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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张虎举掌一格,只觉一股凛冽的掌力如针刺己掌,那风凌右掌与张虎一接,也迅速撤掌收身,身子转过,左腿却踢向张虎右脚,张虎侧身闪过,右掌抡向风凌后腰。风凌一惊,左掌从身后斜出,砰一声,硬接下一掌,两人均是被震得后退几步。
那张虎本就知道惊雷掌身形如电、掌风如雷,但还是为刚才风凌那近乎鬼魅般的速度暗暗吃惊,且刚才以自己血魔炎掌全力接下的风凌一掌,自己的掌中内力竟然差点为对方所破,那凛冽的雷性劲气刺的自己手掌暗暗生疼,不过接下来几招中,张虎却明显感到对方的内力却远远不如自己,为何那掌力却如此惊人?
而立定的风凌也暗暗吃惊,虽然经过深谷中与那黑衣男子大战之后,自己对风雷诀的领悟又深了几层,炼者九境隐隐有突破之势,但自己内力尚浅,这一段时间以来天天与司马君怡呆在一起,也没有细细去领会。刚才初与男子接战,即因司马君怡的事心中烦恼,又不知对方实力,所以直接与张虎拼上了掌力,那一掌之下,风凌虽然凭借风雷诀惊雷掌强大的穿刺劲力差点伤及对方,但是自己也已经被对方掌中传来的那股阴寒灼烧的内力所伤。
风凌见张虎虎目怒张,双臂虬然,料想自己若继续与对方拼比掌力自己或许不能取胜,况且对方还有一位同伴未出手。风凌目光扫过身后两人一脸害怕神色,想到必定要让沐榆出去报信,自己方有胜算;等沐榆脱险,自己就算打不赢,要自己逃走却也不难。当先主意已定,向沐榆望望,用眼神示意沐榆快些逃走。那沐榆一脸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就怕你坚持不了几招,我还没走出院子你就被打趴下了,又暗暗叹口气,心里却又祈祷那风凌能胜了两名男子。
“小子掌力不错!那就再接我三掌”张虎性子暴烈,尤好争斗,见风凌虽年纪轻轻,但掌力已然不俗,心中又喜又惊,这次出手手上更不保留,直接使出了全力,呼呼向风凌拍出两掌。
风凌笑道:“你的掌力虽也不错,不过还是胜不得我惊雷掌”,说着,身形甫动,却不似先前移的那般快,而是身子略曲,双手贴掌向下,似要硬接那张虎的两掌。张虎心喜道“好小子,我此番使出全力与他接掌,然后逼得他拼比内力,到时候定能将他击败”,当下掌势不停,直如横冲而来,眼见掌风及身,却见一旁的张康却是眼如鹰鸷,突然对着张虎大喝道:“小心,大哥”,身子陡然飞出,腰中长剑直刺向风凌。
那张虎一听弟弟叫住自己,心中一惊,正不知怎么回事,却见面前的风凌眼中一笑,右手从腰间斜出,却不是掌势,而是一把金色利刃,向自己伸出的双手划去。那张虎一惊,又是十分恼怒,危急之下,左手携着劲风拍向划过的利刃,只听“氨一声大叫,左手一股剧痛,鲜血有如泉涌,那左手半只手掌却已飞了出去,利刃为左掌掌风所袭,向后撤回几分,张虎又是用尽全力撤回右掌,这才没有割断右掌,但饶是如此,那掌中回撤之力击中自己,张虎整个人便向后飞出,立定之后又觉胸中气血翻涌,又惊又怒,噗嗤一口血喷出,那张康大叫一声,飞身将张虎接祝
风凌一招成功之后,见那张虎躺在地上,左掌已断,满脸的鲜血,眼神犹如杀人般望着自己,想到张虎决计不能再战,心下稍宽。
却说风凌自小生活在村中及峡谷中,于那江湖侠义的事情从未耳闻,而在峡谷十年中,更是养成了一股率性的性情。风凌在谷中时经常打猎,对付那些狡猾的猎物,光靠武功是不行的,而要设计一些简易的陷阱,引那些猎物自投罗网。所以在风凌心中,只要对方是自己的敌人,那么就是自己的猎物,自己会用所有的方法猎杀到他,况且那两位男子与司马君怡失踪相关。仅凭这些,风凌便会将眼下的两人尽数击杀,何况风凌也明白只有在一击之中击杀一人,自己才有可能缠住另一人,让沐榆逃出去报信。
且说张康伸手扶住自己的大哥,双眼含泪,问道:“大哥,你没事吧1
“我,我,我要杀了他”张虎怒及,运起一口气,刚提到胸口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啊一声叫出,那张康道:
