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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域台城
如今,整个界域全部已经戒严了。任何一座城,禁止任何修士出入。
当然,这不是一条平日里贴的普通告示,在云界掌管的界域内修士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平时自称为百事通的修士,每天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的信息。
没一个修士敢出城,平时吹嘘背后势力有多大,或是自信自己的实力多么强悍的修士,现在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城里,每天能做的,就是在茶馆里喝茶,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得到。
究竟是什么让这些无法无天的修士变得这么老实的?
杀戮,鲜血。
告示刚贴出来,怎么可能让这些探险者们听话呢?城主府的守卫只是象征性地去阻拦一下,并不和这些修士动手。
第一个出城的修士,就在众人的目光里,肉体被碾碎,神识发出的惨叫痛不欲生,让每一个听到的修士都胆战心惊。真的勇士,怎么会因为一个修士的死亡而放弃。
第二个,第三个修士也如同第一个修士一般,一瞬间,就作鸟兽散了。
此时台城内的卫将军府中,气氛凝重。
徐汜坐在主位,身着官服,脸色苍白。
一战千里,是他最强的杀招,每次使用,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反伤,却也是消耗巨大,一般需要缓和个一两日。他没有低估妃落笑与青锋剑,应该说是,妃落笑的万剑归一,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绝煞翠晶铠都被青锋剑打出了一个缺口,他自然更是遭受重创。
当年付邦海在他离开云界时,曾将一枚“帝屋”交给他,告诉他“此果可以御凶,弟此行诸天界或许会用得到”,想不到一语成谶,今日自己真的用到了这枚神果。
他们不死不灭,对他们而言,奇珍异果,灵丹妙药,不过是用来缓和伤情,谁能将他们伤得这么重。
万幸付邦海给他这枚“帝屋”的时候,他没有推辞。也就是这枚“帝屋”,才缓和了他的伤势。
让他今天可以坐在这里。只是,才逃脱了千年的官场,今天又不得不再次同他们虚与委蛇,还要拉下他那高傲的自尊心向大厅里的这些强者们赔笑。
“徐将军,昨日在界域发生的事情,徐将军不给老夫和诸天界诸位道友一个解释吗?”应天语气之中,带有责问之意。
还没等徐汜说话,驻守明界界域的韩当立也问了起来,“徐兄,你一向稳重,昨日怎么发了那么大的火气,竟然还用出了一战千里。”
“昨日发生了一些关于我云界的事情,我一时心急,惊动了应至天和诸天界的诸位道友。在此,徐某向诸位赔罪。”说完,徐汜就站了起来,想先用行动堵住他们的嘴。
应天似乎并不是太买徐汜的账,刚想要接着责问,却又被韩当立打断,“哎呀,原来是关于云界的事啊,事出有因,徐兄你也不用先赔礼啊。不过就是关于云界的事,徐兄你似乎也太过于着急了。这一战千里,威力极大,万一徐兄没有控制好,我怕会伤及诸天界的众灵啊。”
徐汜听到前半句,还想着韩当立今日怎么会帮自己说话。他那“不过”两个字刚说出来,徐汜心里大骂混蛋,大家存活了这么长时间,谁还不知道你“不过”俩字说出来,前面说的等于放屁。
“云界的事,徐将军,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诸天界,你所处的地方,也是我诸天界的。不过是我诸天界当年借给你们云界的。在诸天界,怎么会有你们云界的事?”听到韩当立这么说,应天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上次岳云想要强闯诸天界,被圣师拦下。这次徐汜竟然在诸天界内不顾后果使用一战千里,他来的时候,隐约还捕捉到了岳云的气息,刚刚徐汜还说他们云界的事,这几样加起来,让应天大为恼火。
“应至天莫要动怒,一切事物都是有原因的,徐兄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徐兄啊,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在这界域千年时光,你的品行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清楚得很。不如你将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了,大家明白,事情也就过去了。”徐汜看了尚仲贤一眼,他是玄界镇守界域的守将。
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赔礼道歉顶多就是面子上挂不住,如果这事就这么过去,也没什么。
可这件事,那个修士明显有着极深的秘密。他和岳云昨日回到台城就各自运功疗伤。他们两个前脚刚到台城,应天,韩当立,尚仲贤还有楚宗客后脚就赶来了。
无奈,他只得令手下先应付一下,自己服下“帝屋”,运功调息了一个晚上才出来见他们。他和岳云还没有再见面,面对他们四个的追问,他多说不行,少说肯定搪塞不过去。
这只是第一批,应付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应付不好,他徐汜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看来不管怎样,发生了什么,是一定要告诉他们的了。但愿妃落笑仅仅只是过路,顺手保护了那个修士,不会再去追问其他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徐汜扶着椅子再次坐下。
