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英雄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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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酒舍内聊得正兴起，外面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弱。贾老板暗自庆幸外面的军队都没有留意到河边不起眼的酒舍时传来一阵杂乱的拍门声“店家，店家……里面有人吗？店家……”小二不知道开门还是不开门征询望向喝酒的于老板，于老板对他点了点头，小二方才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七八个身着铠甲的兵士，铠甲上有不少的刀痕和血迹，手中的朴刀鲜血还在往下流淌，带头的军官对小二拱手道：“店家，能否给俺们打些水酒来吃吃。”

于老板急步走了过来道：“众位军爷幸苦，请到屋里做。”领头的军官摇手道：“不了不了，店家给俺们打些酒水，俺等解了渴还要去收拢降俘，挣些功劳。”于老板忙叫小二取来一坛好酒。那军官接过酒坛拍开封泥昂首就往嘴里倒，待喝饱后再传给身旁的士兵。于老板趁机问那军官：“军爷如此好兴致肯定是打了胜仗吧！”那军官大笑道：“还不止打了一个胜仗呢，最近我们首阳军在卫将军的带领下不停的打胜仗，几十万的贼军厉害吧，哈哈…连俺的屁屁都没看到就死翘翘了，嘿…嘿…我大刀还没砍下去那贼子就高喊‘爷…爷饶命’，今天好不容易跑在前面砍倒十几个…哈…哈…痛快，俺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

于老板连忙恭维道：“军爷真是英勇，回去论功行赏一定能做上大官。”那军官傻笑了几下道：“那是，我们将军把每个人的功劳都详记在案回去就论功封赏，俺说不定还能当上个大队长呢。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卫将军他老人家本事好，本来我们首阳城就要陷落的时候，将军拍马赶到把贼军打的哭爹叫娘，然后又带领我军不到两万人在‘小狼谷’把十几万大军打的找不到南北，那一战，俺看到密密麻麻的敌人心里害怕得要命，只有将军神情自如，敌军还没看到俺就纷纷溃逃，几仗下来我军人数越打越多，现在也是五万多人的大军了……哎呀！你看一说吧话就停不住，兄弟们赶快喝，迟了功劳都被别人抢去啦……”说完军官从怀里掏出一掉钱给于老板：“店家，给你酒钱。”于老板哪里肯收：“军爷，这坛酒算本店家慰劳众兄弟的。”军官强行把钱塞在于老板手中：“那可不行，我们将军知道了还不打我板子。”说完转头对士兵一挥手：“兄弟们，走了。”领头大步向前行去。

待众军士走远于老板方才转身回座对贾老板道：“贾老板看清了，这还是以前那只首阳军吗？”“昔日东吴吕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而今首阳军在卫将军手里转眼数日变成一支纪律严明的虎狼之师，大才，大才，我大周之福也。”贾老板矢口称赞。

石天破捧起酒碗咽了一大口水酒道：“想不到首阳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真想会他一会。”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批兵士买酒解渴，喝完付钱后匆匆忙忙的向前奔去。于老板等人桌上的酒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于老板正准备叫小二收拾碗筷。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到店门不远停下：“龙头，此处有一酒舍，不如我等进去歇歇脚。”“也好，我们进去讨杯酒吃，让坐骑也喘口气。”

于老板等人闻到人声齐向门口瞄去，首先从门口走进来的却是一匹狮子般大小，全身皮毛雪白的恶狼，那匹雪狼走到门口稍停下来悠闲的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石天破怀中的小老虎‘嗖’的窜了过去，在雪狼王跟前瞪着大大的眼珠好奇的盯着雪狼王，雪狼王瞄了瞄眼前的小家伙忽然昂头嚎叫一声，全身毛发根根竖起。那花纹小虎毕竟还小，脑袋一低‘嗖’的又窜回石天破怀里躲了起来。“龙头，你那匹恶狼定是又在欺负谁。”言语方落走进来一位虎体熊腰，铁塔一般的壮实青年。那壮实青年甚是豪爽，看见于老板四人围成一座，说道：“四位是否在意多加几位同桌吃酒的？”于老板站起身道：“甚为欢迎，只是桌上只剩残羹，怕怠慢了客家。”“好说，只要有好酒就成。”青年走到薛老板旁边坐下。于老板对青年道：“本店别的不夸，好酒倒是不少。”转头对小二吩咐道：“去，多抱几坛好酒来给几位添上，再多切些鹿肉过来。”话没说完，门口又走进来三人，当头一位年约十七的少年公子，那公子一身黒袍，胸前罩了一块铁甲，态度端详，举止从容，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龙头，快来这里坐，店家说有好酒吃。”壮实青年对少年公子喊道。那少年公子正是龙羿，他身后的两人便是雷公、丈八哥。龙羿对于老板四人拱手道：“我兄弟鲁莽，打扰众家酒兴，实在抱歉。”