“大哥,你别动,待我杀了他给你报仇”,说着点了张虎身上几处穴道,止住了血。随后将张虎放在地上,看着自己大哥那血淋淋的断掌,心中一痛,转过头向风凌射出一道寒光,咬牙道:
“我要用你的头,祭我大哥的手掌”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风凌见张康满目泪痕,眼神中浓浓杀意袭来,料想对方誓要取自己性命不可,当下对沐榆喊道:“走”。
那沐榆方才正为自己能否脱逃苦恼,突然却见那风凌在一招之间居然将那与自己大哥齐名的赤血堂二虎之一的张虎斩下半只手掌,不禁对眼前这位大哥的义弟十分佩服。见风凌叫自己赶快逃走,眼下时机正好,坐起来拔腿便跑,刚起身两步,转过头发现地上那女子正眼巴巴望着自己,正迟疑间,风凌大喝道:“还不快走”
沐榆望望女子,心一横,转身越过墙头走了。
2、
风凌望了眼前男子一眼,知晓此战定然凶多吉少,就算刚才的男子,若是自己与他一对一平常打斗,也不一定能胜他,况且眼前这位男子似乎更胜的那男子多了。
心中稍惧,想到眼下先拖住对方,待到自己大哥来到,合力擒住对方,到时候再想办法救出司马君怡。
两人相互站着,对望着对方,都已经暗暗运足了内力,地上的张虎神情痛苦而愤怒地望着风凌,而那女子也满目惊恐地看着风凌,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英俊的男子能否将那坏人打败。
只听噌的一声,张康手中长剑横扫,那风凌感到一道剑气袭来,不禁惊道:
“剑气!怕是已经进入凝者境了0
虽然风凌的半月斩与剑轮斩都是以剑气伤人,但那都是尽全力一击由剑刃发出,而自身绝不可能同时随剑欺身,眼前这位男子不过三十多岁,内力已然达到如此境界,恐怕已经到凝者后期了。风凌心中不禁一寒,眼见剑气,剑身,剑招袭来,运起剑轮之力,使出心剑之招,还好那剑气倒不十分凌厉,比之风凌自己使出的半月斩还要弱上许多,风凌舞刃化解开,心中稍宽。
不过那张康此时剑锋也至,风凌后退两步,持刃削向铁剑,剑刃相交,张康咦了一声,凌厉的眼神已然发现自己的铁剑剑锋上被对方划出一道口子,道了声:“好兵刃“,随后剑身翻转,不与那紫金玄冰刃锋刃相交。风凌也在心中暗赞对方眼力,见斩断对方兵刃不成,暂时也唯有使出心剑中守势,脚下偶尔运起幻影,不与那张康正面交锋。
张康见风凌招式绵柔,似无什么内力般,但一旦自己的兵刃与之相触,对方剑刃之中便会有有一股劲气袭来,心中不免疑惑,“难道这小子故意隐藏实力?”殊不知这正是那心剑的奥妙所在,当年的主人创设心剑两篇之时,为的便是内力不够的人修习。那心剑不仅招式奇巧,而且使出心剑招式时无需多少内力,全然随着剑势而走,表面看去使剑之人内力平平,实则内力暗聚,只待剑身碰到对方内力相抗,才猛然击出。
那张康不知底细,以为风凌有所保留,出招之时,也暗暗有所保留。风凌与那张康接战几十招后,却渐渐感到吃力,一来自己内力本不如对方,每招都是靠突然击出的心剑之气格开对方兵刃,但对方又极是聪明,几招之后与自己相格时便运足内力,自己不仅讨不到便宜,还被对方强劲内力震得虎口发麻;二来自己虽身携幻影,但幻影与心剑同时使出,自己尚不能熟练掌握,所以身形上也讨不了许多便宜。
二人缠斗一阵,张康渐渐看出风凌的剑招虽奇,但似乎本身的内力比不过自己,不过对方身形时而迅如闪电,倒是难以追及,要是一会儿那跑出去的小子叫了雷凌前来,自己势必凶多吉少,眼下必须要迅速将这小子击杀,为大哥报仇再说。
风凌听见对方突然大喝一声,手上剑虹飞舞,那气力又加强了几分,长剑如风,张康忽地跃起数丈,‘刷刷刷‘砍出几剑,向风凌的头顶刺下。
风凌只觉身子周围为数股剑气袭来,已然困住自己的出路,若是用剑刃将剑气化去,那头顶之剑早已穿顶,若是硬闯出去,则定然为剑气所伤,眼下唯有全力接住对方一剑,不过对方内力强于自己,又是从上而下的全力一剑,只怕自己是断断接不住的。“莫非自己便要死在此处么?”
