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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话说这两队人马屋里屋外对峙着,村外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只见一身紫衣道袍女子面带愠色正疾步走来。“哼,余师哥只知道围着师妹,当我是木头么?真是气死我了”。刚到村子门口,见到一大群人站在村口,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紫衣姑娘。陆萱虽已二十年纪,自小生活在青霄峰上,哪里见过这么多男人如此望着自己,心中本就恼怒,喝道:“看什么看,你们几个可知道这里是小凤村?”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位姑娘来此何意,门口的黑衣青年更是警觉起来,暗暗运气。
“正是,不知姑娘……“风清察觉气氛不对,忙上前去搭话。
“你是魔教中人“陆萱惊呼,望着门口黑衣青年左胸上的骷髅标志喃喃道。
门口的黑衣男子面色一沉,眼看就要出手。而小凤村村民常年很少走出村子,对所谓魔教也知之甚少,听到刚才女子惊呼,风清也不在意,正待上前想去解释,免得两方人马动起手来,害的院内自家扬老哥可不好。
这时却听得里面有人喝道:“外面的人活得不耐烦么?想动手的话,先去准备棺材”
“魔教妖人,还是给你自己准备棺材吧1陆萱听里面的魔教中人出言不逊,自恃过人的天资,此时听见魔教妖人辱骂,更不作势,劲气斗运,娇叱一声,将手中紫云剑挥舞起来,在身前织成一道剑网,突然身随剑进,一道利刃剑气直刺向黑衣男子心窝。男子与风清均忍不住赞道:
“好生凌厉的剑法”。银光逼近,剑光挥舞,隐隐有“嗡嗡”龙吟之声,男子不敢怠慢,立刻运起劲气,左闪右突,想要躲过女子剑网。
却在此时,身旁的风清突然跃至男子身前,尚未及说话,面头便感到一股灼热的剑网袭来,剑网如雨,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身体运起内力于一双肉掌,将来势之剑气尽数化去。萱突然本欲击杀那黑衣男子,却不料这老头中途跳将出来,且落入自己剑网之中,当下心想反正俱是魔教中人,便一起格杀。哪知剑网之中那清瘦的身影只一双肉掌便将自己无数剑气化去,心中一凛
“这老头好生厉害“。当下更不敢怠慢,使出”紫云剑法“与风清的一双肉掌缠斗。
风清也明显感觉到了这宝剑的威力,虽说自己仗着功力深厚,将女子的剑气尽数散去,女子倒是伤不了自己。但这紫云剑法虽然攻势凛冽,而织成的剑阵却也甚是严密,几乎没有破绽之处,风清几次想要击破剑网,都险些被紫云剑割掉手腕。而陆萱与风清斗了几十招之后,却也不能伤之分毫。当下两人攻势胶着,虽然急躁,却也不敢怠慢。远远望去,只见空地上一紫衣女子挥舞着宝剑,剑气如练,像是一美丽的女子在跳舞般,而在银光白练之中,一清瘦的身影却不疾不徐,一双肉掌左右拍打,那白练竟是无处近身。
又斗过几十招后,风清见女子呼吸急促,粉面潮红,知是再缠斗下去只怕女子气力将要耗荆心下一沉,立刻向后一跃,眼见剑网欺身袭来,却更不闪避,陆萱也是一愣,随即一笑,剑锋直刺而去。那风清待剑锋已在眼前,一双肉掌运起劲气伸展向前,胸腹向后收缩,做出环抱之势,待剑网逼近身子,风清大喝一声,将身子用内力罩住,双手翻拍,用自身的内力将数股剑气牵引,身体向后一仰,单手擎天,将那一团剑气举向头顶,“轰”一声,白练应声而裂,陆萱身随剑进,也被这爆裂的剑气击中,好在来势并不强悍,陆萱向后退了几步之后,便运气立定,这正是“斗转星移”中“抱佛式”,此招本可将这对方的攻势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那女子,只是风清本就担心打斗连累内院族长,所以招招也就变作守式了。
“姑娘,且先住手0风清破了陆萱的紫云剑法后,急忙说道。
“你也是魔教的走狗么?”陆萱见自己最得意的剑法被破之后,也不及多想随口而出“你若是魔教妖人也罢,本姑娘见一个魔教妖人,便杀一人,见一双魔教妖人便杀一双”也不多说一句。