“哪里话，我等正图个热闹，三位客官快快落座，好酒即刻上来。”于老板把龙羿三人招呼过来，幸好桌子够大，不然还真挤不下八人。

那壮实青年自然就是孟彦赤，孟彦赤看了坐在对面的石天破一眼，发现石天破两边太阳穴隐隐成金色非常惊讶：“龙头，你看这位侠士太阳穴成金色，一定是练成了少林不传绝学‘金刚罩’神功，师傅老人家曾经说过这‘金刚罩’神功只有嵩山少林寺‘不动禅师’参透过，不想这位侠士如此年轻就学成神功，真是了不起。”

石天破笑了笑道：“壮士客气了，石某自小痴迷武术，幸得恩师‘不动禅师’垂爱，传我‘金钟罩’神功，以好保家为国。”“好个保家为国，来，我和壮士满饮此碗。”说完孟彦赤‘咕噜咕噜’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石天破也不慢，等孟彦赤喝完一碗他也酒碗倒转一滴不剩，两人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相互热络起来。那个时候，嵩山少林寺建成不久，规模不大，名气也还很小，所以知道嵩山少林寺的人还很少。

石天破对孟彦赤道：“今日碰见兄弟真是相见恨晚，在下石天破，来自秦州，请教兄弟姓名。”孟彦赤连忙介绍道：“俺姓孟彦单名赤，这位是龙头，身边两位一个叫丈八将军，另一个是雷公雷将军。我们兄弟都在首阳军任职。”于老板接口道：“难怪最近首阳军每战必捷，原来有四位武艺高强的将军在首阳军效力，首阳军想不打胜仗都难啦。”

龙羿笑着对于老板道：“店家在如此美景之地开这样一家酒舍，而自酿的米酒又是如此的甘甜，真叫人心向往之。”于老板呵呵一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本家少年学问，却无所得，后来变卖家财四处游学，踏遍九州，北到极西之域，南到海外孤岛，西到天之尽头，东到倭国国界，看遍世间一切才发现自己已满头白发，行行觅觅来到这里突然不想再走下去，搭了间茅屋开起了酒舍，一年四季虽然没有太多生意但只要能给赶路的人提供些方便就心满意足。”龙羿听了肃然起敬道：“想不到老先生如此高义叫在下佩服万分，以后有机会一定前来向老先生请教外面的见闻。”“将军要来本家是扫榻相迎。”

石天破和孟彦赤你一碗我一碗的喝得正欢。石破天说道：“兄弟两眼有神，一看武艺不凡，以后有时间我们多切磋切磋。”“一定一定，告诉你，在座的这几位兄弟武艺个个不凡，龙头就不说了，那雷将军、丈八将军一把大刀走南闯北鲜有对手，还有黑山、宗昭两位兄弟，功夫练到炉火纯青，到时候我们集聚一堂好好耍耍。”

“好！好！我石天破到时候一定好好会会他们，首阳军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竟然有如此多的好手，”石天破一脸的羡慕。孟彦赤道：“不如石大哥也加入俺们首阳军，兄弟们一起驰骋沙场为国家建立功业岂不快哉。”石天破一脸无奈道：“为兄也想，不过为兄还要助父亲大人一臂之力，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可以和众兄弟驰骋疆场。”

众人正说着，一个小兵走了进来躬身道：“禀告将军，黑山将军回来了。”龙羿连忙道：“快，叫他快进来，”然后又对于老板道：“这个人是个酒罐，店家的米酒如此香甜恐怕他要大快朵儿了。”不一会，走进来一位身近八尺的黄须大汉：“公子好兴致，找到这么一个去处，呀…呀！好美的酒香。”众人挪出个位置让他坐了下来，小二加了一副碗筷，破六韩黑山倒满一碗酒一饮而尽，矢声叫道“好酒…好酒…”

破六韩黑山第二碗酒还没喝完，宗昭也回来了，于是十人拥挤一桌，宗昭屁股还没坐热小兵就走了进来：“禀告将军，擒虎将军追击敌军，现已领兵回营，交令的时间到了，请将军示下。”

龙羿起身道：“差不多了，启程回营。小赤待会把酒钱付清，再多买些酒水叫外面的小兵运回营寨让众兄弟也高兴高兴。”说完鞠礼行了出去，破六韩黑山、宗昭、雷公、丈八哥急忙起身向众位拱了拱手转身行出店门。雪狼王盯了在石天破怀里作乖巧状的小老虎一眼趾高气昂的跟了出去。

孟彦赤起身对石天破道：“今日能与石大哥同桌共饮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过兄弟军务繁忙陪不了哥哥，还望哥哥原谅这个。”石天破拉起孟彦赤的手道：“兄弟无需客气，为兄再歇一会也要动身前往翼京，然后回去秦州，兄弟去秦州一定要前去找为兄。”“要得。”

于老板吩咐小二去后堂抱酒，薛老板凑了过来问孟彦赤：“看样子将军在首阳军中定非小卒，不知可否认识卫将军龙羿？”