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力有未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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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人，如果这两把剑在拈星界中融合成功，小星的拈星界岂止会坍塌，就算是直接粉碎湮灭都有可能。”梁远的这个问题，却是小镜叹息一声回道。

显然，这个问题小星回答不了。小星只能是作为拈星界的器灵感知到自己的世界受到了威胁，才惊呼让梁远将融合中的两把剑传送走。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小星却是不知了。以小星作为太古神器器灵的见识，都不能解释的事情，可见，这件事是有多高深莫测了。

虽然小星回答不了，不过小镜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这才出言回答梁远的问题。

毕竟小镜作为最古老的太古神器之一，见识自然不是小星这种刚进阶的太古神器的器灵能比的。尤其是那些涉及到古老存在，涉及到古神界的事情，小镜往往都是能看出些什么来。反倒是当今神界的事情，小镜反倒是一概不知。

古神界，这是梁远在知道了修真、仙、神三界衍变的秘辛之后，对当初还没有被分割成修真、仙、神三界的那个原始神界给的称呼。

这个古神界相对于当今的神界更古老，是当今修真、仙、神三界的前身，而在当时也是叫神界，为了区别于当今的神界，所以梁远在前边加了个古字以示区分。

一听小镜开口了，梁远就知道，看来这诛神神剑同第四把绝仙剑四剑合一之后，似乎是又涉及到了古神界之中的什么秘辛。倒是没想到，这四剑合一之后的诛神神剑，原来竟然这么有来头，竟然可以直接追溯到古神界。

一想到古神界时代的东西，小镜就是其中的代表，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存在？这么一看，这即将四剑融合的诛神神剑，其品阶和威能，怕是要大大超出自己之前的预期了。

梁远之前预期四剑合一的品阶，那是常规预期。而现在看来，显然四剑合一之后发生的情况，已经是超出了常规，那么结果自然也就不能再用常规预期来衡量了，超出常规预期那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叫超出常规预期？当然是结果比常规预期还要好才叫超出常规预期的吧？要是结果连常规预期都不如，那就不叫超出常规预期，而是低于常规预期了。

梁远之前已经比正常预期放大了很多倍的常规预期是四剑合一之后达到初入太古神器层次，而现在看来，这个结果怕是要远远超出梁远当初本就充分高估了的预期了。

比初入太古神器还要远远超出，那么仅仅是太古神器中期这个估计就不够看了，怎么也应该是太古神器后期。至于太古神器巅峰这个层次，就算是远远超出常规预期的预期，梁远也有些不大敢想象。还是那句话，太超标了。

至于说太古神器巅峰大圆满，或者说像是小镜这样半步源器的境界，那就真的完全不靠谱了。

但不管怎么说，看小镜的反应，这也应该是一件涉及到古神界那个时代的神物，其威能都不是小星他们这些从刚刚从上古神器进化来的太古神器能比的底子就不一样。

一想到这些，梁远的心都热了起来。

不过，尽管是心中期待，但梁远还是静静地等待着小镜的下文而没有插话。很明显小镜是有下文的，梁远和丫头要做的只是听就行了。

只是，梁远和丫头等了也算是有好一阵子了，除了诛神神剑和绝仙剑化作的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金光还在相互纠缠着继续着融合过程之外，却是没有等来小镜的下文。

小镜的这个反应倒是让梁远和丫头都有些不明所以了。两人都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小镜话说了一半却是戛然而止了。

梁远和丫头的目光自然是落到了轮回空间中的小镜的神器分身之上。

“嗯？小镜，怎么是你的本体？你的本体怎么都出来了？”梁远不由讶然道。

梁远和丫头一眼看过去，没想到看到的竟然不是小镜的神器分身，而是小镜的本体。

小镜的本体那是一直都在种植空间中同小星一起维持着时间加速的，一般没有什么及特殊的情况是轻易不会离开的。虽然梁远赋予了老灵、小镜和小星这些神器器灵极大的自由活动的权利，像是一般的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自行处理，不需要什么事都要跟梁远打招呼，但严守器灵本分的小镜向来都是忠于职守，没有极特殊的情况是肯定不会擅离职守的。

而这一次，小镜竟然本体离开了拈星界的种植空间，虽然这丝毫不违背梁远赋予小镜的权限，丝毫不违背器灵必须无条件服从主人意志的器灵法则，但这也绝对说明了一件事四剑合一的诛神神剑绝对不一般！绝对有故事！

否则，绝对不可能引得一向忠于职守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小镜竟然就这么出了种植空间！

“啊？！”

哪知道，梁远这么一问，倒是把小镜自己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惊呼道。

很显然，连小镜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本体离开了拈星界，被梁远一问这才意识到情况，自然是吃惊了。

“老奴擅离职守，还请主人责罚！”

对主人的忠诚，这是小镜的道。这一次竟然连问都没问过主人就擅自离开种植空间，在小镜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原则性错误。执拗的小镜，当场就给梁远跪下了！

“唉……你啊，真是个倔婆娘！”看着白发苍苍鸡皮鹤发跪在地上的小镜，梁远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又没招的，忍不住气道。

梁远知道，一进入这个状态的小镜，那是执拗无比。自己要是不给个确定的责罚，小镜是不会起来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违背了你自己的道，恰恰相反，这反而说明你离进阶源器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虽然知道最终肯定还是自己拗不过小镜，但梁远还是忍不住要力争一下给小镜讲解道。

