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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苏玥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红蕉在一旁不敢说话,都是那“百草堂”的小姐,莽撞无礼,冲撞了二小姐,下次见了非揍她一顿不可。
回到苏家的时候,王氏迎上来,告诉苏玥,布阵司家的大小姐派人来过了,还送了帖子过来,邀请参加周家举办的秋宴,说完唤了红蕉去苏玥的厢房拿帖子出来看。
苏玥搀扶着母亲的手,慢慢地边走边问,“今日怎么样?”
“好多了。”王氏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无比受用地笑,她知道女儿孝顺。
这时,红蕉拿了帖子出来,苏玥看着烫金的帖子,直笑,“周姐姐的宴会可算是办起来了。”又转头对母亲道,“趁这个好机会,娘也去凑凑热闹,说起来,娘都好久没有出门了。”
这种宴会虽然是为女儿们准备的宴会,但一般都会由接到帖子的当家主母带着自家的闺女去,这才算体面,女儿们玩女儿们的,大人们也可以趁机结交,扩大自己的圈子。
苏玥又让红蕉去对面的得月楼一趟,看孙映莲有没有收到帖子,到时候两家可以一起去,有个伴。
红蕉去了一刻钟很快就回来了,止不住地笑,“孙二小姐也收到了帖子,你们俩想一块儿去了,也说要一起去。”二小姐收到周大小姐的帖子很高兴呢,二小姐高兴了,她也就高兴。
转眼到了周家举办秋宴的日子,风和日丽,微风徐徐,是个适合举办宴会的好天气。
苏家和孙家两家一起结伴而来,早有周家的仆妇站在垂花门前候着,见人来了,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是孙家和苏家的太太和小姐们吧。”
那仆妇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油光光的,看上去就像是府中得力的管事嬷嬷。王氏才想起来,周家的管事嬷嬷之前在观音山见过的,便大着胆子问,“你是吴嬷嬷吧?”
吴嬷嬷颌首呵呵地笑,一边领着人往里面走,“大小姐早就在花厅等着了,吵着要和两位小姐一起玩呢。”
“让周夫人和周大小姐久等了。”王氏和温氏纷纷客气道。
一行人跟在吴嬷嬷的后面,沿着抄手游廊往待客用的花厅的方向走。
前方落下欢快的喊声,“阿莲,阿玥,你们总算来了。”
苏玥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假山顽石旁站着的姑娘,上一次在得月楼吃鸡见到的那副腼腆害羞的模样孑然褪去,清瘦的脸上落满了笑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干练。
“周大小姐。”王氏带着苏玥,温氏带着孙映莲,纷纷遥望着周大小姐的方向屈膝行礼。
“周姐姐,你瘦了。”苏玥望着假山旁的人,叹道。
王氏宽大的袖子里的手狠狠地拽了小女儿一下,用眼神示意,不能这么没规矩,这是布阵司府上,不是在自己家。
听到人说她瘦了,周垚莫名地有些开心,笑着朝人招手,“你们快过来。”
苏玥和孙映莲各自挣脱母亲的手,欢快地跑了过去。
“哎呀,周姐姐,你真的瘦了。”孙映莲拉着周垚的手惊呼,往人脸上左右看了看。
“管家一定很累吧?瘦了这么多。”苏玥拉了周垚另一只手。
周垚楚楚可怜地点点头,“比读书写字绣花都累多了,事情又多,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操心,忙了这个还要忙那个,像个陀螺一样不得闲。”
“周姐姐也太可怜了。”孙映莲道,心想她以后还是不要当什么当家主母,太累了。
王氏和温氏跟了上来,吴嬷嬷在前面带路,“夫人在花厅候着两位太太和小姐呢。”
王氏和温氏带着女儿去花厅见过布阵司夫人,上次在观音山见过一面,不是第一回见了,彼此也不陌生。
布阵司夫人让下面的人给两位太太赐座,王氏和温氏皆半坐在凳子上,很快有穿着豆绿色比甲的丫鬟鱼贯着端了花水出来,铜盆上面漂着几片红红的花瓣。
温氏先用花水净了手,再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擦干了手,又有穿清一色比甲的丫鬟端了茶过来,温氏接过茶杯,轻轻地放在旁边的小桌几上。
王氏是第一次来布阵司府上,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一整套的流程下来,王氏垂眼敛眉地照着温氏的方式做,也没有出差错。
周垚早就按捺不住,想出去玩,走到布阵司夫人耳边,轻声细语。
布阵司夫人笑着对下面坐着的王氏和温氏道,“本就是为姑娘们准备的宴会,我们也别拘着姑娘们在这陪我们,让她们出去玩吧,她们玩她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王氏和温氏异口同声,“好,夫人所言极是。”
周垚带着苏玥、孙映莲呼啦啦地去了后面的荷塘。
周府有一片很大的荷塘,上次荷花盛开的时候要开赏荷宴,没开成,眼下这个时节,荷花已经枯萎,只剩下一塘残荷。荷塘边上修了一座亭子,亭子的屋檐下垂着薄纱,随着秋风吹过,薄纱飘动,亭中的石凳上摆满了待客用的瓜果点心。
“我们去亭中吃些点心,吃好了再玩。”周垚提议道。
孙映莲笑嘻嘻地,“吃饱了才有力气玩。”
“周姐姐,你也吃。”苏玥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周垚,又拿了一块糕点捏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吃,看着亭下的薄纱飘飘。
“这糕点吃着和我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苏玥疑道。
周垚得意地笑起来,“这是京城宫里赏的,拢共就那么两匣子,我平时都舍不得吃,全拿出来招待你们,够意思吧。”
苏玥和孙映莲齐声喊道,“够意思。”
这时,一位身穿豆绿色比甲的丫鬟过来传话,说夫人让大小姐过去一趟,其他的几家小姐到了。
“我先过去一下,你们别一下子全吃完了。”周垚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跟在丫鬟后面去了花厅,领了其他几家小姐过来。
苏玥忙把手中捏着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下来,拍了拍手,和新来的几家小姐相互见礼。
“这是顾家九小姐带来的点心,大家尝尝。”周垚吩咐后面跟着的丫鬟,丫鬟提了个食盒放到了石桌上。
顾九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苏玥认识的那位九小姐,那位九小姐就很会做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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