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为太子诊治之回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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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是你，你甘心吗？”

“换成是我，我一定·······”

“不过我想换成是你的话，你一定先是隐忍，韬光养晦，培养部下，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啊！”

“了解倒不至于，你的名号那么大，打听一下，不就全知道了嘛！再说了，我身边有琥珀和琉璃这样两个丫鬟，一个聪明机警，一个憨厚实在；她们找人问话套话，互相配合，所以想知道一些你的消息，会很难么？”

“可是光不甘心，不行动，能改变什么呢！”

“就从那天过后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虽说沈伯母的妹妹有着倾城之姿，不过沈伯母的容貌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这位嫡亲的妹妹，要怪只能怪她平时不注意梳妆打扮，还总是很喜欢参加马球这样这一类的聚会。而她的妹妹却兴趣平平，反而对那些插花、焚香、诗会这样的名门贵族聚集比较多的要感兴趣，每每总是闹出不少笑话，但她反而参加的越来越频繁，不仅如此，那些贵族世家的人也越来越多次的邀请她参加了。不过不是她的插花、焚香这些本事越来越厉害了，而是他们因为她闹的笑话而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因此便频繁的邀请她参加。”

“这么看着她倒是挺可怜的，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而闹得笑话，在别人眼里却成了生活中的一种乐趣。唉~~~~~~这样值得吗？沈伯母应该之前帮她不少吧！”

“值不值得，只有她自己知道。确实，在此之前，沈伯母因为疼惜她这位妹妹，也顾及家族颜面，为她化解了不少的尴尬的场面。可后来发现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因为在那同一天，她听到自己的父母那样的言论后，转身去找自己的妹妹，认为就算自己的父母这样对自己，自己的嫡亲妹妹也不会那么无情的对自己的；更何况自己平日一向对她都还不错。可是谁能想到，还没有到她的房间，便听到了她这位嫡亲妹妹正在同自己的丫鬟说着她的坏话；说什么明明邀请的是她，次次出风头的却是她这位好姐姐，还说她这位好姐姐明明就只会什么打马球，捣捶丸这一类粗野的游戏。而那些什么插花，焚香、点茶这样文雅的东西，却从未见她做过，就自动觉得她不会这些。因而才会大着胆子每次都带着她参加，没想到的是到头来，丢脸、闹笑话的变成了自己，次次出风头的却变成了自己这位嫡亲的姐姐。这样的不平衡，这样的心理落差，她怎么可能接受呢！”

“她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骄纵到大的？”

“正是！”

“那就很正常了。”叶凌轩又换了一个姿势。“一个从小都被宠着，要什么有什么，想得到什么都那么的轻而易举；可突然哪一天，有人告诉她，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也不属于你的，这将会怎么样呢？”

“我明白了~~~恃宠而骄，娇纵任性。从而认为她看上的所有东西一定都要是属于她的，是这样的么？”

“严重一些，便会是她不能拥有，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可怕想法。你想想沈家姑娘这位姨母是不是这样的？”

“的确，以前每次一得空，我去沈姐姐府上吃茶的时候，她每次都会与我说起她的那位姨母如何如何，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多了不起了，自家官人又受了多少多少赏赐了等等。开始听的时候，我是哭笑不得，因为仅仅只是芝麻绿豆大的事，而官家也刚好觉得沈家姐姐这位姨夫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多少赏赐了些，也值得拿出来炫耀？！”

“只怕她想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些吧！说这些，也只是为后面即将说出来的话而做的幌子罢了。”

“你这话一点不假！沈姐姐也提到了，她的这位姨母，像是能能掐会算一样，每次来的时辰，刚好临近要用午膳，她的父亲和兄长们巡查完公事将要回府的时候······”

“是不是每次这个时候她的这位姨母都故作惊讶，还很不好意思，表示一聊竟会聊这么久，竟然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了？”

“对！每次沈姐姐都会跟我抱怨，这位姨母哪次不是这个时辰来，哪一次不是这一套说法的，若不是碍于是亲戚关系，早就闭门谢客了。而且她这位姨母每次来都能知道他们府内或是在朝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听你这么说的话，事情情况可就不一样······”

“啊？什么意思？很严重么？”

“嗯，听你刚刚的描述，恐怕不足以严重二字来形容了吧！”

“此话怎讲？”