这个理由还真不是梁远忽悠小镜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实际情况。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小镜这种偶尔的下意识行为已经出现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不是很频繁，但也很是有过几次了。这对以前做事一向是严谨从无差错的小镜来说，这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化，甚至于可是看成是小概率事件连续发生，但对于一向忠诚严谨的小镜来说，却是一个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几次下来，搞得小镜最近很是苦恼和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梁远和丫头却不是像小镜这么看。在梁远和丫头看来，小镜之所以会出现此种情况，不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不但不用因此而纠结，反倒是应该因此而大大地庆祝一番！

对于成器的进化之路，彩绫可是明确地说过的进化的程度越高，成器的自由度就越高，其人性化程度也就越高！

怎么叫自由度越高？就是说，在不违背主人意志的前提下，可以自行处理的范围会越来越大，可以自行决定的自由度会越来越宽。原来不能自行决定的事情，随着进化等级的提升，大道法则就允许你自行决定了。就是这个样紫！

而人性化程度更高，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人性化，人性化，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作为严格执行主人命令的器灵，是不允许出现下意识的反应的。至少在没有进化到一定高度之前是不被大道法则允许的。

因为，在器灵等级不够的时候，就算是赋予了其下意识反应的能力，但因为其等级低，胡乱出现的下意识的反应，常常是不但不会对执行主人的命令有帮助，反而会倒耽误事。只有在器灵的等级足够高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这种能力，才会赋予器灵在执行主人命令的时候，更有效更能随机应变的能力。

在真正危急的时候，不经过大脑的第一直觉往往比分析之后的反应更重要。所以，高阶器灵拥有这种下意识反应的能力，不但不会拖累执行主人的命令，反而还能更好地履行主人赋予的职责，完成主人给与的任务。

而现在的小镜，其实就是处在这个下意识反应的进化过程中，正在慢慢地朝着初步拥有这个能力的方向在进步。

当这方面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的标准，那么小镜离进化成源器也就不远了。

正是因为深知此中真意，所以对于小镜最近频频发生的一些看似溜号，实则是在逐步生成下意识反应的过程，梁远和丫头不但没有丝毫责怪小镜做事不专心，反而是真心替小镜高兴！

这个道理呢，梁远和丫头也是反复跟小镜讲过的，让小镜不必对一时的无关大雅的小溜号这类的事情太在意，等过了这个阶段自然就好了。

只是，尽管梁远和丫头道理是讲述了无数遍，但在小镜身上的效果却是有限得紧。

对于向来是严格执行主人命令的小镜来说，丝毫的差错那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竟然出现下意识的自主行为这种小镜本来最最深恶痛绝的事情，那就更是小镜最坚守的核心原则中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了。

这么说吧，下意识反应这种事，根本就是违反了小镜心中最最坚守的道！而且当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时候，这根本就是在生生地冲击小镜的道心！

坚守的道同现实产生了严重的冲突，你让小镜怎么办？这要不是小镜道心够坚韧，积累够深厚，换做一个底蕴稍差的，这时候早就道心崩溃信念崩塌了。

可尽管小镜积累够深厚，道心也够坚韧，但依然还是给小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不管梁远和丫头怎么摆开了揉碎了给小镜讲解这其中的道理，恨不得拎着小镜的耳朵跟她说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并不违背她心中的道，反而是能帮助她更好更有效地执行主人的命令可平时虽然执拗但绝对是冷静睿智之极的小镜，这时候却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搞得不光是小镜自己纠结无比，连梁远和丫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招没招的。

再后来，梁远和丫头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小镜进阶之路上的一道坎，或者说是一道劫数。当然不是什么天打雷劈的那种雷劫，而是心劫！

这个劫数不过，小镜就别想进阶源器。

像是这种类似于心劫的东西，别人还真是帮不了什么忙的，都只能是靠当事方自己。连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梁远和丫头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帮助小镜渡过这道劫数。

而且，别说是梁远和丫头没有太好太有效的办法帮助小镜，就算是有，梁远和丫头本身也不大可能会用的。

要说办法，还真不是完全没有，那也是有的。比如梁远和丫头各自身上的自成法则，也常被称之为法则退让的这个效果，对于小镜渡过这一劫就能有一定的帮助。

小镜从太古神器进阶到源器，这种进阶本身就是大道法则制定的等级之分和进入下一等级需要满足的条件和遵守的规则。而梁远和丫头的自成法则，就是把大道法则制定的那些法则撵到一边去，让梁远和丫头自身的法则说了算。

既然是梁远和丫头自身的法则说了算，那要不要让小镜进阶到源器，还不是两人一念之间的事情？甚至于说，需不需要源器这个等级本身，那都是两人一个念头的事情。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效果，而实际上的效果，肯定是没这么牛就是了。至少是现在的梁远和丫头还远远没这么牛。

太古神器进化到源器，这种等级的跨越，已经是超出了梁远和丫头现阶段自成法则的水平所能干预的范畴。

就算是两人实力逆天，自成法则的能力逆天，顶多也只能是做到部分干预这个过程罢了，想要完全掌控小镜的进阶过程，还真就是超出了两人的能力范围，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