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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颖看的出,刘源真正放不下的其实是魏成栋,所以才会当众失态,遂安慰道:“姐,别生气了,魏局长可能是另有隐情。”
“我管他呢,大陆一方,各走一边,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刘源道。
“我看你还是挺在乎魏局长的。”滕颖笑道。
“在乎他?我呸!没有他家能变成这样么?刚才只不过是恨他好罢了。”
“可是你的举动已经出卖您了。”刘源看了一眼滕颖,“嘿,我说你个小丫头怎么今天话这么多呢?”滕颖一缩脖子。
此时已经临近5点了,刘源道:“咱俩放羊快一天了,回单位吧。”
此时天边晚霞漫天,红云如仙女羽织萦绕山间,日落月升,夜空如浩瀚宇宙星辰相伴,美不胜收,若时间允许,滕颖一定停车好好欣赏这翻美景。
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滕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滕颖接起电话,“喂,哪位?”
可听筒里面只是传来微弱的嘈杂声,看着电话,这应该谁不小心拨出去了,遂直接挂断,可是刚挂那边的电话有打过来了,依旧没人说话,“喂,你能听到么?你的电话误拨了。”
这时候,话筒里突然传出有节奏哒哒哒的敲击声音。
滕颖一皱眉,又问道:“哪位?”
很快,敲击声又一次重复,滕颖感觉这应该不是误拨,索性将车靠在路边,点开电话录音,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
重复几次后,话筒内传来忙音,电话挂了。
刘源道:“怎么了?恶作剧?”
滕颖道:“姐,不像是恶作剧,好像有人故意敲打着话筒,我听得像摩斯密码,但我学的太浅。”
刘源饶有兴趣道:“摩斯密码,有意思,你记住节奏了么?”
“记住了,录音了。”
“你给我传过来,我帮你问问,不过要是孙玉强想你表达一些难以启齿的私密事儿,可别怪姐了。”
“姐您别拿我开涮了,孙玉强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他对这种东西天生免疫。”
刘源将密码交由一个刑侦的朋友,短息发过去不到两秒,对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刘源接起电话,道:“我说,打过来干嘛啊,发个短信告诉我就行了。”
“密码是有内奸,人已经去监狱见吕莹了,马上部署阻截!”
滕颖听闻,感觉头皮一麻,暗道不好,刘源几乎惊叫起来,“怎么这么快!”
刘源将电话拨给监区长李芸,确实有一个人说是吕莹的亲戚,做了探视登记。
刘源脸一黑,肺差点气炸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不先通报!”
那边有疑惑道:“啊?通报?每一次探监都没有说要通报啊。”
刘源已经急的糊涂了,才想起来这工作还没来得及部署,从泄密到探望仅用了十几个小时,对方道行如此之深是她根本就想不到的,这本不在意几个小时的“小灶”酿成大祸了。
二人回到监狱的时候,下已经是5点半了,探视早就结束了。
因为太过着急,滕颖刚跨过监狱的门,就跟一名准备离开的老人撞了个满怀。
老大爷几个趔趄,若非杵着拐杖,肯定就要摔的不轻。
滕颖脸一黑,真是忙中出错,现在就是再怎么着急,也急不了了。
遂马上跑过去搀扶老大爷道,“您没事儿吧。”
老大爷带个鸭舌帽,年岁大约70上下,道:“没事儿,姑娘。”
看着老人好说话,滕颖长出一口气,道:“我带您看看去?”
老大爷轻轻的活动一下,“不用了,也没摔着。”
滕颖也不客套,道:“行,大爷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来找我,我是这里的民警,我叫滕颖。”
老大爷听说滕颖是这里的警察,“哎,你们够辛苦的了,快去忙吧,大爷没事儿。”
“那行!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
到了办公室,刘源已经先一步到了,滕颖气喘吁吁问道,“人呢!”
李芸道:“走了!你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看清是长什么样了么”
“是个老人,我们正在调监控。”
当滕颖看到监控上的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就白了,“是他!我刚不小心碰了这个老人一下!”冷静下来的滕颖才反应过来,探视结束后,监狱怎么可能出现其他无关人员。
“快去追!应该追的上。”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无功而返,监狱门口哪儿还有什么老人的影子,应该是坐车离开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如魏成栋所述,探监无异于自投罗网,破了相即使有三头六臂,在公安机关的技术下也将无处遁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滕颖则是不怎么乐观,老人那慈祥无害的面像是不会说谎的,他就不像是那种老奸巨猾,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幕后操盘手。而且,监狱随处都是监控,以暴露自己为代价铤而走险,是得不偿失的,按照对手谨慎的办事风格也是绝对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而且,老人若别有用心,探视之后不说落荒而逃,也不可能找地方休息。难不成是情报有误?为此,滕颖必须找到吕莹确认一下。
监区。
滕颖平复了下情绪,梳理下衣襟,将门打开。与此同时里面传来一声,“起立!”
所有犯人部放下手中的工作,起立立正站好,异口同声喊道,“报告。”
而窗边的吕莹眼睛正直勾勾的发愣,当人都站起来,才恍然大悟,慌忙起身站来。
滕颖示意大家坐下,这一次,吕莹没有端起那本书,而是跟其他的犯人一样,手放在大腿上身体笔直,但从她僵硬的动作上来看,显然她还不太适应。
看到吕莹突然转变,滕颖心情更复杂了,她绝非顿悟,而是得到了一些信息,让她不得不这样做。换句话来说,是那种被传递的危机感,迫使她丢掉了性格,变得顺从,让自己不再与众不同,从而降低监狱对自己的关注。
难不成是自己分析错了,这位老人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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