“看剑”
紫衣女子依旧使出“紫云剑法”,本来盈盈而立的身子突然一张,平地拔起,一跃便到那黑衣男子跟前。陆萱知道自己打不过那清瘦老头,嘴上却不愿认输,且从刚才打斗中已经看出风清并无加害之意,但自己自修炼以来,从未败过,今日见那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想其武功修为定然胜不了自己,心中求胜切切,故一跃而起,直接攻向那男子。
此时剑锋未到,黑衣男子已感到剑气袭人,当下也不敢怠慢,迅速运起内力,身上银光一闪,使出雷动身形。
陆萱见那紫云剑锋刚刺过去,人影却是银光一闪,正迟疑间,左侧突然“咚”一声,却是一双肉掌袭向自己的左肩。陆萱刚已看出此黑衣男子的步伐诡异如电,所以速度上自己并占不了便宜,当下瞅见男子下位虚空,借着来掌之势,身略后仰,右手的紫云剑顺势刺向男子大腿,男子一惊,身子径直向右一扑,野狗打滚躲过一招,愤恨不已。
陆萱见自己剑招胜了一式,也是得意的一笑。手下却不放松,见男子蹲在地上,遂剑指地面,撩向男子。那男子此番气恼一场,见剑气突至,身形兀地立起,左手却成鹰爪,待女子一剑撩空,鹰爪闪电般刁向女子持剑之手,陆萱一惊,玉手一股锥心之痛传来,差点失了宝剑,大骇之下,左手立刻运气,直接一张拍出。男子见玉掌袭来,也使出“惊雷掌”中最刚猛的“开山手”一式,拍向玉手,只听得“咣”一声,两人均跳出斗场,陆萱面色涨红,左手微微颤抖,如被雷击一般,疼痛酸麻,一双秀眼瞪着那黑衣男子,心下想道“师傅说的果然没错,魔教雷神殿的武功诡异刚烈,只怕胜他不易”。
那黑衣男子面色略微痛苦之色,左手手心一刀长长的口子兀自淌着血,心下恼怒愈盛“我身为雷神殿蜀山分舵护法,今日却连一个小辈都收拾不了么?我雷神殿向来一招制敌,我今日却被人所伤,这小姑娘神剑与剑法连绵不绝,继续打下去怕是胜算不大“心下计较一番,也不顾左手有伤,运起雷动,身体银光闪动,大喝一声
”呀“
身如闪电,啪啪啪,三掌齐出,萱只见对方身上银光一闪,随即自己面门便出现股凌厉的劲气,此时却避闪不及,心下空茫,身体下意识向后仰去,紫云剑向面门一档“铛”“砰”,陆萱正觉得右手虎口震的生疼,左胸却受到奋力一击,身体震地直飞出去,跌落在地,未及站立,忽觉胸口犹如锥心之痛,胸中气血翻涌,身体向前一倾“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风清见此情形,担心魔教男子趁势将其格杀,飞身立刻上前。弯下身去,正待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萱,只见对方眼神忽地一凌,认出是“魔教一行的人”,以为这老头子前来擒拿自己,心下唯想到“便是死也不能让魔教的人抓妆。于是运起最后一丝劲气,紫云剑尚未运气便划向风清小腹。
风清伸手去扶女子时,突然觉得女子目光微变,当下一警,腹下一丝凉意划过,迅速运起劲力,将紫云剑弹了回去,身子顺势向后跃出,饶是如此,腹下仍是被锋利的紫云剑划出一道小口。
“姑娘,请听老夫一言……”
这陆萱此刻却哪里听得进去,只想立刻格杀眼前的“魔教中人”,也顾不得身上重伤,运起炎龙沧海,使出紫云剑“一浪三叠”。因身体受伤,劲力全部运用到剑身之上,身体便随着剑身直挺挺倒过去,将身体小腹以下完全暴露出来。风清只见一袭紫衣循着紫云剑直刺向自己面前,也不急细想,身子微微向右倾斜,左手正待出手挡格,却不料此剑锋却又生出三道劲气,直直射向自己面门,风清情知不能躲过,想要用“玄清掌”回击出去,但女子似乎不顾死活身体直挺挺倒向自己,若是自己奋力一击,怕这女子便当场毙命。于是风清只有运起劲力,使出斗转星移,身子随剑势而动,以劲气御剑于手,缠斗起来。
风清看着那紫衣女子因用尽全力使出这一招之后,身子更加虚弱,似乎快要倒下,正待过去扶祝
却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一闪,一掌击中紫衣女子,紫衣女子应声飞出撞在院墙之上,直把院墙也撞得深陷进去,紫衣女子登时气绝。
