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殿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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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三天转眼便过去了。

严从汉在参加院试、乡试和会试前，都曾争分夺秒地认真温习功课。

但在临近殿试的这三天时间里，他却没有再温一刻书，整天就为了孙正则的事情而犯愁。

殿试的时间越是临近，孙正则的末日也就马上要到来，严从汉的内心便越是焦急。

孙晓月与她一样，三天的时间，几乎茶饭不思，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又不敢擅自告诉娘亲。

孙母以为晓月生了重病，四处聘请郎中上门诊治，但仍然不见好转。

孙正则在兵部忙着殿试的准备工作，所以这三天时间里，他再没有回过家，对家中的情况以及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无所知。

殿试当天，严从汉与其他一百多名考生一起，进入皇宫，越过奉天门和奉天殿，来到了殿试的考唱—建极殿。

建极殿内，早已作了布置，考位不再是之前几级考试的考号位了，而是一张张案桌，分列于大殿两侧。

因为主考官将是皇上，在这样的环境下，作弊的可能性不大，无需再设置成三面围成的考号位。

案桌的排列有点类似于后世学校的课桌，只是案桌与案桌之间的距离拉得很开，防止考生互相偷窥。

大殿四周，仍由锦衣卫警戒。

内阁大臣及六部尚书、侍郎等，查验完考生身份后，直身列在大殿之上静候皇上的到来。

考生入座片刻，皇上祝尤笑在几名内阁大臣及宫人的陪同下，进入了大殿。

皇上在龙椅上坐定，宫人俯耳静听吩咐，然后向考生宣布：开始答题。

整个大殿顿时静默一片。

或许是受此前舞弊案的影响，也或是皇上太过心急，此次殿试只有一道策论考题，并且答题时间也由原来的一天缩短成了半天。

严从汉打开试卷，题目很简单，就四个字：关防与屯！

这是要考生们讨论边关军防与屯边的话题。

严从汉首先想到了西北哈密卫的现状，再结合早年辽东的屯兵制，再根据朝廷现行的军屯制度，详细地作答起来。

其间，皇上祝尤笑数次起身，在大殿中缓行巡视。

严从汉只顾答题，并未察觉到皇上曾数次在自己身边停留。

半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答题时间到，宫人宣布考生起立，列队退出了大殿。

严从汉出了考场，离开皇宫，急急忙忙便返回了孙府。

这几日来，孙晓月一直卧床不起，境况令人担忧。

“晓月，你怎么样了？”严从汉来到床头，轻轻发问。

“从汉哥，殿试结束了吗？”孙晓月面容憔悴地问。

“结束了，明日一早便会发榜。”严从汉说。

孙晓月听后心情愈是复杂，她知道，离父亲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晓月，你别着急，我想起皇上说过，待殿试结束，他会为我们赐婚，想必在咱们新婚之期，他也不会立即查办你父亲。”

“早一天晚一天，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孙晓月绝望地说。

“等放榜之后，我再设法，总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父亲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

“可他现在已经走到黑了。”

“如果你这样卧床不起，皇上赐婚时，你无法成婚，岂不是会加快你父亲被诛的速度？”

“那我该怎么办？”孙晓月问。

“振作起来，咱们先成婚再说。”严从汉劝道。

“对不起，从汉哥，明天便是殿试放榜的日子，你当初考取功名的愿望就快实现了，我本来该替你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孙晓月内疚地说。

“晓月，别想太多了，世事变化得太快了，许多事情我也是猝不及防，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设法去适应它。”严从汉安慰道。

“嗯，从汉哥，其实我一直都盼望着和你成亲的那一天，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害怕咱们的成婚之日，便是父亲伏法之时。”

“晓月，千万别这么悲观，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不一定，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放弃你父亲的。因为只要咱们一成亲，你的父亲，就是我的岳父。”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苦了娘亲，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快振作起来吧，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靠他拯救你父亲或许有用。”严从汉说。

“还有谁比你更亲近皇上？”孙晓月问。

“当然有，你想啊，自皇上入宫之后，我和他的关系便或多或少疏远了。便皇上的身边从来不缺亲近的人。”

“从汉哥，你是说那些宫人？”

“是的，此前据我观察，皇上身边有一个姓魏的公公，特别受皇上的宠爱，等殿试放榜之后，我就去找他。”

“你确定管用？”孙晓月问。

“若是能说动魏公公协助，说不定事情能成。”

“那你确定能说服魏公公？”

“不敢确定，但宫人普遍贪财，想那魏公公也不例外。”严从汉猜测道。

“嗯，那我叫娘亲先准备些银票，到时交给你。”孙晓月的神情开朗了一些。

“好，但是你必须振作起来，如果我们能正常成婚，时间或许会更充足一些。”严从汉嘱咐说。

“嗯，放心吧，从汉哥，我并没有生什么大病，没问题的。”

“那就好，先起来吃饭，活动活动身子吧。”

严从汉说着，叫下人送来饭食，自己侧坐在床头，喂孙晓月吃饭。

孙晓月本来也没什么大病，只是极度担心父亲而已，听严从汉说有法可想，心情好了一些，再吃下一碗饭食，状态便明显好了起来。

严从汉携着她起床，然后到花园里转了转，基本就已恢复正常了。

下午，孙晓月找到娘亲，说严从汉因殿试的事情，需要用银子进宫打点。

严母没有细问，根据严从汉的要求，直接拿出一万两银票。

严从汉见此情形，心说，一万两银票如此轻松地便拿了出来，看来孙正则平日里真是做了不少坏事，如此为官，怎会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