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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回到京口之后,立刻去找了何无忌。何无忌的舅舅刘牢之与刘裕都是北府兵的将领。二人曾经是浴血奋战的战友,刘牢之战死之后何无忌便一直留在刘裕身边。何无忌有两项过人的地方:其一是美貌,何无忌身材修长,面若桃花明眸皓齿,加上肤白如脂眉目如画,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走到哪都引得无数少女倾慕;其二是射术,何无忌少年学箭,练得百步穿杨,他曾经和人比赛射箭,三百步外连发三箭都射落了树上飘荡的果子;除此之外何无忌还有两件宝贝。一个是他的坐骑名叫“千里雪”,此马是刘牢之死后遗留给他的,浑身雪白如银丝倒挂,身材匀称却又四肢强健,跑起来四蹄腾空,卷起的尘土在马蹄之下宛如云雾一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移动的白雪,因此而得名。第二个是射日弓,这是刘裕送给他的一张宝弓,用的是比钢铁还坚硬的紫檀木做成,上面刻着刘裕送给他的四个字“后羿再世”,又以犀牛筋做弓弦,因而弹力极好,可以射穿三层铠甲,普通人光是听到射箭之后的余震都足以令其头脑麻木。刘裕非常依赖何无忌,几乎什么事都会找他商量,甚至在公开场合表露何无忌就可以代表他。
刘裕有些后怕,对何无忌说:“这次我去建康,听说原本想让我担任中兵参军留在建康,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任京口内史,这才得以返回京口。”
何无忌冷冷地说:“看来朝廷已经在猜忌将军,如今将军改任京口内史,不再统领军队,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刘裕点头回答:“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无忌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何无忌凑近刘裕,轻轻地说:“我们可以用游猎为借口偷偷聚集人马,就说将军受皇帝密诏讨伐桓玄,先杀桓冲占据京口,然后进攻建康。”
刘裕也赞同道:“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我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无忌觉得谁会愿意和我一起起兵呢?”
何无忌想了想说:“京口我们可以找孟昶,王元德,他们久在京口为官,对这里非常熟悉。但是仅凭京口一处起兵恐怕难以成事,我想去一次荆州,替你去劝说荆州刺史刘毅,只要能说动他在荆州起兵,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就可以分散我们在上游的压力。”
刘裕听完开心地握住何无忌的手说:“这太好了,如果能说服刘毅起兵,我们会好做很多,那就有劳无忌替我走一次了。”
何无忌对刘裕拱拱手说:“事不宜迟,我立刻回去准备,早去早回。”
建康这边谢重找了个机会将谢兆业派去京口接替刘裕担任京口主保由于京口主薄并不算一个很高的职位,加上谢兆业刚来谢重身边不久,平时几乎不出门,因此外人并不认识他,谢重凭借自己的权利替谢兆业伪造了一个身份,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办妥了。
谢兆业接到任命后先绕道回了一趟家,将一切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完之后神色忧伤,看着谢兆业说:“如果以后有一天殿下被刘裕打败了,你有办法能保住你父亲的命吗?”
谢兆业没有想到母亲忽然这样问,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看了看他接着说:“你们父子日后难免要刀兵相见,那时候假如殿下败了,你有信心在刘裕手中救下你父亲,或者保全你想保全的人吗?”
谢兆业低下头默不作声,母亲说的话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谢兆业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父亲的庇护之下,现在到了需要独立的时候,自己却对将来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实在没办法回答母亲。
母亲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看到谢兆业低着头不说话,心中也明白了大半,于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谢兆业说道:“这一路劳顿你也累了,用完饭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母亲便出去了。
这天夜里谢兆业一夜未睡,他看到了母亲出门时偷偷地擦拭了眼角的眼泪。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也感受到了父亲承载家庭的艰辛,父亲希望给家里留一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他自己,因此他必须振作起来,想到这里谢兆业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坐到案前把父亲给他关于刘裕与北府兵的书打开,仔细读了起来,很多地方父亲都做了批注,这些批注承载了父亲的厚望,想到这里谢兆业眼眶逐渐湿润,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谢兆业梳洗完毕和母亲一起吃早饭,母亲看到谢兆业吓了一跳,原来一个晚上谢兆业的两鬓竟然多出了几缕白发。母亲忍不住地落下眼泪,走到身边摸着谢兆业的脸说:“我的儿,这一夜你究竟遇到了什么?竟然都长出了白头发。”说完抹着眼泪开始更咽。
谢兆业不忍心看母亲伤心,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母亲,就对母亲说:“母亲,孩儿要早些去京口办差,一会吃过饭就走了,母亲还有什么要关照孩儿的吗?”
