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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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离尘却不知自己体内发生了什么，意识已经和肉体分离，他猜测自己可能在梦里，可是怎么掐自己也醒不来，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处战场，血流成河，战火纷飞，巨兽横尸遍地，断戈满布山林。

身高千丈的黑色猿猴挥棒跃起，云层尽数崩碎，云中一条有翼的巨龙身躯在云中盘旋，神龙摆尾一击将猿猴甩飞耸立的山林中，群山被猿猴撞碎，猿猴从地上爬起，对着天空怒吼，霎那间天地漆黑一片，天空破开一个口子，一条河流显现了出来，水在往大地上倒灌。

这一幕还不够惊世骇俗，轰隆的水声却让众人忍不住回看，大片阴影袭来，大浪滔天把高山都给冲垮了，不！不对！不仅仅有洪水灌来，还有兽潮，水里有庞然大物在翻滚，浪潮上有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

君王的威严让有千丈法身的猿猴看起来都不怎么起眼，接着漫天的喊杀声从大地的另一头的尽头传来，身着金色甲胄的兵士如风般袭来，也看不见尽头，金色祥云带着战鼓声飘来，黑压压的人群立于白云上。

在阵前身披明光甲的大将阔步向前，摊开法旨，众多神将齐吼，“奉轩辕人皇之命，山海界黑龙率众叛乱，并勾结四海界水族犯我人族地界，毁两族盟约，今日，人皇帐下天神庚辰奉万民法旨，镇杀山海界逆贼，救黎民水火之危，解天下倒悬之急。”

黑色猿猴挥棒直指云中巨龙，“人族如今腹背受敌，朝不保夕，如今只会逞口舌之利，老应龙，你看这四海界与山海界妖族，兵多将精，我劝你早早投降，我等共享江山，如何。”

云中应龙怒道，“泼猴，我可惜你本来面目，对你未下狠招，你要知趣，休要放肆。”

黑色猿猴倒也不怒，淡然反驳道，“天下以水德为尊，水利万物而不争，我因水运而生，应当不问俗世，可是当年我等奉人族为主，我等都是他的子民，理应一视同仁，可他可曾待我山海界好过一份，又曾公正对待我的子民，人族权贵勾结，已生私心，早无仁义，那皇帝轮流做有何不可。”

“无支祁，我人族从未亏待过山海界的生灵，可你以下犯上，欺心诳上，两个大不敬之罪，今日捉拿你，手刃逆贼黑龙。”身披明光甲的庚辰拔剑，滔天的洪水被这剑光都压低了几分。

浪潮上的黑衣人闻言，冷漠道，“庚辰，即使拿着避水剑的你也不能使我高看一眼，你人族忘却了盟约上的誓言，轩辕族当年说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万物都可为其主，如今你们占有这位置不下来了，是何道理，我山海界生灵只求一个公道。“

庚辰杀气腾腾，“黑龙，你勾结外族，唆使山海界的生灵不过是为了你的私心，罔顾万民性命，还有脸提天下，我庚辰虽人微力轻，也会以死相搏，护我人族。”

“好！早该如此，凭你庚辰也能挡我？”黑龙挥了挥衣袖，冷酷道。

庚辰举剑，豪迈放声道，“诸将士，身后即使我人族疆域，随我拔剑平定逆贼，护我家园。”

避水剑挥出，千万符文冲天而起，禁锢浪潮，身着金色盔甲的人流开始冲锋，巨兽奔腾嘶吼不断，有禽鸟振翅，遮天蔽日，能人法相，无边无止。

而作为旁观者的云离尘在这战场上的如同断了断弦的风筝，越飞越高，最后整个战场都不如一颗石子大了。

星月斗转，眼前景象是一片废墟，断垣残壁，满目疮痍，有一道白色身影格外突兀，白衣男子背对而立，白衣纤尘不染，羽化而登仙，独遗于世，气质格外出尘。

云离尘疑惑，心中暗想，“这梦还没有完吗？这荒凉之地又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前突然涌现许多身影，看不清切，但是都跪地俯首而拜他，白衣男子坦然受之，三拜九叩的礼行完传来声音，“凡学我道，可知天命，得至高法，神鬼皆惧，妖邪避让，移山填海不过尔尔，天地变色方见门庭，切要知晓，入吾道之门，凡尘过往如云烟，爱恨情仇休再提，太平盛世归山林，生灵倒悬入危局。”

云离尘心中震撼，可不待他移步看其面容，所有身影如烟般消散，山河转动，入眼的不在是满目荒凉，这里树木葱郁，百花争发，紫气东来，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四灵听道，诸多胜境，老道人在林中讲道，“无量天尊，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希言自然。”

不待云离尘反应，周围景象大变，一声佛唱响起，一尊大佛已经在眼前了，金光大盛，坐在莲花台上开口道，“缘起性空，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像刚散，云离尘已经置身于书院中了，寺院和佛陀转瞬成空，老夫子执书而读道，“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读到此处，老人欣慰笑道“天下为公，民有所乐，美哉、美哉。”声音越来越不清楚，最后细如蚊蝇，一切都如云烟消散。