风凌并非惧死,早在十多年前,自己便死过一次,后来在谷中度日,最初也曾数次想到还不如死了。但眼下自己已经出谷,又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司马君怡,还要去找到剩余的乡亲,将扬伯伯的遗嘱说给他们,这么多事情还要他去做,所以他现在不能死。
风凌心意忽坚,眼见剑锋已至,猛然大吼一声,举刃格挡于面,身子向后微侧,一股剧痛从臀部传来。
张康剑锋已然刺中风凌头顶,剑势仍是不停,却突然见风凌身形跃起,出现在自己面前,举刃向上,只听噌一声,自己的剑身贴面碰在金色利刃之上,那风凌忍着面部臀部灼痛,翻转紫金玄冰刃,手上劲力向张康压过去。张康心中也是一惊,随后暗赞一声好,身子甫落,那风凌已然跃到自己头顶,张康顺势运气一撩,一股剑气划向半空,身子正待跃出,只听那风凌半空中发出一阵银铁之声,一阵金光剑气向下射出,张康举剑划出个剑缸,那道金光撞向剑缸,发出一阵爆响,一阵劲气向四周散去。
张康收势立定之后,正待再次出剑,却见一道身影如风,从后院小门跃出,迅速消失在视野中,只留下石头上几处血迹。却是风凌情急之中,使出一记分身斩,残影骗过张康,不过自己跃起之时,身子向外,臀部还是被剑气所伤,而自己的紫金玄冰刃虽然格挡于面,但对手张康内力比之风凌要高深许多,剑势带气,自己左肩还是被割伤,好在跃空之后,顺势一记半月斩,逼着张康格挡,落地之后,运起轻功幻影,逃了出去。
那张康见风凌受伤而逃,料想自己的轻功定然追不上对方,不过今日之战,自己大哥左手被斩去半只手掌,而师傅交代的紫羊皮的却是毫无线索,正自垂目思索,却见到躺在地上,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女子,道:“有办法了”
随后走到女子面前,道:“如果听话的话,我还是不愿意伤害一位弱女子的“,女子吓得完全失去了抵抗,只觉得自己脖颈猛地一痛,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张康又走到大哥面前,张虎也叹口气,张康安慰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将那小子杀死,为你报仇“
张虎虎目一张,怒道:“谁要你帮我,若不是那小子使诈,他如何胜得过我,就算一只手,老子也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张康唯唯,取出金疮药为张虎包扎,又与张虎语了几句,自己转身走出了内院的小门。
3、
话分两头。却说雷凌派沐榆去内院打探紫羊皮的消息,此刻已到了未时还没有回来,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不过眼见眼前的萧其才却一样的神色平和,而且也没有上台参加比武,心中甚是疑惑。心道:
“萧其才既然也来参加屠龙大会,想必定然知晓枢阳山古墓之事。而到沙门之后,也不参加比武夺取金珀,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者他自己已然知道那金珀之中有紫羊皮,而且已经被取出,所以才对那徒有的绝世铸剑材料不感兴趣;二者他不知道那金珀是假,不过不是要在比武场中夺取,而是待知晓是谁在比武中胜出得到金珀之后,在路上夺龋不过这种可能不大,如此做法有失威名。那么如此说来,只有第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蜀山门和青霄峰的人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下倒是热闹了“