风清见那黑衣男子斜刺偷袭一掌之后,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惨白,左手伤口开裂,鲜血直流,想来刚才一战,已经耗费了男子全部精气。风清正待厉声责问男子,却闻背后蓦地大喝一声。
“混蛋”一声惊喝,却把大地都震动了般。
风清及众人均是一惊“来人好深的内力”。只见身前一道人影带着劲风雷闪而至,未见任何招式,竟是直接将那黑衣男子撞飞出去,眼见黑衣男子身子砸坏矮墙径直飞入院内,此番重击,那男子定是必死无疑了。
“想造反了?来来来,你雷爷爷正愁杀不得人,妈的”里屋的雷翔被突然飞入屋内的黑影吓了一跳,待低头查看,却发现是自己的人,心下怒火陡升,抽出身上的雷诀鐗冲了出去,对着风清大声喝道
“酒鬼老头,来来来,让老子给你醒醒酒“。这边雷翔大喝正待出招,却见风清并不注视自己,只是眼睛注视着院墙边一男一女,那男子虎背微曲,臂膀微微颤抖,双手正抱着一紫衣女子,身旁的另一女子早已经哭了出来。
”陆师姐……“女子旋即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呵斥道:”你们杀了我师姐,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为我师姐报仇“。这女子正待拔剑,突闻一声厉喝“住手”,一男子冷言道:”我自己来“,只见男子身约八尺,着一身灰色道袍,面如冠玉,身躯凛凛,有龙虎之势;瞳眸萧萧,有肃杀之气。男子寒眼四射,众人皆是一凌,均感受到了该男子眼神中透露出的浓浓杀意。
“余师哥……,那你小心些”陆琰也被余狐怔住,有些害怕,平日里师哥并不是这样,只是萱师姐被人害死……,想到此处,又将众人恶狠狠一扫,随即退到余狐身后。
风清知晓此时如何解释都是无益,那灰衣男子功力之高深,只怕犹胜自己,哎,风清对正邪之分,魔教正派虽无多少成见,但今日之事却是魔教引起,若是与两位魔教中人对敌那男子,却是不屑为之,为今之计当是保全乡亲和族长,当下计议妥当,知晓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出身对那男子道:
“这位公子,令师妹之死虽有些误会,但却因老夫而死,少侠若是因此取我性命,我亦无怨言。只是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少侠饶恕我的一干乡亲,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迫于情势,实不得已“。风清看出余狐虽然极度悲愤,但仍能压制,想必尚能心存善念,希望能够借此保全村人的性命。
“好“男子低声应道,话音甫落,只听”轰“一声,余狐身体周围尘土飞起,全身泛起淡淡火焰之光,在夕阳的掩映下,正是一团燃烧的烈焰。
风清心中一惊“竟然在三十余岁已经达到如此境界“
未及思索,攻势已至。余狐第一击却是用腿横扫的攻势,飞腿夹带的劲气,刚猛逼人,风清哪敢怠慢,迅速运起斗转星移,准备先卸去一般劲气,待腿踢近自己身子再用全力挡格,否则此时挡格非将手臂折断不可。
风清用掌向前一推,眼前两条黑影甫落在面前,一人使用铸剑师炼制的黄铜鐗,另一人手拿一柄钢直刀纷纷抵在胸前,只听“铛“一声,两黑影及风清俱是向后一退,那男子原地立定,阴笑道:
“好,好,哈哈,在下便取了三位狗命“余狐大喝一声”去死“身子”嗖“地一声射到三人面前,风清确是心下暗暗叫苦,本来自己站出来与男子拼杀,便是消除男子心中怒气,又不愿与魔教人为伍,所以早已经准备将命豁出去,借以保全乡亲的性命,但刚才两位魔教之人为自己挡下一招,却激起了那男子压制的杀意,此时为了保全乡亲性命,看来只有与这魔教中人先将男子击败了。
风清心下苦恼,可余狐却威力不减,刚才一念之间,余狐已经连续攻出三招,这余狐使出均是下盘的腿功,加之本身内力浑厚,更是凌厉刚猛,且心中愤怒,杀意甚浓,对方三人虽是连续后退,但使出的“降龙腿“连续为风清化去部分劲力,另两人使出的惊雷掌威力也不可小觑,当下踢出十几招,非但没有伤到三人,余狐腿脚却感到酸麻。
雷翔似乎察觉到男子体力消耗比之三人要快些,嘿嘿笑道:“老头,那小子虽然年轻,不过我们三打一,打不死都能耗死他“,身旁黑衣男子默默点头,风清唯有无奈苦笑一声。但三人均紧紧盯着余狐,谨防那动如闪电般的攻击。
