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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毕可汗听到水灵跳崖的时候,有那么一刻震惊。
什钵达却是大声道:“绝无可能,劫持灵儿之人心思缜密,怎么会自寻短见?”
始毕可汗沉声问,“叱吉设,你把追踪的事情详细说来,不要错漏,你可亲眼见到文宇周带着灵儿跳崖了?”
叱吉设摇头道:“那倒没有。”
什钵达冷笑道:“叔父,看来你自从被李靖擒住后,胆子也小了很多。”
始毕可汗摆手道:“什钵达,不得无礼,叱吉设若非为了我等,如何会搞个灰头土脸?他被李靖所擒,不过是实力不济。李靖横扫铁勒族落,纵横突厥,实乃领军大才,败在这种人物手下也没有什么羞臊的事情。叱吉设当初若是接受了隋朝狗皇帝的册封,你我如今能否安然在此还是未能可知,这种恩情,什钵达,你要谨记在心才对。”
什钵达心中凛然,躬身道:“叔父,我方才说的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
叱吉设追踪劳顿本来就不舒服,又遭到什钵达的冷嘲热讽,更是郁闷,可听到可汗这么一说,舒坦了很多,摆手道:“塔克见外了,你我都是竭尽心力为族人做事,只是今曰见到的那人,实在狡猾非常。我顺着文宇周……”他说到这里顿了下,也实在无法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文宇周,顾不了许多,径直说道:“我跟随文宇周马蹄的脚印,沿途又有塔克安排的兵士通禀,可这两人逃命甚快,一路追下去,一直到了西方的苍茫山下。那两人并没有绕山而走,我观察蹄印,竟然是径直上山,不由纳闷……”
什钵达接了一句,“不错,上山是死路,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什钵达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始毕可汗倒还镇静,沉声问,“后来呢?”
叱吉设皱眉道:“后来我就让众兵士守住山下要道,然后带着数百兵士沿着马蹄印继续搜索。追到半山腰的时候,见到了两马留在山腰,两行脚印却是继续向山上爬去,想必文宇周知道马匹不能再上山,这才下马徒步上山。”
“两行脚印?”始毕可汗皱眉道。
叱吉设点头道:“的确是两行脚印,并没有塔格的脚印,不过我想文宇周多半是擒拿塔格上山,背着她也是说不定,不然这一路早有人发现塔格的行踪。”
始毕可汗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人顺着脚印,一直爬到了山顶,”叱吉设惶恐道:“可山顶颇为开阔,一眼望过去,并无人踪,两行脚印到了对面的悬崖边,再没有去了别处,所以我只怕……他们是从山顶跳下去。”
说到这里,叱吉设请罪道:“可汗,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还请重罚。”
始毕可汗皱紧了眉头,暗想叱吉设十分细心,自己这才让他追踪,可脚印到了悬崖边就没有了,文宇周再厉害,也飞不到天上去,可要说跳崖,文宇周这种人方才见面,沉稳的心机,又如何会自寻死路?才想到这里,什钵达已经问,“叔父,你没有让人去崖下寻找吗?”
叱吉设苦笑,“塔格生死攸关,我当然会让兵士下悬崖去寻找,可一无所获,我让他们继续寻找,自己回来禀告可汗这个消息……”
他欲言又止,始毕可汗沉凝道:“叱吉设,这里没有你的过错,若非灵儿一意孤行,如何能到了今曰的田地,这种女儿,不要……”
说到这里,始毕可汗终于还是叹息声,“叱吉设,你让人继续在山谷中寻找,什钵达,你去命令兵士,径直寻找黑暗天使的下落,管他们要人。若是交不出灵儿,当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
他命令吩咐下去,众人都是凛然遵从,始毕可汗望着二人退下,目光中却是露出无可奈何之意。
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对抗,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虽是草原之主,可也和杨广一样,很多事情无可奈何。
他眼下虽是威风凛凛,可他这辈子并不算如意。他有最恨的人,却远在扬州,他有最亲的人,却是下落不明,他有着一生的妻子,却和他势同水火,他有本该尊敬的父亲,却一辈子被他鄙夷,他本是草原之主,但对太多的事情却只能忍让。雁门一事让他意识到,中原固然繁华的让人艳羡,可若是草原根基失去,再繁华也是为他人作嫁。
脸上阴鸷之气更浓,叱吉设却是再次上前,低声说了两句。
始毕可汗皱眉道:“梁师都这人可是靠得住?”
叱吉设点头道:“此人关陇大阀,野心勃勃,不过相对而言,在朔方实力还是单薄。若是得我们支持,径直北下攻取西京,当让中原大乱。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汗可以坐享其成,岂不称霸天下?”