萧其才与雷凌两人一直喝酒说些闲话,旁边的赵二来等便与齐年、齐涛二人为场上的人拍手叫好,而赵君成一人只冷冷的喝酒,时而与雷箫二人说上几句,好像此番来此便是为了到此喝白酒的。
而场上经过几番争斗之后,最后那金珀毫无悬念的被那位清瘦老者夺得,释林大师宣布比武结果之后,便将那块金色琥珀交到老者手上,见老者场中胜了对手,点到为止,没有伤及一人,心中想到到底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又赞了老者才杰德厚等语。严无路见释林和尚真诚,小声歉然道:“大师厚藏若虚,弟子不敢隐瞒,其实弟子乃是青霄峰门下陆无炎,适才不得已,有所隐瞒,还请大师原谅“
释林道:“原来是东海三峰青霄观的录名阁长老,失敬失敬”
录名阁乃青霄峰收藏武学秘籍之处,与天若寺的达摩院一般,且东海三峰本就是同气连枝,当年长卿子一手创建的青霄观便是青霄峰的前身,后来因观中弟子修习武功各有不同,又为了应对当时魔教的威胁,所以一千年前才分立出去了逍遥峰与凌霄峰,但青霄峰一直以来都是其余两峰的领袖,所以东海三峰的所有武功秘籍都藏于录名阁中,录名阁藏书比之于天若寺的藏书虽有不及,但千年下来,也达数十万册。因此那释林和尚听说老者便是录名阁长老之后,也是极为敬佩。
陆无炎连道几声不敢,才接过金珀,忙揭开面上白纱,仔细端详一番,将金珀揣入怀中,下了台来,台下众人又是羡慕,又是惊叹。
那徐归于见比武结束,松了一口气,走上台去,大声道:“今日有劳各位英雄光临鄙门,在这次比武中严无路老英雄胜出,金珀已授予给他,今日这屠龙大会便结束了,感谢各位今日到场,徐某在此谢过。若众位有空,今晚沙门还准备的有晚宴……”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沙门内院之地”
“让开”
“你待怎的?”
“啊,”“不好了,杀人了”
那徐归于掌门正在台上宣布比武结束,这时内厅之中却传来一阵争吵打斗之声,那雷凌耳目极聪,听得里面声音,道:“风弟”,便起身跃至内厅,一旁的萧其才以为雷凌遇到麻烦,也跟着跃出。
雷凌跑过去,只见一群沙门弟子围着一位男子争斗,那男子眼睛泛红,左臂已然受伤,双腿上也有血迹,只见那男子怒吼一声,手持一把金色利刃便向其中一名沙门弟子砍去,雷凌心中一急,迅速欺身向前,双手制住男子的手,喝道:
“风弟,你怎么呢?”
哪知风凌却像是没听见般,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雷凌,嘴里嚷道:“让开”,那手上利刃却更不停止,突然一股炽热凛冽的劲气从风凌手上窜出,雷凌心中一惊,突然自己自己小腹处一股劲气袭来,只听一旁的萧其才惊道:
“小心”一只大手倏地拍向风凌,那风凌举手一格,只听砰一声,三人均被震开去。
那雷凌万想不到风凌居然会偷袭自己,望着满目血红的风凌,心中疑惑,正要上去询问,只听身后一股浑厚的声音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只怕是血炼魔煞之气侵蚀了心智”却是那释林和尚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徐归于掌门。
“啊!1其余三人均是惊叹,尤其是雷凌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风弟怎会修习道赤血堂不传之秘血炼之术?那林商定然是其父已经与赤血堂合作的缘故,而风凌则是万万不可能,照风弟说来,他不过几月前才出得峡谷,那血炼之术,断断不是月余时间能够修炼的,那自己的风弟又怎会修的血炼之术呢?