只见男子慢慢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夕阳,眼神却泛出一丝淡淡哀伤。余狐将身子微向前挪,风清三人均是警惕地立定身子,全身运起劲气。只见余狐右手伸向后背,取出一柄白布包着的长剑。“嘶”白布被一扯迅速被割开,那把宝剑立刻泛起鲜红的亮光,将男子满身也映的通红,周围的众人、古树均染成鲜红颜色,不知是这火红的夕阳,亦或是这血色的宝剑。风清被那宝剑的红色光芒怔住,微微看见剑身上似乎有一片片血色的鳞片,端视一阵,风清蓦地发现,这红光并不是那剑身所发,而是夕阳的映射,只是,只是那夕阳的光线此时竟被那宝剑一丝丝吸收,隐隐发出龙吟之声。
“是逆鳞”雷翔满目惊愕,脱口而出。
却在此时,男子将逆鳞宝剑举向头顶,红色光芒似被带动了,余狐手持逆鳞,快速挥舞,三人之间眼前无数剑气,夹杂着鲜血。
“炎龙——沧海”,
余狐一剑直刺而去,身子周围早被火红的劲气包裹,成龙形呼啸向三人吞没而去,而龙头处却又有无数鲜红剑气劲射。“嗥”巨大的龙吟之声,刺眼的鲜红光亮,将周围众人惊得呆住了,就连身后的陆琰也惊得愣在那里,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碰,轰轰”听不见一声惨叫,地面尘土飞扬、碎屑四溅,众人在一阵灰蒙过后,只发现地面上三人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树木房屋燃起了大火。而对战的四人均撞碎了院墙,落入院内。
“清长老”
“给清长老报仇”
先回过神来的乡亲看到眼前情形也知道清长老凶多吉少,于是纷纷要冲进院内为风清报仇。
“哼,一群走狗,你们杀了我师姐,我才要报仇”陆琰本就为陆萱的死伤心愤恨,刚才要不是余狐喝止,只怕早就冲上砍杀众人了,现在又听见这些狗贼居然喊着“报仇”,又激起心中恨意,抽出身上青云剑,直接使出青云剑法“落叶潇湘”,可怜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一点招式功法也无,不过众人从小在村中长大,对清长老这位和蔼又幽默的老者十分敬爱,虽明知敌不过眼前的女子,却无一人逃走——虽然逃走也是无意义。
陆琰连续杀了几十人后,看见自己身旁倒下的几十具血淋淋的尸体,心中也是一惊,旋即嗔道:“这帮魔教鹰犬,即是做了走狗,却也不学点真本事,竟还害了我师姐……”。看了看地面的尸体,叹了口气,又立即想到师哥还在院内,便立刻冲上前去。
刚转过身子,却撞上了一巨大的青布身影之上,陆琰忙向后一跃,用剑指着面前的白须老人,喝道:“哼!你也是魔教中人?“娇叱一声,剑指咽喉,直刺出去。
风扬原本被胁在院内,突然院外一阵巨响,正待冲出,无奈外面冲进一团炎烈的劲气,自己虽立即运起风之气阻挡,还是被冲击出去,撞到了里屋的桌椅,将桌椅也全部撞得碎裂,当地之后,风扬立即坐起,运起内力平复胸中所受劲气,一会儿却听见门外厮杀之声,本就担心刚才的一团劲气伤了本村的村民,听得惨叫和厮杀声之后,也不待此时胸闷气短,急忙跑出去。
刚走到门外,便看见面前躺着几十具血淋淋的尸体,或匐或卧,身体或是颈部,或是左胸有着明显剑伤,身上正着与自己一般无异的青布长袍,却不是小凤村村民是谁。当下立刻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嘴唇都发白了,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像一对珠子一样,直盯着撞上自己的白衣女子,眼眶眦裂,只不说话。
眼见女子长剑已出,更不打话,肋下怒火突的窜了上来,今日惊遭此变,早没了平日里的儒雅沉稳,直接使出“玄清功法“中的擒拿之式,运气捏住刺向自己的长剑,奋力一折,想要折断来剑,只是这陆琰使用的”青云剑“乃青霄峰四剑之一的宝剑,并不易折断。不过陆琰一剑刺出,却发现自己的青云剑被对方右手两指夹住,便如刺进了金石之中,动弹不得,陆琰心下恼怒,眼见眼前这位白须老人此时眼睛鲜红可怖,欲奋力抽回宝剑,却感觉手上宝剑被扯向一旁,劲力骇人,虽奋力拿捏剑柄,无奈秀手渐感吃力,虎口一麻,”当“青云剑”已脱手飞出。陆琰也失去平衡,随着向一旁倒去。风扬见陆琰上门失守,断指左手迅速运起劲力,使出“玄清掌法”向其拍打过去。陆琰眼见自己此刻已经无法格挡躲闪,本身内力也来不及抵挡,心中不禁黯然
