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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升龙殿上,皇帝龙潜读了几遍国子监司业张博文递呈的诗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夸伍菱了,第一次是他老爹,第二次是他老师,莫不是应了那句“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亲”不成?
此子真有大才?
皇帝陛下捋着龙须饶有兴趣,巨龙皇朝开国以来坊间一直流传着“巨龙分南北,南好文,北善武”的说法,从武帝开设国子监到文帝将国子监钦定为皇朝第一学府,南文北武的说法一直困扰着皇朝的历代皇帝,但凡脑子没问题的皇帝都容不得皇朝的江山一分两半。
当然,这是前朝留下的疑难杂症了,武帝开国前北方连年战乱英雄辈出,南方富足安定才子遍地,一统江山的是北方的武夫,治理江山的多是南方的文臣,巨龙皇朝朝堂之上文武对立一直让这位忧国忧民的三代皇帝特别疼痛。
张博文是大统八十年科举入仕的探花郎,又是南方成名已久的才子,虽然是伍菱的恩师,但与被言官弹劾了二十多年依旧不动如山的大贪臣伍修势同水火,如今积压在御书房堆积如山弹劾相国大人盗换救灾大米的折子就有好几道是这位张司业的。
老爹为儿子造势,老师为弟子扬名,在皇帝陛下眼里多少有点王婆卖瓜吹牛逼的意思,可这师傅与父亲势同水火,还要鼓吹同一个人,这在皇帝陛下眼中就很微妙了。
他抬起龙首,凌厉的目光从站在朝堂下低着脑袋仿佛在反思的五位皇子身上扫过,恨不得跳下龙椅朝着他们的屁股踹上一脚,都是枕着做储君的人,咋就没见有人做出点事迹让朝堂上的百官吹捧一番呢?
短短一旬不到,吹捧伍菱的人已经有两位了,这还是在伍大公子到鬼门关走上一圈至今足不出户,也不待客的情况下,这让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皇帝陛下情何以堪!
都他娘的不争气的玩意儿,生一窝不如生一个,看着就来气。
朝堂下,五位早就被训得没脾气了的皇子眼角的余光一看到父皇凌厉的眼神,忙又犯错低下了头。
龙潜皇帝看着五个不堪大用的皇子就来气,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张博文身上,和蔼笑道:“博文啊,你是大统八十年的探花郎吧,年纪轻轻就教出这么一个好徒弟,不简单啊,比当年的探花郎都强。”
张博文跪在地上哭笑不得,当年与他同为科举入仕的江南状元郎司徒书如今早已官居正三品礼部侍郎,比他这从四品国子监司业强得不是一点半点,足足甩他一条街啊,皇帝陛下说他比状元郎强,那不是埋汰他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司徒书虽然名头比他大,官衔比他高,但要说手底下的门生,他还暂时想不出有哪个能比伍菱有名气的,这样一想,司业大人脸上有了些光,但对皇帝陛下的赞美之词,他还是很含蓄低下头,说道:“爱徒只是作了一首诗,不足为题。”
不足为题?呵呵,想来这位文绉绉的司业大人忙于国子监事务,还不知道前几日设计文武百官捐款,让湖东郡守范无为大人丢了乌纱帽,连夜押到刑部调查的罪魁祸首正是你那不足为提的爱徒吧。
当然,考虑到伍菱现在无官无职,皇帝陛下是不会在百官面前点明的,他也想试试看伍菱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真的腹中有料。
皇帝陛下点点头,抬手示意张博文平身,继续说道:“博文啊,朕听说国子监正在准备今年的解试?”
张博文起身连忙应声道:“回陛下,解试尚有两月有余,祭酒大人已经统领国子监大小官员着手准备,请陛下放心。”
“还有那么久?”皇帝陛下靠在九龙鎏金椅上沉思片刻,猛地一拍板,说道:“那就提前两个月吧。”
“陛下此话当真?”张博文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大事不是儿戏,岂能说提前就提前!
