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偶娃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六十八章 春光一现,藏海沉珠,油偶娃娃,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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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人间最美的阳春三月,到处一片新绿,生意盎然。
苏玥站在一栋三层楼高的小阁楼里,凭栏眺望,这么好的时光,她都想出去踏春了。
隔壁也有孩子在玩,一个婢女高高举着一只花里胡哨“燕子”形状的风筝,迎着风在跑,后面跟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孩子的视线全在这只风筝上,他对着天空笑着跑着,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发梢上,晶莹闪亮,他的笑声也洒落。
相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孩子心中的愉悦。
这样的天气微风习习,并不适合放风筝,更多的是孩子想出来玩吧。
苏玥叹道,“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啊。”
就像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巴巴地想出去玩。
红蕉也趴在窗户上,探出头来看,那孩子穿着不寻常,一看就出身不凡,不是普通人家,她们也住进来一段时间了,这边的隔壁听说住的是一位侯爷。
要是在以前在南方,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这是在京城侯爷宗室遍地跑,真不算什么。
“二小姐,你要是想放风筝,改天我们也做一个,在花园里面放。”红蕉说完还四处望了望,这房子花园这么大,够她们放风筝了。
苏玥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居高临下地继续看下面的孩子玩。
只是这孩子穿得有点多,别人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了,他还外面罩着一件大红色织金夹袄,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太多束缚了他还是什么,跑起来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这孩子?
苏玥皱眉,和一般的孩子有些不一样。
她虽然没生过孩子,前世也没有,但她看过很多孩子,也喜欢和孩子玩,孩子是什么样的她知道。
孩子后面跟着两个仆妇拼命地在跑,一边跑还一边在喊什么“少爷少爷”,孩子跑得不算快,仆妇很快追上来,但这是主子,不能打不能骂,刚才的一番举动把她们吓都吓死了,仆妇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看起来被吓到的不只是她们,还有孩子。
孩子胸脯一起一伏,剧烈地起伏,他喘得厉害。
苏玥看到这里算看出来了,这个孩子有病。
其余的人一窝蜂涌上去。
半空中的风筝没有了束缚,挣脱出来,恍若一只真正的燕子,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俯视着这一切,只是无风它如同剪断了羽翼飞不了多远,不一会儿掉落在一棵大树上。
苏玥看着这只花花的燕子微微出神,它的主人都走了,唯有它留在了这里。
后花园的热闹和欢乐很短暂,如不是这只燕子见证过,短暂得没有人以为发生过。
从阁楼下来,红蕉也下意识地看了看,不巧风筝落在了她们院子里的树上。
“这个风筝我们要不要给人送回去?”她问道。
苏玥垂着头缓步往前走,“先放着。”
一只风筝是小事,现在隔壁乱成一锅粥了,没有人有心思去管风筝的事。
她在想的是孩子的事,孩子得了什么病,看起来很凶险。
她走得很慢,几乎是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红蕉回头看了眼风筝跟在后面。
苏玥突然停下脚步喊红蕉。
红蕉忙上前关切询问。
苏玥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孩子的事,顺便盯着隔壁的府门,看看这两日有什么人来访。”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有人手,阿旦也不在,只能辛苦你了。”
红蕉笑了,“辛苦什么,盯门而已,又不远就在隔壁,二小姐你就放心好了。”
苏玥伸手揽了揽红蕉的肩头,靠过来,“这一次,就有劳红蕉了。”
……
红蕉蹲在她们自己的院落门口,端了一碗昨天吃剩的剩菜剩饭,喂胡同里的小猫小狗。
这条胡同住了不少人,养的小猫小狗也不少,她才蹲下一会儿,身边就围了一群。
“滚滚滚,一边去。”她用一根棍子赶了赶因争食而打架的恶狗,眼睛看似不在意,却瞄着隔壁侯府的门。
一下午,来了不少拎着医药箱的大夫了,红蕉屈了屈手指,已经有三个了。
这不又来了一个。
一位穿戴体面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不待马车停稳就跳下,撩开车帘,马车上下来的又是一位刚请来的大夫。
这是第四个了,红蕉屈了屈另一根手指头。
只是这个大夫不像前三位脾气好逆来顺受,他一下马车就在骂,“你们保定侯府养孩子都不会吗?不是早叫你们防范,防范。”
防不胜防啊,已经很小心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管家也是唉声叹气。
饭碗里的食物早已被恶猫恶狗抢食完,红蕉端着空饭碗,视线猛地收回,她的眼瞪圆瞪大。
这个大夫她认识,是曾给苏家太太王氏看过病的王太医。
这是她在京城看到的第一个熟悉的面孔,让她激动又感到亲切。
王太医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呢。
没想到,王太医也来了。
保定侯府的少爷这是要死了吗?
红蕉一动不动,等她回过神来,她猛然站起身来,关上了自家大门,跑进去。
苏玥在查医书,从小阁楼下来,她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一直在查医书,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她的书桌很凌乱,书面上老七八糟散落四五本医书,这些医书都是她从家中带来的,苏远山的藏书,苏远山把大部分积蓄花在这上面。她的手中还翻着一本,她一目十行地看,翻得很快,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好像半天下来都没找到她想要的,整个人显得焦头烂额,头发也有些凌乱。
“二小姐,不好了。”红蕉端着空碗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苏玥头也没抬一下,视线仍在书上纸上,“你快说。”
半天下来,红蕉多次传回来很多消息。
“保定侯府的少爷快要死了。”红蕉哽咽着说道。
苏玥的眼泪没有掉下来,但感到很难过,“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上午才见过那孩子,不到一天就,就好像一棵刚长出新叶的树,还来不及享受这春光,就等着凋零,这样的事总是让人感到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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