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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仙楼内有两个高台,分上下二层,下层台歌舞表演场地,上层台则是宴会“主人”高坐,俯瞰全局的地方。
只见一名身穿黑绸的小黄门拉开高台帷幕,缓缓从里走出,在众人的注视下,声音高亢冗长地喊道:“太子到——”
全场寂静。
声音尚且在整个楼内回荡,小黄门喊完一嗓子后便躬着腰速速退了下去,留下了全场的一片哗然,不曾想,这次来的竟然是那位当今鼎鼎有名,但又异常神秘的太子殿下!
如今的太子爷,乃是当今皇帝的二皇子,曾经的庸亲王,因十多年前,骁勇善战的大皇子和向往杀敌的五皇子,两位嫡子前后皆意外失踪和战死于沙场,他才得以封为太子。
相传二皇子出生之时,生产过程极为不顺,曾使楚昭仪几度昏厥,在历经波折出生之后,也是毫无气息,不闻啼哭之声,几乎被当做死婴,最终皇帝下令,在数位太医的联合救治下,才有了鼻息,哭出了第一声,也是因此,这位皇子从小便体弱多病,经不起折腾。
之所以说神秘,也是因为其深居后宫,几乎很少抛头露面,哪怕已经当了十余年的太子,朝中大臣仍有少部分未曾谋过一面。
没想到,正是这样一位人,竟然在今日来到了红仙楼内,倒是让在座的众人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很快,高台之上又走出了几名容貌俏丽的宫女,在这几名宫女的簇拥中,一个消瘦颀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李琅。
黑色缎袍,金丝纹边儿,宽大的两袖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暗云流纹,金红相间的蛟龙纹束腰,头戴紫玉冠,以及那皇室特有的高贵之气,无不象征着他贵为一国储君的身份。
太子驾到,红仙楼内的众人就如同风吹麦浪般齐齐叩首,朗声齐呼:“恭迎太子殿下1
穆剑星自然也是低下头,不过却不同于其他人以首叩地,而是将头低到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程度,悄悄抬眼观察着高台之上的那位太子殿下。
确实如传闻所言,太子体弱,身材单薄,皮肤无甚血色,相貌俊美却又带着几缕病态,眼神深邃精明,皇家的高傲和威仪丝毫未被他的病体影响,不论是气质还是身份,都让人不敢冒犯。
穆剑星倒不是不敬皇室,只是不知为何,自太子从帷幕后走出的那一刻起,穆剑星的整个心神都为之一震,有股说不上来的压抑之感,这让他很是难受,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头颅已经缓缓抬起,望向太子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
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一旁姜安知的眼中,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表情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心里暗自揣测个不停。
“李公子这是在作甚?这眼神……难不成他与太子殿下有过节?这可不得了,我与他相谈甚欢,若是他得罪了太子,不会将我牵连进去吧?”
姜安知光是这样一想,额头上冷汗都见了一层,手都快按捺不住要伸过去将穆剑星的头按下,但转念又一想之下,倒叫她犯了难。
眼前这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爷的儿子,自己又如何好去得罪,再者说,楼内如此之多的人,若是太子并未注意到这里,而自己真上去按了一把,反倒将人暴露了,不就害了人家吗?
