乐意姓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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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真的被我给气晕过去了,无论二哥他们怎么叫他,我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拉开车门,梁歌和我二哥把我爹扶上车,然后风驰电掣地送去医院。
我坐在副驾驶,梁歌开着车,我不时向后看,我二哥扶着我爹不停地轻声喊着他。
这个时候我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我爹被我气到也不是第一次,一个大活人总不见得被我气死。
气死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比较少见的。
到了医院,我爹被送进了急诊室。
我二哥打电话给二嫂他们,让他们赶到医院来。
我站在门口盯着急诊室的大门,此时我都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害怕吗?怕我爹真的被我活活气死掉?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脆弱吧,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晚年会被他以前曾经抛弃掉的私生女给气死了。
这个剧情很过时了,难道在现如今的今天也要上演吗?
梁歌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我没接,他把瓶盖拧开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骂我顽劣什么的。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了抬我的手,示意我喝水。
我喝了一口水,冰冷冰冷的水从我的喉头顺着我的食道流了下去。
他让我在走廊上坐下来,挨在我的身边落坐下。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这么在门外呆坐了不知道多久,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面走出来了。
我二哥也打完电话,医生对我们说:“情况不容乐观,现在病人正在昏迷,病人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引发了脑部出血。”
我二哥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本来想说看我干嘛,但是嘴张了张,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二哥声音低沉:“那现在怎么治疗?”
“只能先保守治疗,把病人转到特护病房去。”
我看到我爹被医生推出来了,他躺在床上带着呼吸机,好像一瞬间就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了插满了管子的科学怪人。
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前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暴跳如雷地跟我大喊大叫,对我左右开弓,但是现在他就已经这样静静地躺在这。
我看着我爸一直被推进了病房里,我没有跟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梁歌跟过去跟我二哥在说着什么,我一直听到几个字,什么专家,什么国外什么的。
我爹富可敌国,就算是被我气死了,也会被神医再给救回来的。
我慢慢地转身,把梁歌给我的水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两只手插进了裤兜往外走。
我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大嫂二嫂,她们扶着小妈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
小妈脸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水。
我二嫂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问:“爸现在怎么样?”
我说:“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二嫂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她就扶着小妈进去了。
我不知道我二哥怎么跟他们说的,但是他们迟早也会知道我爹是被我气晕过去的。
这事情能怪我吗?是他自己气性大,他打我我都没有还手,我只不过还嘴而已,他就气的跌倒。
所以说人老了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好好活着不好吗?
我顺着医院外的一条林荫小路往前走,我二嫂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本来不想接,我知道他肯定是来骂我的,但是她这么锲而不舍地打着,我只能接通,随意地哼了一声。
果然我刚刚接通,我二嫂就在电话里面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桑榆,你简直太离谱了。你明明知道你爸爸的身体不好,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他三根血管堵了两根,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他?”
她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刺激他了?是他动手打我,是他跟我发火的。我已经做到打不还手了,难道你还让我骂不还口?”
“桑榆。”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我二嫂在电话对面气的呼哧呼哧。
“我知道你心里对他一直有恨意,但是他毕竟是你爸,不管怎样,他把你带回来让你认祖归宗。”
“那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他了,我让他把我带回来了吗?我让他把我生下来的吗?你知道我恨她,那他也知道我恨她,何必要把一个恨死他的人留在他身边?”
“桑榆,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二嫂也被我气的在电话里面咆哮。
“你让我怎么态度好?”
“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回来,今天晚上留在病房陪着他!”
“他有那么多孝子贤孙,有那么多专家医生,要我回去陪他做什么?
“桑榆!”我二嫂大声跟我吼:“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还是不是姓桑的?”
“你以为我稀罕姓桑?”我大叫着把电话挂掉,挂掉了以后还不解气,抓着电话就朝街对面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狠狠砸过去。
手机准确无误地砸到树干上,然后成功地碎成了好几截掉在了地上。
手机碎了也难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这么大的脾气,我冲过去对着我的手机像个疯子一样地拼命踩,直到有个人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桑榆,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是梁歌的声音。
他抱着我,我还是要不停地踩,疯狂地踩,直踩到我筋疲力尽,踩到梁歌把我给摁在树上,两只手反剪在身后,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我喘着粗气瞪着他。
“你给我放手。”我对梁歌说:“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斑驳的树影印在梁歌的脸上,他的目光锐利直接:“你发泄够了吧?现在你爸爸躺在医院的床上,你还觉得你很委屈吗?”
“我不委屈,我怎么会委屈?我是一个小恶魔呀,我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气得到住院,我是一个大逆不道,一个忤逆的女儿呀!”我拉长的声音道,也许是月光的原因,我觉得我在梁歌的眼睛中的自己,脸色也显得特别的苍白,白的就好像盖在我爸身上的医院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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