母亲看出了谢兆业的心思,也不强留,转身对丫鬟说:“赶紧给少爷准备行李,再多备点银两。”
转过身又对谢兆业说:“你从小就聪慧过人,只是性子有些顽劣,为娘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母亲摸着谢兆业的两鬓,依依不舍地继续说:“只是时局动荡,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让绮云跟着你一起去,也好照顾你的生活。”
绮云是母亲从小就收养的侍女,比谢兆业小个两三岁,长得白净水灵漂亮极了,那时候大户人家时常收养面容姣好的小女孩,专门养在府里给小少爷们备着。只不过谢家家风很严,因此谢兆业只是把绮云当做一个普通的侍女,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谢兆业努力地想让母亲不要太难受,于是强装轻松,笑着说道:“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母亲且放宽心。就让绮云留下来照顾娘亲吧1
母亲正了正谢兆业的衣服,笑着回答说:“有绮云跟着照顾你我放心些,就让她跟你去吧。”
谢兆业看着一旁的绮云,绮云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低着头只顾拨弄着衣角。对绮云来说她本来就是给大少爷预备的丫鬟,如今大少爷外出就任,她跟在身边伺候是理所当然的。再说谢兆业和她年纪相仿,年少英俊又有学识,两相比较她自然更愿意跟随大少爷出去。
母亲瞪了谢兆业一眼,转过脸对绮云说:“这次跟着大少爷出去机灵一些,伺候好大少爷,京口人生地不熟的,大少爷身边可就你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绮云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一个劲地嗯嗯着。谢兆业不想离别之情让母亲过于难受,于是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这一路有父亲的关照,还有绮云的陪伴,谢兆业心情非常不错,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口,交接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住处是城北的一处别院,这也是谢重特意安排的,院落的位置比较幽静,而且离北府兵时常聚集的街市不远,谢兆业不由得佩服父亲,远在建康竟然还能在京口物色到这样一处院落。
谢兆业办事认真仔细,做完事情之后也不与人来往,早早地就回家休息,每天和绮云打情骂俏日子也是逍遥自在。一晃大半年就过去了,这天谢兆业按照惯例来到北市街口的一家茶庄喝茶,这是京口的一处市集,由于距离北府兵的营帐比较近,所以经常有北府士兵前来购买军需物资。但是最近谢兆业发现有些异样,以前每隔七日都会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胖子,和一个精瘦的老者一起出来购买物资,二人有说有笑,而且每次都牵着三匹马,回去时驼的满满当当。可是最近不见了大胖子,只剩老者一个人愁眉苦脸只牵着一匹马,每五天出来采买一次,以前是一半菜一半肉,现在则都是素菜不见荤菜。
谢兆业拉住了小二,装作不知道地问:“小二哥,跟你打听件事,我最近来你这里喝茶,发现总有很多士兵模样的人,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呢?”