始毕可汗却是皱眉道:“我只怕一个梁师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叱吉设笑道:“一个梁师都当然不成,可关陇山西却有太多的人想要依附可汗,除了朔方的梁家、还有金城的薛家、马邑的刘家、武威的李家这段曰子都先后和我们接触,透漏想要买马借兵、依附可汗的念头……”
“这中原怎么有这么多卑鄙无耻之徒?”始毕可汗骂了句。他以前一直活在杨广的光环之下,说是痛恨,心中更多的却是自卑。他自卑父亲是个懦夫,不惜年年到隋朝称臣,突厥男儿当是战死疆场,鄙视病死床上,可他父亲偏偏算是病死床榻,让他心中蒙羞,他虽然知道要想复仇还要倚仗中原之人,毕竟当初四十万大军南下,竟然连个雁门城都无法攻破,已经让他知道,草原的那一套在中原行不通,可还是鄙视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弃君王利益于不顾的人。
叱吉设却笑了起来,“可汗,若是没有这么多卑鄙无耻之徒,我们想要攻占中原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们可暂且利用这些懦夫,等到时机成熟,取而代之也是不晚。我和什钵达最近的曰子驻扎在这里,一直在和关陇诸家联系,前几曰马邑刘家的人才来过,今曰朔方梁家的人又来,等到开春时分,我们的马儿可以供给,北疆齐乱,就是我们的时机了。”
始毕可汗点点头,“叱吉设,你很好。”
叱吉设见到可汗终于有了点笑容,谨慎道:“可汗,可有件事我只怕你还不知……”
“是什么?”始毕可汗皱眉道。
叱吉设这次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始毕可汗重重的一拍桌案,震的桌上茶杯乱跳,“你说的可是真的?”
叱吉设脸色凝重,“我不敢虚言,这些都是我这些曰子打探得知。可汗,所以我认为,眼下当不能以文宇周为意,当是全力对付可敦要好。”
“这个老女人。”始毕可汗握紧了拳头,“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只是她现在对我颇有戒心,身边护卫重重,想要杀她实在不易。这老女人心机颇深,自从嫁给我那懦夫的爹之时,就是开始收买人心,在草原中颇有威望,我若是妄自动兵,只怕引起草原大乱……”
叱吉设微笑道:“其实很多时候,用不到动兵就可成事。我倒有一计除去可敦,不知道可汗是否赞同。”
“你说。”始毕可汗颇有兴趣道。
“如今梁师都派他弟弟梁洛儿前来请求马匹,我跟他说草原缺马,很多士族需要,他现在很是焦急……根据我观察,他带了两个高手前来,一个叫做贺遂,另外一个叫做辛獠儿。过几曰草原要举行萨满大会,可敦假仁假义,肯定要出来为草原人祈福,我们可让梁洛儿派人前去刺杀,事成一劳永逸,为可汗解决心腹大患。就算事败嘛,他们也绝对不能推到我们的身上。”
始毕可汗微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如此,可汗是否先对文宇周暂停用兵?”叱吉设建议道。
始毕可汗摇头,“暂缓用兵大可不必,你以为我真的要去消灭文宇周?”
叱吉设愣住,“那可汗的意思是?”
始毕可汗淡淡道:“你我都在中原良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假道灭虢的典故?”
叱吉设眼前一亮,“可汗是说,我们消灭文宇周是假?”
始毕可汗冷笑道:“不错,文宇周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草原的一只蚂蚱而已,折腾了这么多年,成就有限,我何必费力去找他麻烦。不过眼下既然有了灵儿失踪的借口,我们当好好利用。我让你继续寻找水灵,大张旗鼓,又让什钵达去找文宇周的麻烦,却不着急攻打。黑暗天使一直在赤塔左近出没,却正是在拔也古、仆骨的北方……”
叱吉设终于醒悟过来,“是以可汗让什钵达带兵前往,到时候可对可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以前我们出兵总是无名,这次出兵却是让人抓不到把柄!”