当然,皇帝陛下圣口一开,就算累死他国子监大小官员,他也得照办。
皇帝陛下顿时落下脸来:“今年解试的题目朕亲自出题,你回去让祭酒准备一下,另外……令所有监生都要参加,就是绑也得给朕绑来。”
张博文七尺书生摸不着头脑,秋季解试虽说是国子监的头等大事,但历年来只是上报礼部,并不像科举殿试那般必须经由皇帝陛下,所以很多官宦子弟也是置若罔闻,今年陛下如此重视,难道是冲着伍菱而来?
怎么可能!只是写了首诗而已!
张博文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想不通,硬着头皮跪下接旨:“下官领旨。”
太监按龙潜皇帝的口授草拟好圣旨,再由皇帝陛下看上一遍,没问题,玉玺一盖,就成了。
张博文领旨退下,龙潜皇帝的目光才如利剑般射向堂上的五位皇子,慈爱的目光无形中多了几分怒气……
五位皇子骤然间如芒在背,一个个又低下了头,不敢面向高高在上的父皇,这更加激起这位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的怒火,厉声道:“你们五个当中有一位是皇朝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怎能这般废物?未来如何担负得起皇朝的万里河山?”
五位皇子一个个被父皇的龙威训怕了,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全都老老实实低着头认错不敢说话,生怕顶撞一句,就会招来父皇的雷霆怒火。
从小习武不怕事的龙潜皇帝看着五个老实巴交的皇子恼火中又带有几分无奈,想他十岁跟随老迈的定军侯战无伤出征北狄就敢张弓搭箭百步之外射杀北狄先锋官,先皇封王赐爵后身先士卒三次北伐,五次西征,建立赫赫战功,怎么就生出五个如此老实无用的儿子!
他非嫡长子出身,从先皇的第四嫡子撸起袖子干到太子储君,凭借文治武功在九位兄弟中竞争上岗当皇帝,虽说不如先皇那般英勇让后宫妃子造出二十一个兄弟姐妹,但好歹也有五个嫡子,三个庶子,六个女儿,勉强算是继承了先皇雄风。
可让雄风暮色的龙潜皇帝很窝火的是自己这个五个嫡子没一个能继承自己竞争上岗的优秀基因,全一个个吃饱躺着等他嗝屁了再舒舒服服上位,年过半百的他不是没在后宫努力过,可一连五个女儿降生让他越发觉得人老了折腾不起了。
这让早已两鬓已经斑白的龙潜皇帝,近来越是听到伍菱的名字越是对追随他半辈子任劳任怨的伍相国羡慕嫉妒恨,一窝崽子比不过别人家一根独苗换做是哪一位父亲都会痛心疾首,龙潜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他阴沉着脸又打量了一眼朝堂上依旧低着头诚恳认错的五个儿子,实在是看不出哪一个出彩一点能继承他屁股下的九龙鎏金椅,无奈长叹一声:“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啊,年纪轻轻不仅能写诗,一篇《湖东赈灾策》让朕都忍不住拍案叫绝,你们五个长点心吧,要不是你们是朕的亲儿子,我都想让人家来继承这个皇位。”
五位皇子对龙潜皇帝的脾气可是拿捏得死死的,只要他们老实听话,父皇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等父皇干不动了,这皇位迟早是他们五兄弟其中一个的,又何必争得个头破血流伤了感情呢!
五人中,唯独皇六子龙云眼睛忽然转了一下,就算再咸鱼,仔细一琢磨也能猜出父皇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就是适才张司业口中的爱徒伍菱,总算回过味来!
感情导致他们五兄弟抄诵五十遍的《湖东赈灾策》竟是出自这家伙之手,本着不能记恨罚他们抄写的父皇,那就记恨创造这篇策论的作者的基本处事原则,这位皇六子是彻底把伍菱记在心里了,姓伍的,你不让本殿下好过,那咱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书房内,伍菱忽然觉得鼻腔一痒,啊嚏,他放下书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我靠,谁在骂我?”