小二弓着背笑嘻嘻地对谢兆业说:“这位客官,听您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谢兆业随手赏了小二几文钱,说道:“是啊,我是来京口做买卖的,这京口要是不太平的话我得趁早走才好。”
小二接过赏钱眼睛笑成了一道缝,恭维着对谢兆业说:“客官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主,您别担心,咱这里是京口北市,您看对面那是北府兵们的营寨,所以这里才会经常有士兵出没,没有战事的,不打紧。”
谢兆业装作如释重负的样子说道:“这就好这就好。”笑嘻嘻地吩咐小二下去了。
晚上谢兆业回到家把这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记录下来寄给父亲,询问建康最近是否有什么动作。绮云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调侃道:“大少爷真是个细心的人,每天都把这些细毛蒜皮的小事寄给老爷,也不怕老爷烦死。”
谢兆业一把抓住绮云的手,假装生气地说:“好你个丫头片子,嘲笑起少爷来了,看我怎么罚你。”
说完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打下来。其实谢兆业每次都是这样,绮云早就猜到了,趁机手一合握住了谢兆业打下来的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谢兆业,弄得谢兆业反而不好意思了,顿时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额头上不停地流汗。
这一切都被绮云看在眼里,绮云用另一只手拿出手绢,替谢兆业擦拭额头的汗水。谢兆业不停地躲闪绮云的目光,含含糊糊地说:“不早了不早了,快去,哦不,我自己去打盆水洗漱,你赶紧睡觉去。”说完谢兆业把绮云推了出去,关上门才发现手心和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没过多久父亲的回信来了,果然楚王采纳了谢重釜底抽薪的建议,将北府军中的下级将领以升迁的名义调离,并将强壮的士兵编入禁军,逐步地减少北府兵的人数。那名络腮胡子的大胖子叫黎平,在北府军中呆了十年,这次被选中调到建康担任军曹,屁颠屁颠地就去建康赴任了。而同行的老者因为没有轮到自己,所以整日愁眉苦脸,原来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工作,事情也比原来多了不少。在谢重的手腕下,这半年来北府兵已经调走了一半。
谢兆业不禁佩服父亲的老辣,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不过父亲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个重大的消息——楚王准备自立了。
自从谢重给桓玄出主意慢慢削弱北府兵,这半年来很多北府兵都充在了建康的禁卫军麾下,所以桓玄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已经不止一次的向谢重表露心迹希望自立,终于不顾谢重的劝说,桓玄决定在来年春耕之后举行禅让大典,下令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必须来建康朝拜新君,趁机将有危险的人软禁在建康,再委派自己的人接管。
刘裕得到这个消息后更加闷闷不乐,自从他被升为京口内史,虽然官职升了,但是手下的人却陆陆续续的被调走,以至于他总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慢慢地烤,想回击却有力使不出,越来越难受。现在楚王自立为帝,明诏要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去朝拜新君,这让他更加觉得此去是羊入虎口,但是何无忌还没回来,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商议,所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一张黝黑的脸显得更加难看了。
这天上午刘裕像往常一样到经常去的茶楼喝茶,自然就遇到了守株待兔的谢兆业。谢兆业主动向刘裕打招呼,邀请刘裕同坐。
谢兆业交接时曾经见过刘裕,但那只是工作上的来往,二人并没有什么私交。刘裕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一身很朴素的衣装显得很清秀,身板比较单薄一看就是读书人,刘裕努力地回想二人见面的场景,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任何印象深刻的地方,不过出于礼貌刘裕还是和谢兆业坐在了一起。
刘裕出身行伍,一向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些舞文弄墨的人,动动嘴皮还行,真要办实事往往掉链子,所以嘲讽谢兆业说:“谢大人怎么会想到邀请我这个粗人一起喝茶呢?”
谢兆业对刘裕行了个礼,看了一眼刘裕,也不客气地说:“下官素来仰慕将军,如今将军大祸临头,今天不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再和将军一起喝了1
刘裕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谢兆业,本来就黝黑的脸显得更加可怕。谢兆业并不害怕,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刘裕。
刘裕心中有一些打鼓,在心里想:“看来这个人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刘裕强装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实心中早已经发起了几百次的疑问三连:“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来京口?他想干嘛?”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问,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差劲了,但是不问这些刘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抿了抿茶说了句:“好茶,谢大人也尝尝。”说完给谢兆业也倒了一杯,推到了谢兆业的面前。
谢兆业有点懵住了,此时小二还没上茶,这只是一杯白水,刘裕这番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今天的场景谢兆业反复推演了无数遍,自认为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局面,愣了几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竟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刘裕此时也发现了这是一杯白水,尴尬地跟着谢兆业一起笑了起来,气氛在这一阵笑声中反而缓和了下来。
谢兆业逐渐收起笑声,对刘裕说:“下官自从上任以来,处理往来文书一共是316件,其中有关北府军调任的文书是127件,钱粮军需相关的文书是62件,看来朝廷对北府军还是挺关心的。只不过北府军中有人都当上了刺史,而将军屡立战功名声在外,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京口内史,不知道将军心中是否不平?这次入朝参拜新君,将军又有什么想法呢?”
刘裕被说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谢兆业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但是他吃不准眼前这个外来主簿的意图,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裕强充着脸面说道:“这是我刘裕德才不足,所以至今才是一个小小的内史。至于入朝参拜新君,这都是我们臣子应该做的。”
谢兆业一脸坏笑地揶揄刘裕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知道将军最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了!何无忌一直追随将军,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莫不是替将军去建康物色宅子去了?”