“莫非自己便要死在此处么?我还未与余师哥……”
眼见风扬的玄清掌便要击中陆琰,却在此时,从斜刺里突然窜出一道红影,风扬不及格挡,只觉得来势劲气之烈,怕要高出自己不少,当下也无他法,收回一部分掌力,右掌迅速推出,硬接下这一击,“砰”一声,风扬只觉得右掌灼热难当,一股劲力逼得自己胸中如翻江倒海,情知不可再硬行抵挡,正待使出斗转星移卸力遁走,突然胸口一凉,一股剧痛传来,那红影身势劲气却是不减,直直将风扬撞飞出去,胸口被余狐刺成重伤,风扬倒地之后,右手捂着胸口,脸上神情扭曲,显是剧痛难当,直直盯着院外,晕了过去。
“师哥”
陆琰本来以为自己必死,却见自己的师哥余狐从斜刺里杀出,救了自己,心下虽犹自后怕,却觉得一股甜蜜,立刻扑到余狐的怀里。陆琰抱着余狐一会儿,发现余狐身子有些僵,也没有说话,便抬起一双明眸,却发现师哥正怔怔看着院外,眼中微微闪出一丝怒意。
“外面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余狐问道
“是我杀的,是他们喊着要报仇,要冲进去杀你,况且他们本来就是和魔教一伙的“陆琰这时心里虽也后悔,恼自己不该太过冲动,但从小在掌门父母的溺爱下,自幼娇生惯养,虽然自己明明错了,却是撅着小嘴,不愿承认。见师哥并未答话,正要继续争辩,余狐却将手一摆,道:
“罢了,事已至此“余狐向天长叹,走了出去。陆琰见余狐走出,也慢慢跟着走了出去。
2、
话说风扬重伤在地,正躺在屋内,不知过了多久,待自己醒来之后,却听见外面一阵啼哭之声,身体本能警惕起来,不料牵动身上伤口,胸口一阵剧痛。
外面的人闻声而至,一小男孩从外面跑了进来,待看清风扬之后,更是直接扑进了风扬的怀里,却不是自己村里风清之子风凌是谁。当下风凌痛哭一番,又看见风扬将断指上盘戒取下。望着风凌,眼神中多了些柔和之意,缓缓道:
“凌儿,你虽非风清与雪婷亲生,但风清与我还有我们村子都是将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女来看,咳咳咳……“说了一阵,又忍不住伤痛。
“恩,我知道的”风凌抱住风扬血污的臂膀,不住地哭泣。
“咳咳,凌儿,你听我说,你扬伯伯知道自己已经时间不多了,你既是我们小凤村的村民,就是我们凤族的人。咳咳,你听我说,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
“凤族?,嗯,凌儿听话,听了一定记妆风凌双眼蒙蒙,望着风扬。
“好。三万多年前的上古时期,天下生民尚处于蒙昧状态,各处部落相互攻伐,山川江河也是生长着无数野兽恶蛟,那时的人们虽已懂得些粗浅的功法,但一来各部攻伐,每次攻伐都死伤无数,二来就算人们远离部落,也要忍受上古凶恶猛兽的袭击。所以当时的人民都希望能够有一位强者,统一天下,使各部不再互相攻伐,共同生息繁荣,又可将各部的功法一起修习专研,除去凶猛的野兽恶蛟。在上古末期,中原地区的一个部落”炎盟“终于出了一位强者——炎帝,他带领自己部落的人逐渐消灭其他各个部落,并建立起了统一的国家。
这样在最初的千百年里,炎帝建立的帝国人口渐渐增多,到第一次分裂时,人口已经是当初的百倍还多,此后部落分裂,代之以各大门派管辖事务,但纷争不断。当时许多人都在寻求如何平息战祸的方法,千年前的荣枯禅师、长青子等都曾穷尽各自一生精力,仍然未能挽回炎帝国的湮灭。
“哎,千年前的那一场战斗,当真是惨烈异常,各个门派为了控制中京,不惜大打出手,五昼夜的大战,死伤竟然数万,各大门派的强者均死于那次战斗,最后中京宫殿也变成废墟,到头来谁也没有控制中京。当年荣枯禅师目睹了那场大战,心灰意冷,从此隐退,传说他去了极西之地,云游三十年返回九州,宣扬人人自证成佛的“佛法”,建立了天若寺,想要广宣佛法,希冀人人可以修习佛法,以此绝恶顿悟,不嗜杀生,如今天若寺成九州南方最大的门派,修习佛法百万计,但杀生不止,恶行频生,就连天若寺里面的僧人也要修炼功法,对强者不也是苟且营营么?”
