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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那个于照彬被绑了,仍然骂骂咧咧:“吴明小儿,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早晚要报都督之仇。”
吴明不由摸了摸鼻子,司马尚身死之仇,感情这家伙是算到自己头上了。想到这里,心头刚刚升起的那点爱才之心顿时荡然无存。但简飞扬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却也不好驳了对方面子,他对着那破烂屋子喝道:“都出來吧,放心,近卫营不会随便**人。”
于照彬一个照面被擒,对屋里的人信心冲击自是不小。在近卫营战士的喝骂声中,这些人一个个从里面钻了出來。他们虽然大多带了伤,但脸上仍是凶横之色不减,要不是看见于照彬还在对方手里,估计老早就冲过來拼命了。
最后爬出來的是一个女人,这女的穿得十分清凉。身着一条丝绸短裙,上身是一件齐胸短袄。这身装束,放到高门大宅里自然是活色生香,但穿在“罪民”身上,却是诱人犯罪了。她身上衣物本就很少,现在更是扯得不成样子,现出大片肌肤,该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才一钻出來,她就满脸惊恐之色的四处看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更是可怜巴巴的打量着众人。
广阳的冬天虽然不大冷,但她如此穿着,却也是簌簌发抖。如此一來,更增几分狐媚,吴明暗道一声要命,转过身对杨易道:“你们几个找点衣服给这位姑娘穿上。”
这女的想必就是司马尚的爱妾梅姬了,都说司马尚好色成性。如今看來,却也不能全怪他。这女子的妖娆劲,连吴明见了心头都有点打鼓。
“罪民”自然沒什么人身权利,看來于照彬所说的不堪受辱,大概是忍受不了那时押解士兵对梅姬的动手动脚吧。
杨易这个什的人都是今年新近加入的武生,他们都是些刚刚成年的小伙子,又是平民,何时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看见梅姬,站都快站不稳了,但统领的命令又不好违抗。只得脱下身上的披风衣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诱人的胴体重新遮住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见他们都好了,吴明吩咐道:“把他们带回营地,好生看管,不得虐待,明白么?”
杨易行了一礼道:“是。”带着他的一个什,押着这十几个特殊的罪民朝原路返回。眼见着他们也走远了,简飞扬才搓了搓手,吞吞吐吐地道:“吴大人,于照彬这家伙虽然顽固了点,但却是条好汉,你看能不能……”
他专程跑來,恐怕就是为于照彬开脱罪责吧。吴明心下想着,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道:“简兄,我知道了,我会尽力想办法。”
简飞扬大概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以为吴明还在为刚才自己被偷袭的事不高兴。也不敢再多说,行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吴大人了。”说罢,翻身上了马,但听得一阵凌乱的蹄声,他被一大群骑士簇拥着,如一道灰色潮流般渐渐去远。
吴明站在原地,心头仍有点烦乱。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也再不是那个事事都发善心的楞头青了。于照彬是一个好汉沒错,但正因为如此,他对自己的仇恨,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救下了于照彬,恐怕就多了个敌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也不愿意多做。只是简飞扬好不容易求自己一次,却也不好马虎过去。
真是头大啊,他叹了口气,一路想着要不要向祝玉龙求情,不觉间已经到了目的地。
走进祝玉龙的帅帐时,他仍然云里雾里。祝玉龙正坐在一张桌子边翻着文书,见他的样子便笑道:“吴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象把你魂都勾走了一般。”
吴明一个激灵回过神來,顺口问道:“祝大哥,现在南征的目的已经达到,怎么仍是滞留于此?还不班师回朝。”
祝玉龙看着他,一贯严肃的脸上已满是笑意,有点捉狭地道:“吴大人,是想小清了么?这也难怪,毕竟新婚燕尔,就被迫南征。”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唉,这战争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见吴明仍有点莫名其妙,他又补充了一句:“想班师回朝,恐怕还沒那么容易。”
听到最后一句话,吴明心头的不自在顿时不翼而飞,连忙急急问道:“怎么,难道还要南征南蛮?”
祝玉龙把手里的公文收起來道,指着对面一张椅子,示意吴明坐下:“即刻南征倒不至于,但现在南宁对南蛮用兵的呼声越來越高,到现在也沒个章程出來,所以现在仍得继续在这里等着。”
吴明刚坐下,闻言呆了呆,忍不住问道:“对南蛮用兵?难道是丞相大人提议的?”
现在南汉虽然表面看起來风光无限,但其实也就靠着江南多年的积蓄撑持着,粮草调度已经吃紧。这点,吴明在南征前就知道了。祝淮本來就是以军入政的,可说是文武双全,以他的才干,断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现在祝淮在江南可说是一手遮天,还有谁能发表不同意见?