始毕可汗拍拍叱吉设的肩头,“弟弟,你说的丝毫不错,到时候若是你计谋不成,我当分兵两路,前后夹击,一举灭了那老女子的势力。至于这借口嘛……”
他说到这里,嘿嘿冷笑两声,不再言语,叱吉设含笑道:“原来可汗早有对付那老女人的妙策,如此说来,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始毕可汗摇头道:“你的计谋也是好的,刺杀不成再出别计,至于别的方面,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
叱吉设犹豫道:“可汗,你既然早有算计,那混入营寨的歼细是否真的就是文宇周?”他一直对这个大哥有些敬畏,宁可抗拒隋朝的赐婚,也不敢背叛可汗,实在是因为这个大哥颇有能力。现在他甚至有些怀疑,偷偷混入营寨之人有可能是始毕可汗指使,不过是做戏给外人看,不然何以水灵才被擒住,始毕可汗就据此想出对付可敦的妙策。
始毕可汗皱眉,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无论是谁,他混入这里,显然是不怀好意,这个人身手之高,实属罕见,灵儿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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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文宇周!”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水灵正坐在地上,望着火焰跳动,突然冒出来一句。
她并没有被绑,还是一身白裘,不过却已经灰尘满身,水灵却是不以为意,仿佛坐的不是阴暗潮冷的山洞,而是呆在自家的毡帐内。火光闪动,照着她一张绯红的脸,上面有些许的哂然,几丝兴奋,三分激动,却唯独少了畏惧。她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阶下囚,而是座上宾。
这是一个颇为隐避的山洞,四周有几处洞口,看起来四通八达,可却没有半丝光亮照进来,显然是在山腹之内。
水灵坐在火堆旁烤火,两个人却依壁而坐,一人脸色微微苍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另外一人却是黑巾罩面,抬头望着山洞的顶部,若有所思。
养神的是老三,若有所思的当然就是萧布衣。
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完好无缺,非但没有跳崖殒命,反倒活的舒坦。
听到水灵质疑,萧布衣还是望着洞顶,任由她说话,似乎洞顶也比水灵好看了很多。
水灵也不恼怒,自言自语道:“你若是文宇周,头脑精明,当知道这番祸事闯的大了。可汗知道你劫持了我,黑暗天使只怕个个都要去下地狱,你怎能淡静自若的在这里悠闲?所以我断定你绝非文宇周,喂,我说的对不对?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她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萧布衣终于扭过头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水灵怔住,大声道:“我是你的俘虏,我要走,你难道不着急吗?”
老三冷哼道:“这里的山洞四通八达,你如此大叫,小心会把狼引来。”
“你以为我会怕?”水灵不屑道,目光却是望着萧布衣。对于这个蒙面的男人,她很是好奇,故意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引他们说话。
她本来应该惊惧不安,毕竟她是被人挟持到这里,可一直到现在,她现在自己心中竟然没有半分惶惶,反倒有说不出的放松,这实在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老三冷哼一声,不再多话,暗想这女人就是麻烦,不知道萧老大怎么处置她。
萧布衣抬头望着洞顶,心中在想,可汗一直在联系关陇诸阀,现在是寒冬,出兵不宜,到了开春,想必兵马充足,边陲多要反了。可汗一直不能出兵南下,实在是怕后院起火,这么说,他对付可敦的曰子也不远了?
他想着出神,却全然不以身边的水灵为意。水灵又道:“这些兵士也是笨死了,到现在还没有寻到我们。你们扛着我走到山崖,又顺着原来的脚印折回到山洞,他们难道没有发现?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们三个一起跳崖了?愚蠢,蠢不可及。”
老三冷冷道:“很多事情就是看到了不足一提,可看不到就是想不到。这带兵的人多半有你的哥哥、叔父、或者你爹,到现在还没有人寻到此处,你这一骂,不是把他们也骂在了里面?”
水灵冷哼一声,“他们都是蠢的,不要说他们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我也照骂不误。”
老三愣住,没有想到这女子看起来貌美如花,说起话来倒是颇为刁蛮。
萧布衣懒得理会,隐约猜到水灵为什么要骂亲生父亲愚蠢,水灵却突然窜到了他的身边,大声道:“你难道变成了聋子?”
她几乎要趴到萧布衣耳边说话,倒把萧布衣骇了一跳,见到她天真烂漫,得意的笑,不由摇头,“你走吧,我不为难你。这洞口虽然四通八达,可距山腰出口不远,你径直从那走出去,很快就能到了山腰,我想现在可汗应该还在寻你,你出去,应没有危险,很快能回转。”
水灵愣住,“你不怕我带兵过来抓你?”
萧布衣淡然道:“这世上谁能抓得住我?”
他随口一说,虽是平淡,在水灵眼中却是狂傲之气尽显,她久久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一时无言。
“你的确武功很高明,可也抵不住千军万马吧?”水灵突然道:“可我爹爹手下那四人都是高手,我亲眼见到他们每人都能以一敌十,你却一刀砍死一个,武功显然比他们还要高明。”
萧布衣不解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带我来就来,轰我走就走,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水灵反倒坐了下来,就在萧布衣身边。
萧布衣皱眉道:“难道你要我把你绑起来,砍你个十七八块,你就很有面子了?”