正在人人惊疑时,那释林见风凌持刃向众人砍来,道声:“阿弥陀佛”
身子一跃而起,落在风凌身后,双手呼呼作响,抓向风凌双臂,只听“铛”一声,那紫金玄冰刃应声而落,风凌怒及,双手反掌向后击出,释林和尚双手抡臂而下,只听风凌“鞍一声大叫,释林和尚咦了一声,转身点了风凌几处穴道,风凌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大师手下留情“雷凌身子也倏地窜出,接住风凌,问道释林和尚道:”大师,我风弟如何了?“
“风施主身上竟然坏此异物,当真是福亦是祸啊0释林和尚望着风凌,叹气道。
“异物?“雷凌不解问道。
释林和尚将风凌破裂的上衣胸前掀开一角,只见里面一颗暗红的珠子正挂在风凌胸前。释林和尚将那珠子取出,众人只见那是一颗略微比小手指头大些的暗红色珠子,也无什么特别处,心中不禁疑惑道‘这算什么异物?‘
释林和尚缓缓道:“贫僧掌管达摩院二十余年,对天下邪煞之物虽略有涉猎,但眼前这粒珠子,却不知晓它的来历。不过刚才我与风施主交手之时,却感觉那风施主身上的内力炙热若火,又锐如闪电。”说着望着雷凌。
雷凌道:“嗯,刚才风弟失去心智曾向我小腹击出一掌,那股劲气除了炽如火焰之外,倒也有股十分凛冽的劲气,倒像是传闻中的极厉害的雷属性的功法”
“不错,按理说风施主所怀异物蕴藏了巨大的雷属性与火属性的邪煞暴戾之气,一旦为鲜血催噬,势必如同散功般,将尽数邪煞劲气使出,直到自己气尽力竭时方止。这便不如林商林施主所施展的血炼之术,因那血炼之物银月之剑本身便无多少凶煞之气,而这位施主的这里珠子却含有极为巨大的暴戾煞气。”释林顿顿,时而低眉沉思。
“那,那,我风弟究竟如何?”雷凌听到气尽力竭几字后,极担心风凌有什么不测,忙问道。
“施主不用担心,贫僧刚才说了,这位风施主所怀之物,当真是天下异物,此物虽具有极为巨大的邪煞之气,但奇怪的是珠子本身却又有股绵柔浑厚的劲气包裹,且这股绵柔劲气要强得多,所以就算我不出手,这位施主只要将珠子暂时从胸口中庭穴拿开,脱离人体鲜血,便可恢复。”
释林将珠子递给雷凌,又道:
“还希望施主告知贵义弟,那异物虽对修炼功法大有提高,但此法修炼时需静心宁神,空无杂念,方可将异物中极大的内力转为所用,否则即便是有珠上正气相护,也难保不被反噬。还有,这位施主平日将珠子悬挂于胸前中庭,中庭穴督百脉精气流转,将此物悬于中庭之上虽能吸收珠上内力炼化,但一旦受伤,鲜血与珠子相融,顿时便会激发起珠中巨大的暴戾之气,到时候正是争斗紧要之时,邪煞之气攻心,极易失去心智,还望施主好心提醒。”
“多些大师了,田某待风弟感谢救命之恩”雷凌听闻风凌没事,心中也终于一松,但对这自己这风弟却有了更多疑问和兴趣了。
释林和尚微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施主义弟就算贫僧不出面,施主也能够救的下来。”
雷凌见释林和尚武功高深,却又谦谨平和,让人敬佩,当下作揖道谢,便要扶风凌出去。
这时徐归于却自释林和尚身后站出,挡住雷凌,道:
“田公子难道不要交代一下为何足下义弟会从我沙门内院出来的事情吗?“
“呵呵,交代倒是要交代的,不过就看徐掌门你信不信了?“
“若你能说出个合情合理的道理来,我自然是信的,在场都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人人都可做个见证“
“哎,若是平日里我倒是不怕,不过今日江湖上传闻说徐掌门无意中得了个什么宝贝,看的极为贵重,要是护宝心切,所谓宁杀错,不放过,到时候徐掌门依着沙门人多势众强留于我,我倒担心成了冤死鬼了。“
徐归于听闻,乍的一惊,强自道:“什么,什么宝贝,笑话,徐某连那绝世的铸剑神物金珀也拱手送人,难道还会强护什么宝贝。”
正在徐归于想方法从打听雷凌的底细,雷凌也苦思脱敌之计时,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踉跄跄地向自己跑来,呼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风……”
那沐榆跑了道面前,却见自己大哥怀里躺着一位满脸血污的男子,却不是风凌是谁,心中大骇,担心起内院妹子的安危来,对雷凌道:“二公子,我……”
‘我’字刚出口,又见周围尽是沙门的人,急忙住口,又不知道怎么告诉雷凌,现下难道当着沙门掌门的面告诉雷凌‘你派我去沙门内院偷东西’?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望着自己,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而雷凌已暗自运气,正待冲出去。
沐榆眼珠打转,瞥见倒在雷凌肩上的风凌,突然灵光一现,大声道:
“不好了,二公子,你让我帮着你义弟寻找他昨晚被一帮很坏很坏的小人掳去了的老婆,啊,也就是你弟媳了,我们找了一上午,终于在午时发现重大的线索,于是我们便循着线索寻找,最终来到了一处大宅子,我们便翻了进去”
“胡说,我徐府怎会掳人妻女”一旁的徐归于怒道。
“对,对,对。我和风公子也都不信,因为我们到了宅子里后,才发现原来那很坏很坏的小人原来另有其人,他们不仅将风公子的相好掳去了藏起来,不肯交给风公子,而且还在宅子里发现了一位长得像天仙一样的女子,他们也想将她也掳去,风公子便不干,于是打了起来,后来……”
“你说什么。他们掳走了鹤儿?”那徐归于一听,一把抓住沐榆,急急问道。
“呀,你抓痛我了,死老……“那徐归于情急之下,双手用力却将内力稀薄的沐榆抓的生疼。
“对不起,小兄弟,你快告诉我,那群坏人将那女子掳到何处去了?“徐归于连忙向沐榆道歉,连称呼也显得极为尊敬。
“啊,当时风公子与他们打斗时,我就知道他肯定打不过,我便跑出来报信了,谁知道,他居然比我先到“沐榆有些气恼,想到那风凌果然没用,一会儿也坚持不到,也不知道现在妹子怎么样了?