好在此时,太子太子抬了抬手,语气平和道:“诸位不必多礼。”
“谢太子殿下1众人齐声道谢后,才纷纷抬起了头颅,正好与穆剑星抬起头的时间相差无几,这个动作也就不那么突兀了。
姜安知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在众人都抬身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铜樽,举至胸前,语声朗朗:
“风云起兮尘沙飞扬,时天命兮以正八方。聚人杰兮恒盛为常,胤同天兮山河无疆。”
一诗惊人众,余下叹文才。太子以一首气势雄浑的诗作为宴会的开头,惊艳了全场,高台之下赞叹不绝。
穆剑星虽然不知为何,对太子有着没由来的无甚好感,但还是不禁赞叹这位太子的话术之绝:“此诗句中既描绘了大胤征战四方的壮阔历史,又夸赞了在场诸位皆是人杰,最后更是直言大胤与天同寿,疆土幅员辽阔,好生霸气的展望1
太子诗罢,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众人也赶忙回敬,随后太子往前走了两步:“我大胤能有今日的安定,是前人的功劳,亦是今人的努力,然而,安定与太平绝非恒常不变,他日若有变故,在坐诸位皆可成为中流砥柱,也望到了那时,诸位能尽心尽力,以谋国土常安。”
话音刚落,一个面色带着少许醉意的紫袍男子,持着酒盏站起身来,慷慨陈词道:“我等今日之所以能在此地把酒言欢,也是因大胤的强盛,大胤恩加于我,他日若逢乱事,我等又岂有坐看之理?当为家国大义,身死亦足矣1
一人说罢,又有一人起身:“我自幼便受家父悉心教导,传授武艺,为的就是将来能为国为民,征战沙场1
有了这二人的牵头,台下的的豪言壮语则渐渐多了起来,此一刻,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看胡姬舞的纨绔模样,皆是变成了胸怀大义,甘愿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士,也不知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好!诸位能有此此心,我大胤今后定将更为强盛,且与诸位再饮一杯1太子也是高兴一笑,再度端起铜樽饮了一杯。
宴会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了,在太子的准许下,大家畅所欲言,或是吟诗作赋卖弄文采,或是高谈阔论,甚至有的人,借着几分醉意,竟直接斗胆同太子说起话来,而这位太子爷也是出乎意料地平易近人,并未一直端着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穆剑星忽然感觉到袖子被拉了一下,扭头一看,正是姜安知。
姜安知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注意到这边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李公子……啊不,李殿下,小女子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若是不便回答,就此作罢也可。”
穆剑星不解:“嗯?姜姑娘为何突然这般客气,有何问题直接问就是。”
姜安知靠近了些,手招了招,示意穆剑星将耳朵放低,然后密谋似的把嘴凑到了穆剑星耳畔,穆剑星有些不适应,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姜安知小声问道:“李公子,你与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过节?”
穆剑星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惊了一惊,奇怪道:“姜姑娘何出此言,我与太子殿下,并无什么过节。”
姜安知撤身“咦”了一声:“没有过节,那公子方才为何突然抬起头,苦大仇深似的盯着太子殿下,虽然李公子你的身份也……”说到这里,姜安知意识到失言了,忙改口道:“莫不是太子殿下欠了你钱?”
此话一出,穆剑星瞳孔轻轻一缩,姜安知不说,他甚至还不知自己刚才竟做了如此危险举动,但也好在没被注意到。
此外穆剑星也猜到对方刚才想说的,应该是自己贵为淮王之子,本是不用向太子行叩拜之礼的,但……那是在以前了,如今的皇室,正在不断打压着诸王的权柄,一些看似不甚严重的理由,都极有可能成为把柄,从而使诸侯与王室的关系愈发紧张。
臂如九年前,殷王长子李攀与荆王长子李轲关系要好,二人私下互赠厚礼,因而被疑谋反之嫌,皇室便暗中遣人捉拿了殷王与荆王,惊人的是一个月之后,二王认罪,其爵位与封地被尽数收回,相关人士也被一并问斩,自此殷地与荆地合为荆台郡。
穆剑星倒也没有太在意姜安知的失言,只是觉得她最后的话语颇为有趣,便有些忍俊不禁道:“姜姑娘的想法着实有趣,不过猜的不错,我曾与太子一同斗过鸡,他连输我十局,却赖了账,他贵为太子,账赖了也就赖了,我私下恨一恨,便已是极限。”
穆剑星自然是胡说的,华阳城尚且是他第一次来,更不用说皇城之内,同尊贵的太子斗鸡了。
“哦……”姜安知长长哦了一声,倒也没太怀疑,表面上恍然大悟般,心底下却暗道起太子和眼前这位李公子小心眼来。
高台上的帷幕后,又一个小黄门从中走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太子身侧,小声道:“殿下,那个角落坐着的,便是了。”
太子循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和姜安知有说有笑的穆剑星,眼睛微眯:“原来是他。”
小黄门语气不善道:“淮王之子又如何,如今规矩早已不同,见了殿下也得拜上一拜。”
太子轻笑,似是自言自语般:“他可没拜。”随后对小黄门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小黄门应声退下,太子的目光仍旧又瞥了穆剑星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也不知那老家伙将你教导得如何,又是否到了我所能容忍的‘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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