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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肯定是相信并且站在你这边的。”宣适安慰道:“聂教授肯定做了这件事情,不然你肯定能去你自己想去的学校,念了自己想念的专业。”
宣适最清楚聂广义的成绩。
哪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险,聂广义也没必要放弃那么多个保送名额。
这要是刚刚够得着清华的成绩,肯定先进去再说。
像清华那样的学校,又不是完全没转专业的通道。
聂广义扯了扯嘴角,他这会儿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只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知道你还说有误会。”
“我的意思是,聂教授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原因?”宣适赶紧补充,“除了课题之外。”
“小适子。”
“嗯?”
“你觉得有没有其他原因,关键吗?”
“不关键吗?”
“有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让一个父亲,毁掉自己小孩十二年寒窗的努力?”聂广义抬眼问道:“就算是看新闻,你应该也只听说过,有父母千方百计给自己小孩造假吧?”
“我不看新闻……”
聂广义有点恼了:“这是重点吗?”
“不是。”这一次,宣适回答的很直接。
“那不就结了?”聂广义收敛了脾气,很奇怪的,他这会儿的脾气,要比往日里好了一倍不止。
“可是广义……”宣适有些犹豫,终是继续把话说完:“你已经没有了妈妈,你难道还要一辈子不和你爸爸说话吗?”
宣适说得委婉。
但这句话本身,又很诛心。
亲情之所以是亲情,便不是离得远一点,少回国几次,就能够彻底切断的。
在气头上的那几年,聂广义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比什么都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逝,他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坚定了。
这样的不坚定,让他选择在两年前,特意赶回来参加邱奶奶百岁大寿。
可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得到解脱。
……
“怎么一下去了这么久?”宗极看了看表:“你俩要是再不回来,爸爸可就要去断桥那边找你们了。”
“我的爸爸诶,你有没有搞错?”宗意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俏皮接话:“断桥不是在西湖吗?”
面对小女儿的“刁难”宗极立刻摆出了一个被刁难住了的样子:“那阿意自己说,这万安桥都已经烧毁坍塌了,不叫断桥叫什么?”
宗意眨着茫茫大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是要叫塌桥啊~”
“有这样的说法吗?”宗极笑着回应。
小姑娘老神在在地回了一句:“世上本没有说法,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说法。”
活学活用是好事,发生在小学还没毕业的宗意身上,又不免让宗极有些担心。
他语重心长道:“阿意啊,你要是整天这么说话,回头考试很容易不及格的。”
“你一定是假的爸爸。”宗意嘟了嘟嘴,自以为气势汹汹地回应:“快把真的爸爸还给我。”
“怎么就是假的了?”
“因为真的爸爸只会夸我有灵性,就像夸姐姐的文字应用一样。”
“哦~?”宗极故意一个字变了好几个声调,把语气拉得好长:“阿意确定我是你的假爸爸对~吧~?”
宗意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直接开启标准的古典音阶说唱模式:“没没没没没,有啥好吃的?”
梦心之先宗意一步反应过来,开始在房车旁边寻找爹系美食。
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用蜂窝煤的小炉子。
如今这个年代,城市里家家户户都通了天然气。
就连山沟沟里的极光之意工作室,用的也是液化气。
蜂窝煤在很多地方都已经变成了老古董。
11岁的宗意既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她立刻走进蹲了下来。
梦心之虽然在电视里面看到过,却也是有记忆一来第一次亲眼见到。
姐妹俩很快就用同样的姿势围到了炉子的旁边,对炉子底下的蜂窝煤好奇。
“姐姐姐姐姐,我有个问题。”
因为和梦心之头挨着头,宗意的说唱对象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你想问底下这个是什么对吧?”梦心之直接回答:“这是蜂窝煤。”
“我的姐姐诶,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好奇,你的吃货妹妹肯定是好奇锅里面煮的是什么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打开给你看看吧。”梦心之伸手。
说时迟那时快,宗极直接拿手按住了锅盖。
对着姐妹俩一阵严肃告诫:“这个锅盖必须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开。”
“爸爸爸爸爸,快说为什么?”宗意虽然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听话地收了手,放弃了立马揭开锅盖的心。
“这里面的东西催不得,就得这么慢慢煨,【待他自熟莫催他】。”宗极卖了个关子,对着梦心之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姐姐肯定知道做的是什么。”
原本就已经蹲下来了的梦心之一听,凑近闻了闻,出声问道:“猪肉之歌?”