这几日伍菱过得很宅,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看花赏月,基本都呆在房里看书写字,每天都在模仿书呆子伍菱,只能在夜深人静秀儿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偷偷在纸上谋划自己的商业蓝图,又偷偷地藏好在书匣里,还要像防贼一样时刻盯防着秀儿。
若是被这丫头发现,自己真就不好解释了。
除此之外,伍菱每天都会打喷嚏,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好几个,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毕竟书呆子的身体还是很虚的,古代人也不像现代那般有布洛芬缓释胶囊、999感冒灵之类的治疗药物,感冒如果治不好是会引发肺炎要人命的。
为此伍菱每天都要喝很多热茶,这也让他每天去得最频繁的地方就是茅厕,到底是低调奢华的相府,茅厕里点有价值千金有价无市的龙涎香,坑道下边铺垫的是白净的鹅毛,每天都有下人进行清理更换,没有一点异味。
伍菱蹲坑的时候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捣鼓一些感冒药之类的东西,但他很快就否认了,他前世吃过很多感冒药,但还真没留意过药物的配方,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后也只能碰碰运气,若是碰上拥有治病救人良方的郎中,他不介意花点银子办一所医术学堂。
伍菱前世很困顿的一件事就是眼睁睁看着棒子拿医书申遗,小日子注册汉方专利,佬美推广针灸,可笑的是同胞还在怀疑老祖宗传承千年的医学,实在可悲!
他拉得很畅快,可想到下人们那苍蝇蚊子飞来飞去的大坑,他觉得或许可以在茅厕上下点功夫,抽水马桶这样高级的东西干不了,但至少造个化粪池,让石匠凿个便盆还是可行的,当然,这些都得找人“代发明”才行,若是书呆子鼓捣出这些玩意,别说推广了,估计第二天就得被人当妖怪抓起来点了天灯。
伍菱可不相信古人的保守思想能像穿越小说里写的那般美好,对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鼓捣发明出一些看不懂的先进设备的主人公见怪不怪,就冲他醒来后说了几句胡话就被老道士灌黑狗血、童子尿驱邪,他就得万分小心的保护自己。
如不是书呆子伍菱有些才华,别说那两篇策论了,就是一首诗词也能让秀儿狐疑半天!
伍菱提起裤子,就听到伍四儿那铜锣一般的嗓音:“少爷,您拉好了吗?宫里来人了,命少爷您务必参加今年的国子监解试。”
这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茅房啊,伍菱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狗四儿,老子跟你没完。
伍菱将手泡在丫鬟端来的温水中清洗一番,用手帕擦干双手,理好衣裳才有条不紊向客厅走去。
国子监的解试他心里清楚,是国子监一年一度检验学生的考试,相当于现代的期末考试,但是在每年的秋末入冬时节,还有两个多月呢,莫非今年提前了?
就算提前了,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宫里的太监前来宣旨吧!