“那人是谁?你为何便肯定风弟打不过他们?“雷凌刚才见风凌与释林过招,又能接下萧其才一掌,猜想武功定然比之一般高手还要强出几分,只怕就连场中的徐掌门也不是风凌的对手,而风凌刚才逃回来的时候满身是伤,想来一定经过一场恶战,那风凌的对手又是何其的强大呢?
“其中一名高大的男子自称叫做张虎的,不过被风公子打成重伤,还有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叫什么。“沐榆是知道另外那名男子叫做张康的,只是沐榆担心自己说出来会不会暴露自己与雷凌的身份,因那赤血二虎的事是雷凌告诉自己的,所以只说了一半。
“赤血二虎“徐归于惊叫而出,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安,但心中着实担心女儿安慰,虽明知道自己万万不是那传闻中的赤血二虎的对手,也还是提气向内院奔去。那释林和尚双手合十,也跟着徐归于的背影追出。
沐榆见两人走后,眼巴巴的望着雷凌,见雷凌低头沉思,心中担心自己大哥不去,狠下心来,道:“大哥,我们也去吧,那女子是我妹子1
那雷凌一听是沐榆妹子,不讶反笑:
“真是妹子?不过你不是说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连兄弟姐妹也无,怎么凭空跑出了个妹子。我瞧定然是骗你的,还是不要去了。正好我兄弟受伤正需要照顾,你便跟我先回客栈吧1
沐榆一听急了,“可是……”
“田兄,若是相信在下,令弟可由在下暂时代为照顾,我在君悦客栈赁有客房,随身也有些创药,可以代为照顾令弟。”萧其才见雷凌神色,猜想其必然要去内院,所以先开口说了。
“那就有劳箫兄,到时候顺便还要讨箫兄几杯酒喝”沐榆见萧其才答应帮着风凌好生感激,望着萧其才连声道谢,一旁雷凌敲了沐榆一脑袋,道声:“走了”,那沐榆才回过神来。
雷凌将风凌交给萧其才后,拉住沐榆手腕,运气疾行,向内院窜去,一路上又问了沐榆今日的情况,沐榆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今日之事说给雷凌听。雷凌听后也为自己的风弟胆谋所折服,想到风凌回来受伤情况,心中又隐隐为风凌后怕,喃喃道:“没想到赤血堂也得知了消息,只是不知他们此番有没有得手?”