与云离尘想象的有差异了，再次出现的场景，魁梧汉子羔裘豹饰，孔武有力，红日出升，其道大光，飞龙在天，鳞爪飞扬，汉子向前踏步，恣意的声音响起，“国之大者，在祀与戎，兴之根本，全在少年，愿武道昌盛与天同德，我辈尚武自强不息，勇往直前，江山骄子厚德载物，宽以待人，望诸天气荡荡，昌盛兴拢”

大步流星的汉子渐行渐远，人影模糊，这又是何人，如此气魄，胸襟可纳四海，千古之人杰，云离尘目送其远行，不由得生出敬意。

山河美景如壁画般破碎，另一张画卷迎来，楼宇高飞于群山之巅，楼下人头攒动，城中万人空巷，人人登山而上，激动非常，楼宇上左右簇拥着一道黑衫凭栏而立，人流跳起欢跃，晃动手臂，有的人站在树巅上，只为瞧一眼。究竟是怎样的人，争先恐后只为见他一面，如此受欢迎，云离尘好奇，只是如前几个“梦境“一般，所见的人都面容迷糊，不见真容，能大概看出身型，估摸着是个朝气勃勃的青年，因为他声音清澈，笑声爽朗干脆，无老人的暮气，青年人带着笑意道，“今日集聚于群星楼，诸位英豪可否与在下共建盛世，匡扶正义，保万世太平，欲有此举者，高呼吾名。

“英雄”有人抢先高喊，随之而来的是一波由一波的声浪狂潮，不知疲倦，经久不息。身穿儒衣的老先生被这气氛感染，神情激动，把手中戒尺丢在一边，目含泪光道，“圣人所愿的盛世啊！，蒙童都敬仰“英雄”，道德如律法般坚守，人人相爱，心怀仁义。

一人兴起可带来整个世间的繁荣，古今第一人，丝毫不过，老朽能替夫子看此胜景，见当代盛世的天骄，荣哉、幸哉，乐哉。”老先生涕零泪下，不知所言。

国之兴，盗贼随英雄立功，一个人究竟有怎样的作为，让所有人如同着迷般爱戴他，云离尘心潮澎拜，被众人感染，希冀为此盛世添力，已经忘了言语表达。

天地忽暗，光明远去，随着走远的是刚才激情燃烧的人们，消散在眼前，彷佛过了很久，云离尘被惊醒，画角悲凉的声音让人心酸，大地处处狼烟，烽火连天，辉煌的亭台楼阁被瞬间移平，护城的城墙已经塌了半边，尸体推挤如山，都不知怎么下脚。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样的盛世都破灭了嘛？”云离尘悲戚道，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都是以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如今都葬身于往昔的繁荣下，再无热血，人间的盛世真如泡影吗？只有刹那间的光景。

云离尘目光呆滞，看着这遍地尸首，心中绝望，同族相残，与骨肉相杀有和区别。

“人族内忧外患，风雨飘泊之际，我辈岂能毫无斗志，自暴自弃，无人当那向上的光，在下义不容辞。”

废墟中有人从尸体中爬起，浑身血迹，拄着剑踉踉跄跄的向天嘶吼，“晚辈陈六凡，天地间起誓，愿为九天生灵立命，寻得生机，护我界万万年。”

大雨磅礴没缘由的下，像是无声嘲讽这个落魄者的大言不惭，雷霆划开黑夜，照亮了云离尘的眼，眼中那个满身血污的人，满身伤痕，面色苍白，彷佛从血海中游回来的恶鬼，唯有那双眼，摄人心魄，要把天都捅个窟窿来，血影在大雨中扯着嘴皮无声的笑，雷光明暗交错，将血影暴露在夜幕下，宛如有人故意为之，风声越来越紧凑，放荡的讥讽声四面传来，有的声音狰狞恐怖如地狱中的恶鬼。

有的娇媚动人却带着无尽杀意，更有人族嗤笑让人寒气灌顶…血影掩面而笑，表情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又像是哭，眼眶血红，分不清是泪还是雨都低落在地，云中有人族冷漠高喊，“入魔者，杀无赦。”

一个青面獠牙的狰狞恶鬼率先出手，血影不躲不闪，身后血海滔天，尸骨翻滚，手中剑都染红，目露红光，煞气搅动风云，血红的雷光映照，眼前一片血红。

让本就满地尸骨的大地宛如地狱，剑光一扫，恶鬼直接抹杀于天地间，整个空间开始晃动，云离尘被一股巨力拉扯，要脱离这方天地，身形渐渐消散，耳中传来血影冷漠的声音“叛离九天者、堕入幽冥者、为魔嗜杀者、皆杀、”如同天穹下传来，远古英灵的战歌被上苍留存后世。