风扬鼻息不屑,不过风凌却是对天若寺感触颇好,因小凤村位于上阳城,也处于中国南方,虽然小凤村村民很少与外界接触,但风清却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出去过的人,曾感喟天若寺的老和尚们虽迂腐一些,但心性善良,慈悲为怀,让风凌从小心里就对天若寺有了好感。此时虽听得风扬话语中有些轻蔑,但并没放在心上。
“慈善者如荣枯禅师以为天下安定需要祛除人性三恶,而人人本来成佛,只需修行佛法,便可证得圆满,万法皆归于一,所以无是非,无善恶,无强弱,天下自然也就安定了。不过佛法修习戒律甚多,佛法本身也晦涩难懂,所以当今天下,天若寺门徒众多,但是真正修习高深者也是寥寥。“
“既然天下分裂,人们生活比以前更苦了,为何不大家并不好好商量,把各自门派解散了,然后再统一各门派,重新建立国家?“风凌孩童心性,像是听故事般,突然问道。
“呵呵,确实是这样,凌儿。但各门各派岂又是愿意服输的?不说大战之前各门各派是互不相让,就是大战之后,各门派在几百年之间也是倾尽各自全力,都希望能够消灭其他各派,扩大自己的势力,哪里想到天下百姓的疾苦。不过乱世之中,也不乏一些心怀天下百姓的人,在中国分裂后过了五百余年,我们凤族中出了一名极者顶峰的强者——风草皇,他无门无派,天下人也不知道他的师承,只知道这位风草皇一人拜访天下各门各派,与人比武,每次比武都与对方相约,若是对方输了,便要求对方在一年之后的正月初七到中京武圣山(宫殿旧址)集聚,商讨建立各门派之间的联盟。风草皇一人在数月之间打败了当时天下七十个大门派,即使当时天若寺的荣枯禅师、青霄峰的长青子的后人也败在了他手下。草皇在当日的会盟之中说道,天下纷乱已久,在于各个门派相互攻伐,而天下各处无人管理,更是盗贼四起,劫掠横行,习武者或可自保,但普通百姓生活更无保障。究其缘由,在于各派政令自出,导致善者无所适从,而恶者却无所顾忌。今日之会,名为联盟,实则是希望各门各派可以各自相互联合,签订盟约,对于联盟之内的人,不可互相攻伐,不可捕杀寻常百姓。但各门各派皆需履行管理当地百姓的责任,对于各自山门范围内,应当保护当地百姓,惩治行凶作恶之人,如此也是为了各门派自身好处,因百姓安定生活,便能贡献给各门派更多的赋税粮食,更加之百姓之中也不乏修习功法的天才出现。之后,在场的七十余位门派代表,经过几番争执,只是对盟约中十几条关于各自门派管理地方的条款和一些空泛的敬爱百姓的条款达成一致,而对于联盟是否要选出盟主,如何推选,盟约的执行均争吵不休,未能达成一致。”
“此后漫漫年岁,七十余门之中,虽仍是攻伐不断,但此后一来不再捕杀普通百姓,二来各自门派都会派出专门的人员管理各个地方,故而盗贼无处,人们的生活反而好了很多。此后一千余年,天下之中,各个门派不断消失,只余下十几个大小门派,其中以“西门、南寺、东三峰”为最。天下虽看起来还是处于各门各派的争斗之中,但实则已经渐渐趋于统一,因天下各地实际上已经只有上述三股势力,其余或臣服于三股大的势力,或者微不足道。其中南方的天若寺之人,皆修习佛法,从不与别的门派争斗,一千余年之中倒是南方战祸最少,人们生活也最为安康。而东方青霄峰、凌霄峰、逍遥峰本是一体,均是长青子的后人,修习道法,门人皆清虚自守,从不轻易攻伐别的门派。而只西方蜀山门曾是炎帝国建立前第一个各部落杂居的地方,靠近蛮荒之地,民风与其他地方迥异,所以蜀山门实力虽大,但也没有深入内地与南方与东方两股势力争斗之心。“