这番话说的刘裕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明白谢兆业话里的意思,抬起头对谢兆业苦笑说:“谢大人就不要消遣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1
谢兆业看时机已到,就对刘裕说:“饭点到了,不如请将军移步舍下,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刘裕没有拒绝,跟着谢兆业来到他家,发现家里早就备好了酒菜,笑着说:“看来谢大人早就知道今天有人要来吃饭啊1
谢兆业并没有回话,而是对边上的绮云说:“快给刘将军斟酒。”
绮云立刻给刘裕倒了酒,刘裕看着绮云眼睛都直了,色眯眯地说:“菜好、酒好、人更好1说完刘裕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岔开了话题问:“不知道谢大人今天将我骗来有何指教啊?”
谢兆业赶紧招呼刘裕落座,在背地里招手让绮云赶紧走,自己则陪着刘裕喝了几口说:“自然是为了下官自己的前程啊?”
刘裕撇了撇嘴,苦笑了一声,一口闷下去一碗酒,无奈地说:“那谢大人可是找错人了,我如今自身难保埃”刘裕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将军如果回建康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将军在京口,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只是不知道将军的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呢?”谢兆业举起一杯酒敬向刘裕。
刘裕看着谢兆业,既不说话也不举杯。
谢兆业看出了刘裕的顾虑,放下酒杯说道:“我如果不是真心想为将军谋划,今天又何必约将军来呢?现如今被放在火上烤的是将军,而不是我啊1
刘裕不禁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阵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情况谢大人想必已经很清楚了,说实话我也怕此一去如羊入虎口,不知道谢大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
谢兆业起身凑近刘裕说:“我既然来找将军,自然是有办法。楚王如果慢慢图谋还真不好办,但是如今他急着自立,反而给了将军机会。将军害怕羊入虎口,难道其他人就不害怕了吗?当务之急将军应该赶紧联络荆州的刘毅,他们家世代高官,又同为北府军的旧将,深耕荆州多年,如果朝廷解决了将军,下一个必定是他刘毅,只要可以游说他一起讨伐楚王,事情就容易多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与刘毅交情不深,所以派了何无忌替我去打探一下刘毅的情况,算日子还要一个月才能返回。只是眼下京口的局势一天比一天差,我担心到时候即使刘毅愿意和我结盟,我都未必有足够的人手解决京口的守军。无忌不在身边,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最近才一直闷闷不乐的。”刘裕砸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将军不必忧虑,眼下京口虽然有一些棘手,但也不是无懈可击,只是有一件事还希望将军可以如实相告。”谢兆业看着刘裕,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刘毅不愿意和将军结盟,将军打算怎么办呢?”
刘裕看着谢兆业苦笑着回答:“就算刘毅不愿意和我结盟,我也决定起兵,此去建康一定是有去无回,还不如奋起一搏。”
谢兆业立刻下拜说:“将军既然有此决心,卑职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1
“谢大人快快请起,现如今我坐困愁城,还希望谢大人替我指点迷津。”刘裕赶忙扶起谢兆业殷切地问。
谢兆业笑笑说:“将军不需要太担心,朝廷这一招抽丝剥茧虽然很高明,但是并非无懈可击,我们可以偷偷聚集人马突然袭击。”谢兆业从怀中取出一张图递给刘裕,接着说道:“这是下官就任以来偷偷画的京口街市图,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天每一条街道的情况。京口有4个城门,每天卯时开门,北府兵在城北,厢兵在城西,郡守府在正中,从城北到郡守府最快也需要2柱香的时间。而从城西到郡守府只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我们不能走北门。再看这里。”谢兆业把手指指向地图另一边接着说:“城南是宽敞的官道,1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郡守府。以最坏的情况假设,我们在入城的同时南门的守军前往城西调动厢兵,只要我们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击杀郡守,就可以避免与厢兵巷战。最关键的是南门靠近广陵,走南门可以封锁消息,以便我们可以伪造手令接管广陵。”
刘裕被谢兆业一席话说的眼前一亮,举起酒杯向谢兆业敬酒:“没想到谢大人谋划的如此精密,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谢兆业赶紧回敬刘裕说:“卑职只是一个出主意的谋士,战场之上还是要依靠将军率领军士们冲锋陷阵。”
二人惺惺相惜,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刘裕索性就睡在了谢兆业家中第二天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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