“这到底是什么，刚才是被强行离开的。”云离尘心中思忖，不禁的开口，“这真的是梦吗？那人叫陈六凡，他到底是谁啊？”心中太多疑问了，这是这几个梦中唯一一个能看清楚面容的，只是这一个人太凄惨了，那双眼睛下有无数的悲伤藏在里面。

云离尘坠地，还以为梦境结束了，因为眼前就是横剑山脉，自己可以从这里看到剑阁，可是所处四周可没有悬崖，横剑山也没有缺口，“几千年前的横剑山吗？那些梦都是以前发生的事，都是来自太始元灵的记忆吗？”

云离尘初步判断着这时候的情况，可是太始元灵不过几千岁，之前的梦中的事可不是这几千年发生的，因为几千近几千的发生的大事，林家的古籍都有记载，可没有那么动乱辉煌的年代啊！

四周骤然变暗，阴风刮来，让云离尘寒毛直立，极远处天边低垂的黑云以惊人的速度滚滚而来，云中有魔的嘶吼声，令人心生畏惧，地面和山脉开始崩塌，岩浆从地底钻出，从裂开的地缝中，爬出密密麻麻身体腐烂的尸体，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狂奔而来，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阻挡得一切物体都被撕成碎片。

云离尘冷汗直流，虽然知道这是梦境重塑已经发生的事，还是惊恐的向后挪步，突然一道刺目的闪电斩开了暗夜，粗大的闪电分出的电弧绵延百里，天上地下的妖魔都炸裂开来，雷声随之而至，轰隆之声震得人血气翻涌，群魔伏地磕头，云离尘循着雷光望去，身着紫金道袍的道人端坐云端，右手持桃木剑，宝光如焰，左手持雷印，嗞嗞作响，龙虎之相身后显现，万邪避易，百鬼退让。

金光铺地，如春日暖阳，所有裂缝开始合拢，狰狞的妖魔都被金光撕破，犹如被烈火焚烧。

“白龙圣愈，白龙出现了。”云离尘望着头顶上那道模糊的白色身影。

白龙高喊，“李道渊，九幽恶鬼都在你家门口了，还不出剑，更待何时。”

肆意的大笑声由远到近，剑出鞘的声音却早已响彻九重天了，剑芒刺破神霄，把横剑山脉前的漫天黑云都扫了一片，在无匹的剑气冲刷下，眼前天地如同被水洗了一般，清澈明朗，一袭青衣的李道渊已经出现在横剑山脉的顶峰上，漫山无数负剑而立的剑修也出现在了眼前。

李道渊朗声问道，“玄门天尊，今日可否为我幽天剑修算一卦，也看看我李道渊能否立剑九幽苦海，立下先辈不曾创下的功绩。”

须发皆白的老道人闪身而至，抖了抖洗的素白的道袍，作揖道，“何须问卦，老道今日就是来见此等盛举的。”

李道渊向前探一步，宣告道，“好，欲观此等盛举，随我同去。”李道渊身化剑光一马当先，一抹抹光芒紧随其后，如流星过境，光满大地。

“三十万剑仙下九幽，佳人西望盼君归，谁知，满城皆素缟，人人泪连珠。”云离尘想起了古籍中的那句话，古来征战九幽几人回，亡了一代人，苦了一代人。

三千年前的战斗太惨烈了，时间和空间同时运转，似乎在回避。

眼前出现一座黑色城墙，宛如一座钢铁城池，而每一处都刻有无数咒文，向上望去，咒文绵延至云端，说明这城墙高耸直入天际，展现的森严气势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一切无不在宣示着他的重要性。

云离尘有感，大概知晓这是何处了，心念即起，已经现身在城头上了，城头上还有一青年人怔怔望着前方巨大的石像，庄严神圣，这里是为了守卫九天而建造的长城，幽天的三千里长城如同一头钢铁巨龙守护着九天。

一道七道关隘，而现在所在的关隘是玉衡关，林泽天经常带他们来这历练，前方就是背阴山，这里是九幽与九天边境，近些年九幽魔族很少大规模入侵，都是小打小闹，所以很多大家族的子弟、还有“淘宝”的修士都喜欢在这来历练，林泽天也是个懒人，一般能躺着绝不坐着，既然都说这里好，就不想再找地方，每次都带着云离尘几个在这里祸害。

只不过这里是千年前的长城，城头上站着一位青年人，青年人伸出手指，每一笔都在城墙上留下的痕迹，墙壁渐渐分开一道道痕迹，写了一段话，上面写道，“吾辈抗击九幽，百年积弱，士气蹉跎，今日窥天机而成二阵，攻守之势异也，望万民，反省自身，躬行仁义。”

云离尘对于这句话真不能理解了，如今以攻代守，还要靠仁义感化九幽魔族？让其弃暗投明，九幽魔族都是邪念产生的啊！心中无善心，无仁义、如何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