身为张博文的门生,伍菱向来是不屑于去参加国子监的解试的,祭酒大人为了不得罪朝中大员,国子监的解试早就变了味了,只要花上百两银子就能提前从这位出题的祭酒大人口中知道解试的题目,再花银子请几个先生连夜书写文章递交,准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宫里?呵呵,貌似有点意思。
伍四儿在院门口等候,看见伍菱出来便露出那讨人欢喜的嬉笑嘴脸,上前说道:“宫里来了个没根的,说皇帝陛下今天龙颜大怒,要把几位皇子安排进国子监参加解试,要求所有监生务必参加,违令者斩立决。”
看伍四儿嬉皮笑脸的,显然是没有把传旨的太监放在眼里,武帝开国之时立下规矩,后宫、太监不得干政,违者凌迟处死,所以巨龙皇朝的太监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当然皇帝身边几个亲近太监,诸如大内总管、草拟圣旨的大太监还是能让文武百官礼让三分的。
伍四儿敢放在厅堂晾着的太监显然不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伍菱自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小院到厅堂的几百米的小道走了足足一刻钟,路上还悠然自得地让伍四儿为自己留意一下前朝有名大儒的流入市井的一些墨宝。
伍四儿十分听话的应下了,在这位管家看来,少爷不亲自重金寻宝已经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慢慢悠悠来到正堂,便见两个御林带刀侍卫候在门外,一个白面太监捧着圣旨毕恭毕敬地站在厅堂里,眼巴巴地看着身旁的檀木大椅,双腿微微发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殴打宦官是宫里出了名的,就连大内总管也对这位他的肥胖大手闻之色变,皇城内更是流传着“只许相国贪财,不许太监抬头”的说法,古人有言,有其父必有其子,摸不准伍大公子脾气的太监更是站立不安。
眼看着正主没把自己当回事,宣旨的太监也不敢造次,主动笑着迎了上去。
太监啊,活生生的太监,这阉了根的翘着兰花指的“男人”竟然比他女人的皮肤还要白皙,难怪历史上诸如陈文帝、汉哀帝、汉元帝之流的帝王会留下断袖之癖的记载,这些在皇帝身边的阉人,有的可是比后宫佳丽三千人还有绝美的容颜,没一个省油的灯。
宣旨太监满面春光地看着面前的白面书生,连忙作揖行礼,恭敬说道:“伍少爷,杂家奉圣上的旨意前来宣召伍少爷准备明日的国子监解试,陛下口谕,胆敢有人不参加,杀……杀……”
伍菱厌恶的目光落在宣旨太监的脸上,仅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冷冷问道:“杀什么?”
“杀……杀……杀无赦1宣旨太监被伍菱冰冷的眼神盯着瑟瑟发抖。
伍菱上前一步,问道:“你要杀我?”
“不不不,是陛……”
“陛下要杀我?”
“不,不是,是……”本就畏惧相国大人的宣旨太监被伍菱问出一身冷汗,脑子迷迷糊糊,吞吞吐吐说不清。
伍菱再次向前拍了拍宣旨太监白皙如羊脂的脸,笑道:“没根的东西还没胆子,把嘴闭上,本少爷考考你,太祖皇帝对宫里太监的警示的话是什么?”
“太监不不不……得干政。”宣旨太监脱口而出。
这句话他记得滚瓜烂熟,宫里选拔太监第一件事就是要熟记太祖皇帝时期留下的《宦官宝典》,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太监不得干政,违者凌迟处死。”
“好,很好,记得就好,麻烦公公转告陛下,小生明日一定前往国子监参加解试,若是敢添油加醋,嘿嘿嘿,下场你懂的。”伍菱淡淡说道。
有伍修在朝中一手遮天,他但是不担心这宦官敢把自己怎么样,更不必觍着脸去玩潜规则这一套,简简单单的下马威,已经是对这位传旨太监最大的恩赐。
伍菱不得不佩服太祖皇帝的深谋远虑,一句太监不得干政就把这些在皇帝身边转悠的家伙给拿捏得死死的,当然,这几日翻阅典籍,他大致清楚巨龙皇朝开国到现在也才是三代皇帝,都是励精图治的明君,自然不会听信宦官的谗言,宦官自然地位低下,若是出现了像“大明战神朱祁镇”那般宠信太监的皇帝就不好说了。
“是是是,杂家一定如实转告陛下。”宣旨太监连连点头,如蒙大赦,完全没想到面前看似人畜无害的白面书生竟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以后这相府还是能不来尽量不来吧。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伍菱摆摆手,示意送客。
“杂家告退。”
伍四儿将人送到门口,虽瞧不上面前的太监,但也不会像伍菱这般清高无聊去考太监《宦官宝典》。
这位深知人情世故的大管家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子,塞到宣旨太监手里,小声问道:“皇上此举可有深意?劳烦公公透露一下。”
宣旨太监左右看了一眼,确定两个侍卫没有跟得太近,才小声说道:“杂家不知,不过是在张司业进宫献诗之后,陛下才临时起意……”
听了宣旨太监透露的消息,伍四儿转眼便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宣旨太监的肩膀,转身回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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