……
“我和妃落笑争执不下,就打斗了起来。打的一时忘乎所以,就用出了一战千里。”
听完徐汜所说,韩当立,尚仲贤与楚宗客若有所思,但只听得应天一声冷哼。
“笑话,我诸天界的修士杀你云界修士。你们云界修士自己技不如人,还赖到我们头上。在整个界域,你敢说每天就没有修士的死亡?生死皆为天道,就在昨日,怎么你们云界的界域就全给封锁了?怎么每一座城都有修士横死?少的一个,多则五个。这里面,多是我诸天界的修士吧。”
“这……”徐汜被这句话给难住了,自己将整个界域戒严,又杀鸡儆猴,才使得界域稳定下来,为的是查探那个修士的消息。
但刚才的这番事情经过的解释,似乎在应天看来,变成了自己找借口出手杀害诸天界的修士泄愤。
“徐汜,你这么做,是不是出手泄私愤?这件事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说辞,你说我界修士杀你界修士,你的证据在哪里?你又被妃落重伤,丢了颜面。依我看,你分明是假公济私,找一个借口,杀害我诸天界的修士。”
别说应天极为恼火,徐汜被他这么一说,也是火冒三丈。
应天没给他留一点颜面,直接说他被妃落笑重伤。说云界修士技不如人,这明显就是指桑骂槐,假公济私,自己光明磊做,从不羞于做这些事情,这应天,真是欺人太甚。
可他再怎么恼火,也不得不静下心来。不论自己怎么做,一定要先让他们离开界域,他们离开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应至天,并非我假公济私。同妃落笑的争斗,是我的不对。那个修士所做的事情,也是我的一时猜想。
至于封锁界域,也是为了肃清这界域内的害群之马,这里为什么要有界域,界域当初建造的的目的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如果界域之中出现了一些城狐社鼠,甚至是残渣余孽。我想,就是道祖,他也会同我这样做吧。”
“应至天,之前的事情徐将军已经陪过罪了。这封锁界域之事,也是为了五界的安危着想。”徐汜的最后一句话,已经让楚宗客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以他的估计,接下来不管说什么,徐汜无非也就是再多赔礼道歉几句,让高傲的神族这么低三下气的说话,徐汜的自尊自然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楚先生,这件事,可不能轻易的算了。徐将军刚才说到圣师,我想,圣师最在乎的就是我诸天界的生灵。或许你们楚氏的子弟没有在这界域之内。圣师曾言,凡是修士,他都可以教导,在他的心里,都是他的学生,没有贵贱之分。”
“应至天说的是,徐某铸此大错,应当给诸天界的修士一个交代。一个月后,徐某会召集所有在界域的修士,给他们讲解修行之中的疑惑。也算是向道祖赔罪,诸位闲暇之余,还望诸位也来捧场。”
韩当立和尚仲贤听到徐汜这么说,彼此对视一眼,看到徐汜如此做小伏低,还要给界域的修士讲道,这可给他们云界丢脸丢大了。
应天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一声不吭的走了。
紧接着,楚宗客他们也离开了。
徐汜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糊弄了过去。之后,他就消失了。大厅内的所有东西都化作成粉末,飘散在空中。界域内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那土地的方圆百里,一个又一个的大坑重叠了起来,树木被拦腰折断,生命力极强的野草,就是扎根地下几十米,也被翻了出来。
韩当立与尚仲贤一拱手,脸上逗略带笑意,便彼此告别了。他们两个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既完成了任务,又看到徐汜这般模样,怎么不喜呢?
楚宗客在南城的路上,思考着徐汜的话以及应天他们三个来的原因。
徐汜说残渣余孽,这是应该和之前传出的神皇气息有关,徐汜不会对神皇如此不敬,那么难不成当年风界还有残存的实力留在了诸天界?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妃落笑,四剑至逍遥世间,这件事妃落笑却出面,看来那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当年风皇和四剑至之中的剑心城交情匪浅,看来自己需要去楚州探听一下消息了。
至于韩当立和尚仲贤,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挖坑给徐汜让他往里跳,应该是想要看徐汜的笑话吧。
“回禀信国神官,布卡尔城主自上次灵城观礼再也没有回到新城。加·凯文城主让我转告城主不必再等下去了。”
“那布卡尔城主何时回城,本君有能否见一下加·凯文城主。”
“城主让我告知神官,他不见客。布卡尔城主也不知何时会回来。神官若是无事,倒是可以多等一下,短则几月,长则数十载,新城繁华,城主也可以派手下陪着城主多欣赏一下美景。”
“算了,告诉加·凯文城主,本君告辞。”
说完,信国君就离开了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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