“这，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明白的·····”叶凌轩话说一半，嘴角向上微扬，带着一丝玩味的样子。“沈家该清理一下了！不过如果你够聪明，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话······”

“你·····”说来也奇怪，明明很少有事情能让夏梓曦情绪会波动起伏很大，叶凌轩的一两句玩味儿的话却让她变得又气又恼。

“聂老将军和云大将军用兵如神，在战场上也是有如神助的，你是堂堂大将军的外孙女呀！难道还会很差？”明明还是很气又很恼怒的样子，下一刻又被他的这一句话冲得烟消云散，真不知该怒还是不怒。

“那还用你说啊！我外公一直都很厉害，舅舅们也很聪明，因此几位兄长也继承了他们的优点。”夏梓曦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了回去，只是这个反击好像仅仅只是普通朋友间的调侃，玩笑、打闹一样。似乎除了在将军府外，在叶凌轩的身边，夏梓曦第一次感觉到轻松自在，好像不用再整天担心这个，提防那个，似乎他这里成为了她的第二个避风的港湾。

“是是是，是很聪明，就是记性不是太好。莫不是小时候出过意外？伤到了脑子？！”叶凌轩这个人呢，表面看是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也给旁人有一种不染尘埃的错觉。可是实际上，如果接触了才发现，这个家伙，除了医术高超，脸长得好看以外；也没什么了，关键是这个人嘴还很毒辣，无论男女，只要跟他聊过天的，都不想再聊第二次。

“对啊！叶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伤过脑子？不然我从小到大包括我前段时间出事，我都是人畜不分的，把对我好的当作鞋履随意弃之；而把那些对我怀有别样心思的人当作珍宝一般，抱在怀里。是不是很傻？”

“听着是挺傻的！”

“你····”

“不过这才是人生嘛！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就当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吧！”

“你·····怎么感觉你懂得好多啊！可是明明也没大我多少，不过这些道理我也都懂。”

“那是，堂堂夏丞相的千金如果连这些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话，那岂不是太丢脸了！”

“丢脸没什么，只是······不要把我和那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念，我觉得膈应。”叶凌轩以为夏梓曦会反驳什么，却没想到回答的平平无奇，但是紧跟其后的一句话倒是让他吃惊不已。知道她不喜自己的父亲，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已是不仅仅不喜了，而是带着那么明显的恨意，而且还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你这么说好么？知道你不喜你那位父亲，甚至是恨他；可是这是在宫内，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太好吧？”

“我们现在在宫内的御膳房内，而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只要你不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人会知道的。再说了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会矢口否认，转移、栽赃、嫁祸等等，这些都是从我那位小姨身上学到的，实在不行，到时候一一还回去。”

“不过话说来，那位沈家姑娘怎么样？是她自己主动过来找你，寻求你的帮助的么？”

“沈姐姐和沈家伯母遭人陷害，被无情赶出家门后；就流落街头。虽然沈姐姐和沈家伯母平日里帮助过不少人，而那些被帮助的人在看到她们母女被迫害后，也想过帮助她们；可是沈姐姐的那个妹妹和姨母早就已经放出话了，若是有任何一个人或是任何一个家族胆敢帮助她们两个就是公然与沈家为敌，还说了沈姐姐她们已经被逐出沈家了，已经不是沈家大小姐和沈家夫人。”夏梓曦看了一下灶台上面的东西，垂眼思索了一下，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啊，沈姐姐她们当时被赶了出来，那些人被救助过的人大多都是商人，也都依附于沈家的势力，如果要让他们因为帮助沈姐姐她们得罪了整个沈家，从而断了贸易往来；估计他们做不到，虽然都说商人都看重利益，但是他们也是重情重义的。不能帮助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他们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所以······”

“所以·····他们来找你了？你就把这事儿揽了过来？！”叶凌轩虽然知道夏梓曦最后做的决定，但没想到她会如此豪爽且毫不避讳地将这事接了过来。“你就这么直接揽过来，有考虑过后果么？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么？有没有想过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么？”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夏梓曦环顾周围，手托下巴。“哎~~~~你说我还要准备些什么糕点么？”

“准备一些水晶糕，马蹄糕、豌豆黄之类的····哎，不是，现在我不是跟你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别跟我岔开话题，你说说看，你自己都说了自己家里麻烦琐事一大堆，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在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怎么会有把握能解决的很好呢？”