祝玉龙苦笑了一声,道:“继续对南蛮用兵,是贤庄娘娘提出來的。这次还得到了户部唐大人的支持,后來这事不知道怎么闹到南宁学院去了。那些文生,武生纷纷罢课,堵到父亲大人的府门前请愿,这事闹到现在还沒个消停,唉,这真是……”
吴明心头一凛,陶雨终究还不够成熟啊,这么点事就忍不住了。不过也不怪她,南蛮新近和波斯大战,国力肯定疲敝不堪,而南汉接连大胜。也许在她看來,现在正是顺势南征,为前太子轩辕竟报仇血恨的最佳良机吧。他心中已是大为不安,现在外患四起,如果陶雨真和祝淮搞僵了,自己难做不说,甚至连陶雨自己都有危险。他连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丞相答应了么?”
祝玉龙摊开双手道:“这事肯定不能答应。首先,我们也是接连大战,急需修养。其次,这次虽然击退了南蛮海军,但最多只能算是南蛮海军的一支偏师,南蛮的海军主力还在,并沒有伤筋动骨。再次发动南征,就算举全国之力,侥幸获得了胜利,恐怕也是个惨胜之局,而北汉和西部的廖青肯定不会给时间我们消化的。”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娘娘始终坚持,父亲大人在大义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这事就拖延至今,到现在还沒个准信。”
吴明也是两头为难,陶雨在殿下的刻骨仇恨面前,终于丧失了理智了。自己还担心天下太平了,两人政见相左,以致于自己难做。但事实远沒有预料的那么乐观,这还沒到那一天,两天就开始闹意见了。只是当着祝玉龙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着叹了口气。
“好了,我俩在这里唉声叹气也沒什么用,还是想下怎么处理当前这糟糕的局面吧。“祝玉龙也知道在自己这妹夫面前讨论这事终归不合适,敲了敲桌子,把吴明的思绪拉了回來。
吴明怔了怔,道:“糟糕的局面?”
“实话给你说吧,吴大人,现在军中的粮草不继了。”
“粮草不继?”吴明吓了一跳,差点跳起來,去年南征军就是败在粮草不继上,他连忙问道:“朝廷的后续粮草呢?不会他们在后方扯皮,连粮草都不送了吧?”
“放心,后继的粮草还是在送的。”见吴明紧张的样子,祝玉龙也不禁有点想笑,接着道:“我所忧者,是这二十万百姓的生计问題。现在广阳周围,田地全部荒芜,这些城民更是大多瘦成了皮包骨头,肯定需要朝廷救济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轨。”
听得不是自己预想的原因,吴明暗自松了口气之余,也对祝玉龙的苦衷表示理解,如今这十万军队的粮草负担都已让朝廷困苦不堪,更别说其余的二十万百姓了,只是按照祝玉龙性格,却也不可能丢下这些百姓不管。
“怎么样,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么?”见吴明仍是眉头紧锁,祝玉龙仍是满脸希冀。自从这妹夫破了南蛮海军,又兵不血刃的夺了广阳后,他已经对吴明有种莫名信任。总希望对方又能天马行空般的变出些鬼点子出來。
吴明暗自叹了口气,若说冲锋陷阵,他自然是当仁不让。就算是行军布阵,现在也算是略通皮毛,他还能说出点道道出來。但这行政管理之事,他却是一窍不通。他有些无奈的道:“祝大哥,这个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样啊。”祝玉龙略有点失望。两人一时无言,正有点冷场之际,帐外有个亲兵喊道:“大人,粮草队來了,外面有个大人求见。”
“谁啊?”祝玉龙问道,人已经站了起來,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吴明也站了起來,跟在祝玉龙身后,朝营帐外走了出去。才出门,就见到陶子谦正带着几个户部的小吏站在门口,俱都风尘仆仆。一见两人出來,几人同时深施了一礼道:“下官户部员外郎陶子谦,偕同几位同僚见过两位大人。”
“陶大人不用多礼,快快起來。”祝玉龙连忙大步向前,扶起了陶子谦。陶子谦官职虽然较他为小,但却是贤庄娘娘之兄,现在更是祝淮和陶雨关系紧张时期,肯定怠慢不得的。
吴明等两人客套完了,才问道:“陶兄,现在正是户部吃紧之时,你不在南宁好好呆着,跑这里來做什么?”陶子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吴大人,我也不想啊,但唐大人官大一级压死人,令我來日夜兼程赶來南宁,说祝将军肯定需要我。”
他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但吴明一怔之后,继而大喜过望。这陶子谦长于统筹计算,人虽有“三贪”恶名,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能吏。如果把现在的烂摊子交给他,也许真能鼓捣出点名堂出來。吴明笑道:“陶大人还不快请进,正有事情要麻烦你。”他说着,拉了一把有点莫名其妙的祝玉龙,道:“祝大哥,咱们一同进去,重新计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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