“但也就是一千年前,天下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之中人人武功高深莫测,但却无人知道他们属于何门何派。自他们出现以后,一年之内,便占领北方许多城市,他们杀害东三峰在北方各个城市的管理人员,连城市之中其他势力的人也不放过,百姓当中,旦有反抗者,即行格杀。因那些人行事诡异残忍,当时的人称他们为“魔教”。北方之地大多是长青子的后人在管理,所以当魔教占领北方各个城市之时,青霄峰、凌霄峰、逍遥峰均派出各自的弟子长老,前去争夺,无奈那魔教势力的确十分强悍,东三峰举全教之力也不能与之相抗,数年下来,东三峰死伤惨重,就连凌霄峰的首座(苏婉宁)也不幸身亡,连青霄峰掌管的武圣山也落入了魔教手中。无奈之下,东三峰的人只好以“武圣山之约”相邀天若寺、蜀山门的人前来相助,蜀山门只派出寥寥十数人,不过天若寺听闻魔教残忍,却是倾尽全力相助,终于在武圣山一役中将魔教击退,青霄峰掌门更是将魔教赤血堂宗主火神流炘击毙,从此魔教退出中京武圣山,但北方数城却仍然在魔教手中。而后魔教中人也知道天若寺与东三峰的实力不可小觑,渐渐与两派互相周旋,直到五百年之后才被天若寺、青霄峰等三峰联合蜀山门一起将之魔教剩余的雷神殿和赤血堂及天霜宗等尽数消灭“
“嗯?扬伯伯,你不是说蜀山门最初并不愿意与其他两派联合消灭魔教么?“风凌不解的问道
“是啊!但当时不知怎么回事,蜀山六老竟然来了四位,主动邀请东三峰三位掌门和天若寺的高僧,将魔教的人在中京尽数格杀,蜀山门还抓回了魔教之中的几位长老。而那次大战之中,各势力却发现魔教经过百余年的争斗,所余好手竟然所剩无几,就只剩下魔教下面几个门宗宗主稍能抵挡。不过纵然三大门派各自倾尽全力,魔教之人各个生死力战,三大门派也是损失不校好在最后终于将魔教全部消灭,经过近五百年到如今,除了偶尔有一些魔教余孽之外再无魔教大规模活动的踪迹。“
风扬讲完之后,常常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今日的三名黑衣男子和他们各自身上的诡异的功法,心中也有所疑虑。随后又想到村中留下的人还有风清都因今日之事丧命于此,心中又是一阵悲伤。
“嗯,扬伯伯。原来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多事。可是扬伯伯,这和我们凤族有什么关系呢?“风凌又是不解。
风扬此时,将那盘戒摊在手掌之上,正色道:
“风凌,你可知道当日炎帝统一天下时,手下两员大将么?他们虽是炎帝部落,但修炼的却不是一种功法,他们一个的武功轻灵飘逸,如凤凰起舞,一个诡谲刚猛,如神龙临世。其中武功轻灵的大将书上记载叫做“商玄”,传说商玄的母亲在昆仑山玉虚峰上见一‘凤凰栖于若木之上,见其堕玉珠而下,遂拾而吞之,因孕商玄‘,传说商玄对风的感应很强,十岁便能御风而行,十五岁随炎帝出征,此后三十余年中,屡立战功,天下一统后,商玄却放弃炎帝的封赏,带领族人西迁而去,因商玄之母吞食凤凰所堕之玉珠而孕商玄,所以商玄的后人自称为‘凤族’,也有人因其修炼的功法轻灵如风,也称其后人为风族“
“啊!扬伯伯,你是说我们凤族是当年炎帝手下最厉害的将军,商玄的后人。咦?不过,刚才扬伯伯说商玄最后西迁而去,但为何我们小凤村却在中国南方呢?“
“不错!我们小凤村确是商玄之后,当年商玄西迁之后,中国最初一千年还算太平,但是接下来几千年中,天下大乱,各个部落几乎尽数瓦解,我们凤族当年随炎帝征战天下,消灭了不少部落,后来炎帝国分裂,各个门派或者为了拉拢凤族以图自强,或者为了消灭凤族报当年之仇,即使我族远在西方之地,还是未能幸免,自后凤族之中一部分为当时的门派利益所诱,加入了各个门派,有些又被仇家杀死。余下一部分或继续西迁,还有一部分则逃到了南方天若寺的势力范围内,我们小凤村也是千年前才由先辈迁徙而来。“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逃呢?难道打不过那些坏人么?“风凌问道
“哎,这却是先人无心之过。当年我族西迁之后,商玄便立下族训,要族人此后只能修习普通的功法,平日里专事渔猎,并且将商玄之母所吞的玉珠,后来随着商玄一起诞生的“风神珠”封存起来,并且将自己的佩剑“风神剑”也一并丢弃。所以此后凤族之中,人人很少修习功法。虽在最初的一千年中,我族远离内地纷争,族民们与世无争,倒也过得快活。但后来天下大乱,各个部落门派渐渐找上门来,他们并不相信风神珠已失,加之以前随炎帝攻伐各族的仇恨,所以在找不到风神珠后竟对我族加以刀斧。“