“是也!”宗极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张口就是歌颂猪肉的千古“土”词——
【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宗意听得云里雾里的,尤其是上半部分。
有姐不用,更待何时?
“姐姐姐姐姐,翻译第一句。”宗意跳过了问问的的阶段,直接下发指令。
梦心之难得好兴致,几乎是用唱的回应:“洗刷刷洗刷刷,先把锅子洗干净。控火候控火候,再把柴火压一压。别催他别催他,火候够了才美味。”
“哎呀,你俩好烦啊,吃的东西可不可以不要在这儿打哑谜呀。”宗意急了:“再不说里面是什么,我可要自己打开看了。”
梦心之把宗意垂在炉子旁边的手,轻轻往后拉了拉,确认宗意不会被烫到,才开始反问:“我刚刚不是都说了这是猪肉之歌吗?你想想,把猪肉之歌翻译成古汉语,应该叫什么?”
宗意稍作思考就有了答案:“猪肉曲。”
“差不多,很接近了。”梦心之没有再卖关子:“这首词叫《猪肉颂》,写的是东坡肉的标准做法。”
“那为什么不叫《东坡肉颂》?”宗意不解。
“东坡肉是我们后世人为了缅怀这道菜的祖师爷给出的【尊称】,他自己当时肯定不会这么叫啊。”梦心之温声细语地解释。
给宗意做完解答,梦心之又开始关心起了宗极:“爸爸不是得了麦粒肿吗?怎么还敢大晚上做这么一大锅肉。你不怕明天妈妈起来找你算账呀?”
“唉,这个嘛,东坡居士得了红眼病都能吃肉,你爸爸我眼睛这边长了个都还看不太出来的小小麦粒肿算什么?”
“说来也对。”梦心之和宗极对视了一下,
而后,两个人同时开怀大笑。
宗极笑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捂着自己的一直眼睛,说道:“余患赤目,或言不可食脍。余欲听之,而口不可。”
梦心之笑得眉眼弯弯,接话道:“曰:「我与子为口,彼与子为眼,彼何厚,我何薄?以彼患而废我食,不可。」”
宗极和梦心之你一言我一语,有着无尽的共鸣,直接形成了一个结界。
这让宗意非常气愤。
平时她不在的时候,姐姐和爸爸“开结界”让妈妈吃醋也就算了,这会儿小公主莅临现场,竟然还敢这么搞小团体,会不会有点太过分?真以为她不敢告状?
“你俩够了!”宗意站起来,两手叉腰。
“爸爸错了。”
“姐姐错了。”
宗极和梦心之异口同声。
擅于道歉这件事情,在梦心之这儿,也是有家学渊源的。
宗极率先开口和宗意解释:“爸爸和姐姐刚刚说的,是苏东坡的了红眼病却又放不下吃肉这件事情的故事。”
梦心之接话:“爸爸说的那句话的翻译过来,是这样的——【我得了红眼病,医生劝我不要吃肉。我很想听医生的,但是我的嘴巴不答应。】”
宗极又接上了梦心之的话,说道:“你姐姐说的那句,是替嘴巴发声,嘴巴是这么说的——【我是你的嘴巴,他是你的眼睛。凭什么他说话就那么一言九鼎,我说话就这么人微言轻?明明是眼睛他犯了病,你凭什么不让嘴巴我吃东西?这怎么可以!本嘴巴坚决不同意。】”
宗意听完解释,笑得比姐姐和爸爸都要夸张,直接上气不接:“真……真的假的?……哈哈哈哈哈……这不活脱脱的一个吃货吗?”
宗意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紧接着有忍不住继续笑:“哈哈哈哈哈,昨天晚上,妈妈不让我吃冰淇淋,说晚上吃冰的会肚子疼,哈哈哈哈哈,我就说的,我冰我的嘴巴,关肚子什么事,哈哈哈哈哈,苏东坡有这么可爱吗?”
宗意笑得一句话分成了两段,包含四个古典音阶。
梦心之怕宗意笑岔气,赶紧给她顺了顺背:“当然有这么可爱了,要不然他怎么能成为史上第一吃货呢?”
宗极也加入了防止宗意一下笑出马甲线的行列:“阿意啊,你要是能忍住笑,爸爸就再给你讲个更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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