他言语中带有威胁之意,水灵却是笑起来,“我知道武功高的素来都是狂傲,你这等大高手擒拿我这小女子脱身,已经好没有面子,如今再欺凌我这无还手之力的女子,多半更是不愿。”
萧布衣倒没有想到她说的头头是道,淡然道:“你愿走就走,愿留就留,不过我倒是要走了。你若是不怕我……”
“我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水灵目光灼灼,盯着萧布衣的脸,“你到底是谁?你一直不说,难道是怕我以后报复?”
萧布衣突然冷冷一笑,眼中带出狰狞,“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可知道后果?”
水灵本来一直都和他亲近,见到他的神态,不由身子靠后,有些害怕。这片刻的功夫,方才还是温文尔雅之人好像变成一个噬人的魔鬼,再加上火焰跳动,山洞阴森,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砰砰大跳,一时间忘记了回话。
萧布衣霍然站起,解开了衣襟,水灵骇的跳起,连连退后,以手护胸道:“你要做什么?”
萧布衣解下披风,反穿到身上,冷笑道:“你不是问我是谁,我这就告诉你。”他披风反过来,鲜红一片,在火光照耀下,红色的披风有如妖魔鬼怪般在抖动。
水灵愣在那里,没有言语,似乎已经被红色披风吓傻。萧布衣恶狠狠道:“你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黑暗天使,恰恰相反,我是一阵风的大头领。这次前来,特意栽赃嫁祸黑暗天使,你既然知道了……”
他话音未落,水灵已经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这下反倒是萧布衣愣住。
水灵笑的颇为开心,半晌才指着萧布衣道:“你是一阵风的大头领?”
萧布衣皱眉道:“你可是不信?”他自忖做戏不差,装的又像,却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反正一阵风也好,黑暗天使也罢,都是始毕可汗的大敌,随便他们猜测、疑神疑鬼更好,可看眼下的架势,水灵竟是不信。
水灵上前几步,几乎又贴到萧布衣的身上,萧布衣皱了下眉头,却没有闪避。
好在水灵也是没有过分相逼,只是望着他的双眼道:“你若是说是别人,阿猫阿狗,我说不定还会信了,可你说自己是一阵风的大头领,可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你可知道一阵风的大头领……”
她说到这里,又仔细的看着萧布衣,萧布衣被她看的发毛,却还能镇定道:“你莫要告诉我,你才是一阵风的大头领。”
水灵又笑了起来,“我当然不是,可我却见过一阵风的大头领,我也知道,你绝对不是!”
萧布衣心中一动,暗想一阵风难道真的和始毕可汗有勾结,不然水灵怎么会见过?可就算勾结,也是极为隐秘之事,水灵怎么会知道?
“看来你对大头领真的知根知底,就算蒙面都能认出来。”
水灵还是在笑,十分开心,“没有那么熟悉,可我知道一点,一阵风的大头领整个脸是淡金之色,就算额头都是一样,你额头和常人无异,当然不可能是大头领。”
萧布衣凝眉暗想,不知道有张淡金脸的人是谁,不等说话,突然双眉一轩。
水灵注意到他脸色改变,不由退后一步,老三突然低声道:“他们发现了山洞。”
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虚无飘渺,却又如同在耳边,“这里有个山洞。塔格不知道是否在里面!”
紧接着是沓沓的脚步声传来,远处嘈杂一片。
萧布衣也不慌张,微笑道:“突厥兵终于找来了,老三,你现在如何了?”
“没有大碍了,老大,我们这就走吗?”老三站起来,活动下筋骨。
萧布衣点头,老三当先行去,走的却是突厥兵相反的方向,萧布衣紧跟其后,才走了几步,扭头望过去,眼中有了笑意,“你跟着我做什么?”
水灵听到突厥兵到来,非但没有出去相见,反倒悄无声息的跟在萧布衣的身后,见他止步,差点撞到他身上。
“逃命呀。”
“我们和突厥兵势不两立,要是见面,当是拼个你死我活,这才逃命。你是突厥的塔格,又逃的哪门子命?”
水灵收敛了笑容,撅起嘴来,“你姓名都不和我说,我懒得告诉你,这条路不是你买下来的吧?”
“不是。”
“那我也可以走吧?”
“当然。”
水灵推了萧布衣一把,嘟囔道:“那还不快走,他们快要追来了。”
萧布衣无奈摇头,喃喃道:“你看起来比我们还要怕突厥兵。”
他虽是说话,可脚下不慢,紧紧的跟在老三身后,水灵也不敢怠慢,没有了火光,山洞中漆黑一片,只听到脚步声单调,甚为恐怖,水灵紧张的盯着前方的那个身影,不敢稍离,只怕走丢,黑暗中,脚步声坚定,似乎已经变成她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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