“后来我族在西迁之地的部落灭亡之后,小凤村一支的族民在当时族长的带领下来到小凤村隐居,并重新立下族训,要后人找到风神珠与风神剑,将失散各地的凤族遗民寻找回来,重建昔日我族的荣光。“
风扬说道此处,脸色也渐渐变得庄严起来,眼神透露出一股坚毅。
“可是,扬伯伯不是说了么,那风神珠与风神剑都已经丢弃了么?却如何找得到呢?“风凌疑惑地问道
“嗯,当年商玄族长将风神珠与风神剑分别封存丢弃,确实无人知晓。但后来几千年中,我族突遭恶变,族民都想要找到当年的神珠与神剑,以重振我凤族神威。所以几千年下来,我们小凤村族长在一千年前已经得知风神珠就在——风---神---山——上“
风扬此话一出,风凌一惊:“啊,难怪我听清爹爹说,我族的遗训需要能上风神峰峰顶的人才能完成“
“没错,我们小凤村一族已经在此生活了近一千余年,为的便是希望能够有人上得了风神峰峰顶,取出风神珠炼化吞服,然后可以召集天下失散的凤族遗民,再寻找到风神剑,如此一来,天下各门各派谁还敢小觑我们凤族。哎,可惜那风神峰高逾万仞,唯有将我族武功修炼到顶峰的人或能上去,而我族现在留下来的凤源混清术本就是残缺不全的,修炼到了后期完全要靠自己的悟性。且风神山绵延百里,山上山峰数以百计,唯有到百年的“风神吐珠”的时候,风神山所有山峰为云雾所遮,唯有那风神峰高出云端,此刻方能辨别。所以我们小凤村一千余年来,只有五百年前你风毅祖师在风神吐珠的时候上去过两次,但第二次上去之后便再也没下来。后来也听江湖上有人传说风毅族长与当时的魔教高手战斗,最后双方均受了重伤,随后伤重不治身亡。哎,本以为我们小凤村五百年终于出了一位上的风神峰的强者,却不料……哎“
风扬说道此处,眼神中透露出痛惜之意,望着手中的盘戒。风凌此时似乎对那盘戒也有些奇怪,问道:
“扬伯伯,那您手上的扳指有什么用处呢?“
“这盘戒是一千年之前,我族先人为了找寻风神珠下落,故而到昆仑山玉虚峰上,找寻到的一块玉石打磨而成,这盘戒质地与那风神珠一致,可能因为是灵物的关系,这戒指在与风神珠接近的地方,自身便会发出荧光,所以先祖传下来,是为了有朝一日上了风神峰上寻找风神珠所用,只是……“
“只是什么?“风凌见风扬突然皱起眉头
“只是这盘戒在五百年前你风毅师祖第二次交给小凤村长老之时,盘戒却变得不一样了。“风扬缓缓地到,又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问自己般。
“后来的族中长老渐渐发现这盘戒中,似乎有些裂痕,在盘戒中绕成一圈,像是闪电的摸样。不过盘戒表面却仍然光滑异常,而且今日来的两拨人都在找寻一种叫“夔弦”的东西,而我们小凤村却从来没有听过。“
风扬此时虽然也有颇多疑问,但此时自己身受重伤,特别是余狐在自己胸口的一剑已刺断心脉,只待自己最后一口气力耗尽,便将气绝。此时唯有将族中遗训交代完毕,好让风凌传给族中其余的人,当下也不再细想其他的事情,运上自己最后一口气,强自严厉道:
“风凌,你是我族中子民,今日我以族长身份将遗训即盘戒传与你,望你能将盘戒和遗训交给你云儿姐姐,让他召集小凤村年长之辈,接受遗物,受领族长之位。你可将我刚才的话记清楚了吗?咳咳咳“
“我记清楚了”风凌应道。
风扬说了最后几句,气力已然耗尽,故不住地咳嗽起来,风凌见到自己的扬伯伯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到最后竟再也没了呼吸,不禁跌坐在地,小手紧紧攥着盘戒,大哭起来。
却说这风凌突然遭此大变,自己也不认识沁岩之路,而村中村民也要三个月后才能返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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