4、
却说雷凌携着沐榆一路疾行,不一会便赶上了徐归于与释林和尚,徐归于只道那位田公子是为自己义弟报仇而来,也不阻止,心想那对付那赤血二虎多几位帮手也是不错。
四人来到内院之中,徐归于救女心切,见内院门被打开,门弦上尚有丝丝血迹,心中惊怕,大喊道:
“鹤儿”
徐归于边喊边冲进院内,却不见回声,甫一进院,竟然看见地面躺着一位绿衣丫鬟,那丫鬟粉颈处一道乌青,脸无血光,秀眼紧闭,已是死了多时。
徐归于心中更慎,跑进女儿闺房,只见房内物品零乱,但桌椅尚完好,想来定是被人翻检,但并无打斗痕迹,只是秀床空空,香在人无,徐归于心中黯然,正不知所措,却听得外面有人叫道:
“快过来看这里”
徐归于忙跑出去,只见释林大师与田雨和他的小厮正围着书房门前的柱子。徐归于欺上前去,只见被人用利剑深深地刻上了一字,徐归于看了之后,又喜又怒,一旁的沐榆念道:
“今尊请贵府米鹤小姐到舵中一叙,三日内备足千金,将与小姐同归。赤血二虎敬上”
“还好,还好,只是要钱。”沐榆拍拍胸脯,常常的舒了口气。而一旁的徐归于却紧紧注视着柱上小字,脸上忽青忽白,一会儿,忽然转身向释林大师跪下,泣道:
“求大师救我“
沐榆心中一惊,疑惑道“那老头莫不是心疼钱,糟了,我可没有千金那么多。
那释林和尚急忙将徐归于扶起,道:
“施主快快请起,那赤血二虎徒造杀孽,贫僧不得不管。只是现在令媛尚在二虎手中,却不知如何帮得了施主。”
徐归于仍是不起,道:
“赤血二虎自出道十余年来,从来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次胁迫我女儿,虽然写明是三日内要回徐府用千金赎人,但愚下心知这只是二虎的借口,到时候定然已经将我女儿杀害,纵有千金恐怕也难以赎回。归于请求大师出手相助,将我小女救出,归于永感大德。”说着已然泣不成声,又猛然磕头撞地。
那沐榆一听,心中也担心起来,忙拉着释林的僧袍道:
“是呀,是呀,大师你快去救救鹤儿吧“
释林和尚止住徐归于,道:
“那赤血二虎如此凶狠,枉造杀孽,贫僧义当除害,只是二虎来去无踪,此番劫掠令媛,写明三日后返回,莫不是要等到那时候将二虎擒下?”
徐归于见释林大师答应自己,心中略喜,忙道:
“归于掌管沙门数十年,于城中大小事务莫不精熟。近十年来,赤血堂在苏谷城中虽无固定分舵,但也经常在城中活动。二虎在柱子上留言说三日内必将返回徐府,归于料想他们必定就在苏谷城周围,而城中视线庞杂,又是我们沙门的势力,他们定然躲藏在城外,不过苏谷城外半壁沙石,一望无垠,二虎携一女子不便躲藏,故此他们唯一的藏身地点只有一处。”
“哪里?”释林和尚与沐榆同时问道。
“归于猜想二虎定然躲在枢阳山古墓之中”徐归于肯定道。
三人均是一惊,雷凌心想,那徐归于思维缜密,此番推论似乎并无破绽,但赤血二虎此番专程劫掠徐府小姐,却只是要求千金,似乎只为求财,不过以赤血堂的行事作风,想必他们定然也已经知晓紫羊皮上的秘密,所以此番劫掠徐府小姐,也一定知道那个秘密跟徐府有关,而且唯有徐归于知道,在柱子上写明千金只是为了掩盖天下人耳目,而知晓秘密的徐归于本身也定能猜透二虎用意是让自己用紫羊皮来交换,就算徐归于猜不透,等到三日之后见面,再向其索要也不迟。
不过,雷凌却对这徐归于的表现有些疑惑不解。若是徐归于心中更念自己的女儿的话,知道自己手中的紫羊皮绝对能够换回女儿一条性命,就不用冒险前去二虎藏身之处,到只需待三日之后与二虎交换人质即可。现在就直接去救人,当是下下之策,难道因救女心切暂时糊涂了么?雷凌心中思虑一番,一旁沐榆却拉着雷凌的衣袖,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像极当年在街上装乞丐的样子,雷凌心中一阵好笑,想到看来有必要去枢阳山古墓一趟,当下拍拍沐榆的脑袋,笑道:
“好了,你小子别给我装了。我就跟你去一趟吧1
沐榆大喜,拉着雷凌便往外走,这时只听一旁的徐归于小声对释林大师道:
“好在今日前厅中聚集了天下许多武林好手,我再去邀请两位武林同道一同前去,那古墓不大,此番又是救人,人多了反而不好,大师意下如何?”
释林大师点头称是,徐归于正待出门,刚跨出一只脚,只觉身旁突然一阵疾风而过,眼前陡然出现一个人影。
欲知后事如何,窃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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