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真有倭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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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汉与廖宏几个，就在客栈中随意叫了一些饭菜，吃完之后就随顾小伍一起，回到了城东的宅院。

刚一踏进院门，镇川武学的五位兄弟便立即迎上来询问考试情况。

从他们的语气、神情来看，应该都考得不错。

几人欢笑着玩耍了一阵，便都各自歇息了，只等明日的通知。

文科考核通过的通知，与放榜类似，都是张贴在县衙及考场门口，由考生们自行前往查看。

由于第二天上午为阅卷时间，所以直到下午申时，名单才张贴出来。

镇川武学有十六名生员不过关，无缘参加明天的武科考试。

这十六名生员失望地回到住所，收拾好行装，雇车返回府城去了。

严从汉、顾小伍、廖宏、秦邦锐四人，均通过了文科考试。

几人甚是高兴，特别是廖宏，终于突破了文科，他把这次的进步，全都归功于严从汉。

“从汉兄，真是太感谢您了，终于让我跨过了这道坎1廖宏兴高采烈地说道。

“廖兄过讲了，俗话说凡事不过三，今年是你第三次参加院试了，该是你时来运转的时候了。”严从汉谦虚地说。

“是呀，是时来运转，不过并不是我答题时来运转，而是时运让我结识了从汉兄您，否则，我这次肯定又是名落孙山1

“廖兄快别这样说，兄弟之间，相识即是缘份，日后指不定也有需要廖兄协助的地方。”

“从汉兄弟，您放心，以后我算是跟定您啦，但凡有事，您只需吩咐一声就行1

几人正说着话，院外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院门外停止。

严从汉几个心生好奇，迎出门外去察看。

两名英武俊郎的少年，正从两匹高头大马上下来，严从汉定眼一看，这两人竞是祖云旗和郭清扬。

“云旗、清扬！你们怎么来了？”严从汉立即上前叫道。

“你可真是狡兔三窟啊，有人说你在凤鸣客栈，有人又说你在县城东边宅院，我和云旗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

郭清扬的大嗓门惊动了屋里其他几名镇川武学的生员。

他们纷纷跑出来，向两位千户问好，然后主动上前帮忙将马牵入宅院中。

“这没多少日子没见呐，我看两位这身姿，又英武了不少。”严从汉拍着郭清扬和祖云旗的肩膀说。

“我们呐，每天训练累得要死，哪里及得上你这位准武生逍遥快活？”祖云旗揶揄道。

“饱汉不知饿汉饥，饿汉不知饱汉苦，我在这里备考，还不如在武学和兄弟们一起打马射箭来得痛快。哎，到底是哪阵风把你们二位吹来啦？”严从汉问。

几一人边说着，一边进到里屋入坐。

严从汉向郭清扬他们介绍了身边的廖宏和秦邦锐。

“这两位都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新朋友，本来还有三位，但很遗憾，考前出了一点小事，他们被取消资格了。哎，他们去武学报到了吗？”

“你是说段俞飞他们三个吗？”祖云旗问。

“是的。”

“已经报到了，就分在我的千户所。”祖云旗回答说。

“那太好了，这几位兄弟就暂时托你们多多照顾了。”

“听说文科已经考完了，你们成绩怎么样？”郭清扬问严从汉及武学其他人。

“我们几个都过了，明天参加武科。”严从汉说。

“那太好了，我们再待几天，正好接你这位准武生大驾回府。”郭清扬说道。

“你们这次来该不会就是为这事吧？我这还没考上呢，有那么大面子吗？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严从汉问。

“嗯。是出了点事情，不过不是武学，而是朝廷。”郭清扬放低嗓门说道。

“朝廷？”严从汉吃了一惊。

“就在你离开府城不久，南京那边闹了倭患，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五十三个倭寇，数日之间竟然连续破坏、劫掠了十几个州府，最后就连南京城防都被攻破了。”

“有这样的事？那最后呢？”严从汉问。

“最后虽然被剿灭了，但此事引得皇上龙颜大怒，接连罢免了南方五、六位总兵和两三位巡抚。”

“看来朝廷一直把兵力重心放在辽东，而忽略了富庶安宁的南方。”严从汉思忖道。

“不错，皇上事后整肃南方军备时才发现，南方军备已松弛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许多卫所要么无兵可用，要么全是未脱产的农户在临时充任。”

“无兵？农户充任？那朝廷任命的兵丁呢？下发的军饷呢？”严从汉问。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边军，朝廷早就停发军饷了，让各地指挥使司自行筹款，由此一来，可不就是逼着兵丁种田糊口吗？”

听郭清扬这么一说，严从汉终于明白了，五十三个倭寇在几天时间里劫掠十几个州府的荒唐事儿，还真是有可能发生。

当下，由于连年天灾，税收严重缩水，导致空库空虚。

朝廷直属的军队，也就只有驻守辽东的边军还能吃得上皇粮，而其他内陆驻防部队，早就断了饷。

朝廷让这部分卫所自行筹集军饷，也是出于无奈。

但是此举要么引发兵丁公然劫掠百姓财物，要么干脆丢盔弃甲，从事农耕。

待到有战事发生时，这些原本属于正规军的兵丁，早已化作了耕农。

仓促之间，让他们放下锄头，扛上长矛作战，哪里还有战斗力？可不就是郭清扬说的农户临时充任么？

这样引发的问题相当严重！

“清扬，你想过没有？如果兵丁劫掠百姓，同时又出现倭寇，那又当如何？岂不是敌我不分？混作一团？”严从汉说。

“是呀，南方的局面必须改善！你想啊，五十三个倭寇就可以闹翻了天，万一来的是五千三呢？五万三呢？岂不是顷刻之间便可颠覆半壁江山？”

“那如今朝廷的意思呢？”严从汉问。

“朝廷命南方所有指挥使司及其卫、所，凡遇倭患，必须第一时间上报，结果不到半月，小股倭患的战报如雪片般飞往京师，皇上再次震怒，责令各地指挥使司迅速整军备战。”

“可是，连军饷都不发，如何整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1严从汉为难地说。

“那干嘛不从辽东抽调大军前往南方驻防，彻底消除倭患呢？”一名生员在一旁插话道。

“嗯，真是好主意！有句话叫做拆东墙补西墙，说的就是你1严从汉没好气地回了对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