“这些事····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虽说沈家伯母和沈姐姐被赶出沈家开始人人皆知，可是我帮助她们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突然听到叶凌轩说出的这些话，震惊不已，甚至怀疑自己眼前这人是不是调查过自己。“难道你·····”

“看你们的关系，猜出来的。”叶凌轩看着手捧蜂蜜罐的夏梓曦，拿着勺子在里面搅了搅，脸不红心不跳地一本正经的胡扯一通。“看着你们现在关系就亲如姐妹，可想而知在那之前你们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看不出来呀！叶公子还有这能耐呢~~~那看来我日后准备做些什么可得小心点了，不然被有心人士听去了，那可怎么办！”夏梓曦似笑非笑地看向叶凌轩，她清冷的目光刚好撞上那双清亮深邃的眼睛，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立马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蜂蜜罐子；手握着勺子，不断的蜂蜜。

“呵呵呵~~~~~在下没有多大本事，只是从小就喜欢推理，查案之类的。所以不管是谷内的人还是谷外的人，只要一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我就能查出什么端倪。”

“既然你这一方面那么厉害，为何不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呢？为何习了医术？”

“推理、查案纯属个人兴趣，喜欢而已。而习医术不单单是延续家族传承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

“我小时候答应过一个人。”叶凌轩眼神没有闪躲，直直的看向夏梓曦星辰般闪耀的眼睛。

“答应过一个人？何事？而且还是小时候的，老话常说；‘童言无忌！’所以小时候说的话，不必太当真；没准当事人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它干嘛？”

“别人不记得没关系，但是我一定要记得。这个不但是我们谷内的规定，也是我对于那个丫头的承诺。”

“那么看重口中的承诺，谁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你？说不定早就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了，也或者人家早就心有所属，婚配良人了也说不定呢！”夏梓曦听出叶凌轩承诺的人是个女孩子，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你说什么？”叶凌轩似乎听到夏梓曦说了什么，但是由于声音太小，又开口问了一下。夏梓曦却连忙摇摇头，矢口否认自己没有说过话。“是么？那估计应该是我听错了。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事儿挺上心的嘛！”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夏梓曦从一旁又取出了几个黑色的陶瓷小罐，放在了桌上。“像你这样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会让你遵守这么久的诺言？”

“不是，我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啊！我好歹也是堂堂一桃花谷的少谷主，我有那么不堪么？”叶凌轩听着夏梓曦的话，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刻开口打断夏梓曦往下的发言。“再说了，虽然说我可能在有些地方不拘小节，当然我也不在意这些的；但是不代表我不私下打听呀！而且我搜集消息的渠道也很多，没听过别人说我的不堪之类的话；怎么到你这儿，怎么会如此的不堪呢？”

“你确定你搜集的消息很全面？而不是有心人士故意散布出来，用来迷惑你的？”

“夏梓曦，夏二小姐，你真当我这个少谷主是当假的么？”叶凌轩这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夏梓曦，夏梓曦听的也是一愣，听出话语当中的不高兴；当然也仅仅只是不高兴而已。对于叶凌轩这样的不高兴，还是很容易解决的，夏梓曦也算是猜出来一些，虽然她与叶凌轩接触次数不多，接触时间也不长，但是他的脾气不能说摸出个七八分，也能琢磨出个三四分来。对于夏梓曦来说，叶凌轩这个人属于吃软不吃硬的，而且这一招用在还是对于他认可的人身上的；别人不知道，夏梓曦自己就试了好几次，而且是百试百灵的。

“你这个少谷主是当的不假没错！不过你当初承诺了什么，怎么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记得这么久，印象这么深？”

“因为她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的一束光，没有她的话，可能也就没有如今的叶凌轩吧！”叶凌轩似乎故意说出这番话的同时还看向夏梓曦。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能记得也实属正常······”夏梓曦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这一点，心里还在想；‘就算当时很小，那也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吧！不然你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似乎你对这件事关注度挺高的嘛！”叶凌轩见夏梓曦神情与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一样，嘴角戏虐地一扬。

“我是听外面传闻你叶大神医五轮对任何人或事，都是冷若冰霜，没有任何的一丝表情或是其他的什么变化；可是近日让我发现与传闻中截然相反，